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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靠……”温齐愤愤然闭上嘴巴。猛扒了几口饭,然后丢下筷子接着翻书去了。
解景尉摇摇头,自己真是太无聊了,不然怎么找来这种罪受。
阿威……你希望我可以好好活着,可你难道不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苦的么?这样的日子,恐怕还会有三十年,四十年……
摸了摸自己的脸,解景尉苦笑。
番外——鬼医(三)
“找到了!找到了!”
温齐满屋子乱跑,扰得解景尉不得安宁,他怒吼:“吵什么吵,不知道我在睡觉啊!对身受重伤的人要懂得照顾!”
“算了吧,你的伤都是自找的,怪不得人。”这家伙近来愈发变本加厉,惹上的人越来越难摆平,偏还不知死活的越干越起劲,照温齐来看他根本就是自己找死,“我找到医治自己的方法了!”
“哦?”解景尉兴味索然,懒洋洋的问,“是吗?那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做。”
“只要我散尽真气,再用千金丸浸过的药水每日温浴,差不多一年之后,再由高手把功力输给我,就大功告成了!怎么样?”
“哈!好方法,真是好方法,不仅独辟蹊径而且针对自身特点,不错不错。”解景尉彻底鄙视了一下,幼稚,不是一般的幼稚,要是看了几个月的医书就能医治绝症,那神医也太好当了。
“不过……我说聪明绝顶的小七儿啊。散尽功力?每日浸浴剧毒千金丸?说得容易。你知道你为什么可以百毒不侵?那是因为你在很短的时间内吃了不下百种的毒物,偏巧这些毒物之间相生相克保持了平衡,加上有灵药护着你的心脉,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天生身体清除毒素的能力比常人高,在它们还没有侵害身体之前就已经被排出了。你若功力尽失,体内失了寒毒,平衡一破你还不立时七窍流血而死?所以要想散功,必先解毒,可你有什么方法能一下子解去几百种剧毒?”
温齐刚刚还兴奋的脸色一垮:“不会吧……”
“不会?哈,倘若你真的解了毒,散了功,那千金丸又该如何使用?千金丸性热不假,效缓也不假,可你那时已经不能抗衡百毒,千金丸还不立时要了你的命!”
“这……”
“这个先不说,你去哪里找一个甘心把自己功力传给你的高手?这不仅要心甘情愿,还要功力绝对深厚才能保证一口气将你的所有受伤的经脉打通。放眼江湖扫一扫,能揪出五十个就不错!”
“唉……”温齐大受打击,垂头丧气,“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解景尉嘲笑三声,接着蒙头大睡。
一连三天,温齐不言不语,随时随地都像在想事情,失了魂似的。
解景尉看不下去了,问:“你在想什么?还是你的病?”
“我?哦,不是。”
“那是在想什么?”解景尉坚持不懈的问。
温齐不耐烦的说:“我在想到底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啊?”
“怎么,你能回答我?”
“这个……”鬼医的丑脸仿佛又扭曲了几分,“先有鸡……不不不,没有蛋哪来的鸡,可是没有鸡也没有蛋啊!”
“哈,你也想不出来吧?亏你还自诩为天下第一聪明人。”
解景尉一翻白眼:“我才不会想这么没挑战性的问题呢!谁像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没挑战性?我胡思乱想?靠,那你有本事怎么想不出怎么治我啊!”
扑哧一笑,解景尉说:“不用激我,没用。反正你又没有求我,治你不是我的责任,既然不是,我为什么要费脑筋?”
“你……哼!”混蛋,大混蛋!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鬼医忽然正经起来,“你的心爱之人已经死了,是不是?”
温齐没料到他突然说起这个,毫无防备之下心中猛然一痛。
“……,说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爱人都不在了,你又身有绝症,为什么还要拼命活着?”
温齐神色黯然,他望了望窗外的竹,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可我的命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要是不好好活着,岂不是对不起他?再说,我还要回去找他的尸骨……”
“就为了这个么……”解景尉有些迷惑,“那你为什么不肯求我?那岂非更加简单容易?何况你也没有迂腐之思。”
温齐猛然回头瞪他,没好气地说:“我思想开放就可以随便上床啦!这是两回事好不好?何况我不喜欢那样,自己找也可找出来,不到最后我是不会放弃的!喂喂喂,你干嘛问我这个?你饥渴了?还是……”温齐突然灵光一现,“这也是困扰你的问题?”
解景尉一愣,然后说:“怎么会!”
温齐不再理他。
当温齐正专注于医典时,他忽然开口,轻声说:“为什么你可以活得如此自在?”
