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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句贺妙盈倒是没注意,苏然的后面一句到让她吃了一惊:“你这是又要上哪啊?你这肚子大的马上就要生了吧?你还跑什么啊?”
苏然抬头看着贺妙盈:“我去贵州之前句答应我哥了,我回来就要跟他去美国的,他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了,这回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要不是办签证他早就回来接我走了。”
贺妙盈坐那默不吭声,过了一会才问:“什么时候走,沈渭南知道吗?
“他知道了,就这两天我哥就回来了,要走也是就这两天的事。”苏然低头闷闷的回道。
贺妙盈盘腿坐在床上,想了一会说:“这事要你走也是要你自己愿意啊,我听杜远山说,你和沈渭南不是和好了吗?”
苏然转身看着贺妙盈:“我和沈渭南没和好,我对他没啥想法了,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他的爱情,可现在我好像没那个心思了,秒盈你不知道,我哥这人心思重,他这心里多少年心心念念的就是我,我不能给他什么但至少我以后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他对我好,我也想让他高兴。”
贺妙盈沉默的看了一会苏然,忽然伸手一指头戳到她脑门上:“你个傻得,怎么就光想着别人,不为你自己想想呐?”
苏然把脑袋有低回去半天才哼哼唧唧的说:“秒盈我要走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面,杜远山对你好吗?”
贺妙盈听她把话题又扯回自己身上无力的往后一躺:“谁知道好不好?就是真好,他那种人又能好几天?就先这样吧,你不是跟我说人不能有个坎过不去就站那不动了吗?就先试试吧。你别担心我了,倒是你就要生了还这么长途奔波的,自己要保重。”说道最后的时候,她的眼角已经隐隐有泪珠要落下,她碰到苏然的手握着说:“这辈子就你这么个朋友了,你可要好好的。”
“嗯。”苏然低低的应着。
两人正在这里伤感,冷不防病房门就被推开,杜远山推着沈渭南走了进来了,杜远山一看见贺妙盈那架势,立刻就扔下沈渭南嚷嚷着就跑过来:“祖宗唉!你怎么把氧气罩拿下来了,快赶紧的带上。”说着找来氧气罩就要往贺妙盈脸上按,贺妙盈把脸往旁边一躲,忽然就有气无力的说:“我要上厕所。”
杜远山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在床旁边蹲下:“赶紧的姑奶奶,咱快点,一会护士就要来给你吊水了。”
他们这架势弄的苏然有点看不懂了,有点傻乎乎的看着贺妙盈,贺妙盈从床上坐起来熟练的爬到杜远山背上,爬上去的时候还回头朝苏然坏笑着眨眼睛,那样子要多妖孽有多妖孽。
杜远山背着贺妙盈一路小跑去了卫生家,苏然这才转头看向沈渭南,沈渭南朝她伸出手:“我们回去吧,这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苏然回头看看卫生间的门,也觉得好像没她什么事了。
“哦。”她应了一声,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握了一下沈渭南伸出来的手,推着他回去了。
那一天他们告别的时候,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当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别再见面就又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天苏然回到家的时候,站在院门口看着自家客厅里灯火辉煌的就似乎心有所感,她打开自家大门的时候,果然出来迎她的是莫言。
苏然对着门里的莫言微笑着:“哥。”
莫言漂亮的眼睛瞳孔幽暗,他定定的面无表情的注视了一会苏然,忽然就牵起嘴角微笑起来,他一笑起来平时严肃的五官平白就俊秀了几分。a
莫言笑着伸手拉苏然进门把她半抱在怀里:“回来就好。”
苏然望着自家客厅里那巨大耀眼的水晶灯忽然就觉得刺眼,她紧闭上了眼睛,回手也抱住莫言。
第四十章
苏然走了,在第二天中午沈渭南看见来给他送饭的是他妈他就知道了,当时顾女士什么也没说,进屋就把保温桶里的饭菜收拾出来递给沈渭南让他吃。
沈渭南也是什么也没问,接过碗来就开始吃。顾女士在一边坐着看自家儿子吃的不紧不慢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终于开口说:“然然跟莫言走了,今天早上的飞机。”
沈渭南吃饭的时候腿上还摆了一份报纸,正边吃边看,听了她妈的话,也只是停了一下,随口“嗯。”了一声。然后就还是边看边吃没什么大的反应。
顾女士在旁边等了一会,没等来沈渭南的反应,终是忍不住开口:“渭南,你就、、、、、”后面的话顾女士终究还是说不出来。
沈渭南知道他妈想说什么,咽下嘴里的饭后终于抬头看向他妈:“妈我和然然离婚,然后然然又怀着孩子回来,到现在我都没去过苏家,所有的事情都是然然一个人担着,他们生气是肯定的,莫言现在把然然带走无非也就是想把我们和孩子隔开。”
沈渭南给他妈分析完,又跟他妈保证道:“妈你放心,然然还是我老婆,我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会把他们找回来的。”
说完沈渭南接着低头吃饭看报纸,顾女士也坐在一边沉思半天没说话。
