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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摇了摇头,朝茶汤吹了口气,说:“不要这么麻烦了。我可不是来 给你添麻烦的。”
喝了几口花,紫烟脸上还有伤感之色,她说:“我此来可是唐突了些么?我在府上很闷,你知道我并没有朋友,有时候 这心赌得慌,可是连个可诉说的人都 没有。”
木香笑道:“如果小姐不嫌弃,倒是可以向妾身诉说,反正,妾身今日 也没什么别的事。”
紫烟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是真诚的热情,便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你走了后,这周府也就没几个人了。谁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
木香问:“到底是什么事呢?”
紫烟有些不好意思说,可是见她衣袖里露出的手背上,却明显有几道血色的掐痕。
难道刚刚她与哪个人搏斗过?
紫烟见木香盯着她的手背看,连忙将衣袖往下捋了捋,说:“也许你不会信,我刚刚与我义父搏斗过。”
见她涕泪涟涟的样子,又想到墨云刚刚说的有着紫烟受周安侮辱的话,便明白三分了。
木香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了?”
紫烟脸红着没有回答。这样的事,她是决说不出来的。
她愿意对木香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抬举木香了。
木香颇同情她,于是找些话题与她聊了起来,希望能让她开心一点。
紫烟呆了一会儿,说:“我要走了,又要回到那个牢笼去了。有时候,我真的想随便嫁掉算了,总比在这个牢笼里呆着好”
木香叹了口气,说:“小姐千万莫要这样想。如若拿婚姻为儿戏,只会从一个牢笼出来,到另一个牢笼里去。”
紫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紫烟从瑾添香下来,正要上马车,只听有人唤了声:“周小姐。”
紫烟抬眸一看,纪墨云正站在她马车边上,她一怔:“你怎么还没走?”
墨云淡淡一揖:“在下在此地等候小姐多时了。”
紫烟微扬下颌,用惯常的冷淡语气说道:“你等我作什么?我与你又有何关系?”
果然 是个冷美人
墨云淡淡一笑,说:“小姐不觉得如今梅花开得正好么?在下想请小姐共赏梅花。”
紫烟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我为何要和你去?真是笑话”她边说边要走上马车。
墨云伸手一拦,紫烟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调戏么?”
墨云不紧不慢地一揖:“小姐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请小姐共赏梅 花。在下还记得小姐曾欠在下一个人情。”
紫烟冷笑道:“你还真是死缠烂打了,我什么时候欠你一个人情了?”
墨云笑道:“小姐莫非忘记了,那只绣花鞋,是在下帮小姐找回的。那日小姐可就欠在下一个人情了。”
紫烟一怔,又想,回到周府去做什么呢?
如今周汤和木香都不在周府,周安对她越发放肆,她真的不想回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一副轻浮样,可倒还是长得顺眼,还不如与他去看梅花呢。
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冷冷地:“那你还不带路?”
墨云高兴极了,半弯腰一揖:“小姐请。”
指了指他的马车。
风吹动着他马车上的帷布哗哗响。
紫烟上了马车,墨云上了另一辆马车,二人同去梅园。
到了梅园,墨云先下车,掀开车帘,扶紫烟下车。
紫烟却没有伸过手给他,管自己下了车。
墨云说:“小姐小心。”
紫烟看到满园的梅花婀娜开放,这景象甚是壮丽,心里感慨,自己足不出户,都不知这里还有这般风景。还真是眼拙了。
墨云说:“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他吟诵着梅花的诗,紫烟回眸看着他,嫣然一笑:“你这诗念得真好。”
呼啸的北风吹扬起她的发,她发髻上的凤钗闪着金光,她肌肤胜雪,隐于梅花里,就这样对他回眸一笑,笑得他心痒痒的,果然是一个别有气质的美人哪
墨云于是当真折了一枝梅花,赠与紫烟,眼波转动,说:“既然小姐说在下念得好,那请恕在下冒昧,如此万花之王,本应折下相赠与眼前丽人。还请小姐笑纳。”
紫烟没有接,淡淡一笑:“你我素未平生,这等花中之王,我却受不起。”
墨云叹了口气:“也罢,请恕在下唐突了些。不如在下为小姐弹琴一曲,以表道歉。”
墨云说着,令人拿来他的凤凰琴,揽衣坐定,目光微敛,手指轻拨,音乐便如流水一般缓缓流出。
紫烟静静听他弹毕,目光忧伤,说:“你弹得甚好,可是却不如我哥哥周汤吹笛子来得好。”
这话让墨云差点没气咽着。
为什么就是比不过周汤呢?
周汤就这么好么?
只因周汤是士族,而他是庶族,他失去了很多学习的机会,他是白手起家,从小摸爬滚打上位的,而周汤呢?
