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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送他回去的,到他爸那儿坐在小板凳上刚跟他爸说了那事,他爸就抽出一长把西瓜刀使劲往桌上一拍‘还翻了天了,等你以后砍人被判刑,还不如老子现在就把你捅了,免得害人!’我妈刚刚经过看到王老师准备去打个招呼,吓了一跳,说王老师手上的水都泼了。我妈赶快扶起王老师站到店外,劝吴伟凯爸爸消气,看在王老师大肚子的份上也别那么吓唬人的,吴伟凯爸爸忙跟王老师道歉,不过我妈说王老师脸都白了,过了一个星期就请了假。”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王老师也挺可怜的,周老师却还要去,吴伟凯是改不了了的,有些方面无可救药,和我一样,何必那么麻烦,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行了。
作者题外话:也许要经历些什么人才会真正长大。
排练
回家把琴拿下来,刚擦干净,电话响了,是干哥,问我老师找我麻烦没,我说没,又问什么时候去游戏厅,我说这段时间我有事,不去了。挂了电话,我发了会愣,反锁了大门,关好了窗,虽然还不到六点,天都没黑透。
那个晚上我都在家练琴,《中华民谣》我弹了两遍就顺手了,忍不住把曾经学过的《忧伤》《天真烂漫》重弹了几次,很久没弹,手指却并不生涩,隐约中回到了那个满是阳光的大房间里,我跳上琴凳,短而肥的手指在崭新的琴键上蹦跳,妈妈温柔地帮我翻开乐谱,爸爸坐在沙发上,那么骄傲地看着——楼下有人吵架,是麻将馆的,估计有人算不过来帐了,我停下,小心地按了下每个琴键。没有妈妈的温暖、没有爸爸的骄傲,回不去了,我从十二岁起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第二天张清问我:“听说你家只有你在,我们晚上到你家排练好吧!”她问得有点小心,好像怕揭了我的伤疤似的。我爽快的答应了。之后的几天便都在我家排到八点多,我们把客厅的三座木沙发搬到卧室,也就勉强够上一个小舞台了。
第一个晚上张清妈妈来接她,第二天她妈妈六点就来了,带来了一大袋菜和零食,我们排练完居然就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她还帮我收拾了厨房和卫生间,我觉得心里扎扎的疼,她的背影和妈妈那么像,像的我都不想让她再进我家的门。可第三个晚上,看到张清妈妈进门,我才觉得我都想她来想了那么长时间了。
那段时间我家每天晚上都热热闹闹的,张清和她妈妈总是帮我收拾好所有东西才走,甚至我听到张清妈妈下楼和一楼的吴妈妈说:“万好这孩子好乖的,爸妈不在身边都那么乖,也多亏了您们这些邻居多照应!”我听得眼睛涩涩的。早上下楼,正在发煤炉的吴妈妈冲我笑了下“好好,上学呀!”我低声嘟囔了句“吴妈妈早上好”就匆匆离开楼道。
周日下午大家也在我家练习,刘阿姨来帮我洗被套床单时,发现我们正在弹琴跳舞,她很高兴,又出门买了几斤橙子帮我招待同学,她絮絮叨叨地跟张清说我从来没请同学到家里来玩过,说这几个一定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陈君她们来过刘阿姨不知道,我一个好朋友也没有的事刘阿姨也不知道罢了。
元旦汇演后很长时间里我都不适应一个人回家在家的感觉,看来有人说的真是真理,热闹过后的孤独更让人难受,还不如从来都只有孤独。可是我有那么向往着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在家的感觉。
人这一辈子,说过的话有很多,真正有用的却没有几句;听过的话也有很多,真正重要的也没有几句。人这一辈子,擦肩而过的人有很多,能走近的没有多少;而在走近的人群里,能相依相伴的也没有几个。初三那一年的冬天,张清妈妈跟吴妈妈讲的那句话虽没什么特别,却在一段时间内改变了我的生活;而张清,也在那个时候和我走近,近到之后多年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常常远远的一路走来。
作者题外话:那是几年里除了春节万好最快乐的日子
热闹的元旦
那一年元旦很冷。
可那年元旦前下了一场大雪,雪是下午开始落下的。我们刚刚放学,我、张清、何子怡、班长,还有跳舞的四个女孩一路接着落下的小雪粒一路上我家。
其实每天的排练我和何子怡最清闲,胖胖的班长虽然不表演,可她要提意见,要负责端茶送水——她比我像这间房的主人。她们还会叽叽喳喳地争论着哪个动作不好看,谁做的和别人不一致,谁的手脚不协调等等。我们往往只需要伴奏两次,剩下的时间我看着她们争,何子怡全心参与着一块儿争。
张清妈妈天天都来。那天听说张清奶奶不太舒服,她匆匆提来了几袋蛋糕,又匆匆离开。她走的时候张清追到窗口想问什么,却突然叫起来“好大的雪花”!我们全挤到窗口,昏黄的路灯下,雪花像密集的扑火的飞蛾,杂乱的毫无规律的飘洒,地上虽只是脏兮兮的添了些泥,可房顶上窗沿上都是薄薄地一层了。我们记忆中没有过这样大片的雪花,很是惊奇。
