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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苏青梅终于知道大师说的单位是书画院。
书画院的院墙是青色的,正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匾额,上面的字苍遒有劲。黄昀昊给她介绍,这是他师父、老院长的字。果然是老师的老师,写的字气势恢宏。
只不过苏青梅私心里还是觉得大师的字最好看,流转自如,神采飞扬。她在书法理论上看到“书法之妙,神采为上”,觉得大师的字就极富精神。
一路上碰到好几个人,都冲他们点头致意,亲切地喊大师“子墨兄”。苏青梅想起大师的前妻叫子漱。子墨,子漱,一个负责染黑,一个负责洗白,这名字真是绝配,还有微博的名字也是……她突然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像在追究大师的过去。
因为心不在焉,走台阶时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幸好大师及时扶住了她。怕她再出意外,大师干脆牵住她的手往前走。
大师的办公室在三楼,上楼梯时迎面下来好几个人,和大师一一打招呼,苏青梅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越过大师停留在两人的手上。为了不给大师丢脸,她努力保持着微笑,手汗却一层又一层。大师回头看了她一眼,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终于撑到了办公室,苏青梅感觉自己快虚脱了。但想到刚才那些都是名家,有几个还在电视上看到过。就安慰自己,第一次见这么多名人,是个正常人都会紧张吧。
办公室的四壁挂着好几幅字,都是大师的作品。苏青梅看到其中一幅“踏雪寻梅”时,不禁多看了几眼。暗暗用手摹写那个“梅”字。
黄昀昊替苏青梅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来,然后微笑着说:“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写好。”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年轻人,把一方磨好墨的砚台递给黄昀昊。
黄昀昊向苏青梅介绍这是他徒弟小许。刚要介绍苏青梅时,那小许笑着说:“我知道,这一定是师母吧。”这一句“师母”把苏青梅喊得里焦外嫩,昨天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升级成师母了……
她的脸红了又红。黄昀昊也不否认,在办公室中间的长条桌上摆好砚台,放好镇纸,开始洗笔。苏青梅看到旁边的瓷猫笔架时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那个,忍不住问:“这瓷猫笔架……”
一旁的小许说:“师母,这是老师去景德镇时自己做的,还有好几个都送人了。”
“哦。”苏青梅点点头,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是大师亲手做的,就不送给零零了。
黄昀昊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子砚说你把瓷猫送零零了,下次带你去景德镇再做一个。”
她一下有些尴尬,怕大师觉得她不珍惜,忙说:“零零没选上黄氏书法课,为了安慰她……”她还想解释,话被大师打断了:“青梅,我知道。”
接下来她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看大师写字。当大师写完“踏”字,她隐隐猜到大师要写什么。果然接下来的字是“雪。
苏青梅凝神注视着大师的表情,觉得他写字时抿着嘴的样子特别内敛好看。这是她第一次站在大师身旁看书法,大师的每一个表情她都想记下来。
待写完“寻”时,苏青梅莫名其妙紧张起来。接下来要写“梅”了,虽然她常用昀昊字体打自己名字,但亲眼看大师写,感觉还是不一样。
终于落笔了。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大师施墨的浓淡总是这样恰到好处,苏青梅屏住呼吸看大师写着。大师写得很快,仿佛娴熟于胸,一挥而成。
趁大师敲印章,苏青梅回看了眼墙上的那幅“踏雪寻梅”。虽然都是大师写的,但两幅画给人感觉不太一样。墙上的那幅给人清瘦之感,而眼前的这张更显灵活。写完字,大师有条不紊地整理好用具,对小许说:“一会儿干了就给张先生送去吧。”小许点点头出去了。
黄昀昊走近苏青梅,拉住她的手说:“饿了吧,我们出去吃午饭,顺便走走。”苏青梅拿起沙发上的包说:“其实也不是很饿。”
黄昀昊听她说完,刮了下她的鼻子:“早饭都没吃,还说不饿……”走到门口,拿起衣架上她的羽绒服帮她套上,拉好拉链,扣上牛角扣,动作一丝不苟。苏青梅感觉自己身体正在变得僵硬。
正要走时,大师注意到苏青梅脚上的鞋子,皱了皱眉说:“怎么弄湿了,这样会感冒的。”苏青梅赶紧把脚一缩:“其实没什么关系,我走路不看地,经常湿鞋子……”
黄昀昊不理会她,走回办公室里耐心地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女式的棉鞋说:“这是小许女朋友的,你先换上。”然后又给她拿来一双袜子,苏青梅看了看尺码,应该是大师的。
在大师的监督下,苏青梅乖乖换好袜子、鞋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那句话,一路上大师都紧紧牵着苏青梅的手,还时不时提醒她哪里有水坑。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可能没那么顺利了。。。
各位,小虐怡情嘛~~
18第十六章 踏雪寻梅
中饭在书画院的小食堂吃。
苏青梅从小就对人群恐惧,想到要面对一食堂的人,就有些暗暗发愁。黄昀昊看着她紧抿嘴巴的样子,笑着说:“今天是周末,人不会太多。”
一进食堂,果然很冷清,排队的也只有寥寥数人。看见黄昀昊进来,好几个人和他点头致意,招呼过后又顾自吃饭了。苏青梅不禁感叹:书画家修养真是好。如果在她学校,指不定会被围观成什么样。
黄昀昊端来两份饭,菜色都不错。苏青梅看到有油焖虾,食欲就上来了,正要大快朵颐,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在他们身边停下来,打量了苏青梅一眼,问:“这是子墨老师的新女友啊?”
