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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兄,我以为这该送官。”有一名长相端正的学生,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捋了捋半长的胡须,身上有一股老学究的腐朽气息。
“送官?我周家可是名门大户,万一要是送了官……真是家门不幸。”周锦铎惺惺作态地叹了一口气。
许慕莼抓起放置在凳子上的湿衣裳,准备见缝插针溜之大吉,可是聚在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多,小小的屋门已挤满了人,已有人开始喧哗,要将淫|妇烧死,似乎忘记了这个房间是他们师傅的房间。
“咳咳。”许慕莼清了清嗓子,“这个房间是你们先生的屋子吧?”她很好心地提醒,希望他们能从激奋的情绪中找回一点对师长的尊重。
如果他们尊师重道,相信叶律乾不会干苟且之事,那么她还能在如此繁杂的情绪之下留有一线生机。
“你……你这个荡|妇……居然勾引叶先生,来人啊,把她绑起来。”人群中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
许慕莼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人团团包围,慌乱中不知道谁架住她的手臂往背后一扭转,迅速用绳索将她的手牢牢地捆住。
这下许慕莼顿时觉得无比慌乱,不知道该呼叫还是挣扎,虽然此时做什么都是虚无的,面对一群身上带着腐朽气息的老学穷来说,抓到一个现行的荡|妇就象是打了鸡血一样,比他们金榜提名更加兴奋。
他们摇旗呐喊,挥舞着许慕莼方才换下的衣裳,架着她来到空旷的院落,将她牢牢地捆在院中的木桩上。
院中何时有了木桩?难道是她太久没有来,而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忘了,以致于她实在是想不起为何在书院行舍的院子里会有一根这样的木桩,而刚好能把她绑在上面,离地三尺之遥。
“把她放下来,放下来……”许子期听到屋外的动静,便探头一瞧。这一看可把他吓得不轻。
许慕莼一身凌乱的男装,襟口松垮垮地散着,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即使被捆在木桩的最高点,她都高昂着头,似乎对底下一众人等的叫嚣置若罔闻。她的姿态宛如翩然而立的天神,只是眼底的焦灼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那是他的姐姐,那是他一生的倚靠。子期急了,他拨开人群直冲到木桩下,仰起头朝身边的同窗喊道:“快把我姐姐放下来。”
“子期,她是你姐姐啊?家门不幸,一个有夫之妇竟然勾引叶先生。你还是站在一旁看看就好。”人言可畏,话就是这般被传成另一个版本。
“是啊,子期。你看她还穿着叶先生的衣裳……”
许子期抬眼看去,那是一套他无比熟悉的衣裳,与叶律乾相识一年多来,他怎能认不出这就是谁的衣裳。只是许慕莼为何在此还穿着叶先生的衣裳,被一群人绑起来?
“不可能,我姐姐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许子期相信她,就象是相信他自己一般。
周锦铎故作姿态地立在木桩下,一脸沉痛,“子期,好歹我们也是亲家,你姐姐作出如此有辱周许二家门风的事情,你应该如同我一般大义灭亲。”
“胡扯!”许子期大怒,双眸通红地瞪着周锦铎。他不许任何人说姐姐的坏话,就算姐姐真的偷人,也轮不到这些人来评判,姐姐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从小到大,他唯一相信并将永远相信的人就是许慕莼,无论她对他作过什么,他们都是无法割舍的亲姐弟。
周锦铎冷笑一声,将那一团泥泞的衣裳扔在地上,“那你如何解释她此时身上的衣裳和这一堆湿衣裳?”
许子期远比他更冷的一笑,缘自于骨子里最深最透骨的寒意阵阵沁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究竟为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长嫂为母,你如此逾矩又是为何?”周锦铎一个月前才到万松书院论学,却无心向学,终日寻欢作乐,败坏书院学风。许子期一向不合群,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而他却几次三番向许子期示好,谄媚至极,惹人生厌。
“你的意思是请周家上下前来评判?”
许子期扬起削瘦的下巴,用眼神征询许慕莼的意见。他们之间的默契在经年的生活中已累积而成,不需要太多累赘的言语,便能知晓彼此的需要。此时,许慕莼凝聚不安慌乱的目光在告诉他,她需要可以解救她的人。
许子期会意地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周兄。”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又华丽丽地卡文了。
而且卡得很销魂呐
给我点鸡血吧…
我要原地满血状态…
59
、第五十九章 …
周君玦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后院喂鸡,当然不是拿兰花喂鸡,他没有如此奢侈,许慕莼也没有这般不讲理,兰花喂鸡他们之间一笑而过的戏言而己,要是真拿兰花喂了,最先跳起来的一定是许慕莼。如今的周府是她当家,一分一毫都在她精确的计算之中,哪能买如此贵重的兰花喂鸡,就算周君玦有大把的银子可以挥霍,她也绝不答应,何况拉出来的又不是金蛋。
周君玦一听来者的转述之后,大为恼火,揪着那人的衣襟,瞳仁收缩,渗着骇人的光芒。“你说,绑了我的娘子?”
