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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安皇后 作者:微雨细细(晋江2014.02.19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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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象升站立如松,伸手接住,却不敢拔,拱手劝道:“陛下……”
  “铮”的一声,琴声响起,如水波一样接连不断地荡开,似乎永不停歇。剑尖懒懒划过草地,天启手腕陡转,提剑、拔剑,快得让人看不清,只能听到木片擦过木片,尖锐的一声轻响。与此同时,琴音陡然拔高,如黄河之水倾泻,波浪滔天,气势惊人。
  “伤了你我可不管。”懒懒的一声笑,人已随剑来至身旁,直指咽喉。
  卢象升两手持剑背后,原地不动,只头向后微仰,躲过他的袭击,同时迅快侧身弹起,身姿轻盈灵活。天启心头暗赞,袭击不成,往回收剑,不过刹那之间,卢象升闪电般伸手,两指夹住剑身。天启翻动手腕,那剑沉重得如铜铸铁打,竟抬不起来,他暗暗使力,那剑仍一丝不动弹。
  卢象升莞尔:“陛下,下次等到近身再拔剑也不迟。”
  说时,两指突地松开,木剑竟弹向空中,天启手腕一麻,差点握不住。他是个不服输的性子,硬是原地立住了,紧紧抓牢了剑。对手的强大和不虚伪客套的作风让他兴奋起来,不但不觉得挫败,反倒逞强了斗志,持剑笑道:“好俊的身手!何不放开玩一玩,拔剑吧!”
  卢象升扬眉一笑,利落拔剑,清俊面庞没有了老成,少年人的血性和神采彰发,倜傥不凡。他出自书香门第,少时即好武,与那些穷究四书五经的腐儒不同,闲暇之余,常使刀弄枪,这一点,没少被同学耻笑,他不理不睬,依然故我。
  这个年轻人脑袋瓜里灌满了儒家思想,少时即立下大志,此生必要成就一番功业,尽一份心力挽救颓唐的大明。读书年代,每常读到“生于忧患”即一咏三叹,心有戚戚焉。
  这么一个有志气的臣子,自然跟那个有志气的皇后一样,希望生逢圣主。可惜,这个皇帝的做派屡屡让他失望。他不认同这个皇帝,但他没法不喜欢这个人。皇帝只是朱由校的工作,不能因工作做得不好,就否定了他的为人。短短几次接触,这个少年温和的笑脸,坦诚的处世态度已经深深印在了卢象升的脑海里。
  琴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快,如湍急的溪水,唱着歌儿向前奔跑,又如狂风骤雨,吹打着海棠簌簌而落。徽媞看看亭子里的其他人,都是紧张观战,一脸肃凝。大概是怕伤着皇兄吧,她笑了笑,扭头看向漫天花雨里两个纠缠的身影,一点也不觉得刺激,只觉像一幅会动的画一样,很美。
  美得让人感伤。当年她初入皇宫,就随同西李住在乾清宫的西暖阁。东暖阁里躺着她父亲,奄奄一息的朱常洛。二楼住着她哥哥,腼腆沉默的皇长子朱由校。有时候,他能躲在里面一天不出来。她好奇,也上去瞅了瞅,那房间里乱七八糟,地上到处都是木头、图纸;桌上码着一排刻刀,精巧美丽;墙上挂满了长剑和刀,风一吹,叮叮当当作响。皇长子朱由校很喜欢这种声音,常常开着窗户,让风吹进来,他就站在屋子中央,微笑聆听这美妙的音乐。
  父亲的即将死去,好似一点也没让他感到悲伤。他玩的时候依然快乐得像个孩子,做木工时沉静得像个姑娘。有时候,他会跟她讲起他母亲,一讲就红眼睛。她问他:“你父亲呢?”
  她用的是“你”。
  她只见过朱常洛两次,一次是刚进宫,一次是他入殓,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至今,她都没意识到她是有父亲的。
  朱由校好像也没意识到,他听了这话,怔了一怔,喃喃道:“父亲?”
  他的神情有些伤悲,笑容慢慢收敛,两眼遥望着远方,迷蒙得像下着雾雨。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他。”他张张口,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接着,便沉默了。她与他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个孤独到有些自闭的人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底,轻易不会说出口。
  他沉默了很久,手指摩挲着石头,喃喃道:“现在,他要死了。”
  天生敏感的她捕捉到了这声叹息中的悲悯,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要死了。”他接着又叹息一句,眼泪滴滴答答掉落到了石头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像小溪似的流淌出来,渐渐哽咽出声,渐渐大哭起来。
  她当然也跟着哭,心里难受得不得了,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但就是想哭。夏天的凉风吹进来,那些长剑和大刀又开始叮叮当当作响,那声音映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以至于今天突然又想了起来。


☆、同卧
  天启晚上无事时,常挥着一把大刀在灯下舞动。他资性聪明,学什么都能学出门道来,但是碰到卢象升,还是不免败下阵来。他也不生气,黏着卢象升,让他指点一二。
  两个人就在那海棠花林里一招一式比划开来了。
  看看天色,快到日中,张嫣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他又要在这里待一天了。日中时分,卢象升请求告辞,天启不许,硬拉着他入宴。看着这一群莺莺燕燕,卢象升尴尬无比,看来明天同僚又有得说了。
  天启好似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笑道:“你放心,朕向你保证,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的。”
  卢象升举杯称谢。
  天启心情愉悦,从头到尾有说有笑。男人之间的对话,不是政治就是军事,除了张嫣,没人有兴趣听。
  期间徽媞插话说:“皇兄,你不是老夸自己斗蟋蟀最厉害吗?你可以跟先生比一比,谁输谁赢还真不知道呢。”
  举座皆惊。众人暗暗瞧着卢象升,实在难以把斗蟋蟀和这位举止文雅的人联系到一起。
  天启得意地看了一眼张嫣,那眼神好像在说:“瞧,你推崇的人不也一样幼稚?”
