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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梅前脚刚踱到校门口,大师的车后脚就到了。
苏青梅惊魂甫定地看着大师从车上下来,心跳一时还有些不稳。大师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呢大衣,越发衬得他身材修长。苏青梅迅速扫了自己一眼,当看到身上坐变形了、已经皱巴巴的衣裤时,很想转头回寝室算了。
黄昀昊笑着看苏青梅走近,干净的短发被风吹得微微拂动。
“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大师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后说。苏青梅马上推说自己昨天睡得太晚。说完暗暗佩服自己的镇定。
大师点点头,拉住苏青梅的手温和地说:“你是不是手机坏了?打你电话你没接。”
他拉的是右手,苏青梅暗暗松口气,想要把左手藏进口袋,手上的肿块碰到了口袋上的拉链,一阵疼痛。她还是强颜欢笑地解释:“我刚才在自修,手机落在寝室了。
大师也没再问,帮苏青梅开了车门。
因为是周末,怕一会儿堵起车来没完没了,黄昀昊建议先把车开到大剧院,然后再看时间找地方吃饭。苏青梅表示赞同。
到大剧院已经六点多了,为了赶时间,两人在边上的小吃店垫垫饥。
黄昀昊排队时,苏青梅跟着他站在旁边。他用手抚摸了一下苏青梅的脸,低声说:“看你有点累,去坐着等吧,乖。”
苏青梅被大师的“乖”字刺激了一下下,一时有些不自然。只低着头说:“两个人一起等,会感觉时间过得快些。”她说完后,大师握了握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包裹进了自己的手掌里。
这时一个还不太能跑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奔向苏青梅,苏青梅忙放开大师的手,伸手去接。哪知他绕过自己,扑通一下抱住了大师的腿,小嘴巴里念念有词:“爸爸,爸爸,我要吃那个甜甜的……”
苏青梅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小朋友,你认错爸爸了哦。”小朋友抬头一看果然不是自己的爸爸,说哭就哭了。
大师弯下腰抱住了孩子,抚慰着他:“别哭,你就站在这里不动,爸爸会马上来找你的。”
他刚说完,就有个男人往苏青梅的方向走过来,边走边喊:“小宝你又乱跑,快到爸爸这里来。”小孩子一见到自己的爸爸,就兴奋地跑了过去。
两个人看到这场景相视而笑。过了一会儿,大师淡淡地说:“其实有个孩子也不错……”
明明只是随口一说,苏青梅马上对号入座了,脑子里不停重复着“生孩子……生孩子……”
如果不是大师的手机响了,苏青梅大概还要在“生孩子”的循环里挣扎很久。
把点心的餐盘放座位上,大师才接起电话,苏青梅怕是秦子砚打的,做贼心虚,忙竖起耳朵,一个字也不敢放过。
大师边听电话边示意苏青梅先吃,苏青梅点点头,可对着眼前这些金黄酥脆的小吃却没有任何食欲。为了不让大师生疑,她拿了个黄金酥,闭上眼睛一口吃了下去。吃完后感觉好像没那么糟糕。
大师看她这样,用手按住话筒说:“青梅,你是在表演吞刀吗?”
苏青梅一时没明白。大师笑了笑,说:“慢慢吃,小心呛到。”
她这才反应过来,大师指的是她的吃相,一下子窘得不行。只能又夹了一个,慢慢啃着,以示自己孺子可教也。
进场时,大师问苏青梅拿票子,苏青梅递给他时想起他们的座位一定不在一起,就问大师怎么办。大师淡定地说:“我的票在第一排,应该有人愿意换的。”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更。
我一直喜欢这样恬淡的男人。所以写下来时,也是在圆梦。
20第十八章 陆游与唐婉
果不其然,邻座的那个阿姨一看到大师的票,眼睛都直了,生怕大师后悔,赶紧把自己的票塞给苏青梅,扯过大师的票去前排了。
两人坐下后,全场的灯都暗下来了。
苏青梅其实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和大师一起看戏。读高中时只有她这个书呆子一直把看电影等同于谈恋爱。要是听说班里某某和某某去看电影了,就觉得他们一定恋爱了。所以多少有点憧憬。后来她和青梅竹马在一起,每次青梅竹马问她想玩点什么,她就回答:看电影。让青梅竹马一度都不敢找她了。
幕布缓缓拉开,观众的喧哗声未止。黄昀昊靠着椅背,神情安然。这正好合了苏青梅的意,她也是个看戏不喜欢多说的人。沉浸其中时,有时甚至听不见旁人的话,所以她经常是一个人去看电影。
胡老师的出场十分惊艳,当她和陆仲高的扮演者软语叮咛着走出来时,全场骚动。
苏青梅用余光瞥见大师的手动了动,搭在苏青梅红肿的手上。苏青梅一下痛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叫出声,只能不动声色地慢慢抽离。大师看了他一眼,放开了手。
苏青梅缩回手,才松出一口气,终于能安心看戏了。
胡老师婉转的唱腔把唐婉的心理演得十分到位,连同她的唱词也让人惊艳不已。苏青梅想起大师说胡老师要他帮忙看剧本,就猜着这唱词里有没有大师修饰过的痕迹。
从第三场开始,剧情急转直下,苏青梅看得快被虐死了,胸口堵堵的。当听到“回家来惊突变风狂雨骤,惨凄凄人影渺燕子空楼”时,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看着陆仲高兜兜转转、寻寻觅觅的神情举止,内心一片怆然。
陆仲高还在唱:“亲情缘裂开了万丈鸿沟,无一语成诀别哪堪忍受……”
苏青梅就这样想到了大师和他的前妻。她突然有些后悔叫大师来看戏了。此情此景,就连她这个未经婚姻的人都哭得稀里哗啦,大师怎么办?
