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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自己受伤后对方依然不是对手,可方天宇硬是在楚怀风「兔子急了还咬人」的魄力下后退了半步。该说后者是太相信自己了呢?还是说对
方只是一味的怀疑?为什幺不久前自己谎称御史,楚怀风几乎在下一秒就全盘接受了事实,可是已经被关押了五天多后的今天,后者还对自己
的身份抱有质疑?在混乱的脑海里觉察到有一丝捕捉不到的突兀,方天宇认为自己可以把思绪理清楚,但他需要时间……
「我是否像你期待中山贼应有的样子并不重要……如果小侯爷还愿意再相信我一次的话,请填饱了肚子后随我离开。我会……送你下山去的。
」方天宇目前最缺乏的就是理清头绪的时间了。不管是楚怀风前后不一一致的态度还是自己对楚怀风前后变了味的挂心……都等他平安送走这
个攻城掠地,想要占据自己心湖一角的男子后再考虑吧!
「你要放我走?」意外地答非所问使楚怀风安排好的质问迷失了宣泄的管道,仿佛不认识方天宇般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看来看去,楚怀
风得出的结论只有——对方果然是自己难以招架的类型啊……尤其是拖着重伤未愈的病替,气息微乱,青丝半偏的倚在木栏上,轻眯着修长的
眼眸,懒洋洋的以春衫不掩躯线的撩人姿态急切的凝视着自己……
「即便是山贼,在下也是知恩图报之人。」被前者火辣辣的视线扫视着,方天宇不禁由衷的佩服起楚怀风走神的能力了。他是在和对方谈论生
死大事啊!居然还敢想到有的没有的地方去……真不知该揍他一顿还是自己找块豆腐拍死算了!朝天翻了个白眼,方天宇取出不知从哪里摸来
的牢门钥匙,轻车熟路的启开十斤左右的铜锁,无可奈何的重复了一遍:「所以,小侯爷请放心,我会把你送出易水寨的。如果你信得过我的
话,就请跟我来吧……」
「……不要。」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畅通无阻的牢门,楚怀风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处,好似没注意方天宇自然流露出的紧张似的,咬
了咬牙,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小侯爷?为什幺?你是怕我会把你骗好粗区毁尸灭迹?」
「你要杀我还需要这幺麻烦吗?直接在这里捅我一刀也可以美其名曰:惩恶扬善!」
「那幺……小侯爷为什幺不肯与我离开?」
「想抓就抓……说放就放……你把我楚怀风当成了什幺!?」别有深意的舔了舔吃过饭后明显红润了许多的下唇,楚怀风挑了挑剑眉,黑亮的
眼珠转动中,炯炯地多了几分贼意:「我被骗来耍去……死不可怕,这口气叫本小侯爷如何咽得下去!」
「……关于冒充御史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暗叹着摇了摇头,方天宇跟不上楚怀风翻脸胜过翻书的速度,只得好脾气的容忍下来。毕竟…
…他骗了对方,利用了对方对自己的倾心。但若是让楚怀风在易水寨待久了,他怕大寨主杨彪一旦改变主意,凭自己这个靠机智怕格混上来,
地位尚未牢固的二寨主……保不住武阳侯独子的项上人头!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楚怀风死!于「公」于私……他都有救人的理由……
「道歉也消不掉我的心头之恨!」见前者步步退让,楚怀风划开了得寸进尺的奸笑,狡猾的眸子里很清楚是在算计着什幺。方天宇岂会看不出
他目的的不纯的举动,可惜自己理亏在先,又牵挂对方的命运畏首畏尾,只能在看破的同时,包容的浅笑着垂下眼帘:「那幺……不知小侯爷
要如何才肯消气,好让我送下山呢?」
「若你真有诚意道歉的话~~让我上一次还差不多……」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插嘴道,楚怀风轻佻的以指勾起方天宇尖削的下颔,心知连同床
都不允许的对方一定不会答应自己逾越的条件。虽说被对方厌恶并非自己所愿,但他确实有不能轻易离开的理由……况且就这幺离开前者,从
此山长水阔再无相逢也未免太对不起他们人海茫茫,来之不易的相遇了。暗自祈祷好脾气的方天宇不会听了这非礼要求后恼羞成怒的赶自己下
山,楚怀风刚想趁对方彻底僵硬的时候多揩两下豆腐,却被一声明明很熟悉,却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的清雅声音定在了原地——
「既然如此,那幺就依你吧!」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啦!」死命抱住最近的一棵大树,楚怀风震惊之余顾不上面子问题了!他明明做好了一万种被拒绝的准备了,谁知方
天宇非但没有犹豫,甚至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之后就凭借蛮力把自己从牢房里拉向了他的房间!对方该不是被气疯了吧?在武阳侯府时连床的边
都不许自己碰,怎幺看方天宇也是个「正常」男子啊!难道说是自己夜有所思,日里作梦?还是说……后者误会了「上一次」的意思?
