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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丽娅突然发难:“方鸣海这次应该是死了心。”张清看着她,没做声,我有些紧张。
“其实他也没怎么纠缠过你,何必非得把成康带去示威?”
“我没有。那天我和成康没约好的,他要去我没理由不让他去。更何况,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想让你们认识。”
“那方鸣海呢?你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我跟方鸣海什么都没有的,我一早就跟他说过我们只是朋友!”
“你明知他不是那么想的。”
我想要说什么缓解气氛,可我插不上嘴。她们静了一会。覃丽娅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有着帅气的男朋友,还有个不俗的追求者,那么长时间当断不断,只是为这会儿让他们兵刃相见?”
“别那么说,张清拒绝过,是方鸣海自己当断不断。”我拦着覃丽娅。
张清别过脸去,不做声。
覃丽娅扯着脚边枯黄的草叶,似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
“张清,你可以不喜欢方鸣海,可你知道方鸣海喜欢了你六年了。你和成康交往时我差点担心方鸣海自杀。方鸣海说他是为了圆梦去的青岛,可你知道,当时他根本不想去,他想留在省内的,我告诉他你有了男朋友之后一个星期他去竞争青岛的名额,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张清还是没做声,泥塑一样动也不动。
“方鸣海工作后第一次请我们,我想他也没想再和你怎样,我们三个来,和他聊聊,吃完了开开心心散了多好,非得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覃丽娅的声音也低了:“其实方鸣海也自私,丢着奶奶妈妈在这儿,只为躲着感情跑到天边,也不是个有担待、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他也许真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想创番事业呢?”我小心的替方鸣海辩解。
有个小孩摇摇走过,摔在张清身边,张清扶起他,拍拍他绒裤上沾着的草,年轻妈妈笑着过来接过孩子。
我们继续沉默。
“何必,为个不相干的人弄得我们要吵架。”我忍不住嘀咕。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张清覃丽娅同时告诫我。我们仨对视一回,忍不住笑了。
“其实我也认为他不是不相干的人,他算是这几年我最熟悉的一个男生了。”我笑着解释,有了雨过天晴的轻松。
我的校园
我们之间的阴霾随方鸣海的离开消弭于无形。虽张清对此也略有愧疚,覃丽娅对方鸣海在哀其不幸时又有了怒其不争之感,而我自认中立的对待此事此人,最为客观公正,她们俩并不认同,但至少,我们又和之前一样的无间。
她们俩陆续离开,她们都是理科生,学业远比我繁重琐碎,况开学在即,覃丽娅又是学生会成员,便提早返校。张清本可多呆两天,成康需提前,两人便做了一道。
我在家耗过十五,十六的下午五点我才出发,反正坐公交去学校也不过半小时而已。去学校时经过公园,湖面上飘着各式的花灯,看着红红绿绿极为喜庆。十五晚上我没出门,窝在家看晚会。妈妈看完花灯回来不住感慨“真好看,好热闹,人好多!”不知是看了人高兴,还是看了灯高兴。
我的学校偏于城南,这是一所老校。老的不仅是它的年龄,更是它的外貌。
我提着包包绕过湖面,朝着我的寝室前行。张清看过照片后特羡慕我们的寝室。不过也仅仅是羡慕它的外形而已。
我们的宿舍楼大约已过花甲之年,陡然望去,它远比自己的年龄沧桑。这栋四层楼房是红砖本色,这本色也仅仅冬天能够看到,它朝着湖面的一面其他季节爬满了爬山虎。湖风吹过,满墙绿叶像竖起的绿色湖面,漾着清波。每个窗口处的爬山虎被不断的修剪,还好并没形成瀑布垂于窗外。现在墙上是爬山虎的茎,黑黑的密密的蜿蜒在红砖之上,远看仿似精巧的墙面花纹。屋顶是青色的瓦,我们恰在四楼,每当夏日里迎来暴雨之时,就能享受清脆的雨滴声,心情不错时感慨生活总有诗意,心情糟糕时埋怨没有片刻宁静。宿舍楼和湖面隔着一条大约两米宽的石头路,顺着湖岸,也是崎岖婉转,靠着宿舍还种有两排梧桐,都已高过楼顶,树下春夏有长不高的杂草,秋冬有绝不扫去的落叶,这片泥土早失了它的本色,踩上去,软的像海绵。其中只有一株泡桐,恰好将枝叶伸在了我们寝室窗前。
张清羡慕这样诗画般的环境,她说他们学校建校不超过十年,一切都是新的,包括树,她就没找到超过二楼的树木。草坪整整齐齐,道路宽而笔直,校门大气磅礴,教室宽敞明亮,寝室和手术室一样干净无任何杂物。张清感慨,亏得只是一三流本科,若是重点,估计每个学生也得穿上统一校服,剪上一致发型,以显医学之严谨。
殊不知,我也时常羡慕着她。我们这宿舍,中看,却不一定实用。
寝室里
我和值班阿姨打个招呼,楼梯一贯阴暗,爬到四楼,走道里开了两盏灯,虽已晴了很久,却没有丝毫阳光的暖意,走道两边的寝室都显混乱,先到的人打扫整理,后来的又得整理一次。我的寝室朝南,面向着湖水。刚走到门口,就和匆匆向外的何琴撞了个满怀,她笑说:“你才来呀,都要上晚自习了!”
