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和我熟悉的男生都不一样,他的热情不仅在心里,更重要的是他将这样的热情全力地释放出来,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他在关心你帮助你时,不是那种做了再说或者做了不说的,他一定会说的大声,做得轰动,只换回大家的热闹而绝不要你领那份情。他应该是很多女孩的梦中情人。
覃丽娅开过张妈妈的玩笑,说张伯伯张妈妈加上张清都是那种走路轻声,说话温和,笑都没声音的人,怎么受得了那么闹腾的成康。张妈妈也好笑,说这样也好,免得再找个温吞的家里面就算多个人也显得不热闹。
看着成康坐在地上,张清半蹲着,轻轻压着成康的肩,张清笑得含蓄,梨涡绽开却没露出牙齿,成康咧嘴笑得摄影师让他收着点。我也觉得好笑,他和张清在外形上真的很登对。
可覃丽娅的话往往都是一针见血的,现在我看着梧桐下、草坪上的他们,觉得在气质上,张清似乎更接近方鸣海,而不是成康。
我赶紧摆摆头,丢开这种念头。
覃丽娅没对着我,她看着张清:“我不知道是该为方鸣海惋惜,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生快要做别人的新娘,还是该替张清担心,错过了方鸣海会不会是她的遗憾。”
我很认真的面对覃丽娅:“他们两个没关系,方鸣海早就了断了自己的单恋,张清对方鸣海从没有过感觉,成康才是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一半。”
我尽量说得慎重而清楚:“他们两个现在都很好,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幸福,很好了。”
覃丽娅的镜片上仿佛又起了雾,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最好的朋友在几年的爱情长跑之后结婚,我知道要替她祝福,为她高兴,可为什么我看到她就想起那个人醉酒之后的样子,你知道吗,郑朗是他最好的兄弟,郑朗坐在他身边时我都还能觉得他身上的寒意,他的笑容都到不了眼睛里面去,你真相信他在心里放下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可我却悲哀的发现覃丽娅的感伤是因为她喜欢着方鸣海,我看着她:“你怎么也会这样?”覃丽娅摘下眼镜擦了擦,重又戴上,吸了口气,笑着说:“我怎么样了,难道你也对着张清和成康感慨良多?”
厉行坐在我们身后,我看到他眼神里的探究。
张清这组照片照完了,她招呼着我们过去合影。我们从地上爬起,张清和成康盘腿坐在地上,我们三个半蹲在后,摄影师说靠近点,笑。然后我们被定格在张清的幸福里。
雨伞下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一样的平淡,上班时和学生斗智斗勇,下班了听一些家长里短。
妈和表姐想扩充店面,两人琢磨着弄些外援资金来,想来想去还是想到爸的头上。爸到没多说什么,把款打到妈的账上之后打电话给我,说服装小生意做做赚点零花钱也就行了,别光想着做大做强瞻前不顾后的。我依言向妈转述,妈一声冷哼:“没有他我过得还那么滋润他看着不舒服了是吧?借的那点钱我会还的。”
后来听说这次借钱让刑芳终于忍不住和爸闹了一通,爸只说了句:“她在法律上还是我老婆,这餐馆可有她的一半的。”我再把这件事告诉妈时,妈没做声,却显出一丝得意,我无语。
我和厉行保持着每周两到三次见面的频率。我没正经谈过恋爱,不知是不是应该如此,吃吃玩玩,走走逛逛。却也不好意思向人请教。张清会问问进展,她还是很满意的。
天气转暖,雨水也渐多。
一个周二的夜色里,我和厉行很浪漫的雨中漫步,初时是濛濛细雨,沾衣欲湿而毕竟未湿,街上打伞的人也不多。雨渐大,我们钻进大超市里瞎逛,买了一些零食,进来的人多起来,都说雨越发大了,厉行干脆买了把伞。街上早已水淋淋的了,人行道上铺着的水泥砖低洼处便积了水,我们在同一把伞下,厉行把伞尽量偏向我这边,可我右边肩膀胳膊全湿了。
厉行用胳膊挽住我的肩:“进来一点不就行了,弄得两个人都湿淋淋的。”
我本能地避开,等避开之后才发现尴尬,我在和他谈恋爱,我想做他的女朋友,可他胳膊搭着我的肩时我却觉得他还是一个陌生人。
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初二时我就和干哥搂着肩挽着手招摇过市,那时好像一点儿也没觉得什么,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别扭。
厉行不知是笑还是恼的看着我,我靠近他,笑着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心里却一点点的沉下去:我没有那种心动,没有那样的羞涩,甚至连感慨都没有,我找不到那样的感觉。
现在我真正能够理解张清了,不是他不好,只是他不是自己找寻的那一个。可张清找到了那一个,我呢,厉行身上有郑朗的影子,明朗,温和,干净,可他不是郑朗。
