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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川道:“伯父说的是。但是,一来义父恐怕等不得了,二来侄儿确实很累。做一个完美的人,达到所有人的期望,真的很累。”为了证实这点,他对王安石道:“半山,你我初识那两年,我活的多恣意,你是知道的吧?”
王安石向来实事求是,再加上那段时间是他活了二十几载最轻松的日子,回忆中充满了轻松快乐的味道,他不禁向往道:“嗯。那个时候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潇洒的让我羡慕得很。现在全能的你,我只佩服,不羡慕了。作为朋友,若是你辞官就能开心,我支持你。”
王安石轻松的被拿下,沈则荣忙亲自上阵,语重心长地劝道:“那也不用休息这么久,告假一年半载就是了——”
沈洛川和王安石轻松向往的表情,裕亲王看在眼里,心下明了。即使沈洛川离开还有别的原因,但他说出来的部分确实是真的。于是打算沈泽荣的规劝:“岳父,人各有志,就像本王更乐意做个闲散的王爷。”
他这话一出,沈泽荣那个郁闷啊。他一直认为裕亲王没有得帝位,完全是因为不舍得自家女儿受委屈,谁知,他存的竟然是自己不愿做帝王的心?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如此不上进呢!哎,裕亲王虽然是女婿,可他说不得,只得憋屈的不再看沈洛川。
杨允之这才道:“你说的是真的?”
沈洛川坦荡荡道:“自然是真的。”他说的当然是真话,只不过,这些,不是他离开的全部理由罢了。
“我信你!只是有件事需要拜托你,既然你不在朝为官,常抽空带元至来京城,跟大家聚聚。”
沈洛川道:“没问题。今年过年我就不回来了,从明年开始吧。”
沈泽荣眼看着其他三人都同意,他最后挣扎道:“皇上同意你辞官?”
沈洛川笑道:“这才是大家最先需要问的问题吧?皇上已经批了我辞官的奏折。我这边已经收拾妥当了,后日离开。”
杨允之道:“那你明日去天波府吧,给你践行。”
裕亲王嘱咐道:“多准备些菜肴,本王全家都去。”
王安石道:“我也一样。”
沈泽荣不好凑这个热闹,可不能不表示,大度道:“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凑热闹了。洛川,你今日别回去了,就在我这用饭吧。我现在就让你伯娘准备,再让人去接元至。”
沈洛川笑着应了。在沈家吃过晚膳后,他拒绝同沈泽荣“再谈谈”的邀请,以元至功课不能落下为由,带着杨元至回昙月阁了。
天波府,杨允之和小柔说了今日突发之事后,又道:“我认为他离开不仅是因为这几个原因,还有其他的。”
小柔叹息道:“不管有没有其他的,我们就当真的是因为这几个理由离开的。只是可怜了元至,又要离开爹娘了。”
杨允之见她对沈洛川的离开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记挂着儿子。忽然觉得沈洛川离开,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虽然他杨允之不如沈洛川出色,但小柔心中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若说他和小柔刚成亲那会,沈洛川在小柔心中是有一席之地。如今,那点位置早被几个孩子分的一干二净。作为她的夫君,尽管没有得到更多的提升,但是,那几个孩子是她和他两人共同拥有的。
已经一无所有的沈洛川,除了离开,还能做什么吗?他这十年来做的还不够好,不够多吗?所以,就像小柔说的,管他真假,他当真的来听就是了。
无独有偶,沈洛尘认定沈洛川的离开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时,裕亲王同样道:“事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洛川这么说了,我们把他说的当真就好。”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世事难料
第二日用过饭后,沈洛川告辞时,杨元至看着泪流满面的小柔,对沈洛川道:“义父,你把我抱起来。”
沈洛川问都没问,把他抱了起来。
元至被抱起来后,指挥着沈洛川走到小柔面前,用白嫩的小手胡乱的给小柔擦着眼泪,并道:“娘,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就行,噢,差点忘,你还得照顾好四弟。”
小柔闻言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掉。她想去抱一下儿子,结果杨元至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娘,你懂事些。你能抱动我吗?还有男女有别,要不是见娘难过,给娘擦眼泪这事都不能做的。义父,我说完了,放我下来吧。”
小柔哀怨道:“你见娘难过,被抱一下会怎样?”只是,早已飞向兄弟那里的杨元至已然听不见。
沈洛川真心建议道:“要不,你抱我一下?”
这话成功的惹来杨允之的怒视,不过,看在小柔破涕为笑的份上,他忍了。
论调笑,沈洛川绝对不是小柔的对手,就听她大方道:“行啊。我想抱的是我儿子,你这是打算做我义子的意思吗?”噗嗤的笑声中,沈洛川一脸黑线的情况下,小柔放过了沈洛川,随口道:“我生的儿子,你养大的,怎么会有如此迂腐的观点?”
