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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轩和宋祁早已过了那玩闹的心,远远在空地上看着他们玩闹。
沈氏和赵氏在帐内闲聊,其他姨娘未跟随,只有两个嬷嬷伺候在一旁,其他丫鬟在外头。聊了许久,宋嬷嬷去外头看了看天色,进帐报道:“禀宋夫人、太太,已到午时。”
赵氏笑道:“唤他们进来用食吧。”
两家十一个孩子陆续进来,围着简便桌子坐下。下人从食盒里一一拿出饭菜,因用暖炉垫着,菜仍是热着的,蒸腾着热气,又是在宽敞帐篷内,分外新鲜有趣。
安平还在想着湖里的鱼,不肯吃饭,嚷着要去钓鱼。
她自小就养在老太太身边,开口要什么李老太都会惯着她,人又还小,礼仪上差了些,沈氏也唤不住她。
李瑾轩笑着吓唬她:“个子才那么点,待会到了湖边,不是你钓鱼,是鱼儿钓你。”
安平朝他吐舌头,比划道:“鱼儿才巴掌那么大呀,平儿比一筐鱼还大,怎么会被它钓走。”
众人忍不住笑笑,安平往安然那挪了挪:“然姐姐最好了,然姐姐带我去,不理他们。”
安然摸摸她的头,认真道:“好,乖乖吃完饭,然姐姐就带你去好不好?不吃完不去。”
安平想了想,点头:“嗯。”
吃过饭歇了一会,安然就带她钓鱼去了。赵氏笑道:“不过大了几岁,却像个小大人。我家敏怡的心思还是个小姑娘,该向安然学学了。”
沈氏轻轻摇头笑道:“到底还是要像孩子的好。那丫头就是读了太多的书,她爹早早给她理了个书房,她的姑姑又总是差人捎许多书回来,早就读成小夫子了。”
赵氏问道:“可是那李三妹?”
“正是。”
赵氏与她熟络,倒也不避嫌:“那李三妹的名声也是响遍了皇城,我倒还记得,我那叔婶曾去替人向她做过媒,也碰了一脸的灰,如今那人都有四个孩子了,李三妹倒还没嫁。”
沈氏笑笑,也不多加议论。
李瑾轩对这些家长里短没有兴趣,和宋祁一道出来,又想起了什么,笑道:“你不是问我可有什么异国书籍,待会你可以问问安然。她的书都堆了四个书架子,满满一屋的书。若非搬了宅子,母亲给她换了个书房,怕那书都要堆到房梁去了。”
宋祁方才也想到这点,只是毕竟安然是姑娘,他一个外姓男子到底不好意思问。见李瑾轩说起,也有所顾忌,笑道:“到底还是有些不好。”
“以安然的性子必定不会拒绝,只要你将书原封不动交还就好,若是损坏,那别说借书,日后见了也会疏离你。”李瑾轩又道,“你是爱书之人,我倒是不担心。不如这样,我去与她说,就说是我借的。”
宋祁忙说道:“不可,那与骗她有何不同,谢过尚清好意,我自己去问问。”
安然此时正在湖边教安平挂鱼饵,甩进湖里便让她好好握着鱼竿:“可不要乱动哦,不然鱼儿就跑了。”
安平用力点点头,一脸认真:“嗯。”
安然笑笑,自己也挂了个,正要甩出去,就见旁边光源微暗,偏头仰看,宋祁已半蹲□,迟疑片刻,才道:“方才听沈姨和尚清说,你那里有许多异国书籍。”
“确实有。”安然明白过来,“你要借?”
宋祁微微点头,略有不安:“我在皇城古屋书铺都寻了,但要么是书籍残缺,要么太过杂乱。想着若是你姑姑特意捎来的,定是好书。”
安然顿了顿,她向来不喜借书给人,只因那书离了自己的眼就无法护好,又极易破损,即便对方呵护的好,不可抗拒的因素也太多了。
宋祁见她犹豫,心下也觉不妥,怎能随随便便向人借书,还是在皇城买不到的:“其实不看也无妨,李四姑娘不必为难。”
“等等。”安然看他,“你能保证完璧归赵么?”
宋祁应声:“必定会保护好。”
安然挠挠头:“那我回去将书目录摘抄给兄长,让他明日上学堂时带给你,你若要什么书,就在后头圈画上吧。”
宋祁连声谢她,安然瞅着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为了借书的事憋的脸色通红,不由笑笑,没想到平日见他从容淡定,却不想是个腼腆之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翌日,李瑾轩将那一本记着书名的小册子带去,傍晚带回。安然拿来一看,一本是邻国风土人情,一本是国策论。拿了小梯子上去将书取下,包好了给李瑾轩。
过了十日,宋祁托李瑾轩交还了书,安然拿来里外翻看,竟是一点破损折痕都没。再看他求借的书,仍是两本。
如此往来两个多月,安然早已放下心来。除了他要借的,自己也寻了些大概是他喜欢的书给兄长带去。而宋祁也列了书名给她,若是有喜欢的便说。一来二去,连李瑾轩都调侃两人要给跑腿费。
虽说书是借来借去,但两人自那日放过纸鸢之后,也一直未再见。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个腊月。
清妍邀安然去府里玩雪仗,到了王府,便见清妍拉住贺均平的手不肯放,眼泪啪嗒的掉,哽咽道:“每次都欺负我,你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还丢下我。我要告诉母妃说你又不带我去玩。”
贺均平苦笑:“你不是约了李四姑娘在家玩么?况且我们几个少年郎一起喝酒看舞姬起舞唱曲,你去做什么,找人陪你喝茶吃点心么?”
