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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早就没在一起过了,你在我家看到的是我让他们演出来的。那时我爸不知道做什么亏了,跑到东北,过了没多久妈又去了广东,我就一个人在家了,就在你去过的我表姐他们住的那儿,那儿以前就是我家。”
“他们都不在,我自己做饭自己吃,自己洗衣服,自己上学,每个星期刘阿姨,就是介绍我们认识的刘阿姨会来看我一次。”
“我总是慢慢吃东西,慢慢做作业,甚至上学短短一段路也走得慢慢的,只是觉得如果不把这些事情拉长了做,一天就显得更长了。”
“我初中时算是个小太妹,穿那些让大人看了皱眉的衣服,还和老师口中的社会青年混在一起,我们去舞厅,滑冰场,游戏厅,我吃过安定,只是因为好奇,我觉得我会没得救了的。”
我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郑朗微眯着眼,看着我,却并不惊奇。我倒有些瑟缩,有些想要收回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郑朗探过手来,将我额上刘海往一边捋了捋,我心里似乎被猛地撞击了一下,这样抚触居然都让我迷恋。
“我知道。”
我吃惊地看着他。
“郑媛前几天打电话说过。”郑朗笑了笑。
你的眼睛
是啊,郑媛,郑朗妈妈要知道我和郑媛同学,自然会去问郑媛。
郑朗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你,一直喜欢的那个人,还是那么喜欢吗?”
我倒是一愣,我以为他会和我谈起李希。或许是因为我的迟疑,郑朗又说:“覃丽娅说你好像心情不好,为什么?”
心情不好,我也不想,哪怕是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傻乎乎地喜欢着,单恋着,好像心情也比这几天要好。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了我想说的,也是想问他的:“其实爱情还是很重要的,没有爱,想想将来在一起的日子都觉得畏惧,况且将来的日子我们都希望是长长久久的岁月,是不是?”
郑朗的笑意缓缓淡去,我却努力漾开笑容。
“你并不是我所希望的那样喜欢我,我或许也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喜欢你,我们可以开开心心的逛街吃东西,可我们怎么能凭着这些过日子?”我只是在心里想着,可我似乎将心里所想直接说出了口,郑朗看着我,沉默着。
郑朗眼眸有些淡,不像平日那样清亮清亮的。我笑着直视着他,这样的画面这几天已经不止一次在我脑中出现了。可反复出现的只有我自己的无助与惶恐,我不知道也想象不出郑朗的反应,此时,我看着他。
我喜欢看郑朗的眼睛。方鸣海的眼睛不算大,可眼珠黑而深,像是深深的潭水诱惑着凝视它们的人;成康的眼睛大,眼珠似乎也比别人大,他的眼睛都是飞扬跋扈的,这个词张清不喜欢,张清说那叫神采奕然。可比来比去,我还是喜欢看郑朗的眼睛。
郑朗的眼睛比方鸣海的还要小一点点,显得细长,眼尾也不向方鸣海那样微微上扬,它们很没有诱惑力和侵略性地面对着它们看到的人。郑朗是单眼皮,不过垂下眼帘时,右眼有很浅却很清晰的双眼皮线,他的睫毛并不浓密,却比一般人长,很整齐,只有眼尾几根不太服帖地略微上翘。郑朗的眼珠黑色中泛着深褐色,阳光下更明显。他的眼睛让我安心,哪怕是现在这样的时刻。
郑朗的眼睛里也许有着什么,我却垂了头,不想再沉迷。
“你并不是我所希望的那样喜欢我,我或许也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喜欢你。是啊,这样我们怎么过日子?”我听见郑朗小声的重复着我的话。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我该不是因为他好听的声音才喜欢他的吧?
我们都没做声。郑朗没有提起李希,或许他认为犯不着给我解释吧。
我喝着柠檬水,服务员过来加满了,我就再喝,我拿吸管戳着浮起的冰块和柠檬片,我不想这样沉默着,可哪怕这样相对的沉默我也不愿舍去。
分手
总不能就这样坐着,我开始有些恨着郑朗的温吞。或许是沉默了很久,或许只是一会儿,我说我先回去了,郑朗站起身来,我告诉他不用送,我自己回家。
出了门,我立在马路边扬起手,招来最近的一辆的士,逃一般地离开。
坐在车上眼泪就垮了下来,我偷偷避开司机头顶的镜子,不想让人看见我哭。司机问到哪儿,我任泪水纵横,尽力让声音平静:“直着走。”
我不知道要上哪儿去,覃丽娅或许正在照顾着方奶奶,或许正在家休息,张清不知是不是在值班,同事中也没有能在她面前哭那种关系的,邱美心倒是一个人在宾馆,可我们也没那样亲近。
我居然悲哀到失恋时找不到哭诉的地方。
回到家,好在妈还没回来。我躲进了房间,却不想再哭。坐着发呆,等去洗脸时,看着镜子中眼睛红肿,鼻头也红肿,连嘴巴也红肿着的那张脸,自伤自怜着。
蓦然发现脖子上还带着五瓣花。这项链我生日那天带上就没有取下过。可是如果不想在一起了,似乎就应该了得干干净净。我取下项链,放在盒子里。
其实失恋不像想象中那样痛苦,那个晚上,我仍然睡着了,是不是我真的不像我想象中那样爱着他?只是第二天早上醒得颇早,辗转着,想着我该怎样开始这一天。
这一天和平日一样开始了。天气很好,校园里常绿树木郁郁葱葱,桂花的甜香让人迷醉。每个人都一样,我们笑着点头招呼。课也一样上,我还能对着学生微笑,还能在有人捣蛋时和往常一样开个小小的玩笑,我在心中轻笑:失恋而已,天不会塌下来。
吴音问了句:“眼睛好像有点肿,怎么了?”我笑着说:“上火!”