她正泪眼婆娑,递过来一张纸巾。
大师伸过头默默帮她拭去两边的泪痕。苏青梅不忍和大师的眼睛对视,正要转脸,大师用手指抚过她的眼睛,低声说:“别哭了,它只是个故事。现实比它美好……”
波澜不惊的话语,让苏青梅一时有些晃神。她这才敢望向他,见他淡淡地笑着自己,看不出任何的伤心和不舍。
虽有大师的安慰,苏青梅还是被之后一波又一波凄恻的唱词所感染,眼睛红了又红。到唐婉和陆仲高齐唱《钗头凤》时,那一声声“莫、莫、莫”把她的眼泪又勾了出来。
黄昀昊把手伸到她肩下,打着她的背。苏青梅越加止不住泪,直到胸口窒闷起来,情绪才慢慢平复。一松懈,就感觉到了累。到最后一场时,连吸气呼气都有些困难。
黄昀昊注意到了,看看她的脸说:“青梅,你像在发烧。”苏青梅摇摇头,还想要一瞒到底的。
大师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把头俯了下来,贴在苏青梅的额上,然后说:“你真的在发烧,得去医院。”
“我想看完最后的谢幕,可以吗?”苏青梅哀求。大师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
全剧终了后,掌声雷动。胡老师和其他演员一起走到幕前,谢幕致辞。话筒传到胡老师时,又是一波掌声。苏青梅看到很多学生模样的人一排排的站起来,做起人浪。
“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特别是我可爱的学生……”胡老师的话被下面学生的欢呼声打断。
“今天是我的生日,除了感谢给我生命的父母,我还想感谢生命里的一缕阳光。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每次演出,我的唱词和造型都是他帮我最终定夺的。今天他也在台下……”
下面的气氛已不受控,连那些阿姨辈的人也跟着在喊:“是谁!是谁!是谁……”苏青梅旁边坐着的两个学生一直扯着嗓子在喊,没有停过。
听着自己的文稿被胡老师演绎成感人的演讲篇,苏青梅内心并没有预期的愉悦,反而隐隐有些不安。她忍不住把手握成一团,直到痛了才猛地放开。
黄昀昊见状,拿过她的手,凑近看时才注意到手背上的肿块,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边胡老师还在说:“……感谢斯人解语,锁住万千风情。”
人群里有知情的学生,开始低呼黄昀昊的名字。苏青梅听得心跳也开始加速。
“黄昀昊!黄昀昊!”呼声由小变大,苏青梅坐立不安起来,生怕有人认出大师,幸好大家都理所当然地在前几排找。
胡老师在台上不动声色地说:“……最后让我真诚的说一句:子墨,感谢有你!”
听到这一句,苏青梅所有的猜测全部落实。心想:如果让大师知道之前的狗血台词她编的,不知会怎么把她抽筋剥皮。
观众中有不少学生选过黄氏书法,纷纷传着“子墨就是黄昀昊”。一时气氛热烈到极点。
苏青梅实在坐不住了,转头看大师,竟发现当事人双手抱胸,泰然自若地坐着。连连感叹大师真是大神般的人物。连她坐旁边都已被全场的气氛震得六神无主,他竟能这样处变不惊。
“老师,我们走吧……”眼看着就要亮灯散场,苏青梅忙说。
大师声音微凉:“知道要走了?”苏青梅自知心虚,低着头先一步站起来。
观众席里有好多人跑到前排去和演员拍照留影了,乱得没人注意到大师和苏青梅的离开。
一出剧院,苏青梅所有的症状一起爆发。先一阵猛烈的干呕,而后连站也站不稳了。她还想安慰大师自己没事,被大师阴沉的脸色吓到了。
于是同一天她被两次架进医院。看病的还是那个医生,一见她就问:“我给你开的药你有没有吃?”
“没有。”黄昀昊在身后清冷地说。苏青梅知道大师在生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医生说:“把退烧药和消炎药一起吃上,明天再来挂针。”苏青梅顺从地跟着大师配好药,坐回车上。
一路上黄昀昊都没讲话。开了半个小时,苏青梅渐渐觉察到这不像是回学校的路,就小声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家。”黄昀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