清妍抽抽鼻子:“我不管,那你带我们两个人去。”
贺均平叹气,抓了她的衣袖往上提,她偏是不放:“你这缠人的性子是哪学来的,果真是个粗……”余光似瞧见安然来了,放眼看去,果然见她站在不远处,硬生生将那‘粗丫头’咽下,由着她缠,“李四姑娘来了。”
清妍回头看了看,见真是安然,泪眼立刻收起,摆手:“安然。”
手上微松,贺均平已是抽手,侧身抬脚跨出栏杆,稳步落在雪地上,朝她笑笑:“为兄出门了。”
清妍气的要跟着跨出去,个子却不够高,那后头的下人也忙拦住她,吓的脸色都青了:“郡主万万不可!”
安然拉住她的手,笑道:“世子大了你许多岁,自有他的玩乐去处。若兄长常带着妹妹,不方便是一点,也会让人笑话的。”
清妍鼓着腮子道:“你就帮着他说话吧。”末了又问道,“你就从来不跟着你哥出去玩?”
安然想了想:“他若是觉得可带我去的,便会问我是否想去,我平日里倒不会缠着他。”
清妍登时羡慕了:“若是我有这么个哥哥该多好。”
安然笑道:“世子也挺好的。”
她言下之意是世子也是个好兄长,清妍是一根筋,便误解成了安然对王兄印象很不错,想起那年母妃说媒的事,又觉得在这两人中间使点气力,让她做自己的王嫂,顿感责任重大,生平第一次慎重思考起一件事儿来。
傍晚回了家,见家里已经里外打扫干净,院子里的花草也好好修剪了一番,分外精神。刚进正厅,沈氏便唤住她,替她抚顺额前碎发,淡笑:“明日别出去玩闹了。”
安然点头:“明日是大年三十,然儿不会乱走的。”
沈氏笑道:“对,团年是一件,还有一件事是初一时,随你爹爹一同去皇宫赴宴。圣上皇恩浩荡,宴请群臣。往年你爹爹只是翰林官,那一品二品官员才能携带家眷。如今你是初次去,若是明日跌了亦或是染了风寒,倒不好交代了。”
李老太在旁责怪:“哪有如此说自己孩子的。”
莫白青挺着个大肚子坐在末位,听见这话问道:“我可有份去?我也想瞅瞅皇宫是什么样的,必定是金碧辉煌,到处都贴着金镶着珠子吧。”
周姨娘斜斜瞥了她一眼,讥讽道:“连我都没资格去,你可别异想天开。”
莫白青不敢驳她,别说身份高了她,周姨娘还有一双儿女,又有个富贵娘家,便没再做声。
上回沈氏教训过她,便也收敛了许多。莫白青想的却是等孩子生下来,就只有她欺负人的份,而不会再让人欺负她,如今胎儿要紧,要不然谁知道沈氏那毒妇会不会在她的饭菜里下堕胎药。
安然对皇宫的印象仅限于影视和小说里,听见可以去羽国皇宫,当即露了笑颜:“明日我哪儿也不去,养好精神后日去皇宫玩。”
沈氏笑笑:“这可不是玩,到了那可得懂规矩。”
李老太倒是不担忧:“如今想着是去玩,到了那,气氛威严,可是连笑也不敢多笑的。”
她想起当年,大羽国打了胜仗,先皇亲自来她夫君桌前敬酒,那时荣华一身,却不想最后竟落魄到那般田地。所幸在她有生之年,李家又再复繁华,不用再受人白眼嘲讽。没想到她最不疼爱的儿子,却是最有出息的。
大年初一,李仲扬携带沈氏和安然进宫。到了宫外,家眷在外等候,官员进宫朝听年初训诫。
直站的安然腿软,仍不见有公公来报。官员家眷也是按照官品来站的,前面的都是王室成员,沈氏和李瑾轩安然在他们后头。她回头张望,倒看见了宋祁和宋敏怡,这才想起宋成峰是吏部尚书,官居二品。
赵氏三人也瞧见了他们,默声笑着相互点头。
安然仰头看着那胭脂暗红的大门,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祖母说到了这便笑也不敢多笑了。这般肃穆的气氛,她实在是不喜欢,果然是哪里都不如家中自由。
又过了许久,安然肚子都饿的叫起来了,才有公公过来高声唤众人入宫。
这官员大队又开始陆续随着领头公公进去,安然被夹在中间,个子又矮,这一路的景观根本瞧不见,不由更是气馁。
到了宴请大殿,依次入席,安然也看见了李仲扬,冲他笑笑,爹爹却依旧是板着个脸,穿着朝服显得人更是威严。
李仲扬和沈氏坐在两边,李瑾轩和安然在中间。待众人坐定,安然隐约瞧见有人向她摆手,抬眼看去,就见清妍坐在斜上方,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安然笑笑,也做了个鬼脸,逗的清妍咯咯直笑。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