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赦恨道:“怎么都没替我写一幅。”
姜武哼道:“替你写了你能看出好赖来?”
贾赦一噎,四面环顾刻意找茬;“你这书架实在乱得很,找书多麻烦。”
姜武瞥了他一眼:“我可有两个书童归类排书的,说了你不识得好赖。”
贾赦可抓着了,一指书架子:“如今我要寻一本《龙文鞭影》,你可能找来?”
姜武愣了愣,这本书他可不常看的,一时半刻如何找的到?
贾赦得意道:“小齐果然没把我的家底都送给你。凡家里头书多的,先分个大类安放了,这个自然是个人都会的。然如何细细排了还能随时找着书呢?这里头也不是没有巧法子的。”
就听有人问:“有何巧法子?”
贾赦道:“可依照书名首字之笔数来排了,在书架旁贴上签子,上头写好,如这一层为一划至五划,那一层五划至十二划,寻起书来只需点点首字几划,岂不便宜?”
姜武与那人齐齐抚掌:“好法子!”
贾赦转头一看,屋里已多了一个人,方正脸、白净面皮、磕下几缕胡须,乍一眼看过去怎么有点像87版电视剧的贾政呢?当然,跟自己那便宜弟弟半分不像。须臾便知道这位定然就是昌龄驸马莫鲲了。
遂笑上来见礼,三人坐下。
莫鲲对贾赦方才的排书法子异常赞赏,贾赦自然要低调一点,只说是前辈高人所授。殊不知在莫鲲姜武等人心中,刘洋乃是位极为神骏的人物,他所授之法必然都是做大事的,这等小巧二人都以为不在授业范畴。尤其姜武曾说过,“贾恩侯平日里没皮没脸的,偏有人真心赞他或谢他之时腼腆得很,浑不知如何应付。”故此他二人都当此法为贾赦自己所想,却自谦了。
姜武善文善武,莫鲲博览群书,贾赦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世界,这三位皆非拘泥之人,凑在一处端的投机。说话间莫鲲已知贾赦“隐谋”之名绝非虚设,贾赦也知莫鲲洒脱大方。又说了许多话,终于谈到正题。
贾赦道:“浩之的眼光我是信的,唯有一事,望莫公休怪。”乃叹道,“我半生荒唐,郁郁不得志,遂沉迷酒色求麻痹。后终有一日因儿子遭人算计,又逢刘先生所限二十五年之期已到,才恍然振作。如今姬妾散尽,唯二子一女为眼中珍宝掌中珠。我那女儿实在将要及笄了,不可多留,唯望夫家能疼惜于她。”
莫鲲是个聪明人,立时明白他意之所指。“恩侯放心,今日一见方知浩之所言不虚,恩侯之女必是个灵慧无双的女子。况我家从我至长子皆无姬妾。”遂承诺如莫瑜娶得贾赦之女,绝不纳二色。
贾赦得了这个便安下心来。
只要莫瑜和莫家对迎春好,自己总有法子帮携他的前程,顺带莫瑜他大哥的前程。
莫鲲回去同昌龄郡主连赞荣国公奇人也,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又将他的笔数排书法说了,郡主大赞。又说了贾赦的话。
昌龄郡主出自皇家,如何不知此为交换条件?况她本无意让儿子纳姬妾。莫瑜是个憨直的,弄了许多女人在后院里还不定闹成什么呢。莫鲲年轻时也有雄心壮志,偏因深深得罪了先义忠亲王,一辈子已是耽误了。长子在官场上无人照拂,于翰林院修书六年。所幸幼子拜在姜老大人门下,终于借着了姜氏这条路。荣国公看来果如姜浩之所言是个奇人,腹中有物偏不甚吝惜,倒肯随意拿来予自己人。眼见莫家终于能出头了。
另一头贾赦回去细细与迎春谈了近两个时辰。
迎春早知与彭家子委实不合适,直到这日方知原来自己的婚事竟牵扯着许多朝堂局势、家族利益。听完久久不曾言语。终于叹道:“我何曾那么值钱了……”
贾赦笑道:“你是土豪的女儿,你不值钱谁值钱。”
又赶在迎春正日子之前,贾赦见了见莫瑜。
上回这小子给贾赦的印象实在不太好,故此这回来之前姜武开外挂给他许多指点。贾赦何许人也,前世也不知道面试了多少新人。拿着许多看似不着边的问题问他。什么如果你可以变成一种动物你希望是何种;你喜欢何种颜色;你最想把房子建在何处……又穿插了许多后世的寓言哲理小故事,并一些心灵鸡汤。一个上午功夫,又给自己多挣了一个崇拜者。
末了还拍了拍他的肩:“我见你父亲面上洒脱,神情中总有些郁郁。你同他说,舒坦过也是一日,郁闷过也是一日,何不舒坦着心过日子?”其实他哪里看出人家什么郁郁神情,分明是从王子腾那里打听到莫鲲的旧事猜的。横竖这话是外国人首创,管保他没听过。
莫鲲听了触动许久,深恨不曾早识得此人。
数日后迎春及笄,果然由昌龄郡主出面为赞礼,除了许多圣人这一营的和墙头草人家的女眷,四王八公也悉数有人到场,场面宏大的很。
不日,莫家便使官媒上门来正式求亲了。
