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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康一惊,这可是方先生的掌上明珠,宝贝得不得了。真让她被狗咬了可不行。手里扯了一颗纽扣就要扔过去,被李谪伸手拦住。
却见云霁也没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个弹弓,一颗泥丸从弹弓上射出,正中狗儿的前腿。狗吃痛,稍停了一下,云霁趁机爬起,一溜窜到李谪身后。
那狗儿对着李谪吠了几声,居然就退却了。
“王爷,果然狗都怕你啊。”
李谪低头,见她仰着小脸看向自己,嘴角满是笑意。知道她在影射狗怕恶人。这小丫头,年纪虽小,旁人说什么一遍就记住了。
他勾起嘴角,“你却不怕。”
“我又不是狗。”小丫头听出来,骂她呢。
李谪把她抓起来,举高,“你这三天不打,上方揭瓦的家伙。”
“我爹才不舍得打我,我多乖啊。”
“刚才那只狗叫圆圆,你叫团团如何?瞧你跟肉团似的。”李谪把她往上抛了几抛,发现又长重了。
“我叫方云纪。”小家伙手脚并用从他身上爬下来,站到地上。
李谪拂拂身上背她沾到的雪花,“进来。”
云霁扶着门框,要迈过门槛,可是太高了,迈不进去。段康伸手在她腋下一托,帮她翻了进去。李谪这才看到,“你腿可真够短的,本王五岁的时候比你高半个头呢。”
“我以后会长高的,长很高。”云起伸手高高的比了一下。
李谪想了想,云峰那老家伙是长得挺挺拔的,当年匆匆一瞥那妇人也不矮。
云霁站在凳子上帮李谪磨墨,重按轻推。这个方文清教过的,不过磨出来还是入不了李谪的眼。
“还差点,你倒是动静皆宜啊。”
“嗯,我爹说我静如兔子,动如什么来着?”小家伙站在凳子上想下句。
李谪在喝茶,差点喷笑出来,“对,你静如兔子,没错、没错。”
“我想起来了,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王爷,什么是处子啊?”
“这个,回去问你爹去。”
“唉,是。”云霁跳下凳子,就往外跑。她早就想出去了。
李谪见她霎时就跑得没影了,“还真是动如脱兔。”
云霁回到家,方文清在看书,轻轻翻过一页,“你又跑到哪去了?”
“到王爷那去了,爹,王爷让我问你,啥叫处子?”
“咳咳,过几年你自然就知道了,不要再问了。”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然王爷怎么会笑成那样。可是,爹也这样说,应该不是不好的话呀?云霁疑惑了。不过,没一会儿就丢开了。她本来就是在李谪的书房呆腻烦了,随便找个问题问他。通常他不耐烦答她就会赶她出来了。
方文清看她又找到乐子了,也不管她。由得她在自己书房外堆雪人。
“方先生,王爷请您去。”有个侍卫过来请方文清。
方文清搁下书,来到李谪书房,“王爷”
“方先生请进来坐。”李谪坐在里侧主位。
方文清也不多客气,一眼坐下,段康上了茶,站到屋外去。
“皇兄给本王指了门婚事。”
“恭喜王爷!”方文清笑道。
“何家的亲戚,姓柳,工部尚书之女,另带了四个媵妾。这可就是往本王这里安了五个钉子啊。”
“总是要来的,咱们见招拆招就是。不过,这五女连珠,王爷一时间怕吃不消吧。”
“先生休要打趣。”李谪的脸也微微红了一下。他是习武之人,知道元阳早泄不好。不过,既然他皇兄都指婚了,人也在路上了,估计路上顺利的话也就两三个月,即便是闺阁弱质,再慢一些,年前也能到达。这一课自然要补上。
李谪的乳母徐夫人不远千里,随他来此。在府内暂无女主人的情况下,代为管理内宅。
当夜,李谪掀开床帐,就见里头跪了个十六七的侍婢。
“你叫什么?”他在床上坐下。
“奴婢唤如珠,徐夫人命奴婢今夜伺候王爷。”那如珠既然徐夫人派来的,事前自然是受过教导的。见李谪无话,便跪着移了过来,“奴婢伺候王爷歇息。”手微带点颤意的伸过去解李谪的外衫。
李谪转过身,细细的看了下如珠,在这王府中并不算太出挑,中上而已。但长了张敦善的圆脸,看起来老实本分。胸部比较丰满,屁股也大。据说这个样子的女人,好生养。也许,这就是徐夫人选她的原因。
李谪回想起下午段康找来的春宫图,再看如珠身上衣衫慢慢宽去,露出窈窕愈显窈窕的身段,他但觉下腹一热,伸出手去,将如珠摁倒在床上……
第一个会合,还是在如珠的协助下完成的,匆匆了事。但很快便又起了兴致,渐渐便掌握了窍门,能从中找到令自己舒服的法子。
翌日清晨,徐夫人来到李谪的卧室外寝,如珠便睡在这里。按规矩,她是不能跟李谪同床。
徐夫人轻轻掀被看了一眼,啐道:“这个小爷,撒起野来,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
如珠醒了过来,微微有些赧然,想要起身给徐夫人行礼,被一把按住,“你再睡会,厨房炖了补品,一会起来再喝。以后啊,就不用给我行礼了。你若能得到一儿半女,那就是老身半个主子了。”听到李谪在里侧翻身坐起,徐夫人忙迎了进去,墩身一福,“老身给王爷道喜了。”
李谪撩开帐子起身,“必经的步骤而已,有什么喜可道的。嬷嬷,你去随便调点什么赏她。”
“是,老身替如珠姑娘谢谢王爷。”
此门一开,初尝滋味的李谪又在王府里挑了几个貌美的丫鬟共赴巫山。只不过,后来还是如珠拔得头筹,先怀有身孕。
到了十一月初五,柳家小姐并丫鬟婆子被御林军护送到此,准备与端王爷完婚。王府上下齐齐出动,采买婚礼用品。立即,全城都知道了这件喜事。
云霁看到方文清在亲自雕着两方上好的和田玉。
“爹,你做什么啊?”