室友都在做自习的准备,我把包扔在靠窗的下铺,直接拿出两本小说,便也做完了自习准备工作。
寝室里比外面冷得多了,我准备关上窗,王玥玥阻止了:“别关,一股潮味,昨天吹了一天都不行。”窗下又有人在照相。我们这寝室,是全校师生和外来游览者最佳的选景地,想拍照,这真是最好的背景,我的照片多是在这个楼下照的。可这样的寝室,没给研究生住,没给本科生住,偏偏只给我们这不冷不热学科的专科生住,决不可能是对我们情有独钟。
别的科系寝室有时候会轮换,独我们系,自有记载以来便一直居住于此,顶多换换楼层,我一二年级时住在二楼,三年级搬上四楼,班上还有四个女生在一楼住了三年了。
教室里比寝室光亮暖和多了。人也多,班主任踏着铃声赶来,交代了一些事情,离开;辅导员托着花名册进来,点了人头,离开;系学生会成员憋着乡音颇重的普通话,再次点名,离开;由于是开学第一天,系领导几人结伴,巡视一番,离开——
我边看着凌力的《暮鼓晨钟》,边看着教室前门不断的进进出出。
在大学校园里固定教室和座位上晚自习,每晚点上一到三次名,并非我校特色,只是我系专科班特色而已。看着别人或图书馆里自在,或干脆花前月下逍遥时,只能暗叹,谁让你不争气,是这学校里最垫底的一群人呢?
晚上休息之前书还没看完,熄灯铃便响了。我钻进被窝,打开手电,继续看。学校晚上十点半熄灯,决不允许点蜡烛,应急灯也不行,值班老师会透过门窗发现里面的光,所以大家人手一小手电,用被窝吧人、书、光裹得严严实实的,看到第二天天亮也没人知道。
何琴还在叽里呱啦的讲着假期见闻,她心情不错。王玥玥想留到学校附中,他爸爸和系主任听说是情同手足,打小的朋友,应该问题不大。王玥玥当然没说起过,可寝室里和系秘书拜了姐妹的邱美心是那种没她不知道的、没她打听不出来的、没她能留在肚子里超过二十四小时不说的。于是王玥玥的梦想成了她自以为的秘密。
我们的生活
这学期课不多,大多数人忙于找工作,签合同,即使有课时也总是有人请假,到不齐。我们寝室几个相对悠闲。何琴上学期就签了合同;王玥玥全托于系主任,敬候佳音;我由着爸去折腾,置身事外;邱美心不知怎么想的,反正她很少在寝室,往往神龙见首不见尾。
学校每周六都有舞会,据说是最能促成校内情侣。我们寝室几个也异类。何琴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在浙江读大三,她毕业去了浙江等上一年,就可以和男友一块了;王玥玥被系主任管得紧,每周六日都去他家吃饭,就算是舞会也得有他的同意或陪伴才能参加;我周六准时回家,绝不逗留,舞会一次也未去过;邱美心则是个中高手,据说舞场上她的裙下之臣排着长队,可人家现在已不屑于去学校这样简陋无聊的舞场。
两个星期过去,我们睡懒觉,上课,吃饭,自习,过着和之前两年半没什么两样的生活。
天气渐渐暖和,宿舍的外墙上爬山虎长出了绿绿的小小的叶片,很是可爱。一段时间来,王玥玥似乎有点闷,也许是工作的事还没着落有些烦心。我并没有多问。我不是一个朋友多的人,算得上的朋友只有那三个,平日里对别人的私事也不愿操心。
那天晚自习轮到我在寝室里负责楼层的值班,一个人呆着,又停了电,我光明正大的点上蜡烛,看着我又从图书馆翻来的小说。大约七点半,王玥玥匆匆进来,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感觉有些不对。
我还没问,她就开始在昏暗的烛光了收拾东西,背对着我,她小声说:“帮我跟班主任请个假,我有事回家几天。”我哦了一声,想想觉得有些不妥,礼貌的问了句:“有什么事,不要紧吧?”她摇头,说没什么。可我依稀觉得她的声音也不对。
王玥玥连夜回了家,可她家离学校也有好几小时的车程,何琴回来后得知,对我有些不满:“这么晚什么事非回去不可?你也不问清楚拦一拦,也不怕危险。”说得我也有些担心起来。
那晚只有我们俩在寝室,我们照例打开邱美心的被窝,把她的大包塞在被窝里,把被窝拉着盖上枕头,弄出个人形轮廓,再放下帐子,万一系里来查寝,打着电筒也看不太清,马虎对付得过去,这个方法我们已经用了快一年了。至于王玥玥,她反正要请假,我们也不必麻烦了。说实在的,晚上透过月光,明知邱美心帐子里是我们做的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