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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是的,我十分以为然。苏:不过有一点你是可以立即决定下来的,——美与丑是紧跟着好的节奏和坏的节奏的。格:当然了。苏:再说,好的节奏紧随好的文词,有如影之随形。 坏的节奏紧随坏的文词。至于音调亦是如此。因为我们已讲过,节奏与音调跟随文词,并不是文词去跟随节奏和音调嘛。格:显然是这样的,这两者一定要跟随文词。苏:你以为文词和文词的风格怎么样?它们是否和心灵的精神状态一致的?
格:当然是。苏:其它一切紧随文词?
格:是啊。苏:那么,好音调、好言词、好风格、好节奏全都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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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精神状态,所谓好的精神状态并不是指我们用以委婉地称呼那些没有头脑的忠厚老实人的精神状态,而是指用来称呼那些智力好、而品格好的人的真正的良好的精神状态。格:纯粹是这样的。苏:那么,如果年轻人真正要做他们该做的事情,不应当随时随地去追求这些东西吗?
格:他们应当这样。苏:绘画一定充满这些特点,其它类似工艺如刺绣、纺织、建筑、家具制作、动物身体以及植物树木等的自然姿态,也全都充满这些品质。因为在这些事物里都有优美与丑恶。坏风格、坏节奏、坏音调,类乎坏言词、坏品格。 反之,美好的表现和明智、美好的品格相适相近。格:很对。苏:那么,问题只在诗人身上了?
我们要不要监督他们,逼迫他们在诗篇里培植良好品格的形象,否则我们宁可不要有什么诗篇?我们要不要同样地监督其他的艺人,阻止他们无论在绘画或雕刻作品里,还是建筑或任何艺术作品里描绘放荡、邪恶、卑鄙、龌龊的坏精神?哪位艺人不肯服从,便不让他在我们中间存在下去,否则我们的护卫者从小就接触罪恶的形象,耳濡目染,有如牛羊卧毒草中嘴嚼反刍,近墨者黑,不知不觉间心灵上便铸成大错了。 因而我们必须寻找一些艺人巨匠,用其大才美德,开辟一条道路,使我们的年轻人由此而进,象入健康之乡;眼睛所看见的,耳朵所听到的,艺术作品,随处都是;使他们如坐春风如沾化雨,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之中受到熏陶,从童年时,就同优美、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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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为一。格:对于他们,这可以说是最好的教育。苏:亲爱的格劳孔啊!也就是这个缘故,所以儿童阶段文艺教育最关紧要。 一位儿童从小受了好的教育,节奏与和谐浸入了他的心灵深处,在那里牢牢地生了根,他便会变得温文有礼;如果受了坏的教育,结果就会相反。 再者,一个受过适宜教育的儿童,对于人工作品或者自然物的缺点也最敏感,因而对丑恶的东西会非常反感,对优美的东西会非常赞赏,感受其鼓舞,并且从中吸取营养,使自己的心灵成长得既美且善。 对任何丑恶的东西,他能象嫌恶臭不自觉地加以谴责,虽他还年幼,还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等到长大成人,理智来临,他会似曾相识,向前欢迎,由于他所受的教养,令他同气相求,这是十分自然的嘛。格:至少在我看起来,这是幼年时期为什么要注重音乐文艺教育的理由。苏:这正象在我们认字的时候那样,我们只有在认识了全部字母——它们为数是很少的——时我们才放心地认为自己是识字了。 无论字大字小我们都不敢轻视其组成元素,不论何处我们都热心急切地去认识它们,否则,我们总是觉得就不能算是真正的识字了。格:你说得十分对。苏:同样,比如有字母显影在水中或镜里。 假设不是先认识了字母本身,我们是不会认识这些映象的。 认识由于这两者属于同一技能同一学习。格:的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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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因而,真的,依据同样的道理,我们和我们要加以教育的护卫者们,在能以认识节制、勇敢、大度、高尚等等美德以及与此相反的诸邪恶的本相,也能认识包括它们在内的一切组合形式,亦即,不论它们出现在哪里,我们都能辨别出它们本身及其映象,不论在大事物中还是在小事物中都不忽视它们,相信认识它们本身及其映象这两者属于同一技能同一学习——在能以做到这样以前,我们和我们的护卫者是不能算是有音乐文艺教养的人的。 可不是吗?
格:的确实是的。苏:如果那么有一个人,在心灵里有内在的精神状态的美,在有形的体态举止上也有同一类的与之相应的调和的美,——这样一个兼美者,在一个能够沉思的鉴赏家眼里岂不是一个最美的景观?
