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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去了哪?”古闺秀问。
狄仁杰说:“我在他的遗物中,发现了一把女人用的折扇,上头脂粉气很浓,不似良家女所用,待我再问柴管家叶安的家眷在哪,柴家管家告诉我这叶安在江浙曾有一妻子,不过前些年和离了,所以我猜他大概跟某个青楼女子有关。”
古闺秀瘪嘴道:“这读书人还好风流,真是个老不正经……京城这么多青楼,你怎么找?”
“他是跛脚行走不便,但每次出门却从不雇马车,所以他每月必去的地方应该离柴府不远。而他是教女子读书的先生,必然不敢光明正大的逛青楼,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找的是一个在青楼挂牌、自己单立小院接客的清妓。”
古闺秀揶揄道:“青楼里还这多讲究?你知道的很清楚嘛……”
狄仁杰脸色通红,摇手道:“查案、查案而已……”
古闺秀只是与他开玩笑,不想他在这个方面这么受不住,连忙继续问案子:“然后呢?”
岂料狄仁杰说:“没有然后了啊,我打探青楼的一些事,纯粹是为了查案子。”
古闺秀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半晌,才对惊疑不定的狄仁杰说:“我是问你,查到叶安去找清妓之后怎么样了,又不是说你!”
狄仁杰恨不得把刚刚说的话吃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跟古闺秀说起青楼,他就紧张的不行,生怕她误会了自己。
调整了一下情绪,狄仁杰才说:“我就在临近柴府的花街上打听,可有特别喜好兰花的清妓。”
古闺秀说:“妓女养兰花的只怕不多吧?你怎么这么问?”
兰花名贵,又不容易养,妓女很少会花这个功夫和钱去养兰。
狄仁杰说:“因为叶安屋里有大量的兰花图,窗纸、屏风上,也都是兰花,可他屋中却一盆兰花也没有。更主要的是,我发现的那把折扇上,绘的也是兰花,可见不是叶安喜欢兰花,而是他喜欢的人,喜欢兰花。”
古闺秀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连这些都想到了。”
狄仁杰按照这些线索找到了与叶安有线索的妓女,是一个叫做文莺莺的女子,那女子听说叶安死了,吓了一跳,忙说不干自己的事,并哭诉道:“他跟着我从浙江到京城,纠缠了我十多年,我已说过绝不会从良嫁他,可他怎么都不肯罢休,依旧每月往我家里跑,我躲之不及,可我绝对没有杀害他!”
古闺秀问:“那凶手到底是不是她?”
狄仁杰点头,说:“自然是她。她的厅堂中放着许多盆兰花,用白瓷盆装着,但进门右手边的那盆兰花却有枯败的迹象,而且白瓷花盆跟其他花盆成色有些不同。我便问她是不是给兰花换土时伤了根。她说的确在前不久给这盆兰换过土,倒没注意它已伤了。我问她给花换土何必连盆一起换了,莫不是之前的花盆做了其他用途,再也用不了了?她并没有多大胆子,见我窥破,吓的什么都说了。”
古闺秀云里雾里,问:“你这又是怎么猜到的?跟花盆什么关系?”
狄仁杰说:“叶安后脑勺的口子,就是那花盆砸的,我在伤口之中发现了白瓷碎屑。”
古闺秀恍然大悟道:“你不早说,害我半天想不通。”
狄仁杰笑着说:“文莺莺交代,她本打算从良嫁给一个富商,与那富商在家中商议时,没料到叶安突然来了。叶安对文莺莺执念太深,当即跟富商打了起来,文莺莺就用花盆砸了他。见他倒地没了气,文莺莺以为自己杀了人,富商便给她出注意,要她给叶安换上乞丐衣服,丢进了护城河中。”
古闺秀摇头道:“红粉骷髅、白骨皮肉,叶安为了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葬送性命,也太不值了。”
狄仁杰点头道:“执念是魔,叶安已是中了心魔。”
两人感叹一会儿,琬碧前来传话,说:“大奶奶明天就要启程回安州,说是有几句话要跟小姐讲,问您有没有空。”
古闺秀说:“你告诉她,我晚上去找她吧。”
狄仁杰问道:“你家族人要开始返程了吗?”
古闺秀摇头说:“并没有,是大哥大嫂有点急事要赶回安州。”说道这里,古闺秀说,“你随我到屋里,我有件要紧的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狄仁杰之前奉皇命查吴王的事,古闺秀觉得他应该了解一些细节,便把李伯瑶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狄仁杰。
狄仁杰面色变的凝重,说:“你的担心是对的,吴王重用你兄长,只怕没安什么好心。我已经查出高大人正是得了吴王的授意才在我刚到大理寺时给我难堪。吴王既然已知道我,必然也是知道李家军,多半已查出当时跟我一起的女子是你。他提拔令兄的事,只怕有怪。再则……”
古闺秀凝神听着,狄仁杰似是认真考虑了一番才说:“这次查叶安一案,我意外得到了一本叶安的手札,里面记录了他近几年在襄阳郡公府中的一些见闻。我仔细翻看了一下,柴家、吴王、荆王,甚至房相,他们四家的来往,有诸多需要推敲之处……”
古闺秀疑惑的问道:“房相?你说的可是房玄龄?他不是已经去世了?”