吴音也笑了,递给我一包花茶。
其实和吴音相比,我连失恋都算不上。我甚至不知道郑朗到底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我们是在确定了没有爱情也没关系之后开始交往的。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可笑地想起沈殿霞,那个不漂亮却极有魅力的女人,多年后仍是不甘地问负了她的那个人:“你有没有真正爱过我。”得到那人肯定答复,她心满意足。这样的问题有意义吗?爱与不爱在已经分开之后还需要去印证吗?
我是认命的人。郑朗妈妈不能接受就让我心生怯意,我不可能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去,或者说我自私。
郑朗没变,爱情,他都给了李希,我只是在他无奈的情况下第一个和他相亲,又不被他反感的人,所以我们走在一起,一开始就没有爱。他也并没伤害我,如果没有他妈妈的反对,如果我不先提出来,他会按部就班地和我完成相亲男女该完成的任务,哪怕他并不愿意。当初我喜欢的他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没得怨。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又是相亲
转眼又快到圣诞节了。现在多数节日都没什么气氛,春节自禁鞭后也冷冷清清,只有圣诞和情人节是例外。
舒畅说那些热闹都是商家打出来的,临近圣诞,只要上街就会发现我们这小小的城市不知是哪里藏着这么些人,而且不论是星期几,人都多,似乎都没有上班,全在闲逛着。她天天和男朋友压马路,在街上的时间比在家多。
我们和吴音一块儿到湖边的一咖啡店。城市太小,相亲的地方就那几个。
舒畅给吴音介绍了一个男的,说是他表哥的同时,经营医疗器械的,北方人,大学毕业后追随女朋友来这儿的,不过离了婚,没小孩。舒畅说他有房子没车子,条件也算不错,重要的是没小孩,就不会多出和前妻联系的麻烦。
吴音本不太愿意来,舒畅硬拉她来,又说吴音太闷,那男的据说话也不多,就多叫了人一块儿来,感觉是年轻人一起玩玩,不要弄得相亲那样尴尬,于是又拉上我,可怎么折腾还不是相亲!
“其实相亲也不尴尬的!”舒畅还在给吴音打气。
是不尴尬,这两个多月我已经相过三次亲了,没什么可尴尬的,
时间还早,舒畅说女生要端架子,不能早到,我们便一路逛着慢慢过去。
我,三次相亲就有两次没被人看上,最后这一次人家看上我了,我没看上他。
上个月去相亲时妈唠叨了几天,可也没唠叨出个名堂来,妈应该是不满意我们的分手。可妈绝口不提。
覃丽娅得知这事是在十一之后,方奶奶的灵前。我去给方奶奶磕头,覃丽娅说郑朗帮方鸣海带着守夜的人去吃饭了,让我等等,我跟她说不必了,我告诉她我们十一前就分手了。覃丽娅说我开玩笑,我看着她:“你会拿你跟方鸣海的事开玩笑?”
覃丽娅有些不能接受,我说等方奶奶的事办完了我再跟她说。我把五瓣花项链给了覃丽娅,让她帮我还给郑朗。
两天后覃丽娅逼着我和她一起吃饭,覃丽娅说她把项链给郑朗是郑朗人都僵了一下,不过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她问我们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告诉她一些事,不是全部。跟她讲时我居然没哭。我总是想着她或者张清面前,我会因为我失去的爱情而痛哭不已,谁知第一次讲起分手居然是边吃边讲的,覃丽娅说我冷血。为着这点儿事就分手,那还叫爱?
我说要怎样呢?以我几个月时光和人家八年的相守来拼?还是我有着超出李希不知多少倍的魅力?或者说我笑对郑朗母亲对我的不满和轻视,这种轻视还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人,最重要的是,我要怎样去要求郑朗用他曾经看着李希那样的眼神来看着我,怎样将他手捧蓝色妖姬的热情施舍一些到我的身上?
“你成全他们?”覃丽娅看着我像看着圣母。我有些气恼:“我是成全我自己,我不想卑微的爱,我不想患得患失,我不想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满心都是对前女友的愧疚和怀念!”
巧遇
覃丽娅也是一副张清对着我曾经有过的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我却好笑,连痛的感觉都没有,我那四年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