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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她望着皇后,眼中烧着一把火,而皇上则是面无表情,眼底没有怒火更没有一丝兴奋。
“我父亲跟我说过,要当一个好皇后。臣媳告辞!”她说完转身离去,华音宫的空气像凝结住似的,连呼吸声都消失不见,只听皇后那华丽的凤尾裙裾发着唏碎声,只见那娇小的背影越走越远,一拐弯不见了。
太后一下子老了几岁,她软软的瘫了下来,以前的成皇后只是她的傀儡,而安阳郡主却不似她外表那般柔弱。
但我觉得,她只是想做好皇后的本份,想必入宫前九王爷对她说了不少,包括皇后突然疯癫,她要保护好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夺权。
散了,大家默默散去,满月的喜气突然淡了下来,而宁蔷则是一脸苍白,她会坐在景泰殿的窗旁,推开窗子,听风声响起,偶尔飘下的雨滴都让她心碎。
我会抚着她的长发轻轻歌唱着,帮她梳理散落的长发,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窗外的枝头冒了新芽,嫩生生的脆亮着,又是一年春天,我都忘了为什么会进大澈宫,为什么会碰到李昊,甚至连李昊的长相都开始模糊,当他站在我面前时我总会恍恍忽忽,这就是我爱过的男人吗?
第77章:权力之争
大澈宫的迎春花俏生生的绽放着花蕾,春又回到这冰冷阴森的宫殿里,阳光似乎更加明媚,而我早就无力探究大澈宫的秘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因它长年埋于冰冷的地下。
可这秘密不曾放过我……
宫女们在花园里放起了纸鸢,青雀、蝴蝶、孔雀……我的记忆回到了与李昊相遇的那一刻,我将这份记忆小心翼翼的深藏在心头,就象早春第一滴露水般珍贵。
李昊站在我身边,轻轻握着我的手他并未语言,此刻无声胜有声,我不知他是否珍藏着那段回忆,我不知他是惜象我一般珍惜着过去。
他轻咳了两声,我忙拍着他的背问:“皇上怎么了?”
“可能是这春闹的,太医说无事只是脾热。”见他如此说话我便放了心,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着:“朝中该闹着立太子了。”
闻言他一怔然后笑了起来:“闹的又是一天两天了,朕无皇子时那些朝臣们都要从朕的侄辈们挑出一个来立为太子,现在有皇子了他们倒是不闹腾了。”
阳光暖暖的照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色的光晕,身上的金线龙袍分外的打眼,猛的刺伤我的眼。
李昊走后没多久红珠就告诉我说太后有请,那老狐狸找我做什么,她素来看我不爽,今日为何要召见我。
阳光更艳了一重,临近午时,我缓步向太后殿走去,红珠则是低头不语,这不象她的风格,她总爱东问西问,看到红珠不由的想起小芜,那个如水般的姑娘就这么消失在大澈宫的角落里,她成了秘密的埋葬品,而我呢?最终的归宿是什么?李昊是我最终的保护伞,现在的我只能紧抓着他。
正想着红珠轻声说太后殿到了,我顿了顿足下意识的抚了下裙摆,然后昂首挺胸地往里面迈去。
“贵妃娘娘到……”宫女高声喊着,声音悠扬而绵长,像要穿透整个太后殿般。
太后支着脑袋坐在软榻上,见我进来她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桌案,上面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茶碗,里面的水随着她手的拍动不停的漾起波纹。
我跪了下来头低低的压了下去一直到碰触到地面,嘴里轻声说到:“太后万福金安。”
她依旧没吱声,等我抬头时见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精光,她在盘算着什么?
就这么跪着许久,太后像突然缓过神来,她看了我眼然后惊讶地说:“贵妃怎么还跪着,来人看座。”
道了声谢,见她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我便低下头不吱声,她越急我越不吱声,眼下看来她是有事要求我,如今皇后把后宫的事务都接了过去,而太后自是讨厌她,或许从一开始就讨厌这位新皇后,只是太后不敢说什么,九王爷的尊贵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反对的,而新皇后的权势地位远远凌驾于她之上。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失势了,但这种失势并不代表她会认命,成氏家族的兴荣系在她身上,她不甘心,也不能甘心。
“贵妃……”她又唤了一声,我面带微笑望着她:“母后娘娘,唤臣媳何事?”
太后的眉不由的跳了一下,她还很年轻,约四十来岁,但长年的压抑让眉宇间泛着一股唳气。
“何事?”她大笑了起来,头上的金凤翅不停的抖动着,她猛的收了笑容盯着我说:“贵妃是聪明人自是明白。”
“臣媳愚钝不知母后所示何事!”