格:那么是最美丽的了。苏:再说,最美的老是最最可爱的。格:当然了。苏:那么,真正的受过乐的教育的人,对于同道,气味相投,一见如故;可对于混身不和谐的人,他躲避之唯恐不及。格:对心灵上有缺点的人,他当然厌恶;但对于身体有缺点的人,他还是可以爱慕的。苏:听你话的意思,我猜想你有这样的好朋友,不过我也同意你作这样的区别。 只是请你告诉我:放纵和节制能够并行不悖吗?
格:怎么能够呢?过分的快乐有如过分的痛苦可以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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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态忘形。苏:放纵会与别的任何德行并行不悖吗?
格:不能了。苏:能与横暴与放肆并行不悖吗?
格:诚然了。苏:还有什么快乐比起色欲更大更强烈的吗?
格:没有了,没有比这个更加疯狂的了。苏:正确的爱难道不是对于美的有秩序的事物的一种有节制的又和谐的爱吗?
格:我完全赞成。苏:那么,正确的爱能让任何近乎疯狂和近乎放纵的东西与它接近吗?
格:不能的。苏:那样,正确的爱与纵情任性,泾渭分明。 真正的爱者与被爱者决不和淫荡之徒同其臭味。格:是真的,苏格拉底,它们之间断无相似之处。苏:这样好极了,在我们正要建立的城邦里,似乎我们可以规定这样一条法律:一个爱者可以亲吻、昵近、抚摸被爱者,象父亲对儿子一样;如要求被爱者做什么也肯定是出于正意。 在与被爱者的其他形式的接触中,他也永远不许有任何越此轨道的举动,否则要指责他低级趣味,而没有真正的音乐文艺的教养。格:显然。苏:那么,你也同意我们关于音乐教育的讨论可以到这儿结束了吧?据我看来,这样结束是十分恰当的。 音乐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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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后目的在于达到对于美的爱。格:我同意。苏:音乐教育以后,应该让年轻人接受体育锻炼。格:当然了。苏:体育方面,我们的护卫者也必须从童年起便接受严格的训练以至一生。 我所见这样,不知你以为怎样?因为我觉得凭一个好的身体,不一定就能造就好的心灵好的品格。反之,有了好的心灵与品格就能使天赋的体质达到最好,你说对吗?
格:我的想法同你完全一样的。苏:我们倘若对于心灵充分加以训练,然后将保养身体的细节交它负责,我们仅仅指出标准,不,你看这么样行吗?
格:可以。苏:我们说过护卫者必须戒除酗酒,他们是世界上最不应当闹酒的人,人一闹酒便胡涂了。格:一个护卫者要另外一个护卫者去护卫他,天下哪里有这样荒唐的事儿?
苏:关于食物应该怎样?我们的护卫者全都是最大竞赛中的斗士,不是吗?
格:是的。苏:如今我们所看到的那些斗士,他们保养身体的习惯能适应这一任务吗?
格:或许可以凑合。苏:啊,他们爱睡,这是一种于健康十分危险的习惯。你注意到没有,他们一生几乎都在睡眠中度过,稍一偏离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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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饮食作息的生活方式,他们便要害严重的疾病吗?
格:我注意到了这类情况。苏:那么,战争中的斗士应当需要更多样的锻炼。 他们有必要象终宵不眠的警犬;视觉与听觉都要极端敏锐;他们在战斗的生活中,各种饮水各类食物都能下咽;烈日骄阳狂风暴雨全都能泰然处之。格:对极了。苏:那么,难道最好的体育与我们刚才所描叙的音乐文艺教育不是很相似相合吗?
格:你指的什么意思?
苏:这是指一种简单而又灵活的体育,特别是指为了备战而进行的那种体育锻炼。格:请问具体的办法。苏:可以从荷马诗里学到办法。 你知道在战争生活中英雄们会餐的时候,荷马从不给他们鱼吃,虽然队伍就驻扎在靠近赫勒斯滂特海岸那里;他也从不给他们炖肉吃,只给烤肉,由于这东西战士最容易搞,只要找到火就行了,什么地方都可以,不必随身带许多瓶瓶罐罐。格:的确是如此。苏:依我所知,荷马从未也提到过甜食。 这不是每一个从事锻炼的战士都可以理解的事情吗?——要把他们的身体练好,这种东西是肯定要戒掉的。格:他们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把这种东西戒除了。 他们做得十分对。苏:那么,我的朋友,既然你觉得这是对的,你便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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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赞成叙拉古的宴会和西西里的菜肴了。格:我不能赞成的。苏:你也不会叫一个男子弄一个科林斯女郎来做他的情人吧,如果要他把身体保养好的话。格:当然不会了。苏:你也不能赞成有著名的雅典糕点的吧?
格:肯定不会。苏:我因以为所有这种混杂的饮食很象多音调多节奏的诗歌作品。格:显然。苏:复杂的音乐产生放纵;复杂的食品产生疾病。 至于朴质的音乐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