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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后花园。走过垂花廊,庞昱走进了书房,一张雕花木桌正放在其中,桌上右边放着挂着几支毛笔的笔架和砚台,左边放着个玉石狮子,书房的二面墙壁上做的有书架,整整齐齐地堆着不少书,书架旁有一个像是大口花瓶东西,里面放着不少装帧过的书画,刚坐到书桌旁,傅夫子和墨衣来了,一个丫环进来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傅清一见到庞昱便双手摆了个姿势,道:“傅清见过小侯爷!”
庞昱见他那姿势,猜想可能是什么礼节吧,那做学生的是不是也得给老师回礼呢?偏偏自已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好上前拉着他的手,说:“先生不必多礼!”
傅清从不见过庞昱对他如此客气,自他担任庞府西席以来,即使是在太师面前,庞昱也常常给他难看,为了那份丰厚的月金自已一直忍着才能任职到现在,刚才在路上问墨衣也没有结果,不知是不是庞昱病刚好又想出什么办法赶他走,暗地里叹了一口气,问道: “小侯爷,你身体刚好些,今日到书房找我有什么事吗?”
庞昱叹了一口气:“傅先生,我觉得忘记了许多东西,就是有些字也记不得怎么写的了,所以我想重头开始。”
先生?傅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说:“小侯爷以前已有很长时间没有进过书房了,有些生僻的字不认识也是正常的;既然小侯爷现在有心向学,傅清一定尽心教授。”
庞昱心想:我现在一个都不识呢!脸上却笑了笑:“那就请先生开始吧!”
傅清继续问道:“那今天就先过一遍《三字经》如何?”
庞昱点了点头,端坐在书桌前。傅清终于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去,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三字经》,放在庞昱面前,一句一句地教了起来。
当晚,庞老爹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此事,立即通知柳管家为傅夫子加薪,还乐哈哈地跑过来许了庞昱上完课可以出府玩耍,还增加了他的零用钱。
于是,庞昱开始了天天与毛笔、繁体字的斗争。以前读小学的时候他也是学过毛笔的,但那时只是写大字,况且又多年未用了,比起天天用毛笔的傅夫子自然差了许多;何况在古代,常讲文如其人、字如其人,他若不想在人前写那么丢面的字就只有加倍努力练习。繁体字毕竟有不少与简体字是相像的,他识字的速度倒是让傅夫子大吃了一惊,读的书也从《三字经》变成了《大学》。
第三章 逛街
一个月以后,在府中苦读的庞昱决定给自已放一天假出去玩一玩,派庞福通知傅清,换了件看上去比较素的衣服,让绿玉换了头上的金束发,只用一根与衣服同色的青色丝带束发,庞昱手里把玩着从帐房那里领来的一块小银锭,带着墨衣和绿玉出了府。
毕竟是天下脚下,这东京城倒也是店铺林立、美食云集。为了不破坏今天的美男形象,庞昱把刚买的糖葫芦让给了绿玉,又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下个木雕的娃娃丢给身后的墨衣,又被胡食小店烤的香喷喷的肉串吸引了过去,一口气要了十串,转身一看才发现身后的几个小厮包括墨衣在内手上都拿着不少东西,墨衣苦着脸说道:” 少爷,都出来一上午了,不如到附近二十四桥的明月楼上休息一下!””也好,就依你吧!” 看来古代男人和现代男人在购物这方面态度都是一样的,庞昱心中暗笑。
坐在明月楼上三楼风景最好的座位上,可以看得到东京城内大部分的地方如金碧辉煌的皇宫一角、东城的军营、外城的骡马市场以及庞府,庞昱也不禁为这大宋第一大城吃了一惊,远远近近的几条河流穿城而过,城中少说也有二三十座桥,河边绿树成荫,宫城边的护城河里还种有不少莲花,河中也有穿行的小船,哪里像现代的开封,简直就是江南水乡。
叫小二上了壶绿茶和几样茶点,庞昱对着身后的几个道:” 走了半天了,你们也坐下歇会儿!”
