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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得报进来时,云霁已经成了小花脸了。
“杜老板,你这是要拆我的台啊。”他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位是王府里方先生的小公子。
云霁俏生生的说:“没关系,我爹断不会来拆你的招牌的。”
班主摇头,“我吩咐下去,此事断不可传扬出去。”
杜生生搁下笔,然后亲自领云霁去换衣服,指点她怎么穿,“要不要我帮你?”
“先生刚说得清楚,我自己能行。”云霁抱着戏服进去更衣室,然后把换下的衣服叠好,拿块布包起来交给一路跟过来的魏无衣,“替我拿着。”
“小纪,你、你真要上台啊?”魏无衣有点结巴的问。这可是下九流的事。
“是啊,好玩嘛。杜先生亲自教我呢。你那么怕你爹干嘛,出都出来了,自然是玩个痛快了。挨打也是日后的事了。”
魏无衣也有点心动,“那、那我也……”
“没角色了,别人都准备好了。魏公子要上台,下次先跟我说一声,一定给您留着位置。”杜生生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带云霁到空地去,一边讲着步法,一边示范,云霁的步法很简单,一会儿便烂熟于心。她嘴里似模似样的模仿铿锵的鼓点,脚上走得一步不差。
杜生生笑得:“倒是块好苗子,以后你走投无路了,还可以去吃这碗饭。”
“好,到时我来投奔先生。”云霁摸着身上的戏服,兀自喜滋滋的。
班主远远看着,“真是唱戏唱疯了,这些小家伙也跟着疯。”
19
当晚入更后,云霁如常的到李谪的密室去。
见他笑盈盈的坐在桌后,云霁心中猛然升起一个想法:王爷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可以去唱戏,眉眼扮相其实不输杜生生。听爹说,太后可是冠绝天下的绝色佳人。
“来、来,把你今日学的唱段给本王唱上一段。”
云霁一惊,继而释然,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自然耳目众多。当下扭扭小腰板,拈了个兰花指,把下午看杜生生唱的选了记得熟的一段依次唱来。其间,唱念做打,不敢马虎。
李谪在书桌后笑得差点撑不住头,看个小家伙在面前一本正经的连比带唱骂负心汉,实在是逗。
云霁唱完一段,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李谪。
李谪把茶盏推过来,“润润嗓子,唱错了几处?”
“啊?”云霁端着茶盏,不明所以。却听旁边有人答道:“三处,不过,很难得了,他下午看我练了一遍,台上又看了一遍,就能做到这样。”
云霁骇然,忙低头喝茶。原来杜生生就是王爷的耳目。
“今儿开始就由生生来教你,你白日也叫过先生了。去吧!”
杜生生领了云霁去旁边的房间。
云霁吸口气,笑笑,“杜先生,看来我这声‘先生’没有白叫。”
杜生生此时的打扮不见一丝女态,但那股子柔媚却还是像入骨了一般,“是啊,看家本领都得教给你了。王爷有令,我不敢不尽心。”
杜生生教她的都是些如何偷听,如何察言观色这类的本事。甚至连妙手空空,出老千之类的都有教。如是百日,他才说:“勉强算是入门了吧,不过三日不练手生,你还得多多练习才是。我走了!”
这百日李谪偶尔会来看看,然后丢给她一本剑谱什么的自己练。他教功夫很随性的,可不会像一般人那样一招一式的教。除了刚开始的三个月打基础说得细些,后来只捡精要的略说一说,其余的自己去领悟。幸好云霁记性好,又勤奋。这才达到他要的程度。
转眼到了王妃的十五生辰,王府里自然是张灯结彩的热闹。来唱堂会的班子,便是彩晖班。
云霁每晚与杜生生相聚一个时辰,早已烂熟。杜生生私底下是个话痨,可不像李谪那么淡漠。但此际见他在台上为人痴、为人累,还是觉得陌生得很。那日李谪说她唱得倒是字正腔圆,可是没有感情,干巴巴的。这就是感情么?后来,云霁又跟杜生生学了好些唱段,得的依然是这个评价。
云霁望望前排并坐的王爷王妃,他们那样的能叫感情么?
李谪掩口打个哈欠,“怎么就有些倦了?”
柳氏忙道:“妾身陪王爷回去歇着?”
“不用,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再陪你坐坐。”
忽然,台上唱军官之人,借一跃之机,竟拔出匕首向台下的李谪扑来。其势迅如闪电。
云霁愣住,他拿的不是道具而是真的匕首么?
