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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讲起了他父母的爱情。父母是相爱的,因为相爱过并且还相爱着,所以妈妈容忍了很多,可是容忍了几十年,爸爸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爱妈妈的同时将多余的爱奉献给身边他认为值得爱的女子,有人天生就是博爱者,如今的爸爸仍有资本,顶着院长的名头,“爱”他的人也就更多,妈妈的哀伤她从小见惯了,她害怕变得和妈妈一样,可是她却真的碰到了一个和爸爸那么相似的丈夫,这是不是注定的?
我想起和覃丽娅见到过的那个挽着张爸爸胳膊的飞扬着美丽的女孩。我也明白了张清受了伤害为什么不愿回娘家,她不想让妈妈更伤心。
张清说她爱上成康没有原因,真是一见钟情,虽然略微矜持了一下,享受了成康的追求。可先爱上的那个保不定是她而不是成康。后来便很庆幸,成康从外形到个性和自己父亲都不一样,可谁知那么不一样的人居然有那么相同的“热情”。
我问她公婆知道吗,张清说婆婆对她本就不喜,自己开始还努力想要做好,后来也想通了,换了任何一个媳妇,婆婆也不会喜欢。公婆都不喜欢女儿,自己也想过过三年再生个儿子,反正是双独家庭,可现在不要了。
“张校长,不会是那样吧?”我犹豫着。
“她会在任何一个外人面前做最温柔大度的婆婆,她会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让你感受冷落,让你觉得你的多余。”张清说得刻薄,眼里也是嘲讽。
第二天,张校长陪着成康回家,见我在,很是出乎意料,张校长赶紧下楼,片刻便买回丰富的食材,笑言要大显身手,为媳妇孙女和我弄顿大餐。
我坚定地相信了张清的话,不仅是我从未怀疑过张清,更因为中秋节抛下儿媳孙女的婆婆此刻异常的热情。
张清说她准备把话说清楚,我不知该说什么,便告辞先离开。
回家后还是闷闷的,郑朗弄清楚后,劝我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操心也没用。我看着他感慨:“连他们那么相爱着的人都是这样,真是,人生没希望。”
“又来了,又来了!”郑朗用食指使劲戳着我的头。
我和郑朗的婚姻生活意料中的平淡,正如覃丽娅说的,两个无趣的人凑到一块,怎么可能过得活色生香?
一年半后,张清离了婚,代价是没要房子,没要孩子。
那时张校长还没退休,偶尔听到有人问起时,张校长颇为惋惜和无奈地感叹:“儿媳妇太优秀了,我们成康留不住呀!”
我只在心里冷笑。我知道这一年半他们大概经历了些什么,成康的生活往往比电视剧还要热闹。
成康不肯离婚,他认为对张清他是最爱的就可以了,其他人没办法和张清比,他说娶张清就表明了这一点,我和覃丽娅在背后刻薄地诅咒成康,让他直接穿越,回到那个可以大大小小老婆娶上十个八个的时代去。可没人当着他们说,我妈告诉我劝和不全分,劝人离婚那是缺德。爸说了句“实在过不下去,离婚也是解脱”,妈便差一点就翻脸,碍着郑朗在一边,很多话便忍了回去。
三十岁
张清不可能和前夫呆在一个单位,离婚前便辞了职,先到上海,离婚后便又去了加拿大。张清发回的照片,在加拿大碧蓝的天空下,长发飞扬,笑容温婉,可整个人透着淡淡的哀伤,她没能走出来,始终没能走出来。别人眼里抛夫弃子的张清独自忧伤着,那个口口声声最爱张清的成康,那个哭着闹着不肯离婚的成康半年后便结婚了,不是那个小护士,是另一个漂亮温婉的医生。
我托舒畅把人情带给张校长,却绝不去参加他的婚礼,在家郁闷之极愤愤不平,郑朗说你总不至于要求成康守着等着张清回来吧,更何况张清不可能回头了。郑朗说我们三人里最骄傲的是张清,最刚硬的也是张清,她外表的温润是假象。
郑朗有这样说的理由,他在为他的兄弟不平。张清刚到上海,方鸣海也因为工作关系到上海呆了三个月,工作原因恐怕真的只是借口,他想陪着张清,哪怕不能一如少年时那样亲密,可在张清难过的时候,他想要和她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他想要分担她的痛苦,这是后来覃丽娅分析的,覃丽娅冷静分析这个之前为了方鸣海的事和回来办理离婚手续的张清吵了一架,这次是来真的,我记得那一年他们两个为着方鸣海闹别扭时,草坪上有几个学步的孩子,如今,有了自己孩子的三人居然为了同一个人,认真地争吵着,严格说还是和当年一样,覃丽娅责备,张清沉默。
在上海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张清没给方鸣海任何机会,张清说她不爱就是不爱,哪怕决然的和成康离婚,可她还是爱成康,恨着爱,那也是爱!覃丽娅劝她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就像她和周浩原,现在她觉得周浩原在心目中的分量早就超过了方鸣海,她还说到我和郑朗。覃丽娅在她想要说服谁时其实是很能说的,她说爱情有很多种,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唯一的,看在方鸣海痴情如斯的份上,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也相信方鸣海会给张清幸福,那个人三十岁的时光里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日子是爱着张清的,我希望张清幸福,可张清就是不点头。覃丽娅火了,口不择言地说张清要面子,张清胆小,不敢尝试,怕最后这个爱自己的人也和成康那样。
