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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当真相血淋淋揭露在眼前,肖倾宇该如何面对你?
肖倾宇不是那么超脱的人,血缘,乱伦,世人的目光,我摆脱不了!
这样的压力,我承受不起!
不伦恋,逆天,诅咒、孽缘……
一开始的美丽相遇,注定是个悲剧。
纵然倾尽天下,却也拼不过宿命。
可是,肖倾宇不甘心呀!
只是想……相爱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就这么难?!
于是要你跟我一起走,远离这世俗伦理、流言蜚语。由我独自背负这个秘密,将它永远尘封地底。
即使,要我沦堕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肖倾宇也愿意!
肖倾宇坐在树下,凌凌波光隐隐约约映着他如雪苍白的脸颊,寒似星的眼波隐在暗中:“我不想与你为敌。”
方君乾微抬下巴,语气是义无反顾的傲然:“你拦不住我。”
“是吗?”肖倾宇脸上有奇怪的笑意,“其实肖某一直很想搞清楚一件事。”
方君乾负手而立:“何事?”
“同为绝世双骄的我们,究竟谁比较强呢。”
他转身,他抬首——
目光交击!一个灼烈一个清寒,却一般的寒火四溅,凛凛若有声。
“若我胜,倾宇就要与本侯一道,再不可敷衍推脱。”
“若我胜,小侯爷则要袖手天下,与肖某隐退江湖。”
他有他的难处与抱负,他有他的坚持和苦衷。
谁也不肯退让,谁也不肯妥协,一样的强势、强硬、扺掌风云!
“以兵马为棋。”
“以天下为注!”
“成者为王。”
“败者为寇。”
“茹永城——”
“一决胜负!”
袖手崖
风骤起,
夜云四合!
旋身,血红披风飞扬。
肖倾宇静静看着他转身大步离去,亦没有丝毫挽留。
忽然,方君乾停下脚步:“不管胜负如何,本侯来年还是会带倾宇到此间看桃花烂漫。”
“不会吧……”
八方城诸将面面相觑——照侯爷这么一说,那他们岂不是要和公子兵戎相见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方小侯爷吓得直摆手,“老实说本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倾宇沙场交锋。”
戚军师苦笑:“那么小侯爷,您现在可以想了。”
“戚军师,”方君乾转过脸,让人有些看不清深浅的双眸里有精光一闪而逝,“若您跟倾宇对阵,有几分把握?”
戚无忧实事求是:“没有把握。”
这个答案早在方小侯爷意料之中。点点头,他环视这所有将领:“你们之中,谁又对公子无双有必胜的把握?”
没有一个人敢应话。
众将这才发现:至今为止,公子无双还未尝一败!
然而更可怕的不是他的这份骄人战绩,而是他还能在取得战绩之后一如既往的继续低调,并不惹人注意!
不显山,不露水。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肖倾宇是个聪慧而强大的男子,和他做朋友,做同伴,你会感到安心而充满勇气,因为你知道有个永远击不垮的朋友在支持着你。
然而跟他做对手,那便是敌人无穷无尽的噩梦,怕是到时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现在八方军悲哀地发现:他们的噩梦要开始了。
方小侯爷唇角一勾,忽的轻轻一笑。
“诸位无需摆出一付如临大敌的模样,未尝一败可不代表不会一败。无论胜负,此战定将载入史册流传千古!若没有参与这场绝世大战,想必在座诸位亦会抱憾终身吧?”
方君乾的笑容奇异地抚平了在场诸将的忐忑不安。
老将泰岩发现:以前方君乾身上的那种大起大落有迹可循的东西,在经过一番淬炼之后,此刻已经看不到半点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沉稳和逐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有些灼人的霸气。
立于帅座前的方君乾,一袭火红披风烈烈灼人,英俊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
方君乾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他有那种优秀将领的天赋,能使每个将士都觉得他正在凝视着自己,每个将士都觉得他特别关注自己。
“此战,我军占人和,守军占地利,哪方能占据天时哪方就赢得胜利。”
“此战本侯将不做具体战术安排,在公子无双面前任何阵法布局都是班门弄斧。眼下,八方军的唯一战术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众将一凛,同时应命:“得令!”声音竟是出奇的统一响亮。
方小侯爷优雅地坐上帅座,语调甚是慵懒自得,一点都没有大战将近的压抑紧张:
“呵呵,倾宇说此战他若败,就安安心心留在八方军再不推三阻四。”
“所以能不能令倾宇回来,就全靠在座诸位了。”
方小侯爷走出帅帐,留下戚军师一个劲在那边唉声叹气:“完了完了完了……”
贾目奇奇怪道:“军师,什么完了啊?”
“将军难道没听清小侯爷最后一句话?”
贾目奇回忆:“就是小侯爷刚刚说的,公子会不会回来就全靠我等的那句?”