“王爷大婚,爹身为他的老师,自然得送份大礼。这对和田玉是我早年购得,一直藏在身边,没舍得刻字。这时候送出去,也不失礼了。”
可好以后,云霁看看上头的字不认得。
“这是篆字,等你识得的字多了,爹就教你认这些古字。”
“那你刻的是什么啊?”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云霁挠挠头,什么意思啊?
“你大了就懂了。”
“什么都说大了就懂了。”云霁嘟囔,一边走出去比划府里侍卫教给她的剑招。方文清一直让小丫头展凤把她打扮成个男孩子的样子。府里不是从京城跟来的侍卫也都不知情,知情的都保持沉默,因此,很多人都以为这就是漂亮男孩子。
展凤也有功夫底子,就站在一旁一招一式的指导着云霁。
“小霁,你很喜欢习武?”方文清搁下两块饮,袖手出来问。
“嗯,爹,我喜欢飞来飞去。只是现在还不行。”
“等开年后,爹请这府中的名师教你。”
“好,谢谢爹。爹,新王妃很好看。那天她进府,徐夫人去接的时候,我也跟去了,她还抓糖给我吃。”
“嗯。”
因为是远嫁而来,徐夫人就把人安置在府中一处僻静院落,到时候喜轿直接在府里绕一圈。不过,婚后,王爷跟王妃也各有住处,并不在一处起居。
14
是年十一月十五,端王迎娶柳氏千金为正妃。
云霁在席间不小心吃多了,展凤牵着她出去遛弯消食。
“凤姨,为什么王爷又娶亲了?”
展凤诧异,“王爷今儿头回娶亲啊,怎么叫又?”
“那那个如珠呢,还有另外几个,如珠的肚子都这样了。”她在身前比划,然后笑得有些腼腆,“厄,跟我现在差不多。”
“你也知道你肚子鼓鼓的了啊,老爷平日没给你吃饱么?”展凤笑道。
“好吃的太多了,我不小心嘛。”
“你怎么知道如珠肚子的事?”展凤蹙眉,这只猴子整天在王府上蹿下跳,怎么连这个都叫她知道了。如珠由徐夫人看顾着,务求要保下这一胎。新王妃那边也不知道知不知晓这件事。
“那天她站在门口朝王爷的书房那个方向看,我路过看到的。你别哄我不知道,王大叔的媳妇就是肚子慢慢长大,然后给他生了个小子。”云霁狡猾的看着展凤。
“这是王爷内宅的事,不是我们做下属的该过问的。你是年纪小,到了十岁你也是不能进内宅的。”
“为什么?我不是……”云霁的嘴被展凤捂住,“老爷怎么交代你的,隔墙有耳知不知道。”
“哦。”
“老爷把你当儿子养,是不想自己一身所学后继无人,等闲是不会有人教女孩子那些的。”
而此时的如珠,自己在小院里呆着,身边只一个丫头欢歌做伴。自从王府里的太医确诊她有孕,徐夫人便将她从那个院子中挪了出来。有了单独的一间屋,和一个使唤丫头。平日里有徐夫人照拂,一切用度自然不缺。
“姑娘,吃点东西,不能亏了自己的身子。只要你能得个哥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欢歌把筷箸递到如珠手中。
“今日是王爷的好日子,我自然替他高兴。只是胃里翻腾,实在吃不下。”新王妃进府了,谁知道能不能容得下自己。自己在府中虽有徐夫人看顾,但一点根基也无。如果是个哥儿,下半生还算有个倚靠。如果是个姐儿,两母女也可相依为命。王府里总不会短了她们的吃穿用度。可是,如果王妃容不下自己,今后的命运可就难说了。
“姑娘,奴婢听说王妃是大家闺秀,当不致这般拈酸吃醋的。你且放宽心,把身子养好,七个月后就能生个大胖小子。”欢歌也是徐夫人特意安排的,所以一味拿话宽慰如珠。事到如今,除了宽心还能怎样。
柳氏过门第二天,便早早起身伺候李谪梳洗。李谪定睛看了她两眼,昨晚喝多了都没怎么看清。虽然是盲婚哑嫁,但肯定不至于给他指个歪瓜裂枣的女人。不过,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