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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颜红废稿 (虽然是废稿;个人觉得比正文好玩;就发上来)
才回到府中,沈烟清便急急地迎了上来——派出去的手下找遍了扬州上乘的茶楼酒肆,连妓院都找过了,就是没想到他们会在攮来熙往的市集上吃面。
“怎么了?”苏慕情发觉他神色有异,便叫墨颜先回房去——一向泰山崩于眼前的沈烟清竟然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想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沈烟清取出一封信笺交给苏慕情,道:“落弦山庄快马来报,南宫少主出事了。”
苏慕情神色一凛,撕开蜡封,草草地阅览了一遍,两条眉毛拧了起来,沉吟道:“借尸还魂?搞什么把戏?南宫是怎么死的?”
沈烟清招手让信使过来,那是个矮瘦的青年,毕恭毕敬地对苏慕情行了一礼,道:“小人李部,奉洛老庄主之命前来报丧。”
苏慕情啼笑皆非,道:“洛老前辈寿辰在即,这种节目岂非不吉利得很?”
李部一脸凝重,正色道:“苏楼主切莫误会,南宫少主七日前误服毒草,不治身亡,洛老庄主十分沉痛,却没想到南宫少主似乎对世间仍有留恋,竟附身到活人身上,洛老庄主以为苏楼主是南宫公子的知交好友,特派小人请苏楼主前去相帮。”
苏慕情二十几年来头一次听说这么邪门的事,虽然发生在自己好友身上,他一时也难起伤痛之心,好奇道:“没请人超渡么?”
李部答道:“请了白云寺虚寂大师,那位大师脾气执拗得很,硬说南宫少主魂魄未离体,可是尸身都凉了,那被附身之人言谈举止与南宫少主别无二致,洛老庄主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烦请苏楼主。”
苏慕情嘴角开始抽筋,与沈烟清对看一眼,问:“他究竟附在了何人身上?”
李部抿了抿嘴,犹豫再三,似乎下了天大的决心般,压低嗓音,道:“是……附在了洛小姐身上。”
“什么?!”不仅苏慕情,连向来冷静自持的沈烟清也惊诧万分,回过神来之后命丫头收拾出行物品——原本不在计划中的并州之行,被突如其来的怪事催成了必须。
这一去少则十天半月,多则数月,两个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自然舍不得分开,于是墨颜化成猫身被苏慕情搂在斗篷中,快马加鞭,赶往并州。
只是苏慕情没有想到,这一去,竟将墨颜带向了他的生死劫数。
并州城外,落弦山庄。
洛云天显得老了许多,再不复以往的潇洒挺拔,头发也已花白——昔日叱咤风云的江北一霸,现下只是个忧心忡忡的父亲。
见了礼之后,洛云天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小姐的闺楼。
一路无话,饶是苏慕情这样冷静清明的人也被这咄咄怪事弄得摸不着头脑,倒是墨颜贴心得紧,一路上悄悄拉着他的手。
进了洛清蓉那个花木笼葱的院落,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别致而清幽,只是从楼上传来的娇声呼唤破坏了这番美景——
“慕情!你可算来了!”
洛清蓉像南宫凝与他往常见面那样,打过招呼,便从栏杆上翻身跃下,吓得洛云天头发都竖了起来,飞身掠过去接住女儿,斥责道:“你又不会武功,胡闹什么?!”
洛清蓉挣开他道:“洛伯父,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南宫凝,不是您女儿。”
洛云天气得胡子乱翘,道:“我不管你是谁,这身子是我女儿没错,你这浑帐休想伤她!”
洛清蓉挑了挑眉,道:“你以为我愿意附在你女儿身上?连马步都不会扎的花拳绣腿!何况我一个大男人家成天穿这些累里累赘的废物,你倒是自个儿穿上试试!”
那神色与南宫凝浑然相似,墨颜不禁看傻了眼,喃喃道:“南宫大哥居然变成女人了……”
苏慕情揉揉他的头,转过身去哈哈大笑,洛云天气得浑身发抖,拉住唯一反应正常的墨颜——其实他是被吓呆了——诉苦道:“你瞧,你瞧,我养了十八年的乖女儿居然变成这个样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洛伯父,我好歹也是世家子弟,配你女儿不算高攀吧?”洛清蓉大步走了过来,走路的姿势也完全是男人的步法,和她艳若桃李的身姿面容配在一起,反差大得让人咋舌。
洛云天脖子一梗,道:“我女儿嫁人不嫁鬼,你就算从阴曹地府爬上来也攀不上她!”
洛清蓉冷哼一声,上上下下地打量墨颜,眼神十分古怪,墨颜被她盯得头皮发毛,怯怯地唤了声:“南宫大哥,你不记得我了?”
洛清蓉眼中一亮,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当然记得!小墨颜,跟你苏大哥一起来的么?”
墨颜怔怔地点头,那边笑够了的苏慕情一把将他揽过去,咳了几声,闷声道:“南宫,其实你这样也不错,家大业大,美若天仙,只要学会三从四德,将来少不得觅一个如意郎君……噗哈哈哈哈!”
洛清蓉冷眼瞪着明显正在幸灾乐祸的好友,沉声道:“你是来添乱的?还不把我从她身上弄出去!你别忘了洛老头想把他女儿嫁给谁!”
