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氏闻言,冷哼一声道:〃活该,这就是报应。”
第二天一早,因为被田氏禁足在家,宋欢颜只能让迎春去店里看看贾三儿和崔宁回来没有。迎春一路跑着过去又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给她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贾三儿和崔宁全都回来了,虽说身上有些皮肉伤,却没什么大碍,擦点药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迎春还顺带打听些关于刘威的消息,听说他因为得罪了沈四九,被人打断了一只胳膊,还折了两根肋骨,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都好不了。而他那个飞扬跋扈的爹,因为惧怕沈家的势力,也没敢纠缠下去,只能敢认倒霉。
宋欢颜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在她看来,沈四九这个人远比刘威要更可恶,也更可怕。心里仔细思考一番:这个沈四九胆大心细,本事不小,在青州这块地界上他的名号远比尹知府还要有用。这两年多来,宋欢颜极力避免和他有任何形式上的牵扯,哪怕是做生意开店,也要离着他的商号铺子远远的。今晚,他确实帮了自己一把,他图得是什么呢?作为沈家的人,他应该把自己和田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才对。。。
没过几天,刘威被打这件事,已经在青州城中传了个遍。不论男女老少,对此都有所耳闻,而且,还有将此事戏说为不同的版本,变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沈四九素来行事低调,不喜做过于张扬显露自己的事情。这回,因为刘威,他却是一改之前低调的性格作风,着实出了不少的“风头”。
凤仙楼作为当日的事发地点,免不了也要成为舆论话题的中心,生意也跟着红火起来。那老鸨因得了沈四九的吩咐,不敢乱说话,所以,不管谁问她都是一口一个不知道,没看见。
如此传来传去大半个月,当大家就快要对此事没了兴趣,准备转移注意力时,不知从哪儿又传出来一个新八卦,那就是沈九爷痛扁刘威是为了一个女人。这则消息一出,城中的百姓们顿时又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暗中猜测起那个女人的身份。
因为事发在风月之地,有人猜那女子就是凤仙楼的头牌——玲珑姑娘,也有人猜是刘威家中的某一房的小妾,因为容貌绝佳,被沈四九给看上了,还有人猜是刘威风流成性,逼良为娼,而沈四九路见不平,方才出手相助。总之,谣言越穿越烈,也越传越离谱,就连远在京城的沈家老太太都给惊动了。
沈四九对这些谣言毫不在意,却碍于老娘的重重压力,连夜赶回京城说明。因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在沈老太的面前,他对宋欢颜只字未提,反而说了些不相干的闲事。
沈老太一直心心念着这个小儿子,可他偏偏就是喜欢跟自己对着来,放着京城的大宅子不住,非要留在青州城,
沈老太借此机会,提议让他赶紧成亲,断了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是非。谁知,她统共还没说上三句话,沈四九就不温不火地拿话给挡了回去。
沈老太听罢,有些急了,道:〃你都快上三十的人了,不娶妻不纳妾,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你也不怕外面的人传闲话”
沈四九不动声色地说:〃娘,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拘着。”
沈老太重重地将茶杯撂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鬼扯娘给你娶媳妇是为了你好,是为了给你找个知疼知热的伴儿。”
沈四九叹口气说:〃娘,我不需要女人。”
这一句话撂下来,沈老太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沉吟又沉吟,过了好半晌才问道:〃老九,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有那个断袖之癖?”
沈四九一听这话,满脸讶异地看着娘亲,突然高声道:〃娘,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沈老太的抽气声极为响亮,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儿子的脚边砸了过去。“你个混小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伴着哗啷啷一声,茶杯瞬时砸了个粉碎,沈四九下意识地抬脚躲了躲,心中也是郁闷之极。
静候在一旁的丫鬟见状,忙轻手轻脚地过去收拾碎片,连一点点碎渣都不敢落下。跟着又以极快的速度,给老夫人重新换了一杯茶。
沈老太愠怒地抿了抿唇,伸手指着沈四九,态度强硬道:〃今年之内,你必须成亲。”
沈四九终于忍不住低吼了起来。“我说过我不娶。”
“这事没得商量婚姻大事,本就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前是我太惯着你了”
沈四九顿时气结:〃好,既然如此,那就随您老人家的便吧。不过,到时候您别指望我能乖乖地回来拜堂成亲”
沈老太牙根一咬,冲着他就是一瞪眼道:〃你敢不拜”
沈四九闻此,无动于衷地哼了一声,不再多作赘言,衣袖一挥,转身就走。
第八十二章 谣言(下)
第八十二章 谣言(下)
夜沉如水,轻柔的晚风里夹带着雨后青草的芬芳,弯弯的一角新月,正垂挂在天上。
“姐姐,我想跟你说件事。”迎春枕着手肘,侧身躺在宋欢颜的身边,小声说道。
借着一盏昏黄澄莹的烛光,迎春只觉,她的脸颊温柔地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又长又密的睫毛不时微微颤动,像是停落在花尖上的蝶,仿佛只要轻轻呼口气,它就会展翅而飞。
宋欢颜轻轻地“嗯”了一声,她还没睡着,明明已觉疲乏,却是始终无法安睡,只能躺倒在床上闭目养神,静静地想些心事。
迎春闻言,伸手从枕边拿起簪子挽着披散的头发,掀开薄被,撑着身子坐起来。
宋欢颜感觉到她在动来动去,睁开眼睛瞧了一眼,轻声道:“嗯?你怎么还坐起来了?”