事发突然待到近身侍卫拔刀,再喊一声:“保护王爷!”那刺客已如乳燕投林般扑到李谪跟前。
云霁从后面就见到他伸手把旁边的咏诗拉了过来,“噗”的一声,那匕首已然入体。咏诗一声都没出,就已断气。而旁边的侍卫自然是一拥而上,将刺客团团围住,一番辛苦缠斗,最后竟七八个人将之摁在了地上。
云霁的嘴张大,然后拿手捣住,他明明可以闪开,还要拉个人做替死鬼。耳中听得方文清道:“林统领,带人控制大小出入口。王侍卫,将彩晖班的人尽数拿下。大家不要慌乱,全部坐下。还请众位客人稍坐。待会儿自会送大家返家。”
林统领应声‘是’,带人分赴各处门户。王侍卫则遣人如抓小鸡般,将彩晖班的人一个个锁拿住。
被明晃晃的刀逼着,一众宾客也只得听命坐下。侍卫正护着李谪和柳氏当先离开,正当他们要走到半月门的时候,院中突然四处冒起白烟。方文清立即伸手捂住云霁的口鼻,自己也当即屏住呼吸。这烟有问题。
宾客中不断有人晕倒,柳氏也倒在李谪身上,旁边的咏词想伸手扶她,自己也不支倒地。
“王爷,这烟有毒!”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云霁的小脸憋得通红,被方文清抱起疾步往外走,可惜都想跑出去的结果就是都出不去。只有李谪等人靠门近,走了出去。
于是,院中之人最后尽数倒下,云霁也不例外。
“还不醒呐,懒丫头!”有人在捏自己的鼻子,云霁挣扎的醒来,就看到杜生生促狭的脸。
“咳咳!烟、烟是你放的么?”
“是啊,放心,你已经服过解药了。不过,有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无衣呢?”
“他也没事,王爷留他们父子还有用呢。”
云霁咕咚咕咚把他递到嘴边的水喝了,“整件事都是王爷策划的?”
杜生生摇头,“不,前面的刺杀不是,还有,这个烟是被我换过的。彩晖班只有我是王爷的人,其它的可就鱼龙混杂了。不然,我们怎可能出得了京城。”
云霁明白了,彩晖班是奉命来杀李谪的,只是没料到有个杜生生,是李谪的卧底,潜身戏班十数年。说不定,何太师还当他是自己的棋子呢。
“我走了,记得到牢里来给我送吃的喝的,我特意来嘱咐你的。”杜生生说完,人就失去了踪影。
脑中闪过李谪拖人挡刀的画面,云霁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继续睡,直到天明被展凤叫醒。
“哦,凤姨,爹怎么样了?”昨天烟已冒出来,爹就捂住自己的口鼻,看来是事先就知道的。一起晕倒不过是把戏做像一点。
“比你醒得早一点,他闭气比你久。”
这么一次寿宴中毒的事件,有人吸入毒烟少,被救醒,有人则一睡不起。反正解药在杜生生手里,要救谁,不要救谁。救活救不活,就全凭李谪一句话了。
柳王妃醒了,可是太医说她以后都无法受孕了。咏词后脚追着咏诗走了,还有宾客中的一些人,也吸住毒烟过多抢救无效死亡。李谪的异己这一次被排除殆尽。
云霁知道,魏晖也是李谪的人了。不然,这次就顺水推舟的让他抢救无效了。皇帝可以有源源不断的人派来,所以,不如把魏晖变成自己人来得便宜。
其实,云霁听无衣说,他爹让他跟自己多亲近,就知道魏晖有相就之意了。甚至那次大公子满月宴,他会醉倒也可能是有意为之。
不过也好,至少自己不用再挣扎着做一个去朋友家偷东西的贼了。
魏晖那日睡了两个时辰,起来就知道着了端王的道。发现腰带扣里的密旨还在,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纳闷。端王居然没有趁这么好的机会把东西盗走?直到后来,身边的异人指出,东西已被偷龙转凤,这是伪造的。若是大人将来以此调兵,便会落了把柄给端王,“何去何从,将军当早作定夺。”
后来,李谪私下相召,想以伪造密旨要挟时,魏晖便坦言愿意追随。
“哦,那你这可是对皇兄不忠啊?”这倒是出乎李谪的意料。
“臣对皇上的确是不忠,可臣忠的是这炎夏李氏江山。当今皇上做皇子时,魏晖就是近身将领。这几年奉命在此监视王爷。臣知道,王爷才是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金龙。皇位在今上手中,江山有异姓之虞。王爷事成之日,便是魏晖杀身以报旧主之时。”
饶是李谪心性狠绝,此刻也不禁动容,起身扶起魏晖:“好,若真有那日,本王必不拦阻将军。你的儿子这辈子只要不生反心,本王看护到底。”
“谢王爷,臣斗胆,还请王爷白纸黑字写下来,以为凭证。”
李谪眯眼,“你不信本王?”
一旁的方文清道:“王爷,这张凭证魏将军用命相换,王爷就成全他吧。”心头却在盘算,若是以后将小霁嫁给魏无衣,这张凭证也能保得她一世顺遂。
李谪心头确实敬重魏晖,加之方文清相劝,此时又用得上魏晖,便白纸黑字写给了他。
云霁醒了之后,果真让厨房准备酒菜。到李谪处去相求,说要去看杜生生,他们有半师之谊。
杜生生被关押,本就是混淆人耳目。只是他娇生惯养惯了,受不得那些罪。李谪也不好明着替他开脱,他可不想背个好男色的名声。
云霁来求情,他顺水推舟便应了,让她拿着令牌前去。反正府里上下都知道,他极为宠这个小孩。看他面子放一个被连累的戏子一马也不算太出格。
云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