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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对你而言,运势一定非常的好,所以过去一年所发生的事情,不论好坏,都将它忘得一干二净吧!”
“我是很想忘记啊!”
“看你咬牙切齿的模样!”
沙都子看了加贺一眼说:“有件事情想和你讨论,只需一点点时间就够了,但是,这个话题你也许会不喜欢!”
“新年一大早,我不想谈那些充满血腥的事。”
加贺蹙着眉说。“对不起,只需一点点时间就够了!”沙都子说着,涨红了双颊。
两个人走进车站前商店街唯一营业的一家水果吧,即使不是新年期间,也有许多顾客慕名到这家店来,更不用说是节日,加贺和沙都子在门口等了十分钟才找到座位,而且一杯咖啡的价格此平常贵一倍以上。
两个人对坐在一张小得只够放得下两个咖啡杯的桌子上。
态度恶劣的服务生离开之后,沙都子开口说话:“藤堂君并没有说出杀害祥子的动机吧!如果他真的不想说的话,你再逼问也无济于事,不过我对这一点倒是有一些看法。”
加贺点点头,啜饮了一口即溶咖啡,觉得好像稍微浓了一点。
“结论还是在这个东西上!”
“这个东西?”
“是的,这个东西!”她说着就从皮包里拿出一本红色表皮的日记簿,加贺也曾经看过,这是祥子的东西。
“最初,我以为祥子是自杀的,于是和波香一起努力寻找她之所以会自杀的原因,这本日记就是主要的依据。”
“原来……”加贺现在才显示出感兴趣的态度。
沙都子将日记簿拿给他看,祥子参加旅行讲座那一段时间里,曾和一群不认识的男人们发生冒险恋情的故事,但是日记里却只字不提。
“祥子对这件事情也感到相当的自责,所以八月的日记全部空白。”
“真是一个纯情的姑娘。”
“后来她也去找南泽老师商量过,所以又重新开始记日记吧?”
“老师不知道劝了她哪些话?”
“藤堂君不说的话,没有人会知道!”
加贺又吞下一大口咖啡。
“这比藤堂杀害祥子的动机更难以理解了。”
加贺开始仔细地读这本日记,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而认真。
“你发现了什么呢?”
沙都子坐直了身子继续问:“如果藤堂君知道祥子在夏天所发生的事情,而且也发现当时那个男人,我认为藤堂君也不会因此而杀了祥子,因为藤堂君绝对不是这种低能、而且善妒的男人。”
“我也有同感!”加贺低声地回答。
“这个说法似乎也有点道理。”
“怎么样?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只要两个人分手不就好了,所以说,可以用分手来解决的问题,不至于会造成凶杀案。”沙都子看着加贺。
加贺双肘支撑在桌子上,双掌在脸前交叉。
“如果祥子怀了那个男人的小孩的话……不明就里的人一定会以为是藤堂的,这对他的前途而言,将会造成致命的污点。”
“分析得很好!”
沙都子轻轻地跷起腿来,看着加贺。
“但是,如果她怀孕了的话,警察应该不会没有发现吧!”
“或许实际上并没有怀孕,只是以为怀孕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生理期延长,所以祥子误以为自己怀孕了。”
沙都子接着说:“我也认为有这个可能,但是,你再仔细看看她的日记,里面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很详细的记载,没有看见任何暗示怀孕的字眼。”
“那到底是怎么了呢?”
“死的前一周还记着生理期,可见怀孕之说是错误的。不过你来看看这一段,我相信你会有所发现。”
沙都子从加贺手中接过日记,很熟悉似的打开其中一页,这是祥子所记的日记最后一页。
“你读读这里!”
沙都子将日记拿给加贺,加贺看着她手指的那一段:
“这几天都好累。报告积了很多没写,波香的鼾声太吵了,睡不着。又长了湿疹,好痒,真讨厌!”
确认加贺读完了之后,沙都子又将日记往前翻了一页。
“你再读读这一段!”
加贺很快地将这一段读完了。
“照上面的记载看来,或许……”他抬起头来说,“原来如此,祥子这时候正为身上所长的不明湿疹所苦恼。我好像也曾听华江说过,对身体上突然长起的东西感到很烦恼,这会是真正的原因吗?”
加贺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沉痛。
“祥子好像说过她染上了什么病……会是被夏天里陌生的男人所感染的吗?”
