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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姑娘梳洗一番并擦擦身上的汗。
黛玉与姜皎皆是狐狸教出来的,这等事警觉的很。黛玉陪着姜皎,六七个丫鬟婆子在姜皎的屋里屋外守着。谁知姜皎正解开了中衣擦了会子汗,窗户“哗啦”一声猛然被人拉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扒拉着窗户正欲往里钻,见了里头一屋子人也惊呆了,愣了一小会儿立时转身就跑!窗户外头对着一小片假山,那少年攀上假山转过去便没影儿了。
屋里的也惊了片刻,有个丫鬟才要喊,黛玉冷声断喝:“不许出声!”那丫鬟立时哑了。转头看着姜皎泫然欲泣的眼睛又喝到:“不许哭!”姜皎也被她震住了。
黛玉又命:“雪雁去关窗户。”
雪雁忙跑过去将窗户关上。
黛玉因命姜皎:“快些擦完了咱们出去顽儿。”
姜皎一愣,有个嬷嬷方欲说话,黛玉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这屋子闷得很,快些擦完了,去外头转转去。”
姜皎这会子可明白了,黛玉的意思是只当什么也没发生。忙凝了凝神,收拾了衣衫,又笑了笑。
黛玉上来揽着她笑道:“今儿可累了吧,回头多吃些,莫饿着了。”
姜皎强笑道:“可不么。”
黛玉又特说了一个笑话儿,看姜皎神色好了些,又听外头有一位姑娘仿佛已然到院中了,方点点头,二人携手而出。
一时诸位姑娘都好了,又热热闹闹说了会子话儿。因说起程兰静明年便要出嫁了,黛玉悄悄拉着她耳语了几句。前头还好,大约最后一句打趣了什么,惹得程兰静追了她半日要撕她的嘴。黛玉一个劲儿求饶,姜皎也笑道:“程姐姐只瞧我面子罢。”
程兰静哼道:“从前原是姜大妹妹同我最好,自打订下了姜大嫂子,立时将程姐姐丢去九霄云外了。”说得众人一阵哄笑。
黛玉满面通红,伸手就拧了程兰静一下子。
程兰静“哎呦”一声:“好狠的心,幸而我家不曾娶了你,姜大妹妹,只可怜了你哥哥。”
姑娘们又一阵儿笑开了。
过了会子,程兰静要去方便,仍随手捞了黛玉同去。黛玉噗哧一声笑了,乃向众人道:“怪道我家舅舅曾说,女人不论做什么都要寻人同去,原来这等事也是如此。”
程兰静假怒道:“你若不爱同我去便罢了。”
黛玉忙笑道:“好姐姐,我如何敢呢?我可愿意陪着姐姐呢!”又朝姜皎使了个眼色。
姜皎忙上来挽住程兰静:“好姐姐,莫理她,我陪你去。”
黛玉忙挽住另一边道:“我也去,我最爱陪着程姐姐了。”
程兰静“哼”了一声:“这可是你二人自愿陪我去的,可不是我求你们去的。”
她两个齐声称是,众人笑瞧着她们三个浩浩荡荡领了一群丫鬟婆子往净房去了。
路上程兰静仍是笑的颇为得意,口中问道:“玉儿你捣的什么鬼!”
黛玉道:“姐姐莫问,只帮我的忙,我自然谢你。”
因感觉姜皎的手在微颤,也不说话,程兰静大约有些明白了,只装作一路说笑的过去。
不多时,一群人将个净房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黛玉笑令紫鹃专门服侍姑娘们方便。因紫鹃的身量姜皎相仿,二人趁机急匆匆换了里衣与肚兜儿。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回去,说笑了会子,才要去赶围棋儿。黛玉忽然提起家中有一种飞行棋,又好顽又简单,显摆了半日。有位姑娘笑道:“横竖荣国府不远,何不派人取来?”
黛玉想了想:“也好。”向紫鹃道:“去取了棋就回来,咱们等着顽呢。”
紫鹃笑应了,忙出来坐了马车回府,回自己院中将姜皎的衣物换下来,又亲取了飞行棋来求见大老爷。
贾赦嗤笑了一声。
谢家大姑奶奶嫁到了七皇子的母家平原侯府,七皇子现年十四,大姜皎一岁。姜文入阁三年,前头已无人挡路。姜皎为姜文独女,又是嫡女,自然不是寻常人家敢娶的,做太子妃恰是正好。傻子也猜得出那趴在窗口的少年是谁。
贾赦乃吩咐紫鹃先乘车回去:“路上稍稍走慢些。”
紫鹃不明所以,仍应了一声,让马车慢慢的往谢家去了。
贾赦想了一会子,黛玉这个死不承认的招数好的很,只是得有人顶缸才是。因喊了何喜进来如此这般吩咐一回。
不多时,谢家围墙外头有两个仆妇模样的人仿佛出去办事的模样儿,经过众位姑娘停马车之处。
中有一个嘴碎的笑道:“也不知七皇子看见的是哪家的姑娘。”
另一个道:“是了,外头也看不出来哪位姑娘穿着银红色里衣、粉红色肚兜……缠枝牡丹花儿……”
前一个道:“亏了他爬假山倒快……”
众位车夫听了心中骇然。
过了好一会子,荣国府的马车方载着紫鹃到了。
紫鹃只将飞行棋送去给黛玉,黛玉问:“怎的去了这般久?”