手机响了,我轻轻抽回插在厉行臂弯里的手。是张清,张清让我马上去一趟她家,她说覃丽娅也在那。张清的声音有些急,我担心有什么事,厉行送我去中医院张清家,张清开的门,她冲厉行勉强笑了笑,也没邀请厉行坐坐,厉行也看出了不方便,马上告别离开。关上门,我听到张清的小房里传来压抑着的哭声,我惊诧地看着张清,张清说:“覃丽娅在里面。”
我换下鞋就往里走,张清拉住我:“先让她哭会儿。”我和张清坐在沙发上。张妈妈端来热茶给我,还拿了条干毛巾让我擦擦头发和衣服。
变故
我胡乱擦了擦衣服,问张清到底怎么了。张清拿过毛巾,帮我擦着头发,小声说:“覃丽娅和覃立辉两个周末无聊,跑到献血车上去献血,两人的血型显示他们不可能是姐弟,覃丽娅很慌,她替弟弟悲伤,她觉得爸妈那样宠她那样管着弟弟对不是亲生的孩子太不公平,覃立辉一气之下回来翻出了他爸妈之前住院时查过的血型,准备证实,结果发现他才是爸妈亲生的,而覃丽娅不可能是亲生的,覃立辉慌张之下电话告诉他女朋友,覃丽娅正和他女朋友在一块儿,等覃爸爸覃妈妈回来发现时已经晚了。覃丽娅今天下午回来的,她直接找我妈问了血型和遗传的事,我妈跟她讲了之后她就不做声了。”
张清又把水递在我手上:“我妈发现不对,给我打电话,我提前下了班回来,她看到我就哭,劝都劝不住。我已经跟覃妈妈打了电话,说她今天就在我家和我一起睡。”
外面雨下得哗哗响,我给妈打个电话说在张清家迟了就不回去了。坐了会儿,听到哭声断续,渐渐小了,渐渐安静了,我和张清进了小房。
覃丽娅靠在张清的床上,鼻涕眼泪都已擦干净了,眼镜扔在床头,眼睛鼻子到处都是红通通的,圆圆的嘴似乎也被泪水泡肿了些,旁边堆得小山样的擦过眼泪的纸。
我和张清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怎样才能安慰到她。覃丽娅坐正身子,摸过眼镜戴上,斜着眼看着我们。张清问:“还好吧?”
覃丽娅抽了一下鼻子,狠狠地说:“他们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知道我从高中就开始郁闷,他们都那么高,覃立辉初中就一米七五了,只有我一米六还没奔上就死活不长了,早点告诉我,我也不至于老是抱怨后天不利,还天天跳高。”她又用手背抹了下脸,“这摆明了是先天不足嘛,害我白跳了几年。”
我和张清愕然相视,不过都松下了口气,我坐正覃丽娅的身边,张清坐在她的书桌前。
张清说:“你爸妈也不容易,他们那么疼你,弄得你还以为立辉是捡来的。”
覃丽娅苦着脸:“我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的去欺负覃立辉呀!”
我们忍不住都笑了。
我看着她肿起的眼,感叹着:“人家韩剧里女主角得了绝症,哭得梨花带雨,最后镜头前还是干干净净、楚楚动人,你这哭的怎么就那么邋遢?”
覃丽娅用手打了我一下:“有点同情心好吧,我这儿经历着人生大变呢!”
张清问她:“有什么变了呢,爸爸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弟弟还是弟弟,他们高兴宠你,弟弟高兴被你欺负,变了什么?”
覃丽娅静了一会儿:“我真的有可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享受他们给我的这些了。”
张清说:“那只是你的心态变了,别的一点儿都没变。”
覃丽娅笑了笑。张清让她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俩又出去到客厅,不一会,听到了覃丽娅的哭声,之后便是边哭边撒娇的声音。我和张清放下心来。
父母心
雨下得小了,还不算晚,家离得又不远,我说不愿和她们两个在一张床上挤,便走着回家。
刚走出中医院后门,厉行就来了个电话问有么有事,我说没什么,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犹豫,我打着伞也不方便,便挂了。
第二天早上上完课给张清一个电话,张清说今早覃立辉来接覃丽娅回家了,她想去覃丽娅家看看,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等晚上再给覃丽娅电话。
晚上覃丽娅约我出去,张清值班,我和覃丽娅又到烧烤店见面。当老师之后我很少吃烧烤了,嗓子老是不舒服,张清陪我去检查说是声带小结,还是一边一个结,问医生可不可以手术,医生看了眼张清,又看看我,笑了:“你还当不当老师的?如果当,那做了之后也极有可能复发,不如保守着,泡些胖大海之类的茶平时喝,用蜂蜜水润润喉。你看怎么样?”
我还没做声,张清就谢过医生拉走了我,她说手术之后要当几个月的哑巴,还是先保守着治疗,看看情况,但的确得忌食刺激性的东西。
覃丽娅这次说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一点儿都不敢刺激她。
她一反常态居然到的比我还早,已点了饮料和菜自顾自的烤着。我仔细盯着她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异样。
她笑着把一块香干放到我碗里说:“没事了,我都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了,和爸妈覃立辉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