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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扑哧一笑,“不想吃硬要吃,岂不是受罪?”
韩端沉默一阵,抬眼看看常欢道:“唔,你与凌云……怎么了?”
常欢脸上挂着笑,腿在桌下晃来晃去,瞥他一眼道:“没什么啊,说几句话罢了。”
韩端不作声了,想是心中有疑,又不知该怎么问下去才好。常欢支起手肘托着腮望他,道:“你没向季凌云说过我哥哥的事情?”
“没有,”韩端摇头,“他未问过。”
常欢微笑:“如果我有烦心事想找人说说,你是最佳选择。”
韩端看看她,见她笑咧了嘴:“因为你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韩端也微笑:“你有什么秘密?”
常欢嘿嘿:“我的秘密可多了,你想知道么?”
韩端顿也未打,直接道:“想!”
常欢眼睛睁得老大,倏地将手臂放下歪头看他:“啊呀,韩端不是一向没有好奇心的么?”
韩端面上微红,低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常欢摇头:“我很想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可我又不想告诉你,因为你也是季凌云的朋友。”倏尔嗤笑一声,“而我与他已不是朋友了。”
韩端疑惑的看着她:“凌云…得罪了你?”
常欢叹了声气:“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本不想这样,无奈……”
韩端沉声道:“无奈因为你哥哥。”
常欢一惊,“韩端…”
韩端目光沉静,轻道:“凌云做过一些得罪了你哥的事情,所以你想替他出气是么?”
常欢面色一冷,恨声道:“不是出气,是报仇!”
韩端并不惊讶,默了良久又道:“那时绑走凌云的是你哥哥?”
常欢侧目看了他一阵,轻道:“是又怎么样?你替他不平?”
韩端摇摇头:“我只是不解,少年时起,我就与凌云在一起,几可算形影不离,他做了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何时得罪过你哥哥?”
常欢摸出银子结帐,下巴一扬道:“走吧,我要回客栈看看我师傅回来没有。”
韩端未多言语,起身随她出了面店,向着客栈的方向溜达。
沐在阳光之下,常欢全身暖融融的,吸了口气道:“夏天来了。”转头望望身边的黑衣韩端,呵呵一笑道:“季凌云十三四岁时就和你在一起了对么?”
韩端点头:“不错,到今时已有十四年。”
“那么你知不知道他在与你相遇之前又做过什么?”
韩端一愣,“之前?”
常欢夸张甩着胳膊,前后甩得甚是有劲,“若是这样说给我听,我也不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放火?杀人?真像个笑话啊。”她突然顿住脚步,面向韩端道:“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韩端愕然:“什么交易?”
常欢勾头神秘一笑:“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你把…季凌云的秘密告诉我。”
“凌云的秘密?”韩端喃喃,“他没有秘密。”
常欢又向前走,嘟囔道:“你不想告诉我,便说他没有秘密。”
韩端追上她的脚步,“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秘密的事情。”
常欢回头白眼:“是么?那他与萧倾城是怎么回事?”
韩端脸色一僵,极低声道:“我以为…我以为你知道他与萧倾城的事情。”
常欢心里一咯噔,果然有事,韩端说自己的故事时提到季凌云救过他,萧倾城那么疯狂的人,竟会听一个十三岁孩子的话,老老实实放了韩端,而每每提到萧倾城时,季凌云也总是愤怒不已,若说季和萧之间没什么,她还真不相信。
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是啊,我知道他们的事情,只是不明白,萧倾城既然对季凌云…嗯…又怎会允许他离开京城去到万州的?”
韩端未答,常欢又问:“季凌云看来也很憎他,那为什么不想办法杀了他呢?”
说话间已拐进客栈路口,韩端跟在她身后始终缄口不语,远见客栈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站着…蓝兮。
常欢眼睛一亮:“哎,我师傅回来了!我们晚上吃饭再见吧。”糜快步子向前跑去。跑了两步又回身,瞅瞅韩端无表情的脸,笑道:“是你好兄弟的秘密,你不愿说我也理解的,不过你瞧着,他一定会自己告诉我。”
“常欢!”韩端见她欲跑,忙唤住她。
“嗯?”
韩端蹙起剑眉,呐了半晌方道:“无论你与凌云有什么过节,我想你…。你最好莫要…莫要用些过激的办法…”
常欢抿嘴一乐:“什么过激的办法?”
韩端苦恼的垂下眼帘:“如果凌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大可与他当面说清,失礼赔礼,有错赔错,你那样……凌云若是知晓,他…他会难过的。”
常欢嗤笑一声:“赔礼赔错?他会么?”
韩端抬眼:“凌云一向温和通情,若真是他的不是,他定会认错的。”
常欢抱起双臂回身走了两步,凑到他脸下,压低声音狠道:“若我说,要他赔命!他会不会愿意?”
韩端怔了怔:“何事需赔命?”
