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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兮扑哧一笑:“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只可惜张相也未将详情告诉我,我便不能答你是否了。”
常欢腾地坐上蓝兮大腿,环着他脖子欣喜道:“太好了,皇上要为民除害了,叫他滥杀无辜,叫他横行京城,叫他秽乱后宫,报应终于来了!”
蓝兮眼光闪烁,沉声道:“萧倾城富可敌国,多年来为皇上贡上大批金银充盈国库,只怕……拿他并不容易。”
常欢不解:“他干出那等丑事,皇上还会姑息不成?”
常欢也跟着叹了声气,俯趴在他肩头,轻道:“说了,正如我哥说的那样,他不但不该死,还……很可怜,许是我谭家对不住他罢。”
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一遍,提到萧倾城对季凌云的所为时,几乎愤恨的咬碎银牙,同情怜惜又涌上心头,末了道:“若是没有这家仇,我和他也许会一直做朋友,可如今……我还曾想要利用他,却不知他是那么的苦,以后我该怎么再去面对他呢?”
“是这样……果真有内情。”蓝兮喃喃,紧了紧手又道:“欢儿,你还想报仇吗?”
常欢抬起头:“如果你问我哥这个问题,我相信他一定会答:报!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放了季凌云后再寻到倾城楼去了。恩怨要分明,季凌云他也杀了我亲爹为父报仇了,但我娘呢,叔伯亲戚呢,那些无辜的人呢?我与我哥一朝成孤,血亲难认,天各一方十余年,谁来替我们申冤?季凌云是起因,萧倾城就是凶手,他嗜血成性,杀了那么多人还觉得不过瘾……”常欢情绪有些激动,哽了一声又道:“师傅你知道么?他当年也要杀了我,是……季凌云救了我啊。”
蓝兮不语,静静望着她,眼神十分平和,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答案。
常欢再次俯倒,眼睛在蓝兮肩头蹭来蹭去,闷声道:“我哥一定会这样答,可是我……我却没出息,师傅……我也想杀了他,现在愈发的想,却不完全是为了家仇,我还为了我的朋友。我恨他侮辱过韩端,我还恨他将季凌云变成了禁脔,把一个好好的男子折磨得不人不鬼,好坏难断,畏缩不前,可惜我没有一身武功,否则定要一刀刺死他除了这个祸害!”
蓝兮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欢儿有侠义心肠。”
“也不全是。”常欢嘟囔,“我自私,我更恨他对你有觊觎之心,自那日索画像之后,我便发觉他已疯狂,愈和他相处,我愈发觉得这人活在世上一天,我们便永无安宁之日,即使我们回了山,谁又知他会不会想出别的花招?他三番四次的威胁我,若不是我假意逢迎推诿,只怕他早对我下了毒手。”
蓝兮掰过常欢的脸,微笑道:“防患于未然?”
常欢扯了扯嘴角,“季凌云与我说过实情后,对付萧倾城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今天听到皇上要对付他的消息,我开心了,我们只管这般安心等待,他的那些龌龊事定将大白于天下,他也定会被绳之以法。”
蓝兮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莫寄希望于皇家,师傅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常欢眨眨眼睛,疑惑道:“张相说你那法子危险……”慌地起身捧住蓝兮的脸,“师傅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兮眼光一闪,摸摸袖子笑道:“原是想趁萧倾城不备,用这暗筒将他制住,交于你哥处置,不过其人武功很高,时机把握不准,很可能被他发觉功亏一篑,之前我与张相说过此事,所以他才说这法子危险。”
常欢并不相信蓝兮的这番话,眯着眼睛左瞅右瞅,依然疑惑道:“师傅你想瞒我什么?你说的法子让我这笨人想也知漏洞太大,你会去用?”
蓝兮笑着将她拉回腿上,抱住她的腰道:“你笨么?师傅觉得你是最聪明的。”
常欢假嗔:“师傅你现在变坏了,都不愿跟我说实话的,我不准你去做危险的事情。”
蓝兮抬手刮上她的鼻子:“傻丫头,师傅没有武功,自不会拿性命玩笑,暗器不用便不用了,先与他周旋再想别法,你要记着我的话,情绪不可过于外露,闲说几句也罢,万不可与他争执。”
常欢抵了抵他的脑袋,站起身道:“放心吧,他心眼虽多,我却也是有备而来,只要他不狗急跳墙,明哲保身我还是会的,我现在要去补上一觉,昨晚没睡好,腰酸背疼的……”大大咧咧砸着腰,说完便走,没注意到蓝兮的脸已经泛了赫红。
走到门边,常欢脚步一顿,似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斜着眼道:“师傅,玉兰是谁啊?”
蓝兮倏地挺直了脊背,正襟危坐,一脸坦然笑容,眼睛一眨道:“过几日带你去,我们一同认识她。”
常欢皱皱鼻子,嘀咕道:“我肯定要去,我要看看什么模样的小姐老大年纪了还不嫁人。”踢踢踏踏地走了,听得隔壁房门开了又关;蓝兮的笑脸渐渐隐了去,剑眉拢起自语:“皇上此举……是真是假?”