见我不依不扰的说话,太后那秀丽的眉头一由的拧成了一股,但随之她就笑了起来,她随手抓住身边蹲着那只波斯猫,轻轻抚着:“不明白,哀家就说给你听。静媛一事我不过问并不代表我能认同,就算静媛产下皇子也不可能立为太子。”
“母后娘娘,这事不是我能管的,至于静媛一事,她虽出身卑微,但终归怀了龙脉,不论是皇子或公主,都应母凭子贵。”
第78章:权力之争
“母凭子贵?”太后的手重重拍在桌案上:“在大洛国应子凭母贵,血统决定一切。”
“母后说的对。”我随口应承着,心里寻思着现在最贵的莫非是新皇后了,她若得了皇子,那太后就再无反击之力。
“贵妃自然知道水往哪儿流,是个聪明的丫头,可你打入宫里就不讨哀家的喜欢。”太后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她站了起来在我身边转了个圈,然后挑起我的下巴啧啧有声:“在宫里头的妃嫔中属你最笨,不过你向来自忖聪明过人,干的事总也能圆上场,但却一失再失,到头来一无所有,空有贵妃的头衔。”太后用力扳正我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无所出,这头衔哀家随时能废了。”
太后将我重重往后一推然后说:“你退下。”
我抚平身上的衣裳向太后行了告退礼便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听太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想一世平安富贵,早早怀上龙脉就记得,宫中的琐事,由不得你来管。”
冷汗从背上涔涔渗出,春日的大澈宫还阴冷的可怕,太后殿里连阳光似乎都难以照射进来,我快步往外走去,想触碰那明媚的阳光,我害怕,疯狂的害怕着……
可一走去殿外我便愣住了,是楚明月。她挺着肚子跪在太后殿外,静静跪着,我看看她再看看太后殿,这疯妇想做什么?
太后殿的宫女小声对我说:“这位娘娘每天都会来请安,可太后一次都没搭理过……”
楚明月望着我淡淡的笑着,好象这一切对她来说再自然不过,但我却愤怒了一把将她拉起。
“你怀着皇上的龙脉跪在这里,不怕有个闪失?”
“不怕!”她望着我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在浣衣局那种地方我都活过来了,跪在太后殿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会极力护住孩子,我也要让太后接纳我。”
我应该恨她,她与琴清芸联手设计了我,从卑微的罪女一跃成为静媛,但我却恨不起来,因为她不顺着琴清芸的意思,那她这辈子就会老死在浣衣局或掖庭里。从她眼中我能看到对身份的渴望,对命运的不甘。
突然间释然了,琴清芸只是为自己找了块绊脚石,她听信了那个神棍的话:宫中那高贵如仙子的妃嫔们不会诞育皇子,皇子只会诞生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大澈宫里最卑微肮脏的地方……
或许楚明月真的会生出一位皇子,真正的皇子……
我转身离去,一步步往阳光明媚处走去,突然间阳光褪却了颜色,一抬头却发现已是乌云密布。
“娘娘,看来要下雨了,春天总让人生厌,这脸变的也太快了……”红珠喃喃说着,我笑了起来快步往响廊走去,身后的楚明月自有她的人生,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与人无尤。
雷轰隆一声响在天际,今年的第一声春雷终归是响了,而大澈宫里的权力之争终于掀开了它面纱露出狰狞的脸来。
琴清芸迎面走来,而花园里见宁薇带着宫女疾步而来,看来是让这春雨弄的,她一身狼狈,看到我们站在响廊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姐姐……”
我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她接近帕子拭着脸上的雨水笑道:“见天不错我就到园子里走走,没想就下雨了。”
“春雨无常。”琴清芸闷声接了话茬儿:“人心更无常。”
琴清芸盯着宁薇,而宁薇则是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跟孩子似的望着她:“德妃姐姐怎么了?说天气怎么说人身上了?”
“我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琴清芸的宫女已将伞取来,她转身往后走,走了两步转过身望着宁薇笑道:“忘了说件事,前些时日我去请了一卦,卦象显示静媛会皇子。”
说完她便往雨中走去,并没让宫女为其打伞,而是她自己撑着,一袭湖绿襦裙,湖青色油纸伞,走在蒙蒙细雨中,一切美的像画中的景象。
第79章:权力之争
“姐姐……皇上为龙儿赐了名,叫李蔚。”她哧哧笑着一派天真,在我面前她能笑的如此灿烂,真的不容易。
“皇上赐的自是好名,不过福气要自个好好珍惜。”丢了句话转身便走,我不想见宁薇,也不想见宁蔷,偌大的宫廷无我容身之地。
前面的廊亭里站着两个人,见他们谈笑风声,觉得一派凄凉。
“皇上跟九千岁……”红珠惊呼了一声便跪了下去,李昊转过身望着我,嘴里带着一丝浅笑,而李赫则是冲我眨眨眼,然后转过身去。
不见也得见,我不愿在同一场合遇到他们二人,但眼下我却不能抱头逃窜,只得往前再往前,然后娇笑着说:“皇上跟睿王今儿个怎么有这闲工夫,赏起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