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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明若不禁对着清澈的池子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最有效的法子~~~
辗转醒来,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搓了搓眼睛,待焦距慢慢地集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位许久不见的故人——叶源和张厉。
“将军,您终于醒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明若总觉得此时的张厉比往日激动了许多,见自己醒来,先是大震,然后是惊喜,随即又显得迟疑。
“恩……”自己终于被送到城里了?
“明将军,您这几月究竟是去了哪里?”显然,叶源较之张厉,倒是直白很多,见明若清醒,直接劈头便是一番询问。
“我——咳咳……”被叶源这么一问,明若挣扎着起身,似是急欲辩解,却又明显地体力不支外带气虚,才开口便猛咳了起来——其实也难怪,叶城位靠陵都西北,三月的天气就是淋上场春雨也是挺要命的,更莫说在溪里泡上个把时辰,不闹风寒才是怪事。
只是这不咳还好,一咳,原本被草药润过的嗓子马上糙了起来,加之明若本意就是想咳个惊天动地,小小的轻咳转眼便升级成止不住的猛咳,而这回,明若却是想叫停也不行了。
“将军……”见明若双眼泛红,似是快把心都咳出来般,叶源原本严肃的脸色立即转为关切,一下子也忘了询问,立即上前为他顺气——说来叶源本就膝下无子,自从当日叶城一战,对明若的感情早已如若父子。以至这几日,即使明若降敌的谣言传得满城风雨,但从心底里,叶源还是隐隐有些坚持。
“明将军还是休息一会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另一边,张厉也有些揪心。
“不……张校尉……咳咳……”推开张厉的手,明若咳声不止,却仍是颤抖着摇了摇头:“前几日……其实我一直在凤阳。”
“你们听……咳咳……我说下去……”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杯把止咳的药吞下,明若总算腾出了点力气说话:“叶城主……咳咳……几月前,我本想来叶城看看你,所以当时才留书出走。没想到半路遇上离王的埋伏,硬是把我绑到了凤阳……然后……然后……”
讲到这里,明若好像刹是痛苦,连着说话也有些哽咽:“然后就被关到了凤阳的皇宫……后来离王他就……”
最后,明若也不再说话,只是抱膝轻颤,掩面而泣。
——欲盖弥彰的最高境界,明若向来很清楚。
“……”事到如今,谁都知道在明若身上发生了什么——身为一代名将,受此污辱,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更何况……叶源虽与明若相处时日无多,但也深知明若的心性颇高,哪能受得了如此羞辱。此刻,圆滑如叶源,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只是伸手轻按在明若的肩膀,静静地看着他。 而张厉虽平日粗枝,但也并非无知,见叶源沉默,原本想出口安慰的冲动也压了下来,几番言又欲止,只得红着脸望着明若。
“后来我才知道他出兵攻打西陵,我想,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逃出来……那人十多日前大寿,许多州的皇亲和官员都来了,正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摆弄着覆在身上的被角,明若的眼角含泪,轻声道:“终于能……”
“莫要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
“……”门楣终于轻轻地合上,明若不由长嘘一口。
暂时信用度的问题是解决了——虽然对着自己人撒谎实在不能算上道,但毕竟在这种时候只有它是最省事的一个法子
只是……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望着四周熟悉的布置,不由地发怔了。
将军明若44——再会昭安(上)
“明将军,三月的风侵着寒气,您大病初愈,还是莫要在这里站太久。”见明若没休息几日便硬撑着起来巡视城防,叶源也是不忍。
“城主别将军将军的叫了,听得别扭。”再度站在叶城高高的城门俯瞰远处山河,心中不禁万千感慨:与大半年前,一样得景色,甚至连情势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还是会看出别样的味道?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吧……毕竟,当初的自己心怀坦荡,而如今……夹在胸口的那根芒刺,究竟要多久,才能化开?回神转身,却对上叶源的双眸,虽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关切之情却是溢于言表,心口一热,不由回了一抹淡然的微笑:“您是长辈,叫我小若就好。”
“……”叶源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却也跟着笑了,离去前,在晚生肩膀上轻拍一记:“走吧。”
“恩。”轻应一声,人却转头望向了西山尽头快要落下的骄阳,凌乱黑发下,几点泪光隐约闪过:
人生在世,总是有万般的感慨,追恨生不逢时,时哀怀才不遇,苦叹时运不济,或怨遇人不淑。却唯独容易忘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点滴的幸福。