沈洛川不客气的指着杨允之道:“很明显,随他爹了。”
杨允之自然不肯背这个黑锅,毫不客气的回击道:“明明是养的人不近女色,这才让元至有了这般观点。我和小柔可是从小就熟识的,男女有别我们夫妇都没这观点。”
王安石插言道:“大家这般生活在一起多好啊,别走了——”
因元至奇葩的理论刚冲散的离愁,瞬间补满空气。见沈洛川黯然,小柔看着儿子又开始流泪。吴氏真想上前堵住自家夫君的嘴,虽然跟杨家和沈洛川认识已久,但她坚持己见,甚少同样允之和沈洛川说话。此刻。见气氛不对,她红着脸补救道:“不一定要在京城相聚是不?这些年我一直想去洛阳看看,要不大家约个时间,洛阳见可好?”
王安石立刻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她的梦:“暂时肯定不行,再等个七八年,等两个孩子都成亲了再提这事。”
吴氏差点晕倒,心里怒吼着:老爷,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沈洛川嗤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至多三年五载的我就回来了。你老实在京城呆着就行,顺便帮我那宅子照看好了。”接着。朝吴氏方向施了一礼。正色道:“麻烦弟妹了。”
吴氏匆忙还礼。
再怎么不舍。终须说再见。小柔最后挣扎道:“明日真的不要我们送行?”
回答她的是杨元至:“不用了,娘。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好意思给你擦眼泪的。”
一大一小手牵手离开天波府后,杨元至抱怨道:“义父。你不让他们来送我们,太有理了。我娘怎么那么爱哭?”
沈洛川温和的声音在风中飞扬:“因为你娘爱你,你娘就没义父哭过。”
杨元至道:“义父,你希望我娘为你哭?那下次我让她为你哭一次好了。不过,你这爱好真是奇怪啊。”
沈洛川不解释,只是道:“你长大也会有这种爱好的。”
杨元至十分信任沈洛川,闻言不是坚信自己不会有这种爱好,但是他真不喜欢这种爱好,于是道:“那我还是别长大了。”
“这可由不得你噢。”
“义父。我一定要这么惨吗?”
温馨的对白,让夜色完美无瑕。
杨元至睡着后,沈洛川落寞的身影站在院中,初秋的寒冷无情的刺破他的衣衫,他却是一动不动的。任凭秋风的肆虐,只是望着夜空中的残月,心中无比悲凉。今后陪伴自己的恐怕只有这明月了,不论月圆还是月缺。做出了选择,离开的前一刻,他忽然特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她抢过来,哪怕惹来她的怨恨。
晚了,晚了……
清晨,一夜未睡的沈洛川带着杨元至上路。
细心的杨元至发现义父精神不好,轻声呼喊道:“义父。”
“嗯?”
“你靠着我睡会吧。你昨晚睡不着,怎么不让我去陪你?”
沈洛川笑道:“你当自己无所不能?那次纯属巧合。不过,左右无事,眯会也好。你随便哼个曲子来听听。”
杨元至果断拒绝道:“正人君子怎能听小曲?”
沈洛川闭着眼,浅笑着调侃道:“分明是你自己唱的不好,扯什么正人君子。你这行径,小人知足。”
杨元至在沈洛川多年训练下,脸皮厚的可以,立刻反击道:“义父这般戳人短处,亦不是正人君子所为……”碎碎念念中,杨元至忽然听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小心翼翼得从马车一角的包裹里拽出一件披风,熟练的盖在沈洛川身上,然后对驾车的沈凌道:“凌叔,义父睡了。你慢点驾车,咱们不赶时间。”
沈凌应道:“小的明白。”
大小三个男人,在晨光中离开了京城。
不过三日路程,一行人就进了洛阳府地界。杨元至雀跃的掀开车帘,欣赏着外面的风景。看了片刻后,他“咦”了一声后,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微皱的眉头表示他有事想不通,沈洛川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杨元至没应他,继续苦思冥想。马车又行了二里地,杨元至才肯定道:“义父,我算了一下,从江宁到京城的,比从京城到洛阳要远上这么多。”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沈洛川没给出准确答案,他觉得这个不是元至纠结的问题,就随口道:“嗯,差不多吧。你算这个做什么?”
“那洛阳到京城,比到江宁近多了是吧?”
这不一回事吗?这小子到底发现什么了?沈洛川一边猜测着一边顺口拷问了个问题:“那是自然。洛阳在京城正西,江宁在京城东南。这说明什么?”
杨元至努力地在脑海中画地图,反复的念叨着东洗南。沈洛川也不催他,又行了一里地,杨元至才肯定道:“说明从洛阳去江宁。要比从京城去江宁用时还要久。”
眼看着义父还要问话的样子,他抢先问道:“义父,我的问题不是这个。我是想问,洛阳为什么跟京城不像,反而有些像江宁呢?”
噢,这事啊,沈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