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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便睡了一日,次日宝玉醒了,登时觉得浑身臭气熏人,难受的紧,忙喊人与他沐浴。
贾环听见了从外头进来笑道:“阿弥陀佛,幸而我不用考这个。”
宝玉笑道:“你们那实验室里头日日熏得很,比我这个还更甚。”
贾环道:“横竖我们还不致十几日不洗漱沐浴,二哥哥你臭烘烘的,我去告诉爹你醒了,你回头直往老太太那里去。”说着一溜烟儿逃了。
宝玉收拾了果然先来见贾母,贾母拉着他摩挲了半日,便打发他“去见你家老爷并你大伯。问问你大伯你考得如何。”
宝玉应了一声,才到门口便见着何喜了。何喜笑嘻嘻道:“我们老爷在二老爷那儿呢。”乃引着他一道去了贾政书房。
进门一瞧,连白安郎都在呢。三个老头半老头都瞧着他,弄得宝玉倒有几分不自在。
贾赦先笑道:“我说了策略说的是外洋诸事吧。”
宝玉点头道:“这回说的是暹罗东瀛外洋土人多不通礼法,当如何置之。”
贾政问:“你如何答的?”
宝玉笑道:“我本欲也写教导他们仁义。后想着,大伯上回说,教异族‘什么当做’是件麻烦事,虽是治本,却要花许多年的功夫。这会子外洋便是乱世,乱世须用重典,便写道:先教他们我朝律法,一条条的告诉他们‘什么不可为’,先治标再说,日后慢慢教他们仁义来治本。”
贾赦一拍案子:“好!”乃向贾政笑道,“若能拿下会元,状元有望了!”
贾政捋了捋胡须笑道:“罢了,他能中我便心满意足了。”
贾赦笑道:“想来旁人多写的便是教化仁义了。只是眼下委实不是仁义的时候,待那些暹罗人东瀛人都会说会写我朝文字再仁义不迟。过了会试这一桩,看在咱们家十一郎份上也得给宝玉一个好名次。”
贾政心中一动:“圣人向十一郎说过什么不曾?”
贾赦笑道:“不论太子终立了谁,圣人喜欢十一郎乃是实实在在的。宝玉旧年便开始做学校了,摆明了是个不愿意往朝堂去的。这般不贪权势的外家圣人也喜欢。况宝玉是个实在孩子,长得又好,谁不喜欢。”说着他也捋了捋胡须,比贾政还得意三分。
白安郎有几分瞧不下去了,笑道:“罢了,赦公眼中你们家的孩子没有一个不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好久没这么赶点儿了,今天超级超级没有状态……不知道怎么回事
☆、130
话说荣国府众人皆翘首盼着宝玉能中个会元回来;到了放榜那一日;三四个大管事齐齐赶着去瞧,谁知头一名竟不是宝玉。几个人心中一突;面面相觑。再往下瞧,宝玉竟只得了第三名。虽说这是个极好的名次;偏这几日两位老爷胡子早翘得老高了,老太太也整日合不拢嘴,心下不由得有几分忐忑,待回府报喜时竟互相推诿。
贾政闻报稍有失望;叹道:“世间多有才子;宝玉年岁太小;莫太过猖狂的好。”
贾母倒是喜不自禁;连声赞“我的宝玉果然是个有来历的!平日里他们还不信!”她因不知宝玉事先得了押题;故满意的很,直赏了报喜的十两银子的赏钱,那报喜的欢天喜地去了。一时老太太院里传出话来,阖府都多发两个月的月钱,老太太赏的。又打发人往各家报喜去,又寻凤姐儿来商议摆酒庆贺。
贾赦听了失声喊道:“怎么会?宝玉这般聪明!”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儿,口里念道,“不对,姜文那厮不会报复我、诚心压了宝玉吧。”
白安郎恰在他书房里,只觉好笑,提道:“姜大人并非主考。”
贾赦哼道:“不好说,此次科考乃是他一手安排的。”
过了会子贾政使人来请他商议庆贺之事,白安郎向来人笑道:“赦公疑心姜大人偷偷压宝二爷的名次,竟往姜家试探去了。”
贾政闻报又急又尴尬,口里只批“胡闹”,偏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在屋里转了半日圈儿,打发人去告诉贾琏。
恰今日朝中休沐,贾琏听闻宝玉得了会试考了第三,心中十分羡慕,转到他儿子屋里,见壮壮又摆着一个花瓶儿两只苹果在那儿画西洋画,上来骂道:“成日画这个有什么出息!玩物丧志,都是让你祖父惯的。从今儿起我须得管管你,再不许画这个,立时给我念书去!”
壮壮早有准备,伸手从旁边的茶几子上取了两张纸递给他老子。
前一张乃是眼下内阁中诸位大人的科举名次,依着入阁年龄为序排列。头一位大人入阁时年三十五,乃是贾琏大人,无科举功名;第二位入阁时年四十,齐周大人,秀才;第三位入阁时年四十二,姜文大人,某科第六……。再往后竟没有超过姜文的了,殿试前三甲的一个没有。
下一张列着本朝开国以来各位状元、榜眼、探花的最终官衔儿,入阁者不过聊聊二三尔。
贾琏哑然,半日方道:“你祖父给你的?”