一个“新”字格外刺耳。苏青梅看着大师,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师正在剥虾,旁若无人地把虾放进她碗里说:“快吃,一会儿带你去个古寺。”
那人见黄昀昊不搭理,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低声说:“胡老师有张明天的越剧票放我这里,让我带给老师。”说着要把票递给黄昀昊。
苏青梅看黄昀昊没有接的意思,神色如常地开始剥第二个虾。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她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只能在一旁默默吃着大师递过来的一个个虾,来者不拒。心里有些复杂:原来胡老师追大师追得这么明目张胆啊……
“子墨老师……”那人几乎在哀求了,还看了苏青梅一眼。
苏青梅拉拉大师的手,小声说:“我也有明天演出的票。”
大师听她说完,这才接过票,抬头对那人说:“替我跟胡老师说声谢谢。还有,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未婚妻。”说着指了指苏青梅。
苏青梅夹到一半的虾一下子掉到了碗里,连咀嚼也不会了。那人也愣住了,看看苏青梅,看看黄昀昊。
“你告诉胡老师,明天我们会一起去看戏的。就这样吧。”黄昀昊说,话语中明显有逐客之意。那人讪讪一笑终于走开了。
那人走后,苏青梅看着大师,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从女朋友到师母再到未婚妻,她不知道别人走这条路要多久,反正她只一天就走完了。心里暗叫:大师你让我肿么办……
“吃吧。”黄昀昊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苏青梅低下头重新夹碗里的虾。好吧,她承认,她问不出口。光是听听“未婚妻”三个字,她就已经要流鼻血了。
就这样默默吃完饭,黄昀昊带苏青梅离开书画院,去到一个古寺。
下雪天的寺庙很幽静,只有雪从松树上掉下来的簌簌声。苏青梅刚刚还纠结不已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想起自己在家时,就很喜欢下雪天去断桥,那里也有让人沉静下来的力量。
黄昀昊不知从哪里变出两只鞋套,套在苏青梅的脚上说:“这样就不会弄湿鞋子了。”苏青梅内心有根弦突地颤动了一下:大师真的太细心了……
他们在一条卵石小路上踩雪玩,黄昀昊在前面领路,苏青梅跟在后面,在大师留下脚印的地方,又踏上自己的足迹。大大小小,长长一串。飘飘扬扬的雪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黄昀昊一回头看到苏青梅身上星星点点一片白,笑着说:“大自然都给你披婚纱了。”
苏青梅感觉自己又要想多了:婚纱……容易让人想到结婚有木有啊……
她看到大师身上也一片白,不知怎的想到古装片里的白衣剑客,剑眉星目,儒雅风流,一时有些怔忡。
“小姑娘,想什么呢?”黄昀昊拍拍她冻得红彤彤的脸,眉目间充满了笑意。
苏青梅被眼前笑意打动,傻乎乎地说:“老师你像个侠客。”
“通常侠客都爱美女……”黄昀昊明朗一笑,抓过苏青梅的手。彻底把苏青梅羞成了一个红脸关公。
小路旁散布的假山石上已经积了不少雪,苏青梅忍不住俯身用手指写了个“梅”字。由于天气冷,字写得歪歪扭扭。黄昀昊看到,也停下来,笑着在旁边又写了个“青”。大师一出手,苏青梅立刻感觉自己那个字更加惨不忍睹了,缩回手不敢再写了。
大师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用自己宽厚的手掌带领着苏青梅,在积雪上慢慢写下了“嗅”字。苏青梅想起大师微博里的词,小声道:“却把青梅嗅。”
大师点点头,带着她又写下了“却把”。虽然写在雪上,字的轮廓却是那么流畅自然,和白雪融在一起,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去轻轻触摸。
却把青梅嗅……
苏青梅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句,然后大师就把她吻住了。
大师捧着苏青梅的脸,温热的吻已如星点落下。他先用唇轻轻触碰苏青梅冰凉的嘴唇。
大师的嘴唇柔软温热,摩挲得她阵阵酥麻。慢慢地,大师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唇,探进她的口中。苏青梅一下子感觉全身燥热起来,大脑也停止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