连着五六日,画院平静异常,小厮们忙着将漆好晾好的桌椅摆进画堂,柳如风去了城内与另几位画师一道选生,准备下月初一的开院事宜。让常欢惴惴不安了两日的“护院”并没有来,静心一想,韩端对那人憎恶至极,又怎会应他邀约当这劳什子护院呢,这样想来心又安了,于是接下来几日,不是吃睡便是练画,再不然就跑去与蓝兮腻上一阵,前日也到四海医馆探望了一次,仍是内室紧闭,人影不见,十日之期未到,只能等待结果。若没有那人神共厌的家伙鬼影般在画院内出没的话,常欢可谓是身心松快的过了个小假期。
说萧倾城人神共厌一点都没错,他近来神清气爽,笑容常挂,似有喜事盈门一般,紫调不变,衣款倒是常换常新,每日打扮的风度翩翩前来寻蓝兮“谈书论画”,蓝兮来者不拒,更是为了他早早备上酒茶点心,礼待有加,从没有一丝厌烦之意,更使得萧倾城心有欢喜,闻听常欢的冷脸冷言也不生气,晚晚都谈至月上柳梢才会离去。
正如今晚,饭时一过,他又准点前来,四婢外院守侯,自己抱着古琴踏上台阶。常欢靠在自己的屋门边一贯的没有好脸色,见他兴致冲冲,忍不住又挖苦道:“又预备附庸风雅了?你一日不见我师傅会死么?哪有男子如你般黏人的?”
萧倾城看她一眼,放缓脚步,先晃到她跟前,歪头盯了一阵,笑道:“我对蓝兮的情意只告诉了你一人,现下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觉得和你很亲近呢。”
常欢白眼:“好南风的都是恶心鬼。”心中嗤笑不已,只告诉自己?只怕现在无人不知了吧。
萧倾城撇嘴摇头:“南风其意甚深,岂是你想得那般龌龊,如你师傅这样与我神魂相通的人,我敬他重他,并非一定要……”倏尔坏笑一声,“当然若有这一天我会很高兴,若没有,我已足矣。”
常欢皱脸扭过头去:“快走快走,别再让我看见你的嘴脸。”
萧倾城仿似对常欢的挖苦习惯了不少,丝毫不见生气,抬手摸摸面具道:“你猜我今日要做些什么?”
常欢不语,见他动作心内隐隐有疑。
听他道:“在皇上面前也未摘下过的面具,今晚我要摘了。”
常欢一惊,慌忙站直了身子道:“你要摘面具?”
“不错。”萧倾城自信一笑,“本是憎那世间人的异样眼光才戴上它,但蓝兮甚知我心,甚解我意,从未生过半分歧观,倾城也许并非绝色倾城,但也不会污了他的眼。”
常欢怔住,他对师傅,已不单单是疯狂迷恋了。若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呐然开口道:“我……我能看你吗?”
“不能!”萧倾城像个孩子似的回了一句,“你我相厌,要看做甚!”
常欢讪讪道:“厌!不但厌,还有仇呢,我不看。”
萧倾城转身就走,两步便又回头:“你哥葬在哪了?”
常欢猛咳,抽着肩膀半晌答不出话来,万没想到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脑中正急想如何答他之时,忽地听院口一声凄厉呼叫:“常欢!”
一个激灵,两人都被吓了一跳,看向院门处跌撞跑来一白影,黑发凌乱披散,冲到阶下脚步不稳,扑通歪倒,哀哭道:“常欢,求你去看看凌云!”
63。醉不知骂
见她急切如此,常欢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忙下阶将她扶起,“萧姐姐,季大哥怎么了?”萧倾城随后步下,却未上前搀扶,兀自拨弄着怀中古琴,在一边冷眼观望。
美人哭的梨花带雨,一张粉脸愁色满布,自然也不看萧倾城,只顾按住常欢胳膊抽泣道:“他……自你走后就嗜起酒来,饭也不吃,药也不喝,日日醉的不省人事,任谁劝慰也听不进去,一日瘦过一日,”倏地捂住脸,闷哭出声:“他不愿见我……他将我赶出房门……还骂我!我想……他可能只愿意见你……”最后这句话说得极为艰难,她为了季凌云,彻底放下了身段。
常欢紧皱眉头,心中暗叹不止,季凌云这是怎么了?难道与他说出那段尘封往事有关?安抚的拍拍美人道:“萧姐姐莫急,我们现在就去云楼!”
萧盈盈哭得止不住声,抽抽搭搭状极伤心,二人欲走,一直没出声的萧倾城突然放下古琴,拦到了美人身前,用力扯住她的胳膊一拉,厉声道:“不准哭!脸都被你丢尽了!骂你是你自找的,早与你说过莫对他用情你不听,今日落了这般下场怨不得别人!”
美人愤恨抬头,美目喷火,直瞪着她亲哥疯了似的大叫道:“怨你!怨你!若不是你把他害成这样,他又怎会不接受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萧倾城周身泛出冷意,阴森森地道:“你敢再说一次?”
美人的长发随风散乱,白裙沾了污迹,精致的五官已扭曲作了一团,眼睛通红,一字一句道:“你对他做的一切,我从十岁时就看在眼里,他的伤,他的痛,我统统知晓,每见他缩在房角掐烂自己的胳膊一次,我对你的恨就愈深一分,你不是男人,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啪!”一声脆响,美人脸上顿现五指红印,还未来得及捂,那手快如闪电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