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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再的任他偷吻而毫不反抗?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其实要撂倒他真的没那么难,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好了,突然被他从身后紧抱住,其实她可以挣脱的,她可以的。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
嘴上骂着,身体却不见一丝挣扎。明明说了不准他再吻她,可是拥吻的那一刻自己却是偷偷地投入,这样的自己好奇怪!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地接受他了,接受这一只Peter贱兔。
是因为先吻先赢的关系吗?因为他的吻流露出的温柔与宠溺让她好生眷恋,感觉自己被他深深宠爱着,所以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男人吗?哇,原来自己这么随便啊?几个吻就轻易地被攻陷。
相形之下,刚回国的天官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赐福!”窦天官忍不住僵硬了语气。
她为什么还要迟疑?难道要她走向他,这么困难吗?
袁赐福霍地仰起螓首,笔直迎视他。“我很高兴窦天官回来了!”
他下颚抽了抽,“然后呢?”
“阔别九年再见面,我很高兴他没忘记我。”
他不期然地想起Derrick抱了她这么久,一次又一次,也不见这女人挣扎或反抗。心头突然满不是滋味,冒泡儿的醋酸渐渐淹没窦天官,垂下的拳头也悄悄握起。“所以呢?”
“知道他过得很好,我真的好开心。”
她接下来是不是要跟他说:“希望窦天官能永远留在台湾陪伴我?”
“我希望窦天官能永远留在台湾。”毕竟这里是他的家。
可恶!他要马上把那只未来的男爵猪扔回英国发烂去!窦天官蓦地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她给喊住。
“Peter!”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瞧见她俏丽酡红的脸庞难得流露出女儿家的娇媚,羞涩之情煞是迷人。
“没有了,我说完了。”对于窦天官存有的任何感情,她都说完了,如今她只希望他快乐而已。
他怔了一下,看着她灵巧地趁着自己怔忡的空档溜出总经理办公室,“袁赐福,你耍我?”
前面那个丫头才不理他,兀自哼着小调轻快地离开,对于身后浑身僵硬、醋意绵绵的男人全然地视若无睹。哼哼,虽然吻也被他吻了、抱也抱过几回,可是谁说她不能摆摆女人家的架子?
不在Peter贱兔面前摆个谱,说不过去吧?因为家里老爸有交代,“女儿啊,虽然说在外头讨生活不容易,不过你也不要太随便给人家爱,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老爸,你女儿正在身体力行呐!
“这些是什么?”
刚刚去大饭店用完午餐回来的Derrick瞪着桌面成叠的活页夹大皱其眉,忍不住往总经理专属的牛皮椅里缩了缩。
直觉地往死党的方向望了望,他摇摇头。
不会吧?我只负责在众人面前摆摆太子爷的架子,可不真的插手嘉菱集团的营运啊!要是对企业经营真的这么有兴趣的话,美国那个合资的公司就够他忙的了,自己何必特地跑来这里犯贱?
没注意到他的惊惧脸色,袁赐福高兴的走上前,“窦天官——”
“叫我Derrick。”
她顿了一下。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国外回来的都特别喜欢别人喊他英文名宇足不是?“哦,De、De……”
办公室里的其它三人不约而同地轻叹。
“算了,你还是叫我窦天官吧。”Derrick没啥劲的摆摆手,决定再也不对这个英文超级破烂的女人怀抱希望。这样De的喊下去,哪一天袁赐福错口喊他一声爹地,他也不会太意外啦!
“好啊。”她开心极了,庆幸自己终于脱离英文名字的牢笼。“窦天官,这些资料都是我偷偷替你搜集来的,是这几年嘉菱集团所有的营运状况和产品的销售资料,你拿去看一看,希望对你掌握嘉菱集团有些帮助。”
袁赐福说得情真意切,Derrick的反应却冷淡极了,只见他伸手推开眼前这一座文件山。“哦,我看免了吧。”
她怔了一下,口吻问得轻轻。“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没兴趣啊。”再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公司,而且还只是一块小土司而已,哪里需要他这种大师级的人物出马?嗟,“杀鸡焉用牛刀”
说的就是这回事。
站在旁边的窦天官瞅看着袁赐福受伤的神情,突然很想拿起卷宗狠狠地往死党的头上敲下去。
“你没兴趣……是因为担心我做的这些资料不够齐全、不够正确是不是?不怕的,Peter已经通通帮我看过了,所有错误他也都纠正过来了。”
“那正好啊,有他看过就行了!好啦,赶快把这些东西拿走吧,挡在我面前看得我有点碍眼呢。”
这会儿,连保持沉默的Monica都看不下去了。“Derrick,注意你的口气。”
瞎眼青蛙,没看见Peter脸色已经发青了吗?人家已经想要动手杀猪啦!宰杀未来的男爵猪。
“我口气很好啊。”DerriCk一脸莫名其妙。
本来就是嘛,他既没有提高嗓门嚷嚷,更没有冲着袁赐福放声咆哮,口气态度好得不得了呐!要知道耶,看在好友的面子上,他对袁赐福已经很和颜悦色啦。也不想想他Derrick是什么身分,很少人承受得起他这么好声好气的对待啦!