迎春闻言,又笑嘻嘻地看向宋欢颜,只道:“姐姐你看,有人托我带个东西给你。”说完,她又从枕下拿出一只小小的绣花荷包,放在宋欢颜伏在腹部的手背上。
宋欢颜略有些迷茫的拿起看了看,问道:“谁给的?”
迎春笑得很愉悦:“是表少爷的给的。晚饭过后,他去厨房叫我,让我把这个捎给你。”
宋欢颜闻言,立马觉得手中握着的荷包变成了一个极为烫手的山芋,连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将它扔到了床上。“胡闹明天早上把它还回去”说完,有些赌气似地背过身去,继续道:“迎春,以后,别再做这样无聊的事了。”
迎春见她这般,神情微征,伸手轻拉了一下她的衣服,道:“姐姐,你生气了?”
宋欢颜道:“我没生气,只是有点心烦。”一会儿是画一会儿又是荷包,自己这个表哥还真打算继续折腾下去不成?
迎春捡起床上的荷包,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细细打量一番,好一会后,才压低声音道:“姐姐,其实表少爷对你挺上心的。。。”
宋欢颜皱皱眉头,只作未闻,望着床边轻薄的蚊帐没说话。
迎春盯着她的后背,轻咬了咬下唇,接着道:“表少爷这人虽然脾气急了点,但心肠并不坏,而且,也不是外人。。。”
宋欢颜听了这话,心里更烦,翻身看了迎春一眼,疑惑道:“迎春,你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难不成,我表哥让你过来给他当说客了?”
迎春闻言,连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表少爷没让我说这些,是我自己多嘴多舌。。。”
宋欢颜几乎没有表情的坐起身来,见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失落,轻叹一声道:“我对表哥他没有心思,往后,他再托你做这样的事,你一定要拒绝掉。”
迎春低着头,用食指尖一直摩挲着荷包上的绣花图案,似乎有几分惆怅的样子。“我知道了。”
宋欢颜见她垂头丧气的,便伸手推了推她道:“天晚了,快睡吧。”
俩人重新躺回到床上,肩并着肩平躺着,好半天都没说话。须臾,宋欢颜望着床顶,缓缓道:“此生身为女儿家,我已经失去很多自由了。嫁夫择婿,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我想自己做主。”
迎春闻言,翻身面朝着她,吞吞吐吐地开口问道:“那姐姐。。准备自己找夫婿啊?”
“依我这个年纪,说这事还为时尚早,一切还是看缘分吧。”人生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迎春说:“姐姐也不能不急,女孩家一到了十五岁就该订亲事了。”
宋欢颜淡淡道:“我不在乎那些,生活是属于自己的,我没道理要委屈自己去遵从别人的目光。”
迎春作为封建保守的古代女子,自然无法体会宋欢颜的那份自由超脱的心境,只隐隐觉得她说的话,虽然新鲜大胆,却也很有道理。不过,这样大胆新潮的想法,只有她能想得到,也只有她能做得到。
迎春轻轻地点点头道:“嗯,姐姐说的对。我相信,姐姐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的。”
宋欢颜闻言,看向她,笑了笑道:“我看呐,还是先给你找一个吧。”
迎春一时间还有点反映不过来,随后微红着脸道:“姐姐你又笑话我了。”
宋欢颜伸指在她的额头上一戳,含笑道:“谁让你先起的头。”说完,她又将手收了回来,打了个哈欠道:“不闹了,我这会可真要睡了。”
迎春顺着她的话答应了一声,跟着帮她盖好薄被,翻身面朝床内躺好。待听见宋欢颜发出轻浅规律的呼吸声之后,她才悄悄地翻了个身,把一直握在手里的荷包,偷偷地举起来看。
这荷包小巧玲珑,越看越觉得有趣,渐渐地,迎春的心思从荷包飘到了它的主人身上。虽说,表少爷这人不易相处,又身有不便,但总算是生得清秀,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边会浮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看着还是挺讨人喜欢的。想着想着,身边的宋欢颜突然翻了个身,吓了她一跳,耳朵跟着就烧了起来,自己觉得有些羞,有些尴尬,连忙将荷包收起来,闭上眼睛,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一早,迎春按着宋欢颜的嘱咐,把荷包给何福官送了回去。
何福官听了,脸色晦暗,明显有些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