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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维摩纵离麻姑头顶,祇尺许时,但见麻姑右手一扬,一股奇猛无比的掌风,朝病维摩当胸拍出!
狂台过处,病维摩惨嗥一声,身体抛起十几丈高,宛如断线风筝般,跌落于地,连动也不动。
麻姑纵到病维摩身前,睁目谛视,见病维摩七孔流血,气绝身死,叹息一声,没精打彩走至晓岚身边。
萧绝尘忙督促庄丁,将病维摩尸体掩埋。
众人方欲回转,祇见官道上,蹄声得得,萧绝尘那匹宝马,疾驰而来。
那匹宝马,来到绝尘跟前,勒住丝缰,纵落一个英姿勃勃,白衣佩剑少年。
晓岚见来人是绝尘胞弟逸尘,急忙偕二女,抢上前去见礼。
逸尘见晓岚三人回转,满面欢容,拱手还礼道:“老弟回来,天大事情也可迎刃而解了。”
说时又向场上诸老前辈一一行礼。
绝尘问道:“逸弟打从那儿来?”
逸尘道:“济南府!”
绝尘又问道:“玉莲大侠的消息如何?”
逸尘道:“奇怪!小弟一月来,踏遍了直鲁两省,却未听人再谈起此事,好似这位玉莲大侠,已销声匿迹了!”
众人闻言,全都惊讶不已,暗中感觉奇怪。
雪梅手足情深,晓岚夫妻情重,连忙问道:“是否发生变动,萧兄听到其它消息吗?”
逸尘摇摇头道:“倒没有听见。”
两人闻言,面上齐露惊奇之色,连连称怪。
时间易逝,转眼过了五日,三侠庄中,群雄毕集,盛况空前,但北方绿林朋友,左道旁门中人,则一个未见。
晚饭之后,晓岚三人,不耐庄中烦扰,相约出庄散步,刚走到广场边缘,发现右侧一株槐树上,有条黑影纵落,鹰隼般往前面疾驰,看上去武功不弱,轻功亦佳,三人一见,知事有蹊跷,晓岚低喝道:“追!”
麻姑首先展开离合身法,拔步就追,晓岚、雪梅两人,也加紧急驰!前面人影,微一掉头,见三人追来,急忙口打呼哨,通知伙伴留意,足下一紧,朝湖滨方向逃走!
麻姑追出一里多路,离逃人还有十丈左右,不禁大怒,加紧足程前赶,口发娇叱道:“站住!否则休怪我狠!”
前面人听出麻姑的声音,离自己不远,早骇得魂飞魄散,那敢丝毫停留,放开足步,加紧飞驰!
麻姑见前面人轻功如此了得,与自己佛门心法相较,差不许多,如和晓岚、雪梅两人,不过在伯仲之间,内心甚为惊奇,于是也将离合身法,施展到了极限,但见两条瘦小人影晃动,恍如风驰电掣般,赶上前去,晓岚和雪梅二人,亦惊讶那人轻功,如此了得也尽量展开足程追赶。
不多时,已来到湖滨,那人自负轻功独步,一年来经红云罗汉顽空之调理,自问进步很多,谁知自己起身在前,竟被丑尼姑追个首尾相衔,如不趁机脱逃,迟早被其追上,步病维摩的后尘,他想起五天前病维摩死时的惨状,不由心胆俱寒,是以到了湖滨,连看也未看一眼,迳往芦苇中一艘小舟纵去!
他的身体,尚未纵落船面时,祇听船上一个鲁音的人,哈哈大笑道:“兔崽子,还想逃么?”
那人说话时嗓门特别响,不仅前面那人,听得清清楚楚,就是麻姑、晓岚、雪梅三人,也清晰可闻。
他们听出说话人声音颇熟,似乎在那儿见过,但因追敌正紧,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仅把足步放缓下来,纵目朝舟上观看。
忽听“蓬”的一声,那人祇闷哼一下,就被船上人,以重手法打回岸上,跌倒湖滨。
忽见两条长大黑影,哈哈大笑,纵上岸来。
双方对面,晓岚这才看出来者非别,乃是昔日巫显手下得力臂膀,章云飞、涂亮二人,不免又是一番寒暄问好。
麻姑蹲下去一探那人鼻息时,那贼早已气绝身亡了。
晓岚忙问道:“如何?”
麻姑摇头道:“没有希望了!”
章云飞哈哈大笑道:“这种下四门的飞贼,死有余辜。”
晓岚道:“莫非章兄认识他!”
章云飞道:“不仅我认识,玉莲大侠和蔡女侠亦认识呀!”
晓岚、雪梅两人闻言,齐发出惊异之声。
章云飞忙将火摺子打燃,说道:“请看!”
晓岚、雪梅纵目一看,可不是吗?地下躺着的,乃是天竺樊坤门人……王奇新,情不自禁道:“章兄认错人了!”
章云飞闻言,面带迷惘之色,朝二人看了一眼,然后蹲下身去,将火摺子移到王奇新左耳轮上,看了又看,倏然从地下纵起,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就是他!”
晓岚脱口道:“当然没错嘛,他就是天竺老怪樊坤弟子王奇新呀,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他来!”
章云飞闻言,更加狂笑不止,连涂亮也跟着笑了起来。
半晌,章云飞方才收起笑声,正色说道:“玉莲大侠,你今天算是看走眼啦!”
晓岚“哦”了一声,说道:“怎么会走眼?”
