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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后颈,缠绵入骨。卫明楼却只全身发凉,觉得他是想把自己一口吞下去。他迷迷糊糊的,忽然两腿间一阵巨痛,他啊的叫出声来,花九却全不理会,长躯直入,他痛到了极点,捶着甲板怒骂:“你有病”
九转丹砂【21】
花九一手按住他的腰,猛烈的抽插,卫明楼痛得身子都要爆裂开来,就是头一次跟他上床也没有这样的痛过,想起花九待他冷一阵热一阵,好一阵坏一阵,又弄了这么多莫名奇妙的花样来糊弄自己,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念头。直到花九抽身起来,他仍爬在地上动弹不得,花九扶他坐起来,他气急败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对视许久,却又颓然的松开了手:“你到底玩的什么把戏,提前与我交个底,别让我老这么胡胡涂涂的……”
花九却道:“糊涂才好——”
卫明楼眼瞅着自己手上细细的小汗毛一根根的站了起来,什么叫糊涂才好,糊涂的人确实是不大计较的,奸了也不计较,病了也不计较,被打被骂全不计较,只是万万不能糊里糊涂的就把性命丢了,到那时候,就算是想计较也计较不起来了。
花九揽着他站起身,他微一踉跄,两脚都有些发软,花九拦腰便将他抱起来,卫明楼大厚的脸皮竟也红了一红。他个子比花九也不矮,是玉树临风般的身量,花九抱着他却丝毫不显得吃力,明知道他是长年习武的人,手劲儿大,却还是十分的不自在。
在船上净身倒不愁水,那浴盆便造得极大,卫明楼记得那时他见了这浴盆,就与花挽月笑着说:“这明明是要人来学鸳鸯戏水的……”
只是人换成了小九,隔着氤氲的水雾,连轮廓也看不大清,屋里又黑,那一盏灯火摇摇曳曳,仿佛随时都要睡过去。卫明楼只见前面一个黑影,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小九……”
花九就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卫明楼微松了口气,忽然间半边身子一沈,是小九也跨进了浴盆,卫明楼只觉得他肌肤微凉,连热水也焐不过来,他从前就希奇这个人,古书上说有美人肌肤清凉自无汗,他手中过了那么多女子,却从来不曾见识过一个,这样想起来,倒是花九得天独厚。可惜了,不是女孩子,不然便是为了降暑,夏日里也要把他带在身边。
卫明楼胡乱思忖着,感到他微侧了身子压上来,那种凉度几欲透骨,不禁微微的打了个寒战:“小九……”
“嗯?”
“你是不是已是死人了……”
“胡说些什么……”
卫明楼向后仰去,靠上了浴盆,花九分开他的腿,将自己慢慢送入他体内,先前做过一次,进入的时候就便利了许多,却还是胀得||||穴口刺痛,卫明楼呻吟着:“轻一点……轻一点……”
花九在他体内缓缓的抽送,卫明楼在疼痛中感到一种细微的酥麻,轻飘飘的,整个人都像是浮在了水中:“其实也没什么……”
“什么……”
卫明楼恍恍惚惚的低语:“小九,你不要怕,我陪着你……”
花九伏下身来吻住他,冰凉的嘴唇,舌尖却是火热的,仿佛被融化了什么,荡漾开来,似乎有一种香甜的气味,恬淡的,柔软的,浸人心肺。卫明楼半眯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
半夜里醒过来,卫明楼发现自己偎在花九身边,天气已是大热了,吹过来的江风也似人喘息,带着!不去的暖意。花九的脸却仍是凉凉的。卫明楼轻触了他一下,万分不解,却记得自己两年前与他在一处,他就是这副死样,难道说……
卫明楼摇了摇头,起身穿了衣服,走到舱外,见江面上绿萍浮沈,一团团的抱在一起,在暗夜中看过去,恍然却似人影。月亮倒是极白,铺了许多层脂粉似的,胖胶的白出一种惨淡来。
卫明楼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瞥,见小丫头在不远处望着他,忽然竖起一根透明似的小指,向他轻勾了一勾。
卫明楼便走过去,她也不出声,轻轻的拖了他的手。卫明楼暗想,这丫头原来也懂事了,只是花九身边的人,胡来怕是不好。双脚却全不受自己的管制,慢慢随她走了过去,小丫头推开厅堂的窗子,卫明楼往里一看,遍体冰凉,眼神就有些呆滞了。
九转丹砂【22】
那房间里。卫明楼清楚的记得,自己与花九花挽月绑在一处,船将炸飞,那时的情形……卫明楼看着梁柱下以白粉绘出的人形,就好似人死于非命之后,官府里的仵作用来标记尸体的痕迹,那人形绘的惟妙惟肖,连指掌都可以看得清楚,卫明楼右脚尾指比中指略长,便知道位于正中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江风自身后拂过,仿佛夹杂着细微的呼号声,又似一个人,在身后轻轻的吹着热气。卫明楼缓缓回过头,去看那小丫头,她却已经不在了,他又把目光转向屋里,那三个人形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站起来。忽然间手中一凉,卫明楼吓了一跳,猛一转身,却跟花九对了个正着,他的眼睛在暗夜里亮的出奇:“你看到了……”
卫明楼不敢出声,被他拽着推开门,走进屋里,一股尘腐之气扑面而来,卫明楼屏住了呼吸,屋里就越发的静。花九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
卫明楼脑海里原本清晰的记忆也模糊了,花九拉他靠着好坏梁柱坐下来,正与那人形符和,恍然间如同隔世。卫明楼看着花九别过脸,连鬓角的压痕都清晰可见,花九轻吻了他一下,很轻的:“我知道你记性不好……”
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在那年的暗夜里……
“会不会陪着我……”
这么静的夜,一条船,只有小九……这么的静。
“如果不是人……我们两个,哪也去不了……”花九将头顶在他肩上。卫明楼却只望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花九忽然纵身跃起,一手拉起了他:“走,去喝酒……”
卫明楼被他拽的踉跄了几步,走到舱外,天色没有大亮的意思,在山坳处憋出了黑乎乎的一!暗红。花九命人搬上了酒坛,先斟一大碗,泼进了江里,瞬间就被江水吞没了,他给卫明楼倒上酒:“不醉不休!”