常欢忽然撤转了身子,举手晃了两下:“还没在云楼吃过饭呢,晚上你等着我,我去找你,就在云楼吃,顺便…还你东西。”
韩端一僵,看着她离去背影,垂下的指尖倏地颤了起来。
蓝兮站在马车前,倾了身子向车厢里似在与人说话。常欢见师傅不过两个时辰便安全回来了,自然欣喜万分,想是萧倾城未为难他,说不定已签下了师约。
脚下生风,跑得飞快,不过三丈就要到客栈,常欢举了手臂高喊:“师……。”
剩下半个字没有吐出,生生哽在了喉咙,常欢猛地收了步子,目瞪口呆看着蓝兮从那车厢中抱出一人,淡黄纱裙覆住蓝衫,乌云黑发散在他的臂弯,一只手无力的攀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胸前。
蓝兮没有听见那半声呼喊,双手托抱住羸弱女子,转身进了客栈。
常欢愣在原地半晌,眨巴眨巴眼睛,忽觉阳光刺目得厉害,抬手搭了个凉棚,半迷惑半恍惚走去客栈。
慢腾腾磨蹭到了二楼,停在蓝兮房前,见门扇半掩,内里传出说话。
“他如何又会追去?”
“奴婢不知,呜呜,前几日公子不在,楼主也曾去看过小姐,还送了许多补品。奴婢道他良心发现,怎料昨夜他酒醉又寻去了明月居,逼着小姐起身弹琴,见小姐咯血,不但不怜,又再次出手…”
“他逼人太甚了!”蓝兮似非常气愤。
“公子,明月居不能住了,不如您快快送小姐离京吧,若他再找来,只怕小姐性命难保了。”
“莫慌,先照这个方子去抓药来。”
“小姐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公子啊,呜呜,我们该怎么办?”
常欢闭了闭眼睛,抬脚“嘭”地一声踹开虚掩房门,哭得梨花带雨的婢女和蓝兮一同惊愕回头。
常欢嘿嘿一笑道:“怎么办?要我说,把你家小姐丢去倾城楼让那楼主一掌劈了就一了百了!”
“欢儿!”蓝兮两步跨到她身前,“你去哪儿了?”
常欢瞄了一眼正躺在蓝兮床上紧闭双目的女人,再斜眼看了看蓝兮,冷道:“师傅,你怎么答应我的?”
蓝兮皱起眉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门外,叹口气道:“为师答应了你不再去看她,岂料萧倾城又再次对她下了毒手致她昏厥,婢女慌张,只得送到我这处来。”
常欢冷笑:“是么?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离京几日他也不去劈她,怎的昨夜一回来就去劈了?”
蓝兮摇头:“她确实再受重创。”
“这是苦肉计!”常欢一口断定,“她总想跟着你,便使了这一出苦肉计,让你同情她可怜她,妄想你能带她走!”
蓝兮眉拢愈紧:“欢儿,玄月为人不至如此不堪。”
常欢瞪目,高声道:“不堪?我觉得她比这更不堪,她对我说过要和你我生活在一起你知道么?她难道看不出我对你……她故意的!她想离间我们!”
“欢儿!”蓝兮按住常欢肩膀,“你想到哪里去了?朋友有难求上门来,师傅难道不帮?”
“帮什么帮?”常欢几要尖叫出声,情绪愈发激动,跺脚大叫道:“你看清楚她是什么人了吗?她对你有企图!你若不在京城,我看她去求谁帮忙?你若不帮她,她难道就死了不成?”
门扇咯吱一声,红着眼睛的婢女缩着肩膀探出头来,低声道:“公子,小姐说要走。”
常欢嗤鼻:“走走走,要走赶紧走!我师傅帮不了你们。”
“住口!”蓝兮低喝一声,放开常欢肩膀,闪身进了门里。常欢靠在墙上,胸口起伏不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时心中忿然到了极点,玄月又想出了新招数,先受个伤装柔弱博取师傅同情,后对自己说出那许多暗示之语,见师傅几日不去,这又再使狠手自伤一次?就算真是萧倾城所为,她不想着快些寻医,不想着赶紧逃跑,居然能求到师傅这里,她若没有企图,常欢敢将自己脑袋割下作赌!
可恨师傅还念那什么朋友之情,心若一软被她钻了空子……常欢一个激灵,慌忙侧身推门进屋,“师”字又喊了一半,再次咽住。
蓝兮坐在床边,那羸弱美人斜斜靠上他的肩头,唇边残着血迹,无力正道:“莫…莫与欢儿…争执…是…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走。”一句话喘停了好几次,状似就要死了一般。
蓝兮单手托住她的身子,焦道:“你先安心休息,吃了药再说。”
常欢眼见这一幕,心上犹被扎了尖刺般疼痛,师傅的肩头,如何能让别人倚靠?师傅的手,如何能揽住别人的腰?那是属于她的,谁也不能占有!
目光瞬间喷出火来,常欢紧咬了咬下唇,踱到床边,死死盯着蓝兮。
蓝兮看了看她,手微微一抖,想收回又无奈玄月还靠着,强作平静道:“欢儿,让玄月姑娘休息,到门外等我。”
常欢忽地灿然一笑,略弯了身,脑袋凑近玄月的脸,看着她半睁半闭的眼睛,惨白如纸的面庞和唇边残血,啧啧出声道:“玄月姐姐啊,你真可怜,怎的又被打了呢?不如…让我师傅带你回千山休养一段时间?”
玄月一震,闷咳出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