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都会嫌带的衣服不够抵御寒冷的呢!”吴清高兴起来,这里的热浪,几乎能把人热翻了,如果此时有台冰箱能够让她钻进去,只怕她也会毫不犹豫。
正想着,那股奇怪的寒流又来了。先是像蚂蚁一样,慢慢的沿着脊椎往上爬,一会儿,不仅仅是后背,连脖子,后脑勺,都因寒冷而麻木。吴清动也不敢动,突然听见一阵哭声,有大人,也有孩子,吴清循声转过头去,只见一辆急救车停在医院门口,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抬了一个担架下来,但担架上的人,显然是已经死亡,白布严严的盖住脸,只看见白布下的身躯,瘦小枯干。不知怎的,吴清又想起今早在地铁里见到的那个人来。
吴清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突然,那白布,似乎被一阵风掀开了,吴清脑袋嗡的一声,清清楚楚的瞧见,一双干柴样的手,露了出来。这双手,分明就是在地铁里见到的那双手——难道是夏琪!吴清忍不住尖叫起来。而这时,白布掀开的幅度越发大了些,一条裸露的胳膊露了出来,一块大大的黑斑,形似一朵莲花,像浮雕似的,生动的在那条已经失去生命的胳膊上,抢眼的晃动。胎记……那块胎记。吴清冷汗淋漓。
这个死者,怎么会跟那张照片上的人,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不同的只是位置,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吴清无法按捺惊惶的心情,双手捂住脸。“你怎么了?”李玲指挥人将一箱食物抬上了车,见吴清这样,关切的问道。“没,没什么……”吴清再看去,那辆车许是已经驶走了,因为,刚才看见尸体的那个地方,空无人影。
“好热啊,一点风也没有……”李玲笑了笑,擦了把脸上的汗,又下去接着干活了。
“一点风也没有……”吴清念叨着,猛的醒悟过来,既然没风,那白布怎么会被掀开?难道……又是一场幻觉?吴清的头开始晕,那层雾,似乎又回来了。
果然如导游所言,当两辆车前后跟随着驶上高速后,闷热的空气被远远甩开,取而代之的是叫人舒适无比的凉爽和快意。
吴清闷闷不乐坐着,苦苦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漫无头绪,烦乱不堪。程华推开窗,凉爽的风吹进来,吴清头脑受凉意一刺激,为之精神一振,而其它人,早已按捺不住兴奋,用装食物的箱子做桌子,大声呼喝着拿出扑克,大战起来。八十分、斗地主、争上游……吴清所在的这辆车里,竟然摆开了几桌牌,热闹非凡。
程华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比吴清早上班几天,也是第一次随公司外出旅游,兴奋的向窗外不停张望。她是南方人,见到北方的一草一木都觉得无比的新奇与兴奋。不停的叫嚷:“呀,快看快看,那是什么!是蒙古包吗?还有那儿,那儿蹿过去一只野兔,我们快去抓住它啊!”一边说话,一边偷偷去看郑彬的脸色。闲着无事的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郑彬也似乎别有深意的看着程华笑。只有吴清觉得心里一寒,觉得这女孩太有心计,表面装得天真单纯,实际上不知有多阴险龌龊呢,心里无比厌恶,而郑彬的表情,也让她觉得恶心。偏偏此时,又想起夏琪来,心烦之下,干脆闭起眼睛,似乎便可以把这个喧闹的世界关在门外。她本不想再去旅游了,一连串的事情,令她觉得心神疲惫,觉得神经都快要崩溃了。实在没有心思再出去玩。但宁远说,旅游才是放松心神的最好办法,而且自己可能要出差,没办法陪她。整天呆在家里,才真的要闷出病来了。而莫总又坚持要求吴清去。吴清没法,想起每次宁远出差,自己要独自面对那空荡荡的大屋子,真觉得有些害怕,再加上几个朋友的鼓动,吴清还是坐上了去x城的车。
李玲打开早先搬上车来的箱子,分发着矿泉水,面包,水果,酸奶等吃食。李玲递了东西过来,见吴清闭着眼,示意程华帮她拿着,又轻声问道:“吴清,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晕车药?”
吴清生怕又见到什么可怕景象,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是李玲温和的微笑,不禁也笑了一下,放下心来,说道:“不用,谢谢。”说完,又闭上眼睛。眼睛似闭非闭时,只见李玲的微笑又变得狰狞无比,一丝紫黑色的血从嘴角流下,吓得惊呼一声,睁大眼睛。李玲诧异的转过头来,哪有丝毫异样?
李玲问道:“你怎么了?”吴清赶紧掩饰道:“没事没事,我刚才不小心把腿撞在前边座位上了,挺疼的。”程华看在眼里,心下直嘀咕,我怎么没见她挪动腿啊?
