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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才想要告诉他我喜欢他那么长久的故事,现在他却没有再问起,而我,也仿佛没有再次提起的勇气。想要问他的问题就更是无法提及。
其实自己也傻,李希是他的前女友了,我总不能老是纠结于他看我的眼神和看着李希的眼神有什么相同或者不同吧。那是他的过去,我走不进去,可是他的现在,我却就在这儿,又何必感慨呢?
晚上在家,我打开衣柜,琢磨着那一天该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去打理下头发,还有,要不要化点儿妆。把衣裙拖出来铺了一床,又忍不住嘲笑自己,还有好几天,需要这么紧张吗?
漂浮
在忙碌和茫然中到了周末。舒畅说我大白天梦游的病症好像又加重了,我也觉得。挑来选去,还是决定打扮得淑女些,长辈应该都喜欢这一类的吧。
天气已渐凉爽,我在短袖长裙外加了一件针织开衫,长裙是湖蓝色,开衫是米白的,这是郑朗偏爱的一类颜色,应该不会有错吧。牵着郑朗的手,竟然觉得自己身体僵直,连手指的屈伸都不是那么自如了。
我对自己有些恼恨了,不就是见家长吗,至于?
郑朗安抚似的握紧我的手,我冲他笑笑,又瘪瘪嘴,继续想着自己的心思。
羡慕起覃丽娅来,她根本不用担心见家长,方鸣海的奶奶和妈妈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而我,却是未知。
一直以来,我并不怎么讨长辈的喜欢,张清说我其实是自己胆怯,给别人的感觉却好像是没有礼貌不搭理人。从中学开始,就没有几个老师喜欢我,包括周老师她们,虽然对我好,可我也知道,更多的是对我当时处境的同情和她作为老师的责任,周老师面对我时,和面对张清覃丽娅班长她们是不一样的。
现在学校里年长的老师很多喜欢嘴甜的舒畅,甚至偶尔非主流一下的陈君他们也喜欢,对我,不过是点头一笑罢了,对我不一样的张校长是看着张清的面子。
越想越觉得心虚,忍不住嘀咕出了声:“我不想去了!”
郑朗好笑地看着我:“你说真的?”
“说说不行吗?”
我无奈甩手前行,可怜脚又崴了。
“又穿高跟鞋?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啦!”
郑朗放下他手上提着的礼物,搀着我,我单脚跳到花坛边上,也不敢和平里一般随意坐下,不是为了装淑女,早就是平日里的仔裤跑鞋了。
“不是你说我相亲时穿仔裤很另类吗,今天这个打扮不是比相亲那会儿郑重多了!”
“相亲是你不情愿的嘛,现在情愿了?”
郑朗弯下腰看了看,让我活动一下,接着说:“你的脚已经习惯这样的折磨了,自己甩甩应该就没事了。”
我想着我们的相亲,若早知是他,我又怎会不情愿,又怎会就那样去见他。
“打的走吧!”
郑朗提起礼物准备拦车。我拽住他:“别,走去,我想想!”
郑朗笑得很开心,好像真有什么特可乐的事情。
可路就那么长,走着也到了,楼梯口,我扯了扯衣襟,抚弄了长裙,深吸几口气,调整着自认为最恰当的笑容,在郑朗的笑意里和他一块上了楼,站在了他家门口,他没拿出钥匙,而是扯着嗓门喊了声:“妈,开门!”
我觉得自己有些漂浮了,似乎听得见门内急促的脚步声,咔哒,门开了,面前是一张优雅而温和的面容,笑得和郑朗一样让人安宁。
只是那笑容在面对着我片刻之后却有了些许变化,说不上是什么变化,可等我漂浮的心和视线都定下来时,那张面容让我的心直直下坠,找不到踏实的地方停住。
绝望
在心沉向湖底之时,我眼前一片茫然,只是那张笑脸异常清晰,提醒着我什么。这笑容的主人,我见过,而且我并不想再次见到她,可是大脑似乎也停止了思考,我想不起来我在哪儿见过,为什么不想再见。
郑朗还是开心,拉着我走进她妈妈让开的门厅,顺手带上门,见我没反应,郑朗轻推我:“我妈!”
我的笑容不知道还是不是笑容,嘴角都硬得扯不开:“阿姨——”自觉声音小得不像话,我清了一下嗓子:“阿姨!”
郑朗或许是觉得我紧张,帮我拿过拖鞋,笑着说:“我妈姓杜!”
我陡然想起,她姓杜,她是经济师,堂哥房子的纠纷经过了她的手,她目睹了我爸和堂哥互踹互骂互相揭老底的闹剧,从头至尾她都是优雅着,却鄙视着。重要的是,那两次见面,我的刻薄,她的不屑。
趁着换拖鞋,我低下头暗自祈祷,她不一定还记得我。
直起身来时,郑朗爸爸也过来了:“郑叔叔。”郑朗爸爸让我们在沙发上坐下,郑朗妈妈端上一杯果汁,我的心似乎和双腿一样,有些麻,有些软,起身接过果汁,郑朗妈妈笑容依然温和,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她或许早就不记得我了。
一大桌子的菜,我硬是没尝出什么味道。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郑朗接了个电话,同事让他把图纸发一份过去。郑朗到自己房里,我有种被抛弃的无助。
郑朗妈妈又端上切好的西瓜,坐在我的旁边:“小万,你父母退休了吗?”
