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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难的僵在了原地!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斜还遇打头风……眼怪也只能怪那姓方的命苦,他好心想要救对方于水火,却不得不先去阻止吹起军
笛号令五千兵马开始攻寨的八府巡按!
在心里祈祷心胸开阔的楚怀风不要因爱生恨酿成惨剧之后,季凯苦命的白了一眼越来越热闹的议事堂,转身施展十二成的轻功,化身如风的奔
向山下的大营!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身后炸起易水寨那群无辜炮灰们异口同声的惊呼……头皮发麻的甩了甩发辫,季凯兔死狐悲的为罹难的
对方掬起一把不值得同情的眼泪。
连武阳侯府的小主子都敢骗——实在是……班门弄斧!
与此同时,易水寨的议事堂里正上演着和季凯幸灾乐祸的猜测截然相反的戏码。
默默地守在方天宇的身边,楚怀风准备好的责问在看到对方惊讶而担忧的视线时化为了揪心的怜惜。张了张嘴,他没有解释自己突然出现的原
因,而方天宇也没时间询问了,后者匆忙的扫了他一眼,连忙把焦点又转回了劝导大寨主杨彪归顺朝廷的重任上,只是在不着痕迹的情况下,
偷偷地移步将楚怀风罩到了自己的背后,替他遮挡住四周射来的不友善的目光!
就是这一抹不言而喻地用心良苦,使得楚怀风青白交错的面容恢复了红润,并红得过了头,不得不低垂下脑袋,悄悄伸手握住前者被虚汗打湿
的掌心。只要两情相悦,被骗……他也有毅力熬到对方可以解释的那一天。在方天宇解释之前……他是不会恨对方的……只要对方可以给自己
一个满意的答复,他随时随地,准备原谅他的欺骗……
都说真心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小气,可楚怀风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包容过一个人!包容他的无奈,包容他的坚持,甚至包容他不得已
欺骗别人的忧伤……
凝视着在与易水寨众人争论中孤立无援的方天宇,那道孤单却挺立的笔直背影触动了楚怀风的心弦。几乎是在决定和解之前,他的五指就自动
做出反应,紧紧地,牢牢地,密不可分地,扣拢方天宇的指缝,把一抹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对方……
在背后,他看不见前者令自己沉迷的俊美容颜。
可他还是怜他的无奈,赞他的坚持,忘了他的欺骗……
满心满脑的,充斥的都是对方的好。浮上记忆的,是新婚剪烛时撩了盖头,一身喜服,收敛望着自己,含蓄地暖笑着的对方;是修长的五指轻
翻,点着自己的唇把所谓的解药喂给自己的对方;是忍着浑身淌血的伤口执意对自己露出淡然的微笑的对方;是疲惫的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决口不提在地牢里遭受的千般苦楚,仅仅回应自己一个「不碍事」的安慰眼神的,体贴地令自己心疼的对方;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盘丰盛的饭
菜,俯身在牢外,生怕自己受了委屈,用爱怜的目光一寸寸温柔的凝视着自己,主动将菜亲口尝试以示无毒的对方;是床榻云雨中,轻柔的搂
抱着自己,一遍遍虔诚的吻着自己的嘴唇,无声无息的用近乎落泪的眼眸诊视着自己的对方;是在议事堂排山倒海的敌意吞没彼此的时刻,依
然傲立在前,为自己遮挡出一片净土的,以身翼护的对方……
所以这一刻起,楚怀风确定了一件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他爱方天宇,爱得有勇气去赌,去赌对方不会背叛自己!即使他很难完全的信赖眼前
这个男人,但就冲对方曾给自己的幸福,他赌了,就算会伤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他赌了!爱情本就是一场赌博,只要觉得输也值得,就没
必要退缩了……不是吗……
「……你可以保证我们招安后,朝廷的兵马不会为难山寨的妇孺?」大寨主杨彪在方天宇苦口婆心的劝说告一段落的时候,说出沉思良久的疑
问。仿佛是在他的话里看到了曙光,方天宇紧张的握紧楚怀风伸过来的手,状似漠然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大寨主可以放心,只
要易水寨的兄弟们弃暗投明,八府巡按的笑大人素有青天美誉,一定不会为难大家的!」
「别听他的!这小子既然能作卧底,骗蜗牛三个月之久……谁知道这回他是不是又在拿我们去牺牲,好邀功请赏的换取功劳!」抢在大寨主杨
彪点头之前,几个耐不住气的头目高声的怒喝起来!更有甚者,冲上前用力狠狠的推在了方天宇伤势刚有好转的身子上,冷笑着嘲讽险些站不
稳的后者:「大哥!这个奸细说的话不能相信!那个什幺姓笑的巡按说不定是和武阳侯府狼狈为奸的狗官!就算他真是清官,我们又凭什幺让
他相信我们是好人!?」
「我可以用御史的名义向笑大人担保你们!绝对不会有事的!」咬紧牙关,方天宇找准机会插进话来,目光恳切的望着犹豫不决的大寨主杨彪
,痛心疾首的重申道:「大寨主……全寨几百口人的命都掌握在你手中了!如果朝廷的大军攻过来就什幺都来不及了!大寨主,请你再相信我
这一回,我是真的钦佩你们的侠义之心,想要帮你们啊……」
可惜,方天宇的好意感动不了铁石心肠的头目们,似乎骗过他们一次的他就再也没有被信任的资格了,几声阴阳怪气的讽刺成为了对他的惩罚
。没有人过问他为什幺骗了他们还要救他们,没有人在意他是否有隐瞒的苦衷,没有人注意到他面对侮辱和指责时超乎寻常的隐忍,没有人深
思过他的眸中为他们吐露的真诚。易水寨的人只记得他欺骗了他们……似乎这就是一切了,方天宇过往帮他们出谋划策修水筑田的功劳,都可
以付诸东流了!
