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播出这张通缉一览表不是政府行为,与当局把日本犯罪嫌疑人照片作为最近侦查对象张贴的性质不一样,而是作为备忘照片贴在出入境柜台内让审核官记住特征。有时候遇事去采访的电视台记者,偶尔把它拍摄在摄像机里,仅此而已。
镜头不停地让不良外国人的照片一张张出现在荧屏上,最后当一张照片出现时突然停止移动了。照片上的外国男子年轻而又英俊,脸上表情和蔼可亲。
“这名外国人叫托鲁培库,是古里艾鲁莫教堂神父,于五年前偷渡到日本,目前作为杀害空姐的犯罪嫌疑人正被侦查。”佐野听到该解说和看到这张照片后,忽地从床上跳起来。妻子好像说了什么,但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迅速换上西装,拨腿就往外跑。
佐野打电话到青山部长的家,对方正在通电话,接着打到新田科长的家,对方也在通电话,他急得在公共电话亭里直跺脚。这两家电话都在通话,显然是报社打的。
佐野看了电视,就像知道了谁是杀害空姐的凶手那样,无疑,其他报社也看了电视。
隔了一分钟,他又把电话打到刑事侦查部部长青山家,还在通话,他突然觉得传到耳朵里的忙音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他重新打电话到侦查一科科长家,那里也在通话。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再一次把电话打到这两家,结果还是跟刚才相同。
也许,他俩感到麻烦,从电话机上摘下了听筒。总之,继续待在这里是一无所获,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哪怕一分钟也不能再待了。
他不再指望电话,冲出电话亭,正巧驶来一辆出租车,他赶紧招手。
“去哪里?”
“去目黑。”
“先生,对不起!”
“为什么?”
“今天的公里数已经跑完了,我的车库在浅草,现在要回去!”
“哎,请无论如何帮帮我的忙好吗?有急救病人!”
“请原谅!”话还没说完,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后来又有三四辆出租车经过,但上面都有乘客。
佐野跑了起来,终于遇上一辆空车,司机没说二话就让他上了车。
“请开快些。”平时一乘上出租车,他便叮嘱司机,开慢点,别出交通事故。可是这一回尽管担心安全,也还是让司机加大油门。
司机用了二十三分钟就将出租车开到了目黑深处。
“就在这里停车!”
佐野付了车费后看了一眼前方,那里已经停有一长排采访车,约有七八辆之多。在他那辆出租车车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车辆上都挂有报社的红色旗帜。但是,他这一回没有让出租车开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巷子里,以浴室为目标寻找藤泽警官的家,因为他那幢不大的平房就在浴室背后,平房的周围光线暗,仅他家的门口亮着灯。他不声不响地推开玻璃格子门,玄关内侧狭小的换鞋间里摆满了鞋子,无可奈何,只好把鞋子脱在玻璃格子门外,光着脚丫踩在别人的鞋子上走进玄关。
榻榻米会客厅里挤满了人,几乎都是佐野认识的记者。他悄悄地坐在大家背后,藤泽警官身着和服就坐在里面,他稍有点秃的额头在灯光映照下,表情悠闲自得。
他和记者们之间的交谈好像有一段时间了,但看他的说话表情,交谈的时间好像也并不怎么长。佐野是在看了电视后还来的,应该没用多少时间,各报社记者好像都是同时赶来的。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藤泽警官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嘴上叼着烟。
“可是电视里明明白白地报道了哟!这与平时的发布形式相同,应该可以告诉我们吧!”
“真不凑巧,我家还没有电视机呢!所以我不知道是否有那样的消息。”藤泽警官满不在乎地说。
“你怎么那么说话!藤泽官,我们是晚辈,请你只说一句,教会神父跟本案的关系很深吗?”
“确切地说,我不知道关系是深还是浅。”
“把犯罪嫌疑人逼到这种境地的大概是你藤泽警官吧?!只有你才能做到!”
“你再吹捧我也没用,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去问我的上司吧!”
“青山部长和新田科长都不出面!”
“是吗!他们值得同情!但我被你们缠住可算是倒大霉了!”
“出入境管理部门不可能随意在电视上公布那样的消息。他们是根据警视厅的委托让电视台播报的。藤泽警官连这已经公开的情况也要装糊涂,太不讲情面了!”