如果是误会的话……他没理由把自己从树上「揭」下来一把丢进屋里的——床上吧!?
「痛~」揉着撞到床板的胳膊,楚怀风摔得头昏脑涨,朦胧中似乎看到方天宇手脚利落的关闭好门窗,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站定,二话没说的轻
解春衫,褪下碍眼的外袍来,甚至那几只修长的指头顺理成章的旋开了最后一层的亵衣,袒露出柔韧紧绷的躯体!
「你、你冷静一下……我已经充分体会到你的诚意了,可以不用——」慌忙的一手捂住快要崩溃的鼻头,另一只手挥舞著作投降状,楚怀风畏
缩的蜷进床的内侧,隔着被子抵抗应允自己无礼要求后就宛如变了一个人般的方天宇!还没等他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整,后者就杏眼一眯,寒
光乍现的把他瞪回失声状态:「话不能这幺说,在下多次欺瞒小侯爷,此番理当拿出点『证据』老使你信服才对。只要小侯爷遵守诺言,事完
之后乖乖下山,那幺一次也好两次也罢,全凭侯爷作主吧!」言罢,方天宇帅气的扬手除去发带,一头黑亮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飘舞着
衬托出他男子的优美线条!
「我、本小侯爷、不、我不是、我不是有意要你做这种牺牲的!我只是想留下来弄清几个问题而已——那种逼良为娼的行为我做不出来的啊啊
啊——」语无伦次的争辩道,方天宇温玉般的身体压过来,几乎冲散了楚怀风微薄的理智!但脑中死死守住「不逼迫正常男子下海」的原则,
他还是用力抓住方天宇的双肩,硬是把武功尚未完全恢复的对方掰离了几寸!紧闭双眸,楚怀风不敢凝视眼前绚丽的春光,就算再怎幺想君子
也困难啊……若要男人的上下身分开思考,那恐怕只有一刀把他劈成两截才行……
「我已经把事情解释的够清楚了,不知小侯爷还有什幺疑惑?」把握到对方话中有话的玄机,方天宇不但没有起身离开,反而更加猖獗的扯开
对方的衣衫,将压抑许久的唇抵在楚怀风的颈子,舌尖微探……
「呜……」原来逼供还有这幺高竿的办法啊!脖子附近突如其来的潮湿凉意使得楚怀风抗拒的身体猛地乏力,搁在后者肩上的双手也滑落在了
对方的胸前。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忆到自己提出不纯要求的目的所在,连忙反客为主的掠住方天宇的蜂腰:「你根本就什幺都没说明白嘛!首
先——你肯定就不是山贼——」
「小侯爷哪里来的这份自信?」淡淡地苦笑着,方天宇默默坐直身子,低垂下的头掩饰去眸里一闪即逝的杀机。他不希望楚怀风发现任何问题
,他背负着无法或缺的重任,他赌不起……可如果眼前的男子真的知道了什幺的话……自己能下得了手杀他吗?杀一个救过自己的,原谅了自
己的欺骗的人?杀一个……很对自己胃口,自己很想去喜欢的人?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你的气质不是山野草莽可以熏陶出的!就算你暂时委身山寨,落草为寇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理由——」
「既然是不可告人的理由……你还要问?」
「呃……你不想说没关系啦!」感觉到空气中弥散开的一股火药味,楚怀风本能的嗅出危险逼近,赶忙陪笑着抵住面色不善的方天宇:「我只
是……我只是好奇……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啊?」
「……」轻咬牙关,楚怀风慌忙间的话语刺中了方天宇小心收藏的心结,失去了继续玩弄对方的兴趣,周身的伤口更像是抗议他的劳顿似的抽
走了他全部的力气!颓然侧躺在床上,方天宇枕着楚怀风来不及逃开的膝盖,责怪的瞪了无辜的前者一眼,缓缓闭上疲惫的双眸:「难道你认
为我是自愿的吗……你自己也不是存身在武阳侯府那个集天下不义于一处的地方——」
「我是被迫的耶!武阳侯是我亲爹!再说了……我虽然身在鲍鱼之肆却并不代表会为虎作伥啊!」努力的想摆出个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姿态,
楚怀风却在方天宇似笑非笑的白眼下垮下肩来。看来今天他是别想从对方的嘴里套出有用讯息了……刚想着要放弃,方天宇的声音就幽幽地带
给楚怀风一缕希望之光……
「我……又何尝不是被逼无奈呢……」手指看似自然的攀上楚怀风的后背,方天宇起身搂住石化过程中的楚怀风,指尖找寻到对方的死穴位置
后,杏眸一展:「你说的对……我不是山贼,也自认做得不够像山贼,不仅你怀疑……我怕是这易水寨的上上下下都在怀疑!但这种怀疑却被
微妙的平衡牵制着……他们需要我出谋划策为山寨打点,我也需要一个完成任务的靠山。」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幺……我、我可以帮忙吗?」窜入鼻腔里的全是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药香,楚怀风快要醉了,但黑如点墨的眸子却隐
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