狄仁杰点头道:“正是他家,房相虽然去世,但是他的几个儿子在京城依然很活跃,特别是二子房遗爱,娶了高阳公主,三子房遗则,娶了荆王之女……”
古闺秀在听到“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两个名字时,已经刷的站起来了!
她终于想起来了!
在她第一次见巴陵公主时,她就觉得她有些关键的信息想不起来,现在经狄仁杰一提醒,她一下子想起来了!
再过两年,高阳公主和房遗爱拥立荆王李元景的事将要曝光,在那一次大变动中,受牵连的还有吴王李恪、大将军薛万彻,以及巴陵公主及襄阳郡公柴令武!
他们这几家人,被李治借长孙无忌之手,全部一锅端了。
“原来如此!”古闺秀两眼放光,因为巴陵公主夫妇在那次谋反事件中只是小角色,所以古闺秀记不清,说到高阳公主及房遗爱这两个主谋,她就什么都记起了。
狄仁杰见她脸上又是惊又是喜,问道:“你怎么了?”
古闺秀坐下来镇定了一会儿,说:“你不妨将这本手札呈给皇上,皇上自知如何定夺,也好叫皇上有个防备。”
狄仁杰点头道:“我已联系了魏大人,这两日就会把东西呈交给皇上。”
皇上日理万机,狄仁杰虽然初露锋芒,但皇上已经半年没有提起他了,如今他呈交这么重要的信息,皇上必定会想起他,狄仁杰的苦日子也算是熬到头了。
而古闺秀这边,她既然已想起细节,需要防备哪些人她心里很清楚,到时候在李德奖和李德淳身边旁敲侧击一下,应该无大碍。
古闺秀心中大安。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端午
春日如梭,谢了黄花,抽了柳芽。
端午节眨眼即至。
李伯瑶已从安州送信回来,且调令已下,许紫烟带着四岁的女儿芸娘于他一起回到京城定居下来。
李仲璇、李季玖两个少年也趁着端午休馆从弘文馆回家,难得清闲,天天带着小侄女芸娘上街玩。
李二夫人看着儿子、媳妇、孙女在身边,笑得合不拢嘴,但也没有闲逸弄孙的时间,雍州李家的族人还在京城,她正领着管事婆子筹备端午节的事情。
而古闺秀这边也不闲,周掌柜已领着并州的伙计和货物抵京,她和洪筝仔细商量后,把投靠她的这些伙计安顿下来,会当差办事的分在南院当差,会做生意的分配到庄子里打理产业。
安顿妥当之后,古闺秀便也加入到二伯母和许紫烟的队伍中,领着丫鬟婆子一起用金银丝做钟、铃、缨、粽子、五毒香包等等应景的节礼送出去。
因今年要送的人家多,李二夫人清明节后就已张罗着家人准备起来,所以倒也不着急,只是古闺秀想亲手做些东西送那些待自己好的人,一时间倒紧迫起来。
她节前秉烛熬夜,总算是做完一批香囊,给燕太妃、芮国公夫人、永安伯夫人、田夫人、李二夫人,还有古爹爹、李德淳、狄仁杰,就连还在修行的武媚娘她也没忘,一人送去一个。
她亲自将东西送进宫里时,燕太妃看着她红肿的手指头,略有不快的问道:“卫国公府就没有针线丫鬟吗?何至于让你辛苦成这样?”
古闺秀连忙解释道:“府里丫鬟足够多,做的节礼也够,只是我想亲手做些东西送亲人,虽然做的也许还没那些丫鬟做的好,但是我的一点心意。”
燕太妃看着手中绣有松鹤的香囊,嘴角有了笑意,道:“你这心意倒是挺好,但你这女红的确还要精进,回头我亲自教你两招,我年轻时做的东西,针线局的绣娘也要说好……”
真像是待自己亲孙女一般,没有拿架子。
古闺秀有些脸红,但心中开心,惊讶道:“真的?早先家里请了一个针线师傅教我,但她手艺有限,禽鸟绣的不够好,所以我也不会,后来自己琢磨了一些,但那眼睛和翅膀,怎样都觉得不够生动……”
燕太妃听了心中一软,心疼她是从小没娘的孩子,女红还要自己琢磨,便让贴身的嬷嬷找出她年轻时绘的花样和做的绣品,一点点告诉古闺秀怎样才能把禽鸟绣活,一时间泰禧殿里温情四溢。
皇上得知古闺秀进宫,特地让桂公公把她接了过去说话,让古闺秀十分诧异。
燕太妃叮嘱道:“不用怕,应该只是话家常。”
李治找古闺秀是为了柴源的事,他笑着问道:“朕听说你打了柴源?”
古闺秀没胆量在皇上面前放肆,老老实实的说:“是,我行事冲动,还请皇上责罚。”
李治并不怪她,而是打量着说:“月余不见你,你果然出落的更漂亮了,难怪柴源打你主意。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