壮壮手中不停依然在画,口里道:“我托白先生替我预备的,就知道有用上的一日。方才听说宝二叔春闱考得不错,便让人翻出来了。”
贾琏哼道:“你懂什么,我入阁乃是瞧你祖父的面子,齐大人也是他教导了一阵子。”
壮壮道:“祖父也不会念书,连童试都没去考过。”
贾琏复又哑然。“你祖父自幼得了奇人相授!”
壮壮撂了手中的笔上来拉着他爹笑道:“爹,你儿子我自幼得祖父真传,管保才惊当世、留名千古、比宝二叔有出息。”
贾琏嗤道:“罢了,你不败家我便要念佛了。成日画画儿又什么前途。你环三叔这两年领着一群洋先生在做什么照相机,来日能将人影儿直印在纸上,还要画做什么?”
壮壮小鼻子一翘:“祖父说了,这叫艺术!管保比爹你还出息。”
贾琏顺便敲了他一下,口里骂“没王法的小崽子”,却也笑了。又想着他爹也不会不给大孙子前程,便作罢了。
壮壮正欲请他爹当模特,贾政急急的打发人过来告诉贾赦往姜家找麻烦去了,让他跟过去瞧瞧。
贾琏哈哈大笑,告诉来人道:“无事,依着姜大叔与爹的交情,不过闹一阵子罢了。”
那人急道:“我的好二爷,且请也过去姜家一回罢,我们老爷急的了不得。”
壮壮学了他祖父的架势摆手道:“请你们老爷只管安下心来,有星星在呢,保不齐祖父连原本要去做什么都忘了。”
说的贾琏一阵好笑,乃道:“大哥儿说的是,大老爷见了小星星诸事都撇了。”遂端正往椅子上一坐,让他儿子替他画像。
那人没法子,只得回去禀贾政说如此。
一时宝玉亲去见贾母,只说后头还有殿试,莫过于张狂,不若殿试后再行酒宴不迟,况他还欲温书呢。贾母想着有理,便让凤姐儿先将诸事都预备好了,殿试完了再庆贺。凤姐儿口里应了,说了许多“中状元”之类的吉祥话,回头倒是悄悄向平儿道:“左不过一个探花罢了,姜家姑爷才是状元呢。”平儿只抿嘴儿笑。
另一头贾赦往姜家去,气势汹汹到了姜文书房,却见姜文立在屋门口,姜昭在一旁掩口笑,便是一愣。“姜隽之,杵在这儿做什么呢?”
姜文扭过头来见是他,脸都气白了,指着屋里道:“你瞧瞧,你自己来瞧!都是你做的好事!”
贾赦神头进去一瞧,哑然失笑。只见满地的零件乱滚,小星星趴在地下专心致志研究一组拼了一小半的玩意,瞧着像是西洋座钟的内芯子。忙笑着问:“星星,舅姥爷可会打扰你?”
小星星头也不抬:“会!”
“那舅姥爷便不打扰了。”转身拉了姜文竟往外走。
姜文怒道:“你瞧他像话不像!日日拆座钟顽!都是你,你给弄那么些座钟来!他都五岁的人……”
“哪里五岁了?你会不会数数啊!”贾赦打断他道,“人家才将将四岁,怎么就变成五岁了?文科生真可怕。”
姜文辩道:“四岁一过不就五岁了!”
“你这么算不对,小孩儿的年龄要算周岁,老头子才算虚岁呢。”贾赦一壁说,一壁硬拽着他往隔壁耳房去了。姜昭笑着跟在后头让人送茶来。
姜文还欲说话,贾赦先堵着他道:“我寻你有事儿呢。”
姜文一噎,没好气道:“何事。”
贾赦横了他一眼:“会试有没有黑幕?我家宝玉怎么没夺魁呢?”
姜文瞧了他半日。
贾赦又道:“宝玉何等聪明,打小诗便写得好,文章也好,在学里数一数二,还是个有来历的。这回会试的策论我也猜着了,宝玉写得多好……”
一语未了,姜昭本立在姜文后头伺候,这会子已是撑不住笑的伏倒在一旁的贵妃塌上。
姜文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半晌,指他道:“幸而我不是这科主考。若天下人都如你这般,主考官家的门槛早让你们这些大伯父亲舅舅祖父外祖父踏平了!”
贾赦忙道:“我没旁的意思,只是宝玉委实聪明……”
姜昭笑得直喊“哎呦”。
贾赦顿足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他本意是宝玉为书里的男一号,依着曹公的意思还是个有慧根的,论常理他的天资当为原著第一才是,怎么如今用功念书了还不是会元呢?
姜文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罢了,幸而你是来寻我。若去寻了主考才贻笑大方呢。”
贾赦道:“我压根儿不知道谁是主考。”
姜文道:“昭儿,去将会元与亚元的卷子取来他瞧,连他家宝贝侄子的一块儿取来。”
姜昭笑道:“只怕舅舅瞧了也说宝玉写的好。”
“我知道。”姜文哼道,“我是让他带回去给他家贾存周并贾宝玉瞧。那两个是有脑子的。”
贾赦讪笑道:“我只问问么……保不齐有什么意外……”
姜昭果真使人将宝玉并前两位的文章取了来,姜文乃指道:“你瞧着,会元并亚元均文辞老辣,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