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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好从凉州出来一路受宠若惊无数,此时也就见怪不怪的样子,自然的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惊呼:“烤羊腿!”掏出还是礼貌的让苏落先啃了一口,她才吃了起来。
苏落边咀嚼边道:“老爷既然觉得春好不错,她也已经十七八岁了,是不是给她许个婆家呢?”
谷梁鸿道:“好啊,等回去凉州,我做主给春好找户好人家。”
能够在适嫁的年龄出嫁,这是一个婢女天大的喜讯,很多婢女都是在主人家终老一生的,比如那个徐娘,她卖身在郑氏家里做了奴婢,然后随着郑氏出嫁到谷梁世家,一直服侍郑氏,人老珠黄,春心泛滥时唯有对着谷梁鸿意淫。作为婢女还有另外两条路可行,一是和府里的男仆私通,抓着后大多下场凄惨,南方浸猪笼北方杖毙。第二是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当家老爷,使自己麻雀变凤凰也成为夫人,只怕没有变成凤凰之前就被当家夫人下毒投井等等手段弄死。所以,一旦成为奴婢,就注定了悲戚的一生。
苏落这样做算是菩萨心肠了,只是春好摇摇头,憨憨道:“谢老爷,谢姑娘,春好不想出嫁。”
苏落抢过她手里的烤羊腿:“你别说什么这辈子就守着我不嫁人这样的话,我是铁石心肠不会感动。”
春好嘟着嘴,“奴婢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因为姑娘你不知,我听咱们府里的婆子们说,女人嫁人之后,这辈子免不了挨打受骂,我怕被男人打,所以不想出嫁,春好笨,但也知道姑娘你心地善良,还真的就想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原来如此,苏落道:“这样啊,那么就请老爷在谷梁世家给你找个好男人嫁了,如此你就可以留在我身边,你男人敢欺负你,我就打他个爹娘不认满地找牙……”忽然想起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再指着谷梁鸿道:“让老爷打他个爹娘不认满地找牙,看他还敢欺负你。”
春好登时满脸喜色道:“真的吗?真的可以这样吗?”
谷梁鸿正把目光望向远方,那里突然起了沙尘,今个天好并无大风,那沙尘起的好没来由,他当下警惕起来,随口道:“可以。”
春好欢喜得差点哭出来,苏落捧着烤羊腿吃的满嘴流油,不忘师兄师姐,掏出匕首割下一大块让春好送过去。
谷梁鸿看看身边无其他之人,乘机道:“那件袍子……”
话刚开了个头,苏落反应神速,立即道:“卖了。”
谷梁鸿不得不侧目看向她,“卖了?”心说一上午都在赶路,你卖到哪里去了?定是在撒谎,当然是怕自己索回,好伶俐的丫头,不禁哼哼一笑。
苏落见他不信,肯定道:“是卖了,卖给我大师兄,他觉得你那些夫人的女红实在是好,针脚好,刺绣好,料子好,放在京城的奇宝斋可以卖到一个惊人的价钱,所以他买了去,毕竟我们是师兄妹,我给了他一个友情价。”
谷梁鸿明知她在继续撒谎,问:“别人东西为何你给卖了?”
苏落一怔,随即道:“是你弃之不用的,我只是捡了来发个小财。”
她这样的辩解让谷梁鸿无可奈何,“你倒很会做生意。”
苏落得意洋洋:“您不是想教我做生意吗,这只能说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有任何成本就狠赚了一笔。”
谷梁鸿除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落左右看看,茫无人烟,有点担心道:“我听说别的商贾往西域都是成群结队聚合在一起穿越大漠,大叔你好胆量,居然敢单独行动,一旦出现匪人怎么办?我们才这么几个人,纵使你功夫高也怕顾此失彼。”
谷梁鸿道:“习惯了,再说还有你的师兄师姐呢,他们功夫应该不赖,我就多了两个帮手。”
他说着耳朵动动,蓦然看去,就见黄沙滚滚朝他们这里而来。
苏落惊奇道:“龙卷风?”
谷梁鸿没有回答,而是高喊自己的马夫:“保护好货物!”
不多时黄沙袭近,才得以看轻黄沙裹挟着是几十个人,清一色短打扮,并所乘的坐骑不是骆驼而是马,这些人应该是马贼。
谷梁鸿心里奇怪,马贼很少在大漠里打劫,纵使此地才刚进入大漠,马贼除非事先得知自己来此,他忽然茅塞顿开,想到是怎么回事。
苏落却在惊奇,天啊,自己的乌鸦嘴又显灵了,既如此神奇,我为何就不说些其他呢,比如……他会说落落别怕。
“别怕。”谷梁鸿果然这样。
她当即激动得忘乎所以,再次想,比如……他会抓着我。
随即,谷梁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她差点欢呼雀跃,神嘴!真是神嘴!如此下去,自己此后就可以对他这样意念发号施令了,比如……他可以说他喜欢我。
这个意念闪现之后,她就喜滋滋的等着谷梁鸿转过头深情脉脉的说:“落落,我喜欢你。”然而她等到的却是谷梁鸿回头一声斥责:“让你靠近我!”
