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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心吧!”神父按住她的肩说,“中村夫人跟我们是站在一起的,并且一定会帮我把这件事处理得与教会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警察绝对不会来这里。”
毕里艾神父为了宽江原康子的心,紧紧抱住她的肩膀并将她挪到自己坐的长沙发上。
江原康子虽说微胖,但毕里艾神父身体结实,像抱孩子那样把她抱起来。她在神父的手臂里一边挣扎,一边把自己的脚架在神父的膝益上。
“不必担心。”神父把嘴凑到江原康子的耳边小声说
“肯走不会有事?”她再次确认。
“不会有事。”神父笑着答道,接着用力抱住江原康子,用嘴吻遍她的脸颊。吻也完全像画十字那样,从额头吻到鼻子,再分别吻其两颊。江原康子转过身体发出像平时的声音。
桌上放有拉丁语《圣经》原著和书写稿纸。
毕里艾神父抱起江原康子走进她的卧室,《圣经》的翻译工作只得等到他俩狂热般的做爱结束后才开始。
突然,屋外响起牧羊犬的吼叫声,正在脱黑色圣装的毕里艾神父皱起眉头,露出不放心的表情。
江原康子把厚厚的窗帘拉开一条小缝朝外打量,接着转过脸望着毕里艾神父,脸上堆满了笑。
没有担心的事情,只是行人从她家的栅栏边上路过。
几天过去了,毕里艾神父和戈鲁基神父从古里艾鲁莫教堂驱车来到涩谷教堂,田岛喜太郎被带到他俩的面前。
说服工作已于一小时之前就开始了。戈鲁基神父与毕里艾神父用特别善良的眼神和蔼可亲的态度跟田岛交谈。
“田岛。”戈鲁基神父说,“为了教会,你能不能为我们作牺牲?”
田岛脸朝下,不太愿意听他们说的这些话,脸色红扑扑的,因激动处在亢奋状态之中。
“我拜托了中村夫人,但顽固的警方就是不认可。”毕里艾神父像诅咒警视厅似的画了个十字,“他们说一定要交出从事黑市交易的罪犯,否则就不结案。他们根本就不理解我们的神圣事业。今天,我又被中村夫人喊去了。夫人是这么说的。砂糖是最麻烦的统购统销物资,不可能私下了结。只要交一个人给警方,就可设法平息这起风波。上叛徒的当是你的不幸,能否下决心承但责任是你对宗教的奉献。”
戈鲁基神父在一旁插嘴:“我们宗教的历史是遭受迫害的历史,但我们的前辈在那种迫害下一直忍受到今天,也不知有多少殉教徒为保护宗教甘愿赴汤蹈火。田岛!今天,我们教会面临危难。怎么样,你也当一回殉教徒好吗?”
田岛抬起脸。“明白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下走决心的神情,“我也是信徒,我们日本人只要受到委托是不会拒绝的。”
“好。”毕里艾神父和戈鲁基神父感激得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田岛!你真的答应了?”他俩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神父先生,我从来不说假话。”田岛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说,“因为,教会的神父里是不能有罪人的吧?!”
“罪人?”毕里艾神父反问。
“不说了。总之,我去警视厅投案自首该行了吧?我去!我是接受教会的委托,即便背上‘前科’两个字也心甘情愿。”
“前科?”
“哦,你们可能不明白。”田岛觉得解释是麻烦事,摇摇脑袋说,“总之,我不会给教会添麻烦的,请放心吧!”
田岛抬起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模样,比起身材高大的神父们来仿佛要高出许多。
毕里艾神父庄重地回了个十字,嘴里低吟起让仁慈的上帝保佑田岛的话夹。
戈鲁基神父见状也模仿毕里艾神父的样,为田岛的生命永远祝福。
他们对日本信徒很少有过这种行为。
祈祷完毕,他们把田岛送到教堂门外。
“田岛!你记住了吧?古里艾鲁莫教堂与砂糖的黑市交易无关,那是你擅自干的!”毕里艾神父友善地拍了拍田岛的肩膀,在耳边小声叮嘱道。
“神父先生,您即便不叮嘱,我也知道该怎么说。”
信徒田岛宫太郎耸起肩膀大踏步地走了,西斜的太阳在地上给他画了一个细长的投影。
两个神父脸上终于浮现出完全放心的表情,拖着长下摆的黑色圣装并肩朝教堂大门里走去。
这时,他俩突然遇上一年轻学生。
“神父,碰上什么事了?”学生托鲁培库用漂亮的蓝色眼眸看着他俩问道。
“什么事也没有!托鲁培库,我们只是把坏家伙赶出了教堂。”毕里艾神父耸起双肩一边淡淡地笑一边说,戈鲁基神父还愤怒地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
砂糖黑市交易风波就这样顺利地平息了,古里艾鲁莫教堂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许多信徒不知道其中原委,连做梦都没有想过曾经有过这样的风波。
