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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见他如此细心，就觉得或许以前自己真是看错了他。
“信我刚才看过了。”
九九不动声色。
“本殿下为何要帮你，牵扯上官铭回朝，对本殿下没有一点好处。”李智说得极是，现在唯一还能跟崔皇后抗衡的就是拥有军权的上官家，而崔皇后改朝换代的野心已经越发明显，朝内的老臣也都等待着上官铭回宫阻滞崔皇后。
李德被弃，按照长幼顺序，就该轮到他李智继位，连太子那一层都可以直接跳过，他李智一直不动，其实也不过是等待李德出事，上官铭回来住持大局。
要问李智怎么会确认太子李德必定会被废黜，那就多亏了新跟随他的谋士。短短洛阳数月，就已经把他李智，从里到外重新调制了一番。还把当今的形势给他做了全面的分析，果然都不出他谋臣之所料。
九九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再等我父亲回来，回来限制皇后，让皇后迫于压力，拥立你为新皇，可你有没有想过，大家都知道的事，皇后怎么会给我父亲机会，只要我父亲一回朝，崔皇后就会先发制人。到时候满朝文武，再无人可以牵扯皇后。”
李智一怔，这他从来没想到过，他的谋士也未跟他提起过，李智毕竟是李智，被改造了，但笨脑子还是一时半会转不过弯。
九九见他犹豫的表情，心里便有了数，看来自己成功的机会又多上几分。
“其实，有我在，我一样可以帮助你……”九九在试探。
“怎么说？”
☆、第39章 扶持李智
“你该知道，当初二圣无意立太子，是我……”这话不用说的太清楚，再笨的脑子也该听得懂。
“可大皇兄，却也是你……”
“是他太着急了，也把我想歪了，他以为二圣早有立他的打算，我不过是卖个好。”其实也的确如此，崔皇后那阵子被大臣们逼得急了，一直犹豫要不要先立个太子稳定民心，而九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把那层纸捅破了，而大皇子刚开始以为九九会支持他，而九九因为早知道大太子是炮灰命，劝立了太子便没再对太子有所作为，也未示好，更是处处跟方维作对，才逼得太子不得不想办法恩将仇报。
“其实我不过是，想稳定一点再助他，毕竟那个时候皇帝还在……”话再说清楚一点，就多余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想帮上官家，你也知道这时候朝堂纷乱，皇后掌握大权，立谁还不一定，我也只是不想让上官家站错了队伍。”
“你怎么会肯定，跟着我就不会错，要知道六弟才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李智最不自信的就是这一点。
“但大晟立太子，是凭借长幼顺序，除非你……”挂了，九九顿了一下，接着道：“否则还轮不到他。”
李智当然明白这个中道理，他也觉得他的气候算是到了。
“不过我得奉劝你一句，崔皇后自是不愿意放权，六殿下虽然一向淡薄名利，但做皇帝是天下所有人的梦想，你也不能肯定他是真的不想要这皇位，所以你现在是前有豺狼后又虎豹，一步路走不对，就是第二个太子。”
九九这绝对不算危言耸听，李智如今的确是面临这样的状况，朝堂上根本没有自己稳定的势力，支持他的也不过是支持李家，而李家又不止他一个皇子，而崔皇后现在的首要敌人却是她自己的二儿子。
表面上李智现在可谓是时来运转，其实也正是危机四伏之时。
“那你会怎么帮我？”
九九一笑，上道了，“首先你要写封密函给我父亲，告诉他不要回朝，说你自有打算，而后我会帮你去皇后那边说些好话，让她先立你为皇。”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在皇后身边得宠，凭我是可以帮助你的上官大将军的女儿。”
李智又动摇了些，“然后呢？”
“然后老老实实的做个傀儡皇帝，皇后说什么你做什么。”
“本殿下怎么会甘愿。”
“不愿也的愿，你坐在龙椅上，在朝堂上没有四梁八柱撑着你，你不听话就等着随时被废，再者说，龙椅你都坐上了，还怕什么，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先得天下人认可，再慢慢把皇位做稳，况且你还年轻……”崔皇后毕竟是你母亲，比你大上了二十多岁，靠还能把人靠死呢，但九九没敢说。
李智也是听明白了，但未言语。
九九继续，“放心，我上官家大军只要毫发无损，永远都是你背后的实力，现在用容易一损俱损，不急这一时，等到关键时刻再出来，保你皇位坐得更稳。”
李智终于开了口，“你如何能保证母后必立本殿下为皇帝？”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也可以选择不信，这是一场赌博，想当皇帝当然受些风险，我只能说，你不信我，就算你坐上了皇位，也不会高兴多久。”