她吓了一跳,再也不敢意念了,急忙跑近他身边。
马贼头子一声喊:“留下货物赶紧离开,饶你们不死。”
谷梁鸿走近些,喊过谷梁卓然奉上白花花的银子,拱手道:“几十两银子不算多,也够各位吃顿酒了,高抬贵手,放在下一行人过去。”
先礼后兵,这是规矩,然而那马贼甚是嚣张,啪的打落谷梁卓然手上的银子,谷梁卓然刚想发作,被谷梁鸿制止。
公孙老爷看不过去了,上前怒斥马贼,马贼恼羞成怒,挥刀去砍,公孙老爷吓得抱着脑袋惨叫,谷梁卓然又想出手相救,被谷梁鸿一把拉住,他嘴角还有一丝冷笑。
这时一条紫色的魅影飘来,是墨绯烟,她也不用兵器,伸出双手,十指尖尖如利刃,刺入那马贼的心口,他当即毙命,其他马贼蜂拥而上,墨绯烟左突右撞,不多时几十个马贼死的死逃的逃。
除了墨飞白,所有人都被墨绯烟的神功惊呆,苏落更惊呆,她惊呆的不是师姐的神功,而是她为何杀人,还杀了这么多人,墨宗训诫是不准许杀生的,虽然她是为了保护客人公孙老爷,但苏落仍旧惊诧,墨绯烟何时变得如此凶狠,这还是自己了解的墨宗谍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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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章 乱性
熬过炽热的白日到夜晚并不好受,气温骤然而降,大家都躲在帐篷里面避寒,凸月如啃剩的烧饼,倾尽所有的光华来拥抱大漠,金色的砂砾此时莹莹泛着冷白之光,起伏的沙浪似流水从天际漫溢开来直到苏落脚下。
她望月茕茕独立,粟米色的衣裙被月光漂染之后成为飘渺的白,仙子一样的白,梦幻一样的白,衬着乌黑的及腰长发,这是滤尽浮华的纯净,这是涤荡过后的清幽,她身后是二十几顶帐篷,她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淼茫……已经午夜。
躺在帐篷里努力的想去睡,可是眼睛执着的不肯阖上,她在为墨绯烟杀人的事纠结,墨宗虽然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也被她认为无恶不作,但也没有这样的滥杀,虽然那些马贼算不得好人,话都没说几句,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两方面谈着谈着交上朋友的几率不大,化干戈为玉帛或许可以,墨绯烟说杀就杀,当真是杀人不眨眼杀人如麻,这与她心目中的大师姐判如两人,仿佛一日之内的气温,大起大落,让她猝不及防。
假如自己现在去质问师姐为何滥杀,她必定会以“今个大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定”这样的话来搪塞,也想过去质问大师兄他为何漠然而立毫不阻拦,他虽然不能说“今个大姨夫来了”这样的话,也会以“水土不服间歇狂躁”来敷衍,所以,没必要去问。
看春好佝偻在被子里鼾声如雷,确定将她扒光直至生出一堆娃她都不可能醒……此言纯粹苏落式的夸张,带着这个极度夸张的念头她悄悄的溜了出来,看茫茫大漠接连冥冥月空,于一个沙丘上坐了,心无念想,只愿意对月。
夜深,谷梁鸿习惯的各处检查完毕,一个不经意的侧目就看见了沙丘上伫立的苏落,若非因为心里眼里早把这个人镌刻,此情此景他必定会认为是仙子下凡。
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个酒囊,然后朝苏落走去,至她身边苏落都没有回头,不禁轻声埋怨:“好没警惕。”
苏落黯然道:“因为方圆百里之外我都能听出这是谁的脚步。”
谷梁鸿穷其所学再也搜罗不到任何语言来衔接她的话,良久才稳住心神走到她的侧面,轻声道:“是不是还在想着你师姐杀人的事?”
苏落蓦然回头看着他,这个人如此了解我的心事,那么他究竟了解不了解我深爱着他?无力求解,只看着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月影或明或暗,她手指动了动,好想去触摸,终究在理智尚存的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你的公公,可是老天,他还是我留在谷梁世家的执念,倘若这个执念没了,我宁愿被化尸水收去,不留一点痕迹在人间。
“您不必管我,当心被谷梁家的人看见嚼舌头。”她扭过头去望月。
“他们试试看。”谷梁鸿不改霸道。
苏落拔步就走,朝向下面的沙坡,觉得后面帐篷里的人看不到了才坐了下来,料定后面那个人会跟上,果然,谷梁鸿未几就坐在了她的身边,并把手里的酒囊递过去,“夜里睡不着,酒可以催眠。”
苏落毫不客气的接过咕嘟嘟灌下一口,回他一句:“酒还可以乱性。”
谷梁鸿把手搓着眉头,“……”
片刻的宁静后,他道:“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你不把我当长辈,我却一直把你当女儿。”
苏落撇撇嘴,“我爹早死了。”
谷梁鸿按了按太阳穴,“……”
有点话不投机的嫌疑,他不敢再轻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