教会,原本是和平与圣洁的象征、是寻求心理平静的场所。信徒们相信,神父们的脸上是永远祥和的微笑,教会内部永远充满温馨与和平的气氛,并且永远不变地保持下去。
马鲁旦分会长感谢毕里艾神父:“毕里艾神父,托你的福。”事实上,在接受警方调查的时候,分会长也感到焦急,脸色非常不好。 ’
“不用谢,分会长先生,那不是我的力量,而是中村夫人的力量,她丈夫在日本政府里握有大权。”毕里艾神父两手交叉放在脑前,谦虚地答道。
“尽管那样,还是托你的福。”分会长摇摇头说,“如果你不认识中村夫人就不会有这种化险为夷的局面。”
“分会长先生,这是上帝指引的路。”毕里艾神父不在乎分会长话里夹带的讽刺,不露声色地说。接着,他像平时那样闭上眼睛画了一个十字。
“你有学问,可以吸引日本知识妇女的心。这我没说错吧?”分会长背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毕里艾神父说。
“也不全是这样。但是,日本妇女因为我能看懂她们国家的哲学书而感到吃惊。”
“日本知识妇女非常喜欢你那样的长处。哎,叫什么来着,你上次给我介绍的一位夫人。”
“是高山夫人吗?”毕里艾神父转动着眼珠回忆。
“是的,就是那名字。我呀,日本人名字就是听五遍也记不住。”
“高山夫人是半世纪前自杀身亡的著名思想家的外甥女,也是贵族。”
“是的。类似那样的夫人部喜欢你,这是好事情。教会有那样阶层的妇女加盟和参与,传教方面就能收效快。因为,普通的日本人还是很尊敬贵族阶层和知识阶层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分会长先生。”
“你怎么称呼她?”
“高山夫人。”
“你跟她还交往吗?”
“她在住院。胸部患病不是轻易能痊愈的,她也感到烦恼。为了把神的教诲转达给她和让她安心养病,我常去医院探望。”
“她高兴吗?”马鲁旦分会长脸上多少有点嫉妒的表情,略带有嘲笑的话脱口而出。
“不管谁,听神的教诲会不高兴吗?分会长先生。”毕里艾神父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分会长在嘲笑自己。
“嗯,那是不会的。毕里艾神父说得对。”
马鲁旦分会长见毕里艾神父郑重其事的表情,仿佛做贼心虚似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充满不怎么愉快的气氛。为了改变那样的气氛,分会长赶紧对毕里艾神父说:“毕里艾神父,我有几句话要说,这是内部秘密。”
“哦,什么话?”毕里艾神父朝前弯下腰。
“是乔赛夫神父的事情。”分会长压低嗓门说,“我早想好了,决定这次实施。我刚才把申请书递交给总会长了。”
“是调他到别的地方?”毕里艾神父表情紧张起来。
“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行。”
“是的,谁都这么想。”分会长点头道,“那家伙不能留在这里,他反对我的方针,并且顽固不化。其实在发展教会方面,我有我的做法。”
“当然是听你的,分会长先生。”
“他这人固执己见,常来我这里发牢骚,真让我受不了。我统计了一下,被迫听了有四十二次的所谓‘忠告’,他还诅咒教会迟早要倒霉。这样的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只要他在这里待下去,还真难免不发生倒霉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分会长先生。”
毕里艾神父表示赞同:“那,准备把他调到哪里?”
“朝鲜。”分会长回答。
“朝鲜?”毕里艾神父瞠目结舌。
“就是调他到朝鲜,而且发配他去朝鲜的大山里,那儿完全没有文化,听说冬天像挪威那么冷。”分会长仿佛房间里挂有世界地图似的,注视着墙面轻声说道,“那是最适合顽固的乔赛夫神父传教的地方,最终,他自己的尸骨也可能被埋在那里。”
砂糖风波平息后七年过去了,古里艾鲁莫教堂依然平静,教堂建筑面积扩大了。这是改建和扩建的缘故,保留着武藏野痕迹的杂树林之间,耸立着经过扩建变得更加雄伟的圣殿和变得更加耀眼的尖塔十字架。
春天里,万物生长,郁郁葱葱,使教堂建筑显得格外壮观。
夏天里,虽炎热,可洁白的圣殿墙面清晰可辨。
秋天里,可以透过红叶欣赏高雅华丽的教堂轮廓。
冬天里,教堂在落叶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威严和神圣。
那些用于改建和扩建的资金,既不是信徒们供的还愿钱,也不是慈善家送来的捐赠款,更不是欧洲总部汇来的巨款,而是日本分会根据自己的“特殊理念”和“特殊才能”,大肆“筹措”的。宗教团体不接受任何援助而完成此浩大的工程,简直太出色了。
这主要在于分会长马鲁旦神父的手腕,也在于主任神父毕里艾的手腕。
信徒里没有人提起过七年前的砂糖风波,不用说,因为没有人传播,当然也就无人知道。即便有那么点察觉,也都不会认为砂糖黑市交易可以给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