此事传到圣人皇后耳朵里,也赞荣国府聪明。莫家三代单传,因莫鲲不曾出仕,如今朝堂上唯莫瑜兄长莫瑾一人,却是在翰林院这个不显的衙门。莫家借了姜老爷子的东风联上贾赦这个怪才,嗯,圣人捋了捋胡须,那莫瑜怎么还不科考?贾琏近日送来的那些册子他可满意的紧。
这头贾莫两家忙着排八字算日子,贾琮满心不高兴。贾琮这一两年对他姐姐可是喜欢的紧,难道就要送给别人家了?爹爹居然舍得!因帮着彭楷探信儿,后来让贾赦细细的教育了一番,虽囫囵明白了“两只‘半人’合作一个‘整人’”的说法,心里还是喜欢彭家哥哥多一些的。这日下了学,见一大家子忙进忙出,愈发不高兴,跑去寻他的蹴鞠小伙伴。
贾琮之好友涂修原是来一家旁支的亲眷,同贾琮最投性子,两个人自从得了贾赦之提示“想法子将蹴鞠弄成许多人都*看的场子”;也想了许多办法。他俩一个八岁一个九岁,能想出什么来?倒是逢人就打探京里头有哪些蹴鞠人物。后来果然听说有位叫做陶二郎的蹴鞠最是绝妙,欲去寻访他。
可巧贾琮来到涂修家里,涂修正兴冲冲往外赶,见了贾琮一把抓住。“琮哥儿!我正欲去寻你。已是探到陶二郎并一群善蹴鞠的,今儿要在城西大顽一场,这会子只怕都开始了,咱们快些过去,让他们见见你爹的新式蹴鞠法子!比他们那个风流眼的好顽!”
贾琮立时转身跟了他走。两个孩子只带了五六个下人坐着车往城西赶。忽然车停了下来。贾琮伸头出来问怎么回事,下人回到,车让人拦了。
贾琮忙跳出去,见车前立着一位道士,杏*道袍早洗的发白,还有两三个补丁,手里摇着一个铃铛。涂修此时也伸脑袋出来,乐了:“这不是算命的赵葫芦吗?”
平日里同学们也常说些市井故事,贾琮故听说过赵葫芦此人,卜卦算命在京里有些名气,偏贾赦说他必是骗子,贾琮自然信他爹的。乃问:“赵先生有何指教?”
那赵葫芦装模做样先“无量天尊”了一句,说:“我观你们车前方阴霾密布、煞气冲天,小施主万万莫往前了,早早回头才是,否则必有不测。”
贾琮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什么不测?拍花子么?”
赵葫芦道:“贫道不可泄漏天机,看小施主年幼,说不得正是如此。”
贾琮学了他爹的模样摆摆手:“拍花子便不用放在心上,世上本无此物,那些所谓拍花子的都是趁人家下人不注意强夺了孩子。我们今日可带了不少好手。”
涂修奇道:“没有拍花子么?”
贾琮得意道:“世上本无一扑便使人了的药,我爹听一位高人江宁婆婆说的。”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带着的人,个个都挺顶事儿的,遂不搭理赵葫芦,上车吩咐一声“快走。”
赵葫芦方才略一走神,他们已经跑了,急的在后头直跺脚。
谁知赵葫芦果然神机妙算,他们跑出去不过三条街,忽然听马一声长鸣,疯了一般往前头直撞过去,车夫无论如何都带不住。
所幸车前头坐了一名巡防队员,眼见不好窜进车里,一手夹了一个孩子让他们护着头,从车上借个力道往后头跃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总算平安无事。
旁边还跟了两位,挥动手中的绳索拍马过去帮着套惊马,一路叮叮当当往前去了。
贾琮心下稍微安定,忙四下张望,前头并无行人,万分庆幸老爹叮嘱马车只许走马道,不可往人多的地方走。
偏此时那巡防队员忽然站了起来。只听一阵马蹄声响,从后面涌上来十几匹马。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找碴的。
贾琮也忙爬起来,笑望着他们:“各位大哥,是受人指派呢还是受人雇佣?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万勿让人哄骗了。缺钱花说一声,兄弟好商量。”
他身量太小,声音稚气十足,说这话实在有些滑稽,对面都有人忍俊不禁。
对方领头的也挺客气,冲他一抱拳:“小公子得罪了,烦劳同我们走一趟。”
贾琮摇头:“不成,先生那里功课多,我本功课不甚好来着。”
此时三个下人早围过来将他挡了:“三爷,您后头去。”
贾琮道:“尽量和平解决,问问他们要什么呢。”
那领头的在马上笑道:“只要小公子一人。”
贾琮摸了摸后脑:“我爹说,世人无故不违法,若有违法的,或是寻仇,或是为了权、钱、情。我尚不满八岁,故此与诸位兄弟无冤无仇。诸位想是为了权、钱、情来的?这些都好商量的。你们雇主给了多少?我爹翻倍给便是。哪怕诸位是为了讨女人欢心,我爹也有许多法子帮你们。放心,我贾琮仗义的很,言而有信。”
对面那群人都给他逗乐了,连涂修并三个下人也笑了。
那领头的笑道:“抱歉得很,盗亦有道,既然先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