我的微笑还是维持着,至于笑得是否难看还真顾不上了:“我爸妈都是个体,不存在退休。”
“哦,那他们做什么生意?”
我觉得郑朗妈妈并没能如我所愿把我当成第一次见到的女孩,她是在确定着。
“我妈开了个小店买衣服,我爸开着个小餐馆。”
“一人做着一份生意呀?”郑朗爸爸插了一句,又笑着补充,“真是厉害!”
郑朗妈妈的笑却让我看出冷淡,我稍微大了些声音:“我妈现在也在餐馆管账,服装店是表姐在打理。”
郑朗妈妈看似不信,我想她一定记得堂哥和爸争吵时说过爸妈的关系,说过邢芳。可这话我并没有编造,现在事实如此。
郑朗出来拿了两块西瓜,拉着我进了他的房间。
我还是笑着,茫然看着他房里的大书柜,看着他门上挂着的飞镖盘,看着他灰蓝条纹的床单和同色的双人座布沙发。
这间房居然这样熟悉,好像看着郑朗就知道他的房间就该是这样。多年前我去过他的宿舍一次,现在以他的女朋友的身份走进他的房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愿面对的绝望,真的,是绝望的感觉。
世界太小
家里面的情况我不管是存心还是无意,我瞒了郑朗,他眼中所见和他妈妈耳中所闻必然是不一样的,可怕的是他妈妈了解的才是事实。我自己呢,他妈妈当时就曾不屑于我的刻薄,这一面我从未在郑朗面前表现过。
他可以包容我的狼狈,理解我的孤独,可那样温和的他能接受我的刻薄吗?他可知,我本就是这样的人,自己的本性在独自一人的那几年完全释放,之后所做的就是从张清、覃丽娅、郑媛她们几个身上学来些温柔善良勤勉之类的来掩盖我的本性!
“想什么呢?”郑朗拿出一本相册在我眼前直晃,我看着他笑了下,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真没想好。
“不是说想看看我小时候的样子吗?都在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张清教的方法真好,真的,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管用。
郑朗小时候白白胖胖,他妈妈应该是一个很浪漫的人,老照片不仅被压了膜,有些还在边上用水彩画着一休或者叮当猫的样子,伴上小段文字,很是温馨。
我指着一张照片他身边的小女孩,问是谁。郑朗说是他堂妹,跟我差不多大,“对了,就是那个和你一样喜欢收集花瓣的家伙。”
我仔细看看小女孩,依稀有些眼熟,郑朗接着说:“她去了山东,马上都要结婚了。”
“郑媛?”郑朗奇怪地看着我:“你认识?”
“我们是初中同学!”这个世界真是小,小得可怕。我居然在认识郑朗之前就认识了他的一个家人,在正式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前就认识了他的妈妈!
“读书时在宿舍门口捡的泡桐花做成干花瓣后我还给她寄去过。”
我心情好了些,有了转动脑筋的精神,突然想起也许我第一次见到郑朗应该在更为遥远的过去。
“郑媛初三时摔伤过手,说是她哥带着她骑自行车弄得,是你吧?”
郑朗笑着直点头:“我伤得更重,还找了医生帮忙把我们弄在一个病房里,方便爸妈照顾和奶奶她们送饭。”
“郑朗,原来我十五岁时就认识你了!”心情好像又好了些,人总是投机的,任何时候都会有选择的记起或遗忘些什么。
郑朗有些疑惑,他不会记得,可我们几个当时不知有多羡慕郑媛,哪怕是住院都有个当哥哥的陪着,郑媛说她烦得想哭的时候,她哥就跟他讲武侠故事,讲《鹿鼎记》或者《绝代双骄》,本来她常和她哥吵架,可那几天在医院浓浓消毒水气味里却不断感谢还有这么个哥哥,感谢自己摔断手的同时哥哥也摔折了腿。
想想又很奇怪:“你高中和覃丽娅下晚自习同行了一年,都不知道覃丽娅和郑媛是同学?”
“没问过,怎么知道,谁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郑朗感叹着。
拄着你
“郑媛十一长假结婚,你去吗?”郑朗问我。
张清暑假里提起过,我也和郑媛在网上聊过两次,倒是想去,只是这次十一初三要上四天课,只有三天休息,当时也想着或许十一要和郑朗有什么活动安排,就推掉了,准备让张清帮我把人情带上就行,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现在想去估计也来不及了,一天两节课换不过来,还答应了邱美心十一的同学聚会,真是!
“一起去吧!”郑朗看我犹豫着,端过那棵小小的茶梅,“看着这花儿的份上,那可是郑媛教我种的,种好了讨女朋友欢心的,本来准备中秋把项链和这个一起给你的,项链提前做了你的生日礼物,中秋就只剩这个了。”
“郑媛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