卫明楼微扯了一下唇角:“不好吧……”
花九仰面灌下一碗,略一抬眼,精光四射,卫明楼吓得急忙微抿了一口,他酒量并不算差,只是此情此景,这酒咽到肚里,却只觉得苦涩。
花九却不再理他,自斟自饮,一连喝到第四碗,卫明楼一手摁住了他:“不要再喝了”
“怎么能糟蹋了 这样的好酒!”
卫明楼苦笑:“我替你喝。”他抓起酒碗,仰面灌下去。
花九拍手大笑:“喝得好!”
却一把抓起了长剑,跃上船栏,衣白胜雪,在月光下临风而立,出剑有似雷霆,身形清健,矫似游龙:“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颜色如霜雪, 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漂沦古狱边。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卫明楼只觉得嘴里的酒越发清苦,几乎难以下咽,一小口一小口的轻抿着。
小丫头听外面闹得厉害,出来一眼搭上花九,大吃一惊:“卫少爷,你怎么也不管着他些。”
卫明楼咧开了嘴苦笑:“我哪管得了他?”
“你呀!”小丫头跺了一下脚“快快快,大家都不要忙了,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卫明楼愕然:“这又是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让你逃命的规矩。”小丫头拖着他将他塞到了床底下,自己也缩到了橱柜里,船上的船工躲的躲藏的藏,只听见舱外轰隆隆一阵乱响,仿佛是什么被砸得稀巴烂。卫明楼这才有点明白了,不禁暗自庆幸,亏着是跑的快,不然如今烂的怕就是自己了。
折腾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听到外面声息渐渺,卫明楼缓缓的探出头,从床底下爬出来,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舱外。见甲板上一片狼藉,碎陶片碎木屑,碎和犹发细粉,一拈即没。卫明楼微咋了下舌,这两年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花九的武功,只不过招呼不到自己身上,感觉总没有这般的惊心动魄。他自东倒西歪的船栏间寻到了花九,这人一向爱洁,若不是醉到了十分,说什么也不会倒地就睡,他把身上的碎物都扫落下去,扶他坐起来,他偎在他怀里,眼睛紧闭着,脸色白的几近发青,微抿着薄薄的唇角,那样清秀的脸容,却意外的倔强,卫明楼脑海里忽然蹦出四个字,极刚易折。心头微微一动,不禁轻轻的搂住了他。
九转丹砂【23】
日头似升未升的时候,江面上的风是凉的,卫明楼抱着花九进了屋,他躺在床上,却不安稳,翻过身来要吐,卫明楼怕他吐在地上,忙给他拿了盆盂过来,他干呕了几声,又吐不出,卫明楼拍着他后背,暗想酒品这样烂的人,却还要逞强,不禁摇了摇头,好容易等他睡下了,自己却没有什么睡意。外面天已经有些亮了,他走出去,见众人正忙着收拾残局。他在船上转了两遭,心里莫名的焦燥,又回到那厅堂前,却看小丫头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正拿着白粉一笔笔的绘那人形,卫明楼看了她许久,缓缓的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小丫头目不斜视,正绘到卫明楼身上,就好似对着生人画遗像,卫明楼不禁攥住了她的手:“画这个干什么?”
小丫头慢慢的斜了眼:“少爷让画的。”
“这是什么馊主意?”
小丫头的声音淡而无味:“少爷说你记性不好,要我们随时提点你”觉得卫明楼渐渐松开了手,小丫头但用笔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