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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这个香可不一般,是趾国进贡的蝉蚕香,宫里叫做‘瑞龙脑’。咱并州城里能得到皇家赏赐的人,一个巴掌数的出来,再想想他的年纪,你又说是衙门查案的,除了奉命督查办案的世子,还能有谁?”
古闺秀惊叹道:“哇,爹您真棒,皇家香料您都闻得出来!”
古爹爹“嘿嘿”一笑,怕古闺秀追问,立即反问道:“你还没告诉爹爹,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古闺秀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古爹爹也用惊叹的眼神看了看古闺秀,说:“我家的闺女真的是长大了,平时瞧你看的书多,没想到你懂的这么多。你的推断听起来有几分道理,难怪他会找到家里问你的意见。”
“爹爹您也不赖啊,从叶白衣的水迹着手,猜测出凶手跟王友志的关系!”
父女俩人你夸我、我夸你,好话听起来都非常受用,谁夸谁知道!
狄仁杰和豆卢钦望结合各种信息查案,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只是谁也没料到,在春暮的雷雨夜中,王友志招供了,而后自杀了!
在王友志的亲口陈述中,他说是他自己监守自盗,之所以偷火药,是觉得皇上这么关心的东西,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却因为不懂**,送出去之后出了意外。
招供之后,他摔了吃完饭的瓷碗,割脖子自杀了,等狄仁杰闻讯赶来时,他已死透了。
对于他的突然招供,狄仁杰不信,可有人愿意出来背这个黑锅,宋都督非常高兴,命衙门速速结案,把结果报给芮国公。
狄仁杰指出疑点重重,不可匆忙结案,却被宋都督压了下来。
古闺秀知道这个消息,还是豆卢钦望跑来跟他说的,豆卢钦望一脸鄙夷,说道:“宋志成的脑袋被驴踢了,王友志胡乱招供,他就信了!在发现火药被盗的时候,王友志就被看押了,花市爆炸的时候,他正在牢房里坐着。而且,之前冒充叶白衣的盗窃案发生时间,王友志都有明确的到岗记录,他怎么分身去偷的东西?凶手根本不是他,顶多算个同谋!这样就叫结案,他想糊弄谁呢!”
宋志成就是并州大都督,朝廷三品大员,就这么被他直截了当的骂了,古闺秀一阵冒汗。
“既然你不信,你告诉你爹,继续查下去就行了,你跑来跟我说做什么?”
豆卢钦望说:“找你自然是有事的。这个案子我自然要跟狄仁杰一块查下去,只不过再过几天就是我爹寿辰,除了花市爆炸的火药,还有一部分火药没有找到,我担心寿宴出问题,想请你去丽景苑帮我检查一番,看看火药会不会已经被偷运进去藏了起来了。”
“啊?你让我去找火药?”把她当成排爆警。察了吗?
豆卢钦望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说:“你那么了解火药,由你再查一遍,我才放心。”
古闺秀觉得很为难,她并不是专业的,担不起这个责任,但想到万一火药在寿宴现场爆炸了,要死伤那么多人,她就觉得可怕,自己还是应该出一份力才对。
“我去帮忙也可以,只是我真的不确定能找到,也不确定我检查过的东西就是安全的,这点要事先说明!”
豆卢钦望冲她眨眼笑道:“没问题,又不是让你担责任,你就当过去玩玩就好了。寿宴头一天我会派人来接你的。”
约定好了之后,豆卢钦望骑马飞也似的跑了。
没过多久,洪筝带着巧碧的妹妹琬碧来见古闺秀,一个略显黑瘦的小姑娘,头发稀疏,但一双大眼睛很有神,看着就像是聪明的孩子。
古闺秀接下她,对琬碧说:“你别怕,你以后就跟着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知道了吗?”
琬碧略微生疏的对她行了一个屈身礼:“给大小姐请安,我爹娘常对我说大小姐是个大好人,琬碧跟着大小姐不怕。”
古闺秀摸摸她的头,真是个乖孩子。
洪筝欣慰的点点头,像古闺秀告别,要回店子里忙去了。
看着他,古闺秀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迫不及待的就要起身去找狄仁杰。
洪筝看她这样着急,说:“我驾了马车过来,要不这就送小姐去府衙?”
“好,这就送我过去!”
两人赶着马车来到府衙,却被官吏告知狄仁杰跟豆卢钦望一起出门去了,再细问去哪里了,官吏却不肯告诉她。
她十分焦急,想了想又问:“那彭司马可在?”
官吏说:“彭司马身体抱恙,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上衙了。”
“不好!”古闺秀跺脚说道。
洪筝上前问道:“大小姐,到底怎么了?”
她避开官吏往旁边走了几步,说:“洪大哥,我怀疑彭司马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可是我没有证据,现在又找不到狄仁杰和豆卢世子,我怕彭司马逃逸了,这可怎么办?”
“彭司马?”洪筝惊讶的问道。
古闺秀点了点头。
洪筝说:“彭司马的家,我知道在哪。若没有证据,我们不是府衙的人,做不了什么,不过你若担心他跑了,我倒可以用生意的借口,去探望他,看看他还在不在家。”
古闺秀大喜,说:“那我们这就去吧!”