“因为警察什么也没有说,所以事实上是错误的,这只是很普通的湿疹而已!但是祥子却不这么想,而且,她也没有勇气去看医生。”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藤堂,藤堂知道自己的情人患了这种病,自己的身体也会变得很奇怪。而且,如果他的身体也产生异常状况的话,四周围的朋友可能会以异样的眼光来看他。”
“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沙都子安慰加贺似的说着,但是加贺却回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被藤堂杀死之前,祥子就想到要自杀了!”
沙都子想了一会儿之后说:“大概是吧!”
“虽然打算自杀,但是在自杀之前就先被人杀掉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加贺说:“我们找藤堂确认一下吧!”
沙都子听了,耸耸肩地说:“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7
一月四日,加贺恭一郎出席藤堂正彦的丧礼,其它的朋友都没有来。加贺烧着香,认为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地步,都是自己造成的。
——希望我们来世还是好朋友。
加贺对着遗像中的藤堂说。
如果这是可能的话,他又能回答什么呢?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藤堂的母亲哭着说。
加贺回答:“啊!我也不知道!”
加贺烧完香走出来时,佐山刑警叫住了他,好久不见,真的觉得好久不见了。
“一个人吗?”刑警四下探望了一下之后说。
他老是穿着一件灰色西装,和毛线背心,不论到什么地方都是这身打扮。
“我一直是一个人的呀!”加贺语气十分缓慢地说,想试试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佐山只是轻快地说:“说得也是!”
他接着问:“你认为他为什么要开着丰田汽车冲进冬天的海里呢?”
“这个嘛!”加贺不太愉快地回答,“如果是卡拉娜车的话,车身比较轻,或许就飞得过去!”
“为什么会选择冬天呢?”
加贺摊开双手,表示不知道。
佐山说:“因为等到春天我就不让他飞了!”
加贺看着刑警,而他的脸却一直朝着藤堂家的房子看。
“但是,佐山先生你迟了一步!”
“是的!”刑警锐利的视线移向天空,“太迟了!”
丧礼在正午时结束。
加贺直接回家。
回到家里一看,爸爸已经不在了,他依旧是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到亲戚家拜访,或许会住下来。”
——这是爸爸的习惯。
桌上除了纸条之外,还有一些迟来的贺卡,几乎都是寄给父亲的,不过其中也混着一、二封是寄给加贺的,他觉得收到的贺年卡一年比一年少。
看完这些贺年卡之后,加贺的手突然停住了,因为里面混进了一封信,署名是加贺恭一郎,但是看到寄信人的名字时,他忍不住大声惊叫起来。
原来寄信人是藤堂正彦。
加贺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小心地将信拆开,或许这就是藤堂的遗书。
但是——
信封里却是空空如也。
加贺再仔细将信封检查一遍,因为担心他会写在信封上,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讯息。
加贺将它放在桌上,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藤堂到底为什么要寄一个空信封给他呢?
他再将信封拿在手上,缓缓地凑近鼻息。
觉得有一股潮水的气味。
8
放进三瓶啤酒、吐司、和一条火腿之后就挤得满满的冰箱,到处都生着锈的铁桌、九吋的中古电视、坏了的彩色组合橱柜、破了的衣箱、定时电暖炉、还有两个厚纸箱——这就是若生全部的行李。
使用了四年的棉布,昨天已经和纸屑一起丢掉了。
这些行李正好是一辆轻型卡车的分量,若生向他家附近的米店借来的,上午就全部装车完毕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打扫房间,以及和大家告辞。
绒毯拆下来之后,若生躺在没有铺任何东西的榻榻米上,想起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情景。一半为空间的狭窄而感到惊讶,一半为拥有自己的城堡而感到满足。
搬进来时,行李比现在还少。只有桌子、棉被、和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用藤堂父亲的车子就将这些东西全搬进来了。
虽然这样的搬家只像旅行似的,但是当时前来帮忙的人却非常的多,有加贺、沙都子、藤堂、祥子、波香、和华江。娘子军四个人不停地用抹布、扫把擦擦洗洗,男生没有事做,双手抱胸地聊天,或者胡乱地出主意。
但是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要搬家,而且,当时的成员除了自己以外只剩下三个人。祥子和波香在他外宿之后,莫名地离开这个世界,而藤堂则开着当初帮他载运行李的车子飞入海中。
原来毕业就是这么一回事啊!若生心里想着。
发现门口有人站在那里,若生回过头去看,原来是华江。
“今天要搬家吗?”
“是的!”若生站起身来,一边回答。
“我原本打算悄悄地搬走。”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时间不多了!”
“喔……”
华江右手抓住入口的柱子,一直低着头。
若生也尽量移开视线,而且努力地将自己的意思说清楚。
“哥哥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