  他扭头看向卢象升,笑眯眯道:“你也喜欢玩这个?”
  卢象升道:“小时候喜欢。”
  “现在呢?”张嫣微微一笑。
  “不了。”卢象升颔首低眉。
  张嫣瞟一眼红了脸的天启,浅笑喝茶。
  “我还没说完呢,”短暂的静默中,徽媞笑着开口,“皇兄,你知道先生是怎么斗蟋蟀的吗?”
  “快说,兔子。”天启逗她。
  徽媞边笑边说:“就是一次捉上十来只,分成两队,一对涂成红色,一对涂成黑色,然后挥舞着小旗,指挥它们作战。”
  张嫣愣住了,她没想到严肃正经的人恶搞起来,比皇帝还可笑。
  段雪娇拿帕子掩口,佯装擦嘴。
  天启端着酒杯愣了一会儿,拍桌笑道:“你有将才啊!我一点没看错,你早晚会成为我大明的国之栋梁。”
  又是赞又是夸,又是赐酒,把卢象升弄得很不好意思。
  天启越看他越喜欢,席间问道:“你有家眷吗?可以让她们来宫里坐坐,陪皇后说说话,”说着,怜爱地看了一眼张嫣,握住了她的手,“她这一阵子怪闷的。”
  见帝后关切的目光一同望过来,卢象升只得硬着头皮答:“尚无。”
  只论年纪,这两人都比他小上五六岁,可他们现在这架势,实在像极了长辈。
  天启讶然:“怎么会?你仪表不俗,投怀送抱的应该不少啊?”他转着脑袋指身后的一圈宫女,豪爽地说,“看中哪个,直接领回去,娶妻娶妾随你!要是都相不中,朕替你指一门婚事,非绝色不要……”还想再说,张嫣捏他,他意犹未尽地住口。
  “是不是家里已定了婚事?”张嫣瞧他几次想张口,如此猜想道。
  卢象升松了一口气,道:“是。只因她父母过世,要守孝三年,故拖延着。”
  张嫣点点头,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姑娘肃然起敬。天启听得好不丧气,道:“少年风月佳期,何必执着这些虚礼?况也是个女流之辈,没人强她。再说三年之后,她都多大啦?”
  卢象升正色道:“她是家中独女,想必深受父母宠爱,养育之恩大于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这是她的一片孝心,微臣只有尊重。”
  徽媞前面听得还挺高兴,到后来就有些堵心。实话说来,西李对她也有养育之恩,可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女人会死,她立马觉得人生更轻松更开阔了呢?
  天启不再说什么,笑问:“卿见过这位未婚妻吗?”
  “不曾。”卢象升言语平淡,听不出任何期待。
  段雪娇暗叹。她也看得出来,卢象升志存高远,不会沉迷于儿女情长。这种人,远远欣赏就行了,真要嫁给他,恐怕要备受冷落。
  宴罢,天启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兴致勃勃的,还想再玩。卢象升和张嫣同时蹙了眉头,一脸忧国忧民。
  张嫣劝他回去,他嘟着个嘴,不情不愿。
  张嫣生性不喜玩乐,怀孕后身子也比平时倦,一上午下来,精神有些不支了。见他这样,她垂下眼皮,无精打采道:“那陛下就在这儿玩吧,我先告退了。”
  天启当即拉住了她,脱口而出道:“你不要走啊!”那眼神,可怜巴巴的,跟没人要的小孩似的。
  张嫣耐心而又无奈地说:“可是陛下,我真的很困。”
  天启端详了她一小会儿,歉疚地低下头,乖乖地说:“好吧,我跟你一起走。”
  卢象升暗松一口气,心思已经开始转到未处理完的公务和未看完的兵书上去了。这种闲暇游玩的享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回宫后,张嫣督促天启去看奏折。他倒也听话,点头笑说了一句“你真是我的老师”,就背着手,人模人样地走了。
  张嫣原地目送着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晚上他突然来到坤宁宫里,张嫣吓了一跳,忙劝他到别处去。天启抱着她胳膊,趴在她肩膀上,哼哼唧唧:“我已经听你的话去看奏折了,你就不要赶我走了。”
  怎么说都不听,非要留下来,末了还霸道地说:“我想我儿子,我要跟他一起睡。”
  张嫣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留下来可以,不过陛下可要做个君子。”
  “知道啦。”他满口答应,笑得两眼弯弯。
  躺到床上,她就后悔了。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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