紫鹃笑回到:“姑娘还说呢,平日都搁在咱们家棋牌架子上的,上回姑娘亲拿去四姑娘那儿了,竟忘了取回了、也不曾向奴才们说一句。可寻了好一会子呢,姑娘好生赏我罢。”
有个姑娘“噗哧”一声指着她笑道:“林妹妹是得好生赏了这个丫头。听闻你们家三姑娘前些日子方定了人家,她这是告诉咱们,你们府里还有一位四姑娘呢。好丫头,回去让你们四姑娘也赏你一份子。”
众位姑娘眼中一片了然,不由得暗赞紫鹃聪慧、也都以为是黛玉指使的,特将小表妹挑出来给众人知道。
唯有几双眼睛牢牢盯着紫鹃,见她无半点异样,飞行棋也只装在一个极精致的木盒中、那个提来的小包袱委实除了一盒子棋无有旁物。此后直到她们散了场子,紫鹃不曾有半分不妥。
蜂蝶渐散、日头偏西了,众位姑娘携手告辞,各自登车回府。眼见车马过来了,黛玉拉了姜皎的手道:“今日未必是算计,也许是意外呢。我不能送你回去,如有什么事,你自己须镇定。”
姜皎此时早已不怕了,笑道:“姐姐放心。”
黛玉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方向荣国府的马车过去。
姜皎深吸一口气,由丫鬟搀着也上了自家马车。
才入府门,便有姜文太太的陪房陆成家的在候着呢,见了她们家大姑娘急道:“姑娘可回来了,太太等着呢。”
姜皎笑道:“母亲有何事?”
陆成家的看了看她面色寻常,心中大定,强笑道:“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姜皎点点头,缓缓扶着丫鬟的手上了府中的小轿。
陆成家的自跟着轿子走,招呼了一个腿脚灵便的小丫头子让她快些跑去告诉太太,“就说姑娘看着没什么事儿。”
那小丫头忙先跑了进去。
不多时,姜皎来到里头笑着向她母亲请安。
姜文太太见她委实面色寻常,异常欢喜起来,忙示意她:“快来见见杨姑姑。”
姜皎一愣,回头果然见一位宫装妇人笑容满面过来道:“是奴婢应向大小姐见礼才是。”
姜文太太笑道:“她才多大点儿。”
姜皎依言行礼,口称杨姑姑。
那杨姑姑连声“不敢”,又说,“哪有主子向奴才行礼的。”
姜皎莫名的望着她母亲。
姜文太太笑道:“杨姑姑,您看我女儿这模样,不像有事的,想来,他们记错人了?”
杨姑姑笑道:“岂能记错。大小姐镇定无双,奴婢钦佩。”
姜皎在一旁甚是想插嘴相询问又不敢的样子,颇为有趣。
姜文太太乃回头正色问她:“大丫头,今儿在谢府可遇见了什么?”
姜皎笑道:“遇见了许多姐姐妹妹们。”遂说了些今日之趣事。待说到“蝴蝶儿没扑着,反将大伙儿都跑了一身的汗!”那杨姑姑眼眸猛然亮起来。她又说,“谢家大嫂子只得替我们收拾了一座院子洗漱擦汗。”随即转了话头,“林姐姐说起她们家的飞行棋好顽,我们非闹着她使了丫鬟回去取来!那盒棋终于还是送了谢二姐姐,便宜她了。”言罢叹了口气。
姜文太太笑道:“罢了,还说这话。玉儿是个大方的,你哪回要玉儿的东西没要着。”
姜皎撅嘴道:“那是集巧堂才弄出来的,我也是今儿在头一回顽。林姐姐也不早些告诉我。”
姜文太太摇头,向杨姑姑道:“这丫头便是个顽皮性子。”
杨姑姑冷笑了一声:“不知姜姑娘今日穿的什么颜色的里衣?”
姜皎一愣,半晌,涨红了脸指着她道:“你好生无礼!”
杨姑姑笑道:“可是银红色。”
姜皎脱口而出:“是月白色……”旋即站了起来,怒道,“你是谁啊,凭什么问人家这个!”
姜文太太笑道:“皎儿莫失礼,杨姑姑不过是弄错人了。”
那杨姑姑仍是笑道:“只怕不是月白色,是银红色,姑娘今日穿的肚兜儿是粉红色,上头绣着缠枝牡丹,可对?”
姜皎怒道:“全不对。”又急着向她母亲喊,“母亲!”
姜文太太道:“杨姑姑可听清楚了?全不对。你们弄错人了。”
那杨姑姑笑道:“莫急。”因望着姜皎满面堆笑,“姜大姑娘莫怕,今日撞开你窗户的那位可不是寻常人呢。”
姜皎一愣:“我的窗户?”又急道,“如何有人撞我的窗户,院子里的嬷嬷丫头子呢!”
杨姑姑又道:“恰是当朝七皇子!”
姜皎愈发愣了:“七皇子上我们家撞窗户?”
杨姑姑笑道:“不是你们家,是今儿在谢家。”
姜皎满面迷糊:“谢家的窗户怎么到我院子了?”
姜文太太笑了:“如何?我说了弄错人了吧。”
姜皎万般不解再望向她母亲,终是不曾说话。
那杨姑姑笑道:“奴婢奉命而来,如今却说弄错了,可否让奴婢瞧瞧姑娘今儿的里衣肚兜儿是什么颜色的?”
姜皎大怒:“你大胆!”
姜文太太思忖了一会子,悄悄拉了姜皎问:“真的是月白的?”
姜皎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