“贾将军,听了这句后难道你不觉得如果我们打输了这战,小侯爷会把我们修理得很惨?”戚军师用一种“你很迟钝”的眼神看着贾目奇。
贾将军果然不负众望地摇摇头,一脸茫然。
斜了眼死不开窍的贾目奇,戚军师拼命摇了摇折扇,似在扇去心头焦燥:小侯爷可是将毕生幸福全托付给我们了……咳咳,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明亮的灯火,厚叠的情报,温润如玉的公子,凄厉惨烈的批注。
柔雅的灯光漫上白衣公子初雪般的肌肤,恍惚如晶莹透明的琉璃。
日以继夜地预算因计划可能会导致的种种后果,无双公子的失眠症随之加重。身体不断发出疲累信号,可思维却异常清晰。
劳叔为此急得团团转,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休息好,然而肖倾宇往往只是沾了沾枕头便要起身处理军务。
“劳叔你来了——他们等很久了?”肖倾宇抬头搁下笔,眉宇间的那点朱砂流溢出淡淡哀艳,直比他笔尖朱批还要绯艳三分。
白玉般手指在额头轻按几下,肖倾宇淡淡道:“走吧。”
说完也不等劳叔,独自转动椅轮渐渐消失在回廊。
待他行出老远,劳叔慢慢睁开疼痛复杂的双眼,攥紧的拳头压在胸口,溢出一声呼唤——
公子。
议事大厅此刻吵成一团。
“八方军算什么,一帮有勇无谋的边荒蛮子,我吴晓大将军随便使个计就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了,对付他们根本不用脑子,本将军一个人游刃有余。”
“是呀是呀,方君乾这黄毛小儿也敢弑君犯上?对付他我贝将军手到擒来。”
“游刃有余?手到擒来?”清悦而讥诮的声音令人群徒的一静,肖倾宇催动轮椅进了大厅。
几个茹永城将领首先跳了起来行礼:“公子!”神情间有点狼狈。
肖倾宇点点头,目光又扫向其余几人。他们虽然桀骜不逊,但在肖倾宇那冷漠似毫无感情的目光逼视下,还是感到了巨大的不安,一个接一个慢慢地站起来,勉强行礼:“公子安好。”
无双公子轻蔑地笑笑,淡淡回答:“诸位不必拘礼。刚才在讨论什么呢?继续说吧。”
没有人出声。几个将官坐立不安,刚才还在自吹自擂的吴晓和贝明,现在已经乖乖地不做声了,目光中透露出惶恐。
微敛笑意,无双公子眼神冷冽而深不见底。
“不怕告诉诸位,沙场对阵,肖倾宇最不愿碰上的就是方小侯爷。”
“别的将领,哪怕是当年号称天镔不败名将的拓跋牧宏,肖某也没有担忧过,因为这些人行军布阵再怎么老道老辣也跳不出陈规条框,他们的一举一动有迹可循。可方君乾不一样,他用兵天马行空,打仗神鬼莫测,心血来潮之下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说到这里无双公子又有点头痛,“肖某从未见过这等令人无从揣摩的天才将领,还担心自己能否自保,没想到诸位居然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他冷冷地说着,俏煞的脸上带着冰冷至极的笑意。
“吴将军您身经百战经验老道,想来也唯有你足以与方君乾抗衡,不如就由你代为出马?”
“不不不不!公子开玩笑了,属下哪配呀!”
“那不如由贝将军上阵,您用兵如神,眼下八方军来势汹汹,这茹永城横刀立马力挽狂澜,舍你其谁?”
贝明大汗淋漓:“公子,属、属下……”
肖倾宇只觉一阵悲哀:这样的人居然能高居都尉之位,怪不得大庆积弱,国无宁日!
也不期望从这些人口中听到什么好建议了,无双公子转过轮椅淡淡下令:
“从现在起,军队只需要有一个声音,一个命令。”
“明日一早全军操练,演习阵法。”
“不遵军令者,杀无赦。”
大地的尽头传来闷雷般的回声,黄褐色的地平线上涌出了一道银亮的白线,这道白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变成了雪球,然后雪球越滚越大,汇成了汪洋,最终将整片黄土淹没,极目所见宛若被大雪覆盖一般。
新兵还在目瞪口呆的时候,有经验的老兵已惨叫出声:“八方军!八方军来了!!——”庞大的骑兵群猛然从高坡上俯冲而下,蹄声轰隆滚滚涌来,那种震撼的情景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像。
倏地,高高城楼之上飘出一缕幽渺琴音。
守城官兵回目望去,却看见茹永城的城头已不知何时端坐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
忧悒清远的气韵,是遥远的不可触及的忧伤,如微云孤月,只能遥望那天涯的距离。
这样的男子,令人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