吴妈妈在门外喊着,我开了门,她端上来冒着热气与香味的银耳汤。她说给麻将馆的常客们熬了些驱寒,多的就给我们端来,让我们趁热喝。我接过没做声,张清连声说谢谢吴妈妈谢谢吴妈妈。
那天我们喝完银耳汤就散了,怕路不好走,有几个还得骑自行车回去。看着她们笑着闹着走出我的视线,我觉着那么冷。
学校的元旦汇演在29号的下午,那天干冷干冷的。太阳倒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头顶,一点儿阴霾都没有,可就是不暖和,周老师招呼着我们拿上家里带来的小板凳,集中在篮球场上。体育老师早用白色粉末划出了每个班的一方领地,中间空着场地算是舞台,靠北摆上了五张课桌和几把椅子,就是领导席兼评委席。教导主任带着几个老师从广播室牵出了两个话筒和理不清的线卷。三个年级八百多号人乱哄哄的反倒驱走了些寒意。我坐在小板凳上,电子琴放在周老师脚边。
张清她们几个扎着麻花辫,辫尾甩着艳艳的纱巾结的大花,穿的是张清妈妈从剧团借来的像电视里丫鬟穿的红绿搭配的衣服。
张清凑到我旁边,递给我一包咪咪虾条。她化着妆,原本白皙的脸上粉粉的,本就很深的双眼皮上涂了淡淡的眼影,更精神了,她把棉衣裹在外面,问我:“口红掉了没?”我摇摇头,拆开虾条,吃了一根,又递给她,“我不吃,怕把口红吃了。”她手冻得通红,时时用嘴对着哈气,不住的搓着手。
太阳就在头顶上,我抬头,一点也不刺眼,微微的泛着一点儿嫩黄色,像是冰箱里的等,挣不出一丝暖意,到透着让人无奈的寒意。小时候听爸爸讲过东北的冬天,那里的太阳是不是连光都给冻住了?
我们是第三个节目。大家配合得还不错,排练时没有一次达到这样默契的程度。张清早就是校园名人,她一出场,老师和学生都等着看有什么不一样的,这次她以结尾时的一个空翻让大家惊呼而满足。估计我们一等奖应该没问题了。
回到本班领地还没坐定,班长守在了身边。“周老师让你演完了去趟德育处。”我让班长看好我的电子琴,跑到德育处。
作者题外话:十四岁的女孩是脆弱的,尤其是她孤独的时候,他人的热闹就更显出自己的寂寞。
爸爸的事
除了德育主任赵老师和周老师外,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穿着棉衣,腋下夹着皮包的男子。周老师让我进去,那个稍胖的男子盯着我,我忍不住往周老师身边靠了靠。“你爸爸是不是叫万强?”我点点头,和爸爸有关么?“他在家吗?”我摇摇头,他仍盯着我,我小声补充:“他在哈尔滨上班。”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那人又说:“他没回来?”周老师想说什么,赵老师摇了下头。我说没有,只过年回来过。“他没跟你打电话说过什么吗?”“她还是个孩子,我刚才就说过了,她怎么知道。”周老师把我往她身后拉了拉,她的声音有些急也有些紧张。另一卷发略年轻的男子温和些:“您别急,我们只是想了解点情况。”“有什么事就去找大人,管孩子什么事?”周老师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凉却又湿漉漉的。
“我们学校至少要给学生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李警官,您这样做我们很难办的。”赵老师也开了口。胖男子抄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了周老师,让她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我很怕,可我站在那没动,周老师拿纸条的手都在颤抖。赵老师让我回班去看节目。
我回到班上,篮球场中心正在跳霹雳舞,那是3班的一个男生,他们每年都是这个节目,从没变过。舞曲节奏很强,不少人跟着晃动着身子。我坐下来,抱紧了自己的胳膊。班长问怎么了,我笑着说没什么。
张清也过来了,我小声说了句“元旦了,我还是一个人在家”,张清毫不掩饰她的同情,看得我心里如同汤匙刮过了锅底,难受得要命,却看着她好看的眼睛,没有低下头。爸爸昨天来过电话,他和人在经济上有些小纠纷,他让我暂时别呆在家,过十天半月再说。可我没地方去,刘阿姨家太小,佳佳还和他们挤在一张床上,别人家,我就不知该怎么去了。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张清会接纳我,她妈妈会让我在她家呆一阵,可我不想告诉她们事实。
果然,张清只费了一点儿神,就欢呼了“去我家吧!”我却犹豫了一会儿,“你妈妈会不会说你?”“你知道我妈妈很喜欢你的。”
下午放学,张清和我一块回家收拾了件衣服,背好所有的课本作业本,带我去她家,她已经在小卖部给她妈妈电了电话。经过裁缝铺时,我停了下,跟王奶奶说我去同学家了,王奶奶应了一声,她不是很高兴,她和可可妈又吵架了。
张清的家在中医院宿舍区,她家房子和我家以前差不多,她有自己的卧室,粉粉的,张妈妈已经端上来饭菜,张爸爸从书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