苏慕情笑不出来了,脑中迅速浮现的恐怖景象让他脸色转绿——一想起自己会跟南宫凝结为连理,后背就一阵阵发毛,南宫凝显然也极不乐意,“她”瞪着苏慕情的眼视活像看一只赖蛤蟆。
当然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那一定会惹小墨颜伤心,这是他无论如何也要极力避免的。
“洛老庄主!彼漳角樽蛴套栽固局械穆逶铺欤溃翱煞袢梦颐强纯茨瞎值艿囊磐桑俊?br /》
洛云天连忙点头,带着他们到了相临的院子,洛清蓉也要跟去,一路上还颇为不满,嘀咕道:“放到你女儿那里不就成了,做法事也方便,现下可好,看看自己的身体还得跑进跑出。”
“男子授受不亲,岂能共处一室?”洛云天板着一张臭脸,口气又冷又硬。洛清蓉啧啧几声,道:“你还怕一具尸体非礼你女儿么?要想非礼她我现在随时可以……”
洛云天高高扬起手来,又无力地重下去,脸皮扭曲——气的是对方占了自己女儿的肉身,打又打不得,骂又没有用。
墨颜忍不住想笑,又怕做父亲的伤心,拼命抿紧嘴唇,憋得满脸通红,苏慕情拍拍他的脸蛋,别有深意地看了那对父女一眼。
南宫凝的尸身尚未入殓,触手一片冰凉,但肌肉未僵,眉目清俊如生,若不是没了呼吸脉搏,看起来倒像是睡着了。
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洛清蓉一见到南宫凝的尸体便噤了声,秋水似的杏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床上的人,眸中满是幽怨,墨颜以为“她”受打击过度,轻声安慰道:“南宫大哥,你……别太难过,慕情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有。”好像偏要和他作对似的,正在检查尸体的苏慕情头也不抬地抛过来一句,墨颜悻悻地闭上嘴,洛清蓉却不依不饶地朝苏慕情发难:“有你这么做兄弟的么?墨颜一片好心,你何必扫他的兴?”
苏慕情冷冷地扫过来一眼,被南宫鬼魂附身的洛大小姐再度敛声。
取出数枚银针打入南宫凝周身大|穴,苏慕情俊朗的面容绷得死紧,屋内的空气仿佛冻住了似地,暮春四月,也冷得让人发抖。
“如何?”洛云天憋着气,小心翼翼地问,苏慕情眉间隆起一个川字,默不做声地摇了摇头。
“没救了?”墨颜凑上去抓住他的袖口,悄声问,苏慕情回了他一笑,突然一巴掌拍在南宫凝脸上,别人还没反应,洛清蓉已经跳了起来,叫道:“姓苏的!你竟对一个死人暗下毒手?!”
苏慕情懒得理她,收回银针,朝洛云天一拱手,道:“晚辈还有不解之处想请教洛老庄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洛云天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墨颜从背后捅捅苏慕情,苏慕情会意,伸手将他带到身侧,示意他一同去。洛清蓉自然也想跟去,却被苏慕情戏谑了一句:“‘洛小姐’还是回闺楼弹琴绣花为好。”被洛老庄主派人押回,气得跳脚。
书房。
茶香缭绕,洛云天挥退了下人,一向刚强的人竟也忍不住唉声叹气,心烦意乱。
苏慕情抿了口茶润喉,沉吟片刻,道:“洛老庄主,此事并非毫无转机。”
洛云天长叹一声,道:“不瞒苏贤侄,我原本打算将蓉儿许配给你,只是她如今这样子,好好一个姑娘家被男人附了身……”
“洛老庄主,”苏慕情打断他,道,“承蒙错爱,晚辈愧不敢当,只是晚辈已有共度一生之人,辜负了洛老庄主一番美意,请见谅。”
墨颜吃了一惊,共度一生之人,他是说谁?
清亮的桃花眼惊疑不定地看着苏慕情,后者回了他个暧昧不明的眼神,继续问洛云天道:“南宫是怎么死的?”
洛云天答道:“医者诊断他是误食了紫绘叶,这种草毒性极强,南宫贤侄一时三刻便毒发身亡,连‘妙手诛无常’岳神医都束手无策。”
苏慕情“哦”了一声,又问:“那么,是谁发现南宫中毒的?”
洛云天想了一想,道:“是蓉儿的贴身丫头小月。”
“她现在何处?”苏慕情追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洛云天不解道:“仍在蓉儿身边伺候。”
派个家丁去叫了那小月来,一看便是个伶俐丫头,沉稳从容,说话条理清楚,把南宫中毒那天的事略略重述了一遍,听起来毫无破绽,苏慕情问了几个细节,都能一一对答,苏慕情笑吟吟地看着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家小姐可有心上人?”
小月愣了一下,低眉顺眼道:“奴婢不知。”
“苏贤侄。”洛云天不悦道,“蓉儿自小养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岂是随便与人私相授受之人?”
苏慕情浅浅一笑,道:“晚辈失礼了,请恕罪。”
洛云天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挂怀,把小月打发了下去,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还请苏贤侄移步落弦堂,让老夫为你们设宴接风。”
苏慕情客套了几句,拉起变成个闷嘴葫芦的墨颜,跟着洛云天来到落弦堂。
次日清晨,墨颜睡了个半饱之后想起来自己正在洛家做客,也便不好意思再赖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