袁赐福咬咬唇、绞绞手,努力掩饰自己难过的情绪,甚至还勉强扯出一抹笑。
“窦天官,你真的不看一下吗?这些资料是我偷偷搜集了好久的……当然,我很小心,都没有被他们发现,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而且Peter也说我的资料做得满齐全的,应该能够让你在最短时间内掌握嘉菱的营运状……况……”
看见Derrick频打呵欠、兴致索然的模样,袁赐福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不说了。“那好吧,我把这些东西搬走好了。”
一听见这句话,Derrick的精神又来了,坐得又挺又直、笑容可掬。“谢谢、谢谢,感激不尽。”
袁赐福看着他灿烂的笑,微微张开了小嘴,又合上。为什么他庆幸的笑容让她觉得好难过、好受伤?
自己对窦天官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也在突然间,袁赐福感触自己这两年来待在嘉菱到底有十么用处,当初她一相情愿的以为自己偷偷摸摸的替他搜集资料、记录所有她所能探得的信息,这是在帮助窦天官,对他将来重掌嘉菱有很大的助益,所以她努力的做、认真的做。
有谁愿意待在一个充满敌意和孤立无援的地方?
当然没有!
可是她忍耐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笨笨呆呆的自己能提供窦天官的最大帮助。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笨。不是大智若愚,而是真正的笨!而且一相情愿的可笑极了!
窦天官需要吗?不需要。
她以为重要的事情在他眼里重要吗?不,不重要,他甚至连翻开看一眼都没有就叫她搬走了。
捧抱着满怀的活页夹,这些等于是她这两年来的生活意义。如今却发现,它们跟狗屎一样不值钱。努力眨眨眼想压下眼眶里突然涌起的热雾,袁赐福紧低着头不敢抬起,转身想走,却被一只大掌给扣了下来。
她困惑地微微仰起螓首,却让窦天官轻而易举地看见她眼瞳中的闪闪泪花。
他的下颚抽了抽,温热大掌将她的手腕捏握得更紧。
袁赐福蹙起眉头,做出吃疼的表情,“你干么啦?你捏痛我了你知不知道……喂,你要把它们抱去哪里啊?”
她和Monica惊讶地看着他抱起所有的卷宗,直接往Derrick的怀里丢。
大家都呆住了,袁赐福尤其是。
回过神的她连忙冲上前扯住他的西装衣袖,“你做什么啊?”
老天,他难道不怕被革职吗?助理居然拿东西砸上司?这种蠢事只有这只Peter贱兔做得出来!
他认真专注的凝视她,“这些东西是你这两年来在嘉菱的意义,窦天官就算吃也要把它们吃下去!”
蓦然间,袁赐福只感到喉头一紧,沙哑得发不了声。
真的有人懂她的感受、她的心,真的有人懂耶!
可是为什么不是窦天官,而是这一只八竿子打不着的Peter贱兔呢?突然间,袁赐福好感谢偷走自己初吻的男人是他,虽然这家伙的外表看起来不称头极了,但是——
他是个懂得体会别人感受的人。
讨、讨厌,眼睛真的湿湿的,感动的眼泪、鼻涕快要流下来了。“你胡闹什么啦,别这样,窦天官不看就算了。”
这些资料究竟有没有派上用场,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有个人懂得她的用心,而且这个男人对她的意义不同于一般人,是个在不知下党间偷走她的心的大拙蛋。
窦天官脸色冷怒的瞧着袁赐福绋红的俏脸,“你到现在还在维护他?就因为他是窦天官吗?所以他做什么你都无所谓吗?”
“哎呀,不是这个原因啦!”傻蛋。我开心是因为你,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讨厌的大笨瓜!
“就是这个原因!”
窦天官勃然大怒,浑然忘了Derrick跟Monica的存在。“你的个性单纯刚强,从来不轻易让别人欺负你。可是现在,你的用心、你的认真被人家当成垃圾,你却完全不在意?全因为他对不对?”
愤怒的大手一指,被点到的Derrick惊跳了一下,身体悄悄往牛皮椅里缩。妈呀,不关他的事吧?他从头到尾坐着没讲话呀,拜托流弹别射我!
“因为践踏你心血的人是这家伙,所以你觉得无所谓对不对?”
可恨!自己当初怎么会想出让Derrick顶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