“你不自在?”我看你比谁都自在的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解景尉摇了摇头,翻出酒坛,向门外走去。这人喝酒只在外面喝,尤其喜欢坐在草地上喝。
“喂,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解景尉怔了怔,酒坛放下又拿起,很是挣扎。
“要说你惜命,你偏偏四处生非惹得无数人欲除你而后快;要说你不怕死,你又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温齐摇头道怪。
“你……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你可以解释啊。”温齐放下书本三两下坐到他对面。这几天解景尉不太正常,说不定需要自己开导开导,“说吧,好歹咱们混了这么久,也算是哥们了吧?你要是觉得亏,我也可你告诉你我的秘密。”
解景尉一笑,这个温齐,相处久了会让人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和安全感。“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说。”
“你喜欢的那个人……美么?”
“当然美了!我看他第一眼就被震住了。”那时的他,长发飘飘,目光如水……
“如果,她不美,你还会爱她么?”
“这……”温齐挠了挠头,“不知道……不过如果我已经爱上的话,就不会计较容貌了。”如果小宫突然变丑了,自己也会一样爱他的吧,就算他此时早已变成一堆枯骨。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和别人上了床,会介意么?”
“靠!谁敢这样我杀了他!”不过……如果是龙天珏呢?一阵无力感袭来,温齐叹了口气,“小宫是不会背叛我的。就算发生那样的事,也一定是别人欺负他,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恐怕是我不介意,反倒是他介意吧……”那时候,他宁可违背他最畏惧的人,也不愿和龙天珏上床呢……
“唉……”是这样的答案啊,想不到自己寻了半生,答案就在眼前。阿威,你听到了么?如此,你还不相信我么?
“喂!喂!”温齐双手在他眼前连晃,“怎么?你爱的人嫌你丑了?”
“不是。”
“那是你嫌她不检点?”
“当然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大哥,你烦不烦啊?
解景尉又叹了口气。这几日他心情格外不好,知道宁国同和羲战况愈烈,他担忧爱人安宁被扰,前去护佑,结果赶到的时候,方圆几十里夷为平地,仅余的那胚黄土也已不见,从此真正两隔,连个可以牵念的坟包都没有了。他一怒之下独自对抗和羲一支小队,然后负伤逃回,也因此误打误撞的解了宁国燃眉之急。
连尸骨也找不见了啊……
想他一片纯纯赤子心,一腔拳拳报国志,到死都要埋骨边疆不肯离开。可有谁知道,有谁记得,有什么用……
阿威,我现在,再也不想遵守什么诺言了,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小七儿啊……”
“嗯?”他再不说话,温齐已经有睡着的趋势了。
“我爱的,不是女人……”
“哦。”
“你不奇怪?”
“这有什么了?”若是来这个世界以前温齐或许会奇怪,可现在听了他这话才奇怪呢。在紫玉宫呆了那么久,看多了龙天珏做的事,他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呢,“我的小宫也不是女孩子啊。”
解景尉释然一笑,感觉和温齐更近了些,心里埋藏多年的事也开始松动了。
“我……是宁国人……”
原来解景也是宁国人啊!龙天珏的母亲是宁国公主,顾祥是宁国人,现在鬼医也是宁国人。于是温齐总结:宁国多变态……
“我父官居一品,手握重兵。不过,他倒没有什么报国心,追求的不过权势二字,他过五关斩六将才爬上高位,不过这无关六将不是敌人,而是踩在他头上的同朝官。”
温齐点头,这很正常。
解景尉见他没有丝毫鄙夷神色,不禁一笑,接着说:“他虽如此,对我期望却高。可我整日里不学无术,拈花惹草,兵法一条不读,却偷偷拜了御医为师。我为躲父亲,溜进皇宫假充花匠,然后便遇见了他……”
他还记得,那天正是正午,阳光很足。自己正躺在花丛中做着春梦,忽然被一阵敲打声惊醒,只见一个面容黝黑的小子正双拳连挥,不停击打一棵参天古树,力气之大,连破皮流血也不顾。
自己恼他吵了自己好梦,极是不满。那时自己不知,是父亲为了自己徇私,毁了他升任队长的机会。后来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禁军长,而他成了自己的小兵。他很讨厌自己,认为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白脸,自己也不喜欢他这“官迷”,常常使坏整他。他一直隐忍,直到爆发,然后自己才知道,他求职不是为权,而是想做一个真正的将军,一雪母国前耻。
“我要和羲兵丁,再不敢轻犯天朝之威!”
就是那时候,自己开始喜欢的吧……
自己爱上了他,他却愈加厌恶自己,自己很伤心。之后决斗,自己打败了他,他才对自己变了看法。
“原来,你不是只有脸蛋好看啊……”那时他如是说。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