张清沉默,沉默。覃丽娅发完火之后也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关我什么事呀!”覃丽娅虽已定居在武汉,可她和方鸣海再无交集,恐怕把醉倒的方鸣海和郑朗拖回我家那一次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方鸣海,覃丽娅甚至都不再提起这个人,可本能的,她还是希望方鸣海能抓住幸福。
郑朗倒是说过方鸣海是在努力着,为自己想要走近张清,只是张清太决然。张清出国后没回来过,覃立辉结婚把父母接去武汉常住,覃丽娅也不怎么回来了,我曾经那样亲密的好友,真有种天各一方的无奈。好在如今不缺少网络,好在我只是一个心很小的人,守着郑朗和郑小福,看着自己的父母磕磕碰碰地呆在一个屋檐下,我的心便也填的满满的,很多时候甚至忘了那样的远在天边的朋友,我也是自私的。
终于将申报材料整理完,准备关电脑,却发现覃丽娅的头像闪烁着,我点开,是张笑脸,我笑着回了个笑脸。
“还在当夜猫子?你家郑朗呢?”
“早睡了!你呢?”
“轩轩睡了,我正准备去睡。视频!”
我将摄像头调调角度,别将床上一大一小酣睡着的两人展示了出去。
覃丽娅穿着睡衣,头发随意挽着,带着厚厚的眼镜还眯着眼看着屏幕,她的电脑也在卧室,她身后可依稀看见睡着的轩轩。
“都在家?”
“周浩原没回来!”
周浩原说覃丽娅旺夫,结婚第一年周浩原不多的资金投资赚了不少,第二年下狠心辞职自己创业,虽然双方父母都极力反对,可只用了一年功夫收益就很明显了,他们刚刚买了大房子,周浩原父母正督促着装修,年底应该都可以搬进去了,说是三代同堂。周浩原忙得着不了家,覃丽娅到不担心他有何成康同样的花花肠子,因为他的辛苦覃丽娅也看得见。
“我快过生了,我都要三十岁了,唉。”覃丽娅有些不甘心。
“三十岁的你有老公,有儿子,有工作,你还叹什么气!”
“你三十岁那天做了些什么?和郑朗做了些什么?”
我三十岁那天,我仔细回想,好像什么也没做,只是晚上靠着枕头逼着郑朗和我同看小时候迷得不行的“一剪梅”,看着年轻的寇世勋一袭青衫,一脸清冷,听着费玉清干净婉转的声音,我告诉郑朗,小时候我不知道多喜欢这部片子,长大后老是琢磨,寇世勋长得还真不怎么样,可怎么我就是着迷呢?
后来我感慨时光飞逝,我都三十了,郑朗笑着说:“我都三十二了!”除了这个,我们什么特别的事也没做,蛋糕倒是买了一个,不过是因为郑小福想吃,家里每个人过生都会买一个回来,让郑小福吃也吃得有理由。
“切,还保密?难道又送五瓣花?”
我摸摸脖子上的五瓣花,我很少取下这个吊坠,前两天郑小福很认真的告诉我,她说她觉得这朵花很漂亮,让我留着她长大了戴,我笑着应了。
“你们准备怎么过?”我反问覃丽娅。
“不知道!”覃丽娅回答地毫不犹豫。可过了一会儿,覃丽娅又说了句:“其实结婚前的相恋失恋分分合合都是多余的,结了婚是不是都是一样的过?”
“你什么意思,你和周浩原怎么了?”我提起了心。
“别瞎猜,我们什么事都没,只是这段时候单位上好戏不断,自己有些感慨。”
爱情算什么
覃丽娅没说她们单位上的好戏,而是继续感慨,她说她现在觉得自己其实当时跟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周浩原也好,单位里曾经追求过她的同事也好,还有以往相亲过的各色人等,甚至方鸣海,应该都过着大同小异的生活。
覃丽娅居然这样提起了方鸣海,这样轻描淡写地提起。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
“结了婚,不过都是男的女的一块儿过,不过都是他的家人你的家人,不过都是他的工作你的工作,也不过是钱怎么挣怎么花,为了联系地更紧些,便生个孩子,大家都围在他身边,然后等他长大,在看他恋爱结婚,然后就是一辈子了,其实任何一对男女在一起都可以天长地久的,怎么就那么多人想不通呢?”覃丽娅活像是悟了道的高人。
我还是不知怎么回答,好像她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你都快成富婆了,怎么还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覃丽娅没搭腔,继续感慨:“突然很想很想我们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应该才是最快活的时候。”
我笑着说:“别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