“你……”李智一咬牙。
“回去跟你的谋士商量商量，再回复我。”
李智微微皱眉，他怎么就没想到先回去跟谋士们商量商量呢，这事自己肯定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故作沉思片刻，才道：“等回了长安，我再答复你。”
“我父亲也在回长安的路上，怕是等不及了。”瞥眼看了眼李智，“想做皇帝，做事必须果断，我明天等你答复。”
李智走了，九九觉得今日她说的话并无过多纰漏，想那李智回去与他那些谋士商量，必会很快给她答复，而且应该会同意她的办法。
九九的难处就在于如何跟崔皇后交代，她自从进了这小树林就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她不知道她跟李智的话被听见了多少，但她与李智见面的事，绝对是瞒不住的。
九九仍然留在树林中，蹲下身用木棍在泥土上不断的一圈一圈的画着歪歪扭扭的圆圈，脑袋里却比这些圈圈还烦乱。
九九今天一席话算是有真有假，她父亲不回来，那便是改变了上官家的命运，如果她真能按照刚才所说，帮李智坐稳皇帝的宝座，那就是把历史篡改了，被篡改的历史，那今后很多事情都会跟着改变，八年的动乱就不会存在，也不会有自己跟上官家被李弘一窝端的后事。
大晟朝，如今谁做皇帝跟九九一点关系都没有，九九就想着等彻底的降服了塞外匈奴，让父亲辞官，弃了兵权快快乐乐的种田去。
李智要是争气，真扶持的了是最好，扶持不了也只能利用他劝自己父亲不要回来，最起码两年之内都留在塞外是最好不过。
想的太远了，今晚之事要如何跟皇后交代，才是燃眉之急。
果然还未等想个透彻，这边红缨便寻了过来，“上官都统，皇后要见你。”
“皇后还没睡？”九九惊道。
“说是睡了，刚又醒了，说是这扎营在外睡不舒坦。”
这崔皇后还真是棘手，九九无奈也只好奔着崔皇后的马车而去，说来也是，这么精明的崔皇后，不给对手一丝喘息机会的崔皇后，不让她登基做女皇，还真是可惜了。
赶到崔皇后的马车前，九九在外单膝下跪，握拳禀告，“万记都统，上官九九，求见。”
马车门帘掀开，露出一个宫女的美人头，“皇后娘娘说，让上官都统上车问话。”
“是。”
那宫女说罢就披了件棉袄下了马车，紧跟其后还有其余几名侍候在崔皇后身边的宫女也接二连三的走出来，九九侧身让过，等几个宫女都搓着手守在一旁之时，九九飞身一跃便钻进了马车内。
来时崔皇后与开元帝同乘这辆马车，自是宽大非常，里面不但设有一张床榻，更是矮桌宽凳样样都有，还烧了个小火盆，九九有眼力的坐在矮凳上，执起扇子，散着烟。
“别弄那些，一时半会呛不着，过来给本宫捶捶腿。”崔皇后的声音有些哑燥，靠在床榻上的姿势算不得优美，但也是雍容华贵，气质卓然。
“是。”九九应着，起身便坐在崔皇后旁边，一下一下的给崔皇后捶腿，无意扫了眼崔皇后，见她眼睛有些浮肿，眼圈还带着哭过留下的红晕，“皇后娘娘，是想念先皇了吧。”
“皇上说走就走了，留下我这孤儿寡母的，还要在朝堂上打理政事，强装欢笑，他是真狠得下这心啊。”崔皇后言语不漏一丝缝隙，就算二人都清楚，皇帝是被谋害而死，可在崔皇后的口中永远只出现一种说辞，皇上久病不能医才驾鹤西去。
“皇后节哀。”崔皇后跟开元帝的感情，抛开政治，九九是相信的。如果他们身在民间，那一定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
崔皇后跟九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会天，九九也乖巧的应着，时不时的劝两句，说些客套话。内心却忐忑无比，想着崔皇后大半夜的把自己弄来，准不是聊些家常那么简单。
这说来就来了，崔皇后故作随意的开口问，“刚才你是见过智儿了。”
九九的捶腿的手立刻停住，一晃神才继续，勉强把紧张的乱跳的心脏收拾好，回道：“是，刚是与二殿下，聊了片刻。”
“都聊的什么？”还是不紧不慢的随意问话。
九九分析了刚才的站位，夜黑风高，树林里满是树叶被吹乱的沙响，还有林间生物的啼鸣声，她与太子交谈的声音又极小，而九九一直在观察四周，知道必定有人盯着他，但离他们绝对不会太近，自己与太子的对话，他们听不去多少。
但为防止万一，崔皇后为人善疑，九九还是选择老实回答。“是让二殿下，传书信给我父亲，让我父亲近日不要回来替皇帝奔丧。”如果崔皇后怀疑自己，那自己以前的努力全部会化为泡影。
“为何如此，皇帝殡天，大臣不回来奔丧可是大不敬之罪。”
“九九当然明白，一来是最近边关仗势吃紧，我父亲留守边关，替大晟守住疆土便是对先帝最好的吊唁，二来是九九认为，我父亲现在回来并不合适。”
“哦？说来听听。”崔皇后没想到九九会这般老实禀告，她猜得到，九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