周汤只是出身得好而已,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比不过周汤的
他压下火气,装出笑容来,笑容美得像树上的 梅花:“周汤擅长的是笛子,而在下则是弹瑶琴,两者岂能相比么?”
紫烟说:“音乐是相通的,不管用什么乐器弹出来。我哥哥吹的笛子,无人能及。”
墨云附和道:“周公子才华盖世,在下自然是不能及也。只是敢问小姐,在下所弹,能入小姐的耳么?小姐可有因为在下的琴声,而得到些许的快乐?”
紫烟低眸看着自己的影子,说:“有。”
墨云欣然一笑:“只要在下的琴声能给小姐带来快乐,在下就已心满意足了,哪还敢与周公子相提并论?”
紫烟颇为感动 地说:“多谢公子。”
墨云深深凝视着紫烟:“想不到如此美丽的大家小姐,眉眼之间,竟隐隐藏着巨大的忧伤。在下委实怜惜不已。如蒙小姐不弃,在下愿天天为小姐抚琴,以一已之长,娱 小姐一生。”
紫烟听了,心头一热,但她却冷笑道:“你可真会讲。天天为本小姐抚琴,那你的夫人呢?你可是有妻有子的。”
墨云叹了口气:“小姐委实不知,在下有难言之隐呀。”
紫烟好奇地问:“有何难言之隐呀?”
墨云眉毛深深蹙着,叹了口气说:“在下之前孤身一人,本未对任何女子动心,无奈关家小姐辰溪对在下一见钟情,虽然在下对她并无感情,却也不得不被她真情感动。谁知,娶回家才知,此女子
乃是泼妇一个,心眼极小,只要在下晚些回去,便要遭受她的唾骂。每次相争,她都要以家产为威胁,说,如若我不听她的,便将在下赶出关家。在下与其是她的夫君,不如说是她养的一只狗,庄她欢
喜用的呀”
紫烟问:“这是你的家事,为何你要道 与我听?”
墨云深深凝视着紫烟:“那只能怪小姐你长得太漂亮了。”
紫烟自小便关在周府上,很少抛头露面,更很少见男子了。如今见墨云 长得风流倜傥,又被他家夫人压迫得这般令人同情,而且说的话又这般动听,不觉心里开心得很,虽然表面上还是冷冷的。
这些奉承话虽然听上去很假,可是因为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夸奖她,她好想能多听到这些话呀。
天色晚点后,墨云便送紫烟回去了。
墨云也没说还要不要再来,临别时只是送她到离周府比较远的地方,他说:“生怕小姐会被人说闲话,所以不敢送得太近。委屈小姐了。”
紫烟见他如此懂礼节,不觉对他好感加深。
可是墨云竟没有说下次会不会再来找她,她颇有些难过。
想不到只隔了 一天,墨云便亲自到府上找她。
她换了身羊皮过膝裙,坐在厅前,对着镜子看了看,令墨云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她虽心里高兴他来,但见他真正 来了,又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墨云见她打扮得如此靓丽,女为悦已者容,便知她是希望他来,只是女人嘛,喜。欢说反话。
于是他说:“在下自前日 一别,委实挂念小姐得紧,所以……”
她打断了他的话:“你这说得是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是真心话。”墨云 肯定地说。
就这样一来二去,墨云便与紫烟熟络起来。
这天,快到冬至了,墨云请紫烟来看花灯,看完了花灯,二人就近坐在画舫上,隔江看灯火。
虽未过年,可是江边却有人放着焰火,热闹非凡 。
紫烟今日 穿着平民的便装,不像往日穿 得那般奢华,但却别有一番清丽,脸上是梅花般的冷。
她不停地抚脸笑道:“真的太好看了”
墨云试探性地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她没有拒绝,他于是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她推了几下,他越发搂紧,她也就不再拒绝了。
他得意极了,这条大鱼看来不费吹灰之色到手了。
二人相搂着看烟花。
硕大的烟花腾空掠起,又扑灭,于城内的天空,写下繁华下的寂寥。
终归只是昙花一现。
紫烟忽然问:“我觉得,我的生命会像烟花般,昙花一现。”
墨云笑道:“不会的,你会像月亮那般,永远在夜里最明媚。”
这话暗示着一丝情欲,紫烟敏感地听了出来,她挣脱开他的手,脸上有些不高兴。
“别把我当成那种女人。”她说,“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墨云在心里暗笑,你是个有随便欲望却没有随便的胆量的女人而已,天下女人都一样。
“我对你是认真的。”他说,“要不明日 我便向你父亲提亲去。”
“提亲?”紫烟冷笑道,“你要我作你的妾?”
墨云叹了口气,说:“我会让你作我的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