元旦前一天沈渭南终于出院,出院那天赶上下大雪,他杵着拐杖站在医院门口等着司机把车开过来,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他把头仰向天空,这时的他不想低头看繁忙拥挤的人群和肮脏的地面,他承认自己有心理上的洁癖,嘈杂混乱的景象他不想看,头顶飘洒着大片雪花的灰蒙天空他觉得干净,这时他想:要是然然在的话,他会看的就是她吧。他觉得很寂寞。
沈渭南出院带着半身的石膏住回了家里,他这回回家家里人似乎看在他身体还没有复原的情况下,没在漠视他,日子又恢复了往日一般。
沈渭南回家以后就哪都没去,每日在家安心养伤,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跟他家老爷子下下棋,陪老太太看个戏曲什么的,日子倒是过的简单。
自从苏然走后沈渭南没有接到过她的一个电话,沈渭南也曾拿着电话想给她打过去,但是临到按键的时候终还是止住了动作,倒不是矫情或者别的什么心理作祟,只是在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苏然也是有脾气的吧,她太单纯因为爱他所以一直温顺的对他,但是人都有脾气,苏然没在他面前表露出怨恨,但并不表示她就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他曾经伤过她,苏然不说并不表示她心里没有一点想法,她只是不说罢了。
他不知道现在他们通话他该说什么才不显得矫情,沈渭南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放下了电话,到现在他才明白苏然是还爱着他但并不表示她就已经原谅了她,这段日子日日在他身边的苏然让他以为,她爱他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又一次看轻了苏然。
过了元旦天气开始放晴,这日难得的早上起来就是个大晴天,太阳挂在天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沈渭南这天吃过早饭看天气实在是好,就让小惠把他爷爷的摇椅摆到院子里,弄了一床毛毯又盖了一件军大衣在身上,躺在摇椅里享受难得的冬日里温暖的阳光。
沈渭南像个晒太阳的老人一样窝在椅子里一摇一摇的,眯眼看着天空,他承认他很寂寞,他也承认他很想念苏然,他做错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一些道理,但是造化弄人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眯着眼歪头看向对面的房子,沈渭南眼前浮现的苏然蹦蹦跳跳不安生走路的样子,他轻轻笑了起来。
一阵欢快的狗叫声传来,沈渭南凝神细看苏家的大门打开胡女士牵着他们家的桃太郎出来遛狗了。
胡女士贴着靠自家的那边马路走路过沈家的时候连眼皮子都没有抬,沈渭南掀开身上盖的东西,用手边的拐杖撑着自己站起来,他拄着拐杖身体不灵活,但好在他年轻骨折的地方差不多已经长好,所以他动作大一些倒是不影响什么。
沈渭南两步跨出去拉开自家的院门,然后快步追上前面的胡女士,胡女士看见了沈渭南追出来,其实不想理他,但毕竟怜惜他现在是个残障人士终于还是放慢了脚步。
沈渭南杵着拐杖走在胡女士身边,胡女士穿着一件羊绒长大衣,脚上踩着一双高跟皮靴,像个贵妇走的也不快,她身边的桃太郎在路边撒欢的来回跑也没敢跑多远。
胡女士装没看见沈渭南,不快不慢的往前走着,沈渭南也不说话低头看着路面,跟在她身边陪着她走。
两人怪异的沉默的走了一段路,终还是沈渭南先开口:“妈,然然她平时陪你遛狗吗?”
胡女士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渭南这跟了她一路竟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从心里说,胡女士是非常非常的不待见沈渭南,虽然沈渭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过去看着他还有点好感,但没有哪个母亲是会喜欢伤害自家女儿的女婿的。她本以为沈渭南会问她苏然现在的情况,她都已经想好了用什么话来堵他的,谁知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
胡女士站那愣了一会终还是憋出一句:“她能陪我遛狗?她跟她那台破电脑比跟我亲。要不我干嘛养条狗,狗比她都听话。”胡女士的语气里包含着不知道是对谁的怒气。
沈渭南站在旁边笑了笑,过了一会才说:“然然还是很懂事的,就是以前玩心大了一些。”
胡女士撇了他一眼,接着往前走,嘴里嘟囔着:“一个就一头扎到国外去,几年不会来,一个就傻子一样,没个让人省心的。”
沈渭南站那一会,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他尴尬的摸摸鼻子还是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生活区里的小湖边再没说话,到了湖边胡女士就放开桃太郎的狗链放它撒欢着去玩了,她自己则走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结冰的湖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沈渭南杵着拐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两人都看着前面的小湖,谁也没说话。
良久后,胡女士看着前方忽然说:“渭南,我们苏家就这么个女儿,从小惯着长到大,娇惯的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