正文 第十六章 叶白衣(8)
彭司马的家住在闹市背后的小巷中,两间再普通不过的房子。
路上洪筝对古闺秀说:“彭司马是坊间出了名的孝子,因父亲早亡、母亲重病,赚的俸钱全用在彭老太的病情上,还专门请了两个人在家里照顾彭老太的身体,可家里的日子却不宽裕,他至今也没有娶妻。”
古闺秀听着心里难过,这样一个孝子,为什么要去做犯法之事,是她猜错了吗?
不管怎样,她打算见到彭司马再说。
“咦!豆卢世子也在这里!”古闺秀下马车看见豆卢钦望的黑色大马拴在巷子口的下马石旁,惊讶的说:“那狄仁杰也在这里了,看来他们跟我一样怀疑到彭司马了,我们快进去看看!”
彭家干净却简陋的屋子里,彭司马跪在彭老太的床边,狄仁杰和豆卢钦望站在旁边,脸色凝重。
彭老太捶打着床沿,老泪纵横,怒骂儿子糊涂,彭司马则伏在彭老太膝边大哭自己不孝,场面十分动容。
狄仁杰看到古闺秀匆匆跑来,跟豆卢钦望说:“让他们母子二人话别吧,我们在外面等。”
豆卢钦望点头,跟狄仁杰一同出来,迎面就被古闺秀抓着问:“你们捉到彭司马了吗?他招供了吗?”
狄仁杰点头,说:“是的,刚刚已经跟他对峙过了,他已无法狡辩,只好默认了。古小姐这次又是怎么查到他的?”
古闺秀说:“我刚刚在家,想起来彭司马曾陪着王友志的父亲王良柄到我店里选过古董,说是要送给芮国公替王友志求情。之前就说衙门内跟王友志有交情的人最值得怀疑,我自然要怀疑他了。本来我只是怀疑,但是看到你们一起出现在这里,你们一定是查到证据了对不对?”
豆卢钦望点头说:“是的,狄仁杰这几天通宵达旦的翻看衙门内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档案,发现彭司马的父亲跟王友志的父亲王良柄是老乡,也是战友,他们曾一起在岭南从伍,后来他父亲在剿匪中战死,他跟随他母亲回到并州老家。今年,王良柄也回乡了,两家开始熟络起来,狄仁杰就是根据这条线索查了下来。”
古闺秀问道:“那查出彭司马为什么要偷火药了吗?”
狄仁杰点点头,上前一步说:“起因全是因为今年王良柄退伍回乡后,向彭家母子透露,当年彭父之所以会死在匪徒的刀棒下,全是因为出任务前一天受了鞭挞,身带重伤导致体力不支,而下令对彭父用刑的,正是时任岭南游击将军的芮国公!
彭司马知道这段过往之后,心存怨恨,认为父亲的死、他们母子多年受这么多的苦,全是芮国公害的。恰逢芮国公到并州来巡查,他便想报复。他威胁王友志偷了火药,是想让芮国公交不了皇差,却不想火药藏在花车里出了事故,伤及百姓。”
“他威胁王友志?”古闺秀听出事情可能还不止这么简单,便追问起来。
狄仁杰说:“据彭司马刚刚交代,王友志做司仓参军多年,监守自盗已不是第一次,他偷偷卖了许多军械库的刀枪,今年又找彭司马想合伙贩卖军粮。彭司马就是以此威胁王友志替他偷火药。同时,王友志担心多年以来被他卖掉的军械会对不上账,想趁此机会把所有丢的东西都推到神偷叶白衣,便跟彭司马商量出用叶白衣当挡箭牌的法子,提前到处作案散播叶白衣到并州的假消息。可花市爆炸案发生后,他们就知道纸会包不住火,彭司马要已经被调查的王友志把所有事情都承担下来,好保全了他以便替两家老人养老送终。所以,王友志最后会在狱中畏罪自杀。”
“哎!”古闺秀长叹一声,说:“军纪律法最是无情,彭司马何必为了以往的事误入歧途,他犯下这样的大错,他的母亲以后该怎么办。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可好啦,限期十天查案,你们终于可以交差了。”
狄仁杰摇了摇头说:“虽然事情水落石出了,但我还没有找到剩下的火药,并不能完全交差。”
古闺秀疑惑问道:“彭司马都认罪了,还不肯吐露火药的下落?”
狄仁杰点头。
豆卢钦望怀疑道:“他如此咬紧牙关不肯说,只怕还没有放弃复仇,不行,火药肯定已经被藏在我父亲身边了,一定要对他严加拷问!”
几人说话间,之前被狄仁杰派回去召集捕快的官吏已经回来了,一干人冲进屋子里,将彭司马扭押出来。
彭司马被押走之前,看着豆卢钦望阴险笑道:“再过不久,你就会跟我感同身受了,丧父之痛,我必将还给你!”
他的威胁和诅咒一直在几人耳边挥之不去,豆卢钦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