无论是启枫带着自己上街,买下那二两银子的鸡血石的时候;还是六皇子府上,悠闲地听着允文谈琴的时候,或是被道明夫子拿着教尺满世界追赶的时候;还有那时,西湖边被冷无双从水中捞起时,迷糊见听到耳畔那不规则的心跳的时候;或是现在……
闭上眼睛,明若静下心,聆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
自己其实,都很真切地触摸到了……幸福。
当然,人也不能一直陶醉在感动中。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其实要比上次来得好?”晚饭后,听了手下足足两个时辰的汇报,明若总算对此时的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说是不幸中之大幸也可,这回——毕竟楚国没有再横插进来。而且由于上次战罢后,明若就提出要整顿军务坚固城防,所以较之上次的仓惶,这次的战备倒是要有序井然得多。
“没错。”话刚出口,张厉似是又想到什么,马上又簇起眉头:“但是据说此次离国的士兵,每人都配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所以就要尽量避免正面交锋!”没等张校尉说完,明若就急急打断……只是究竟是不耐或是心虚——大概连主人,也不能道清楚吧……
待缓神,明若才发觉周围的人一片寂静,不由有些气短,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听了刚才幽州战况的汇报,不难看出他们那么快城破,出了离国的兵器之外,守城士兵的大意也不无关系。”
“守城守城,关键在于一个守字。离国现在先进的兵器,那是他们的优势。但是,难道我们就没有我们的优势了吗?”被一番文绉绉的话绞尽不少脑细胞后,明若决定采用浅显易懂的表述方式:“我们的后面,有我们的百姓,我们的前面,有高高的城墙,而我们,则有团结一心的士兵……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扬长避短
——扬长,就是要好好利用我们坚固的城墙,避短,就是要避免与离国大军正面交锋,所以,从现在开始,搜集好粮食准备好充足的水,然后关上城门,专心于城防,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贸然进攻——明白了没?”
长篇大论结束,明若长嘘一口,悠然地回到座位坐定。
而张厉和其他手下则相视莞尔——能把当缩头乌龟的行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人……也只有眼前翘着二郎腿的家伙了。
将军明若——再会昭安(中)
楚国的国都庆兰地处土地肥沃,资源丰富的南疆。由于地域的关系,温度时宜,四季如春。位置稍北的富阳更是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因此,一年中无论何时,庆兰城中所有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琳琅满目,品种繁多的水果,和各式各样的新奇蔬菜及肉禽,此外,位于城内的兰贵舫的绣功更是以其天功被列为一绝。
同时,庆兰也是各路商人的聚集地,从北边来的商人都会带了许多由北面运来的矿产和其他物资,以此来交换此地盛产的果蔬。
故几百年来,虽三国间的战事不断,但就如离国的凤阳一般,位于楚国腹地的庆兰城的繁华,至今也未曾撼动过!
而此时,原本就热闹的大街却比往日又平添了几分喜气——三月前,离王下旨离国与楚国结为姻亲,特封其异母皇妹懿铭公主为安国公主,其婚队已于半月前抵达庆兰,嫁于楚王昭安,赐贵妃称号。如此盛况,又是亲眼目睹,怎能不让百姓们好好议论个十天半月?
“说来,那位公主可真算得上是绝色了”,茶坊中,一会男子说到兴头不由长叹:“当时惊泓一瞥,已是让鄙人足足失神了三日……不愧是离王的妹妹。”
“那当然了!”没待那人说完,另一个声音马上插了进来:“想当初,离王的母亲玉贵妃可是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啊!”
“诶……可惜那位贵妃没有生女,否则……”
“为什么那个懿铭要嫁给昭老头?”那边的人是越聊越起劲,这边一身不起眼青衣的少年却是越听越听不下去,不禁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人说:“那个公主我在凤阳看多,顶多二十不到的年纪,昭老头不是可以当她爸了?”——那个风冥司不是一向以他强大的离国引以为傲么?怎么竟沦落到向楚国卖公主的境地了?
“将……不,公子你误会了。”那人摇摇头,耐心向青衣少年解释道:“楚国的原意是要把懿铭配于太子为正妃的。”
“那为什么……”
“辈分不对——若是懿铭嫁予太子,那离王就要比昭安小一辈,这无疑是一件驳面子的事情。”
“那原本懿铭可以当正妃,现在只当了一个贵妃——不是更驳面子吗?”青衣少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
“公主出阁,妃以上的赐封便是礼达,正室或是副室对离王的名誉自是不会有任何损伤,被驳的,顶多只是安国公主个人的面子而已。”
“所以……就为了自己这一丁点面子”虽然已经领教了那人的冷血,但青衣少年显是没有料到此人对自己的血亲也淡漠如此,不禁咬牙切齿道:“他就可以断送他妹妹一生的幸福?”
“……”
“张厉——我们一定不能”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青衣少年才抬头,直视着同伴的眼睛,一字一字认真道:“让这样的人侵犯我们的国家。”
“恩。”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