「大哥!不要轻信!他当初非要违背大伙的意愿护着那贼人,一定是武阳侯的狗腿子!」
「哈哈!是啊~昨晚我路过时听到了~他把小主子伺候得很~好~呢!」
「就是就是!大哥你可不要上当!什幺御史~估计又是把我们当猴耍的骗局!」
「对啊!无凭无据的,我们凭什幺相信他——」
各种恶言恶语如伤人的腊月寒潮般刺骨地削了过来。抿了抿苦涩的唇,方天宇不怪他们,是他欺骗了寨子里兄弟们的信赖,在不得不隐瞒别人
的第一天,他就放弃了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奢望了。只是……他亲眼应证了易水寨里都是热血好汉,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英雄,因此不管受
多大的打击,他都不忍放弃!只要能保全这些不再把自己当朋友的朋友,他再骗一次人又何妨……
深吸了一口凉气,方天宇极力克服着被推痛的伤口,挺直腰杆,不容置疑的望定大寨主杨彪,杏眸里逸出一抹宽容,风清云淡地忽略了易水寨
众人的折辱之词:「大寨主,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刚刚听到发动兵马的军笛声,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朝廷的人马就要攻进来了!再不投诚,就
真的要和朝廷为敌,株连九族了!到时候,恐怕凭我御史的身份也难以在皇上面前为你们开脱……你可要想清楚。」恰到好处的丢了个官腔,
方天宇回头对楚怀风露出个安抚的淡笑,更衬托出自己的胸有成竹。
沉下脸来,大寨主杨彪闻言再度将方天宇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他在江湖混了那幺久,眼前的青年虽然骗过自己,但此刻那温玉般的面容上点
缀的如火皓眸炽热的是如此真诚……方天宇维护的心意,他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毕竟被骗的事实在心头营造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纵使理智已
经相信了对方,情感仍在怀疑。也许,他对方天宇的赏识和情份,还不足以无条件的原谅和信赖吧……
「既然你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御史,能够保我们平安……」挥手制止喧哗的手下们,大寨主杨彪终于动摇了,易水寨几百口人命,他赌不起,
也不得不赌:「那幺,请你拿出可以说服我们的信物来吧——」
「我真的是御史,这没什幺可怀疑的。若要看证据……事成之后自然奉上,只是现在嘛……寨主你还是速速招安为妙,切不可继续耽搁。」心
虚的闪烁了一下眸子,方天宇握着一直保持沉默的楚怀风的手,感觉后者变得和自己一样的冰凉。心知他越是回避拿出证据,众人的怀疑就越
大,但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装也要装出三分理来。冷冷的瞪着平静的假面逐渐崩溃的后者,大寨主杨彪环臂抱胸,慢悠悠的吐出自己道听途
说的传言:「只是小小物证,御史大人定不会吝啬吧……据称,皇上钦封的四大御史身上都带有一块象征身份的玉佩,乃是由千年寒潭的冰水
浸润而生,通体晶莹剔透,即使在烈火焚烧下也依然清凉如故!如果你真的是御史,就请把玉佩拿出来叫弟兄们见识见识,若是与传言不差,
我立刻举旗投诚!」
「……玉佩乃是皇上钦赐之物,在下执行任务素来不带在身边,看来得令大家失望了……」强形稳住俊颜上险些挂不住的平静,杨彪洞察人心
的目光快要把方天宇望穿了,可是为了救下顽固不化的众人,他咬紧下唇,硬是逼出了一抹不以为然的浅笑。然而,杨彪不到四十岁就做了一
寨之主,岂能轻易哄骗?
「……玉佩乃验明身份之物,御史大人执行这等卧底任务,不会不靠他护航吧?哼!」冷哼一声,杨彪眼中的排斥之意更露骨了。而方天宇最
清楚自己的底细,拿不出玉佩,他就会功亏一篑了!他真的想要拿出玉佩救下易水寨的几百口人命,但前提是他必须得有……
「玉佩……我其实是带着的,但刚才听到官兵来攻,匆忙间不知忘在房间的哪个角落来历了。等一会儿事态平息下来,我必会掘地三尺的找回
来请大寨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