他似乎不输这口气,和雪梅两人睁大眼睛,朝王奇新的脸上,溜来溜去,半晌,二人面带坚决之色,同声道:“不错,一点不错,就是王奇新。”
章云飞忙向二人解释道:“他是王奇兴,原是崂山双魔楚灵弟子,后因楚灵看出他城府太深,未将白骨阴磷掌传授后又改投红云罗汉顽空门下,又得长笑神枭之指点,武功虽然平常,轻功造诣却独步北五省,因曾迷恋东岳散人弟子蔡玉凤未成,愤然回转五台深山,跟随乃师勤苦锻炼轻功,一年以来,功力大进,为人更为机智溜滑,这次因玉莲大侠事件,可能奉了乃师之命,前来三侠庄踩盘子,我在湖神庄时,就想除他,苦于他溜滑得紧,未能如愿,不意今日他自投罗网,除此败类,实乃快心之事。”
章云飞说话时,神采飞扬,手舞足蹈,足见其内心的欢乐了!
晓岚雪梅、麻姑三人,闻章云飞之言,疑信参半,雪梅对王奇新,知得最多,迷惘地问道:“你从那里看出他是王奇兴?”
章云飞指着王奇兴耳轮道:“三位请看,此贼唯一特征就是左耳轮上有豆大一颗朱砂痣,凡是北五省黑道朋友,均深悉他这特征。”
晓岚、雪梅急忙蹲下身去,藉着火摺子照亮,这才看出王奇兴的左耳轮上,赫然有颗鲜明的朱砂痣。
雪梅仔细回忆王奇新的情形,果然想起他左耳轮上,并没有这个标志,不禁暗中奇怪道:“他们为何这样相似,甚至连名字也差不许多,难道亦和我一样,是孪生兄弟吗?”
晓岚见她沉吟不语,暗想心事,忙问道:“梅妹妹!你在想甚么?”
雪梅情深款款,嫣然一笑道:“我在想,他们二人的面貌为何那样相似?甚至名字亦祇有一字是音同字不同,莫非……”
晓岚抢着说道:“祇容许你们是孪生,难道就不许别人吗?有何可怪?”
雪梅仅仅白了他一眼,并未开口答话。
章云飞与涂亮二人,因感戴晓岚之义,坚邀三人往舟中盘桓,晓岚情不可却,祇得偕同二女登舟。
涂亮恐王奇兴的尸体,被贼党发现,匆匆在芦苇深处,掘了个土坑掩埋,然后登舟与四人欢聚!
章云飞除了将准备的酒食取出款客外,并亲自动手,烹了两只黄河名产……新鲜鲤鱼。
晓岚三人,因刚吃晚饭不久,腹中不饥,晓岚和雪梅,仅吃了点酒菜,麻姑因是吃素,故以茶代酒相陪。
他们正当兴高采烈之际,忽听上流头沙沙声音传来,因他们停泊的地方,乃是下风,故那沙沙声响,虽然距离较远,声音轻微,但清风徐送,听起来仍然清晰。
晓岚摇手止住谈话,凝神谛听!
不多时,沙沙的声响,已到了停泊处的岸上,赫然是两个身裁矮瘦的夜行人。
晓岚藉着朦胧月色,朝岸上观看,祇见二人,五短身裁,着夜行衣,背插双拐,面色看不清楚,但从其轮廓来看,显然头脑尖削,乱发蓬松。
章云飞轻声说道:“这两人乃北邙二鬼,梁鸿、焦信,为豫鲁一带巨贼,隐迹了十多年未听人提起过,为何在此露面?”
涂亮亦接口道:“两贼心黑手辣,作恶之多,不下于王奇兴,掌中一对鸳鸯拐,功候甚深,凭心而论,我与章兄的武功,实难与之相抗,他们来此,多半是为三侠庄之约,不如在期前把他们除去,到时可减少许多危害。”
晓岚点了点头,低声答道:“为了与人除害,说不得,祇有大开杀戒了!”
晓岚说完,作势欲起。
雪梅忙把他拉住道:“岚哥别忙,探听出他们的心意,再动手不迟!”
晓岚才一停止,忽听梁鸿道:“焦二弟,你说事情怪不怪,臭叫化明明看见王奇兴打从这儿走,相差不过顿饭工夫,为何一点踪迹都看不见?”
焦信道:“王奇兴轻功绝顶,恐怕早已渡过微山湖了!”
梁鸿意似不信,摇头道:“据臭叫化说,王奇兴被玉莲大侠三个小狗男女,追得走投无路,他恐耽误正事,所以未能露脸,照这样看来,恐怕王奇兴凶多吉少。”
焦信道:“臭叫化说得怪好听,其实还不是怕人家!”
梁鸿存着袒护心理道:“臭叫化虽然惯会见风使舵,但他说的话,亦非毫无道理,请想想,玉莲大侠三个狗男女有多厉害,连红云罗汉那样高手,尚不敢轻撄其锋,力主慎重,暗中派人布置,何况是臭叫化,能有多大气候,那敢去碰钉子。”
焦信道:“玉莲大侠不是已敛迹多时吗?怎么又到这里出现哩?”
梁鸿道:“那个是赝品呀!眼前三个狗男女才是真的。”
麻姑听梁、焦二贼,千个狗男女,万个狗男女,骂不绝口,心中大怒,轻声道:“师兄,这两个贼人可恶,万不能容他们再活下去!”
晓岚尚未答话,章云飞抢着道:“那个自然,玉莲大侠马前点!”
雪梅笑对晓岚道:“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