” 少爷,奴婢不敢!” 绿玉轻声说着,脸色却有些苍白。
” 现在是在外面,又不是府里,我说了算,你们不必顾及那么多规矩!那你和他们几个坐到旁边那张桌上自已点些东西吃,墨衣,过来坐这里帮我好好讲讲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感觉到绿玉奇怪的态度,庞昱决定还是从唯命是从的墨衣开始自已的性格改造计划。
” 多谢少爷!” 绿玉和庞福几个坐到了一边。
把几样路上买的小吃叫小二装了放在桌上,吃了块臭豆腐和几串肉串,看了眼正在一旁死盯着桌上肉串的墨衣,庞昱把盘子递给了他,墨衣红着一张小脸接了过去。
这时,有几个人上了三楼,前头的一个少年身着白衣,不过那衣服的质地不错,还隐约可以看见上面有些同色的绣花图案,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锦衣少年一边说笑着走了上来。
庞昱见他们衣着不凡,不知有没有庞昱相熟的人,抬眼看着墨衣,低声问道:” 那几个人认得吗?” 墨衣回头看了一眼,低低地说:” 那穿白衣的是韩尚书的大公子韩琦,前几年去鸣风书院上学,是京城有名的才子,那个带青色头巾的是他的表弟——北方富家的大少爷富弼,那个方脸青衫的是江南杭州的孙荣,别的人都不认得!” ” 那三个人以前和我关系如何?” 庞昱看到那些人进了一个包间。
” 没什么来往,韩尚书是王丞相的亲威,和我们老爷可不对路。我们府里从不和他们来往。” 既然如此,看来也没必要和这些人认识,谈诗作画(古代毛笔画)还是他的弱项。
站起身来,庞昱准备走人。
” 你这庞昱,一个月不出来,一出来也不来府里找我,忘了我不成?” 背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庞昱发现自己被人抱住。
第四章 青梅竹马
“谁呀?快放手!”即使是在前世,他也没让男人这么占过便宜,庞昱气急败坏地吼着。
“好了,为兄这就放开你,别生气了!”后面的人调笑着放开了他,一张含笑的圆脸出现在庞昱面前,正在发呆时那少年拉着他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还有两个坐着的少年,一个身着红衣,模样相当俊,另一个一身劲装,五官端正,长相英气十足,看见圆脸少年身后的庞昱,都愣了愣。
坐下后,庞昱依然黑着脸,一肚子气没处发,回头才发现墨衣他们没有跟进来,只好闷在那里不说话。
“呼延兄,小昱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红衣少年看着那圆脸少年。
“我不过从背后抱了他一下,也许是吓到他了!” 圆脸少年双眼看着庞昱说道。
“那是你活该!明知道他讨厌别人把他当女子对待,你还玩!”红衣少年拉着庞昱的胳膊,“呼延兄一年到头不知要开多少次这样的玩笑,我们都懒得理他了,你就不要理他就好了。不过你一个月都没出来找我们,可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正说再见不着你,哪怕就是要见你爹,我们也要上门去看看!”
“ 我……我从马上摔了下来,老爹不让我出门,我只好在府里看几天书。” 庞昱小心回答道。
“怎么,你爹难道还要你去科考不成?以我们几家的地位哪里需要,找几个官员联名推举一下就可以了,哪里需要去和那些普通秀才去争名次。”红衣少年一脸不屑。
“ 也不是我爹的意思,只是我头部受伤,忘了好多事,我想恢复记忆才翻了翻书。”庞昱觉得不想隐瞒住面前这个满脸关心看着自已的人,何况今天怕是也瞒不过去。
“你不会是把我们都忘了吧!”这位呼延兄一脸悲伤,其余两人也看向庞昱。
“ 我……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庞昱摆出一张苦闷的脸,他的确对庞昱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 那你不会忘记我们俩小时你答应了要嫁给我的!”庞昱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伤心的呼延,不是吧,古代也允许男男婚约?
伸手在呼延头上敲了个硬粟,“ 别听他胡说,那是他这个笨蛋分不清男女,才7 岁就拉着你跑到太师和呼延将军面前要求订亲,是当年最大的笑话,现在他还不敢见你爹。”一直没有说话的劲装少年终于开了金口。
“ 杨大哥,呼延兄,小昱现在连我们也记不得了,唯今之计得赶紧想法子帮他恢复记忆,还有,庞太师没让这消息传出去必是有些原因的,我们几个也应守口如瓶,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小昱说不定会有危险的!”红衣少年有些焦急。
“ 那就事不宜迟,这里茶楼人来人往,难免让人传出去,不如明天去我那里再做商量。” 呼延一脸认真地说着。
呼延带着庞昱先走,墨衣绿玉仍在外等着,见他俩出来,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华灯初上,各家门前挂着灯笼,倒也好看,呼延一直将他送至庞府门前,才转身离去。
第五章 往事
第二天,傅先生的课结束后,庞昱只带了墨衣匆匆赶到了呼延府上。
进了一个辅着青石板的院子,呼延正和杨姓少年缠斗在一起,红衣少年在一旁喝茶观战,两人正打得不亦乐呼,看见庞昱进来,方才停了手。
四人进了房中,两个身材结实的青衣男子送上茶,呼延对其中一个悄声说了几句,两个便一起退了出去。
“我让碧衣和蓝风守在院子,不怕有人打扰,现在可以开始讨论庞弟的事了!”呼延喝了口茶,慢慢说道。
“不如我们把与小昱的结识过程都讲一遍,让他尽快了解情况。”红衣少年看了呼延一眼,“今天时间有限,你就别再耍宝了!”
于是三个人开始轮流讲,庞昱听了半天才理出个大概:这红衣少年是宋朝开朝功臣石守信的嫡孙,当朝户部侍郎石靖和康宁长公主的儿子石清,那个圆脸少年是大将军呼延亮之子呼延平,那位杨大哥则是杨令公之后当朝威武大将军杨宗保之子杨文广。呼延平的母亲钱氏与庞昱之母江氏原是远房表姐妹,从小在江家长大,庞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