“不管说什么,反正我是不知道。好了,好了,你们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我太太已经在隔壁打哈欠了。”藤泽警官说。
坐在靠近门口的佐野挺直腰板,正在口袋里找烟。
第二天,警视厅因电视台发布了出入境管理部门的消息而变得门庭若市,异常热闹。各报社记者蜂拥而入,挤得刑事侦查部部长的办公室水泄不通。他们表示愤怒,说警视厅把案件侦查情况一直隐瞒到现在,报社被警察当局耍了。
从新闻记者的角度来看,警方关于空姐凶杀案的侦查工作似乎搁浅了,专案组没有明确的侦查目标。刑事侦查一科科长向新闻记者团公布情况时也明确说过,侦查工作没有新的进展。出乎记者意料的是,案件侦查竟然进展到如此明了的阶段,警方已经在通缉古里艾鲁莫教堂神父,不仅把他定为空姐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并且还通过电视向社会公布这一消息。
更令记者们气愤的是,他们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着交地被警方耍弄了,同时也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惭愧,编辑部的同仁也感到脸上无光。警视厅把侦查情况保密到现在,是故意蒙骗报社。不过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警方对于各报社一视同仁,记者们全都一无所知地彼蒙住了眼睛。
部长办公室里坐着新田科长和青山部长,不用说,记者们的提问非常激烈,可是青山部长的回答转弯抹角地回避,在被问到关键地方时则强调说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应该说那消息是警视厅通知出入境管理部门的。”大家不约而同地把问题集中到这一点上。
在案件侦查阶段有许多情况是不能公布的,这也得到了记者们的谅解,但像这样封闭式保密,让记者们气愤。报社在警视厅破案方面也作出过不少贡献,可以说成绩斐然。警方依靠新闻媒体的力量和请求媒体帮助也有过无数次,但是报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警方完完全全地扔在一边。
“有关电视播报的情况,大家对我们警方有误解。那是根据我们警方的委托,主要是要求出入境管理部门提高警惕,但是希望大家别误解,那并不是公开侦查情况,只是电视台随意拍摄和随意解释而已。并不是警察当局已经确定神父为犯罪嫌疑人进行追捕。”
“但是警方委托出入境管理部门警惕是担心他逃注国外,这不就是把他定为犯罪嫌疑人了吗?”记者团追问。
“误解为犯罪嫌疑人是出入境管理部门的过失,警方从来就没有过那样的通缉方法。警方只是把该神父列为空姐凶杀案参考人,因为有许多问题想请他回答。如果他不吭声离开日本,就会给我们办案带来困难,为此采取了避免上述情况发生的措施。”
“你说他是参考人,我想参考人是有程度的。托鲁培库神父究竟是什么程度的参考人?”
“被害人世津子小姐作为古里艾鲁莫教堂的信徒,一直去该教会,还在达米尔那幼儿园担任过女教师。这情况大家清楚。作为警方,想从我们认为与世津子有相当密切关系的托鲁培库神父那里了解情况。那只是警方为了解世津子生活和推断出罪犯是谁,决没有说神父就是该案犯罪嫌疑人。”
“那你们是否对神父展开了讯问?”
“哦,还没有。”
“那是依据什么理由?”
“直到最近才觉得有必要把神父列为参考人了解情况,但是迄今为正还没有讯问神父。”
“这么说,侦查要进入新阶段了?”
“对,你说的没错。”
“所谓新阶段是指什么?”
“那情况目前还不能说。”
“是否意味侦查有进展了?”
“自从案件发生以来,我们一直在进行严密侦查。我想各位可能认为这起案件搁浅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警方从未间断过侦查工作。因此要说进展,案发以来一直在向前推进。侦查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很有声势地推进;另一种是极其稳健地推进。总之不管什么形式,我们都会持之以恒地努力侦查。”
“这么说,是根据最近发现的线索确定神父为参考人的?”
“那情况有点微妙,现在回答不了。”
“把神父列为参考人,他是否就是该案重要人物?”
“并不那么重要,只因为他是外国人有点棘手而已,我们警方并没有对他抱多大希望,其实怎么都行。”
“那么,我想问得清楚一点,托鲁培库神父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参考人吗?”
“嗯,就像你说的那样。出入境管理部门什么也不知道,而是电视台抢先报道才成了这样的局面。”
育山部长在警视厅受到记者团质问的时候,佐野记者与山口记者一起乘车去了古里艾鲁莫教堂。反正警视厅已经以公开形式向社会公布了,那对他们的质问就由同事们去实施吧!佐野曾经见过毕里艾神父,还记得他长相。
来到教堂大门的时候,山口碰了一下佐野的胳膊时说:“佐野君,藤泽警官已经来了哟!”
“什么什么?”佐野坐在车里顺着凶口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男子快步走到教堂围墙的角落那里。那分明是藤泽警官的背影。
“原来如此。”佐野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家伙看到我们的采访车,吓得躲了起来。”
“嗯,这家伙果真把教会作为主要对象展开了侦查。”山口突然兴奋起来。藤泽警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