程华毕竟年轻,很快就将刚才的事放下,吸着酸奶看起窗外的风景来。吴清见她探着身子看得吃力,便主动与程华交换了位置。那些流血的脸,那两块黑黑莲花似的斑,或者是胎记,在吴清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吴清只觉得有一个旋涡在脑海里转啊转,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第二节 '本章字数:2306 最新更新时间:2006…11…15 16:19:19。0'
而此时,程华也看够了风景,又斜靠在吴清身上,睡了过去。这时,车厢里打牌的人也渐渐散了,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毕竟坐了两三个小时的车,都困顿的进入了梦乡。
这是在哪里?睡梦中的吴清突然被一阵哗哗的水声所惊醒,风里夹着水花,直扑向自己,凉凉的,带着几分凉意。吴清猛的一惊,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正站在一块岩石上,带点腥味的风猛烈地吹来,咸咸的,湿湿的,头发、衣服,都湿了一大片,心里一凛,难道,这就是海边?“仪姐姐,下来吧,石头上风大,一会儿海浪打来,把你裙子全打湿了,明天非伤风不可!”
仪姐姐?是叫我吗?吴清呆了一下,转过头去。岸上站着一个小女孩,扎着两只羊角辫,手里拿着一小根木棒,捅着前面的火堆,已经奄奄一息的火堆,被捅散之后,又跑出几点火星,火苗渐渐的旺了起来。见吴清不动地方,小女孩又对着吴清叫道:“仪姐姐,你怎么了?傻了?嘻嘻,我们偷跑出来玩,伯伯和伯母和我爸妈,还有天哥哥敏哥哥的爸妈,还不知道有多担心呢!其实我觉得天黑前我们应该回去的,可是天哥哥还有敏哥哥都不愿意。没办法啦!”小人儿叹了口气,又往火堆里加了根柴。
“伯伯伯母?你是谁啊?”吴清莫名其妙。
“嘻嘻,”小人儿看了眼吴清:“仪姐姐,我是君华,是你堂妹啊!你别玩啦!天哥哥和敏哥哥还不回来,我可有点害怕,你别吓唬我好不好?”君华看了看黑茫茫的大海,又向山上望了望,除了风声,水声,没有任何动静。
“那我是谁?”吴清耐住性子问道。
君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神色,好像恐惧之极,但她硬着头皮看了眼吴清后,低声说道:“仪姐姐,你怎么了?你是吴君仪啊!是我大伯的女儿!”
吴君仪?吴君仪?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我在哪里听过?我……一想到这里,吴清头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像是被不小心触到了一块尚未痊愈的伤疤,一阵椎心的疼痛,使得吴清几乎要晕了过去。
眼前似乎起了一片大雾,吴清朦胧之中,觉得自己正在慢慢缩小,缩小,渐渐的,与那个小手小脚,才十来岁的小君仪重合了起来。突然,神智一片清明,自己,原来就是那个女孩口中的君仪,而她,分明就是自己的堂妹吴君华,“君华!”吴清低声叫道。自己明明是吴清,是随团出来旅游的,可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一个站在礁石上的小女孩?
吴清两耳嗡嗡直响,“仪姐姐,仪姐姐,你怎么了?”君华焦急的叫声不住传来,吴清却没有任何反应。君华看着身体发抖抽搐的吴清手足无措,流着眼泪叫喊:“天哥哥,敏哥哥,你们快回来啊!仪姐姐又犯病了!你们快回来啊!”
而此时,吴清眼前的世界,像是玻璃一样,扭曲,破碎,一种奇怪的光,令吴清无法睁大眼睛。只依稀看到从山脚边,有两个男孩一前一后奔来,光影和巨大的声响一波接一波的向吴清砸来,吴清只觉得晕眩,几欲跌倒。
而程华刚好睁开眼来,见吴清身子扭曲,满脸痛苦之声,心中嘀咕了一句,“坐着睡觉也会靥着吗?”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伸手去推吴清:“吴清,你怎么了,醒醒啊?”
吴清正在挣扎,被这一推,彻底从梦境中剥离出来,一摸额头上,全是冷汗,但受这一惊吓,梦中所见的一切,又忘了个七七八八。吴清一边虚弱的喘着气,一边说道:“没什么,做了个恶梦。谢谢你。”
君华,君仪?天哥哥,敏哥哥?这些名字,似乎都是在哪里听过的,如此熟悉,吴清一边仔细的回味残留的梦中片断,一边思索究竟是哪里听过这些个名字。
吴清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奇怪之处,在于她的每个梦,好像都固执的停留在在童年时代。梦里的自己,拥有另一种轻松的生活,无忧无虑。常有一些不知名,但很熟悉很亲切的小伙伴,一起快乐的玩耍。更奇怪的是,虽然她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又好像很清醒地知道,她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观看其它人向自己展示的一种生活。每次梦醒,她会把梦的大半忘记,只记得那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吴清喜欢沉缅在梦里。只是今天这个梦,隐约让她觉得有些恐慌,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或者……已经发生!因为,这个梦,是那么的不同寻常。而且,虽然梦的大半已经忘记,可她隐约觉得,这突然出现的几个伙伴,就是以前也经常梦到的那些小伙伴,只是,以前他们只停留在那些快乐的梦里,没有名字,而现在开始,他们好像要向吴清证实他们的存在。
吴清的童年,是在江南水乡度过的,如同所有江南水乡的少女一般,长得白静甜美,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雾一样朦胧的情感和娇羞。还未说话,脸上便起三分红晕,语声温软动听,像春日的阳光,使人浑身舒畅。只是,吴清自梦里醒来后,一直在纳闷:她从来也没有见过海,可是梦里,海的气味又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