“奸夫淫妇,我们是替天行道。”来者是万松书院的书生,满脸长着脓包,虽被周君玦骇人的目光吓得直哆嗦,却还是一副卫道着的正义凛然。
周君玦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目光如炬,似要将人烧出一个窟窿,“她是我的娘子,谁给你们的权利?”偷人?就算她真的偷人也轮不到外人插手此事。
他撩开衣袂,大步流星。不过几个时辰没看住他的小木头,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心中的懊恼不言而喻,要是他陪在着,要是他不睡午觉,要是他不……
他前脚刚跨出大门,便瞧见周佑祥的马车先他一步往前急驰而去。要是没有猜错,目的地和他的一样。
他微眯双眸,冷冷地勾起一侧唇角,轻哼一声。
当他赶到万松书院行舍,他的小木头已被绑在木桩上,身上穿着陌生男人的衣裳,发髻散乱,迎风舞动,她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远离地面上那群学生的悠悠众口。只有微抖的双唇出卖她此时的无助与不安。
而这一切,周君玦没有忽略。而他更在意的是,为何许慕莼身上会穿着陌生男子的衣裳。就算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布好的圈套,心中仍是被紧紧揪着,恨不能扒掉她身上那套碍眼的男装。
“哦……堂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周锦铎就象一只浑身散发臭气的虫子,带着见不得人的腐朽气息,从人堆中钻了出来。
他故作姿态的周全礼数,不过为他身上阴鸷潮湿的腐朽加了几分卑微的张扬而己。他缓缓上前,在周君玦面前他忍不住挺直背脊。他曾经无数次在梦见过打败周君玦时的情景,却从不曾有过如此接近的一刻。他要看着他难受,看着他痛不欲死,看着他匍匐在他脚下,乞求,哭泣。
周君玦并不吃他这套,冷冷地拂袖,负手而立。“把她放下来。”无法抗拒的威严是他与生俱来的冷漠,对于伤害他和他家人之外的人来说,这便是唯一的方式。
“堂兄,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周锦铎目光飘浮地略开周君玦吃人的目光,他又挺了挺腰,清了清嗓子,“周家出了此等大事,应由族长定夺。”
闪身一让,已然藏在人堆中的周佑祥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脸阴笑地站了出来。“君玦,周家出了这样的事,身为族长,我当义不容辞为周家清理门口。”
周君玦冷哼一声,“不劳烦族长大驾,周某人的妻子,自当由周某自行解决。”
“君玦,话可不是这么说。如今这些书生学子们在自己师傅的屋子内抓获我周家的媳妇,如何能让你自行解决。你要对他们有个交代,否则他们可是要押着淫|妇去见官。要不是锦铎在场,他们早将淫妇活活烧死了。”周佑祥道貌岸然地正色说道,活脱脱鬼也是他,人也是他,明明是坏事做尽,却仍不忘为自己邀功,还要摆出大家族长的威仪为自己正名。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围绕在周围的书生们高声呐喊。
许子期一见周君玦出现,便松了一口气,四下寻找叶律乾的身影。
周君玦不屑地一笑:“烧死她?你们谁敢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他立在木桩下,开始动手解绳索,他才不要让他的娘子在高处悬挂,还是穿着别的男子的衣裳。
“住手。”周锦铎伸手阻扰,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得逞。
“你最好给我滚开,否则,我便让你血溅当场。”四周的喧嚣呐喊,无理而可笑,他们凭什么一副清高的嘴脸评判他人的生活。周君玦的双眸已是一片血红,看着他的小木头在寒风中独自伫立,他恨不得将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来。他们哪只狗眼看到他的娘子偷人,就挖哪里眼睛。
“你敢不顾族规,不顾宋律吗?”周锦铎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族规?”周君玦反转手臂钳住周锦铎的手指往后一拧,“你也配跟我说族规?”
手臂间微微一发力,周锦铎的脸狰狞的扭曲,“放手……”
“放手?这话该是我对你说的。”周君玦陡然一松手,眼含骇人的暴戾与阴狠,周锦铎整个人跌倒在地。
“周君玦,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敢行凶。”周佑祥一见孙子被推倒,忙站出来大声怒斥,“来人啊,点火,烧死那淫|妇。”
“烧死?”周君玦丝毫不理会周佑祥的威胁,手上解绳索的动作加快了一分,“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烧死她?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绳结一松,许慕莼自高处慢慢滑下,她睁开双眼,低头便看到她的男人紧张地望着他。
那一瞬间,她悬而未定的心终于落入原位。他深邃清澈的眸子如同一股巨大的暖流包围着她,带给她温暖与安定。
“娘子,你偷人了吗?如今悠悠众口,指证你与人通奸。为夫别无他法,只好休书一封,你且下了堂去……”在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