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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一路到了王府的牢房。因为中毒事件令本地的行政机构几近瘫痪,这里又天高皇帝远,此时谁顾得上理端王私自刑囚犯人。何况这次的事,害得柳王妃绝嗣。虽说王爷还能有儿子,但要嫡子却除非休了柳王妃。谁都知道,只要何太师当权这是不可能的。
至此,李谪在漠北此次掣肘的局面方才打开。
云霁让下人提着酒菜,自己拿着令牌。果然一路好使。快要进去了,杜生生却叫人带话,让她放下酒菜就是,人不必进去了。
于是,便托带话的狱卒带了进去。云霁还偷偷塞了点银子给他。
“谢小爷赏了。”狱卒提着东西进去,他也觉得里头有些东西不适合这位方先生的小公子进去看到。不然,他们就有麻烦了。
20
如珠逗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已经十个多月了,整天在地毯上爬来爬去。
“凛儿,这里,这里”如珠摇着手铃逗他。他换了个方向朝着如珠爬过来。忽然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进来,他好奇的撑起小身子看着陌生人,口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如珠奇怪的转过来,“王爷?”
李谪越过她看着自己目前唯一的儿子,那小子显然对他很是陌生。
“怎么让他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看着真是不好看。
“这样宽些,他喜欢。”如珠怯怯的说,过去一步抱起李凛。这才想起还没有行礼,赶紧抱着儿子一起福了一福。实在王爷这半年多都没有踏足过这里,她一时忘了规矩。
李谪就着她的手看了看,长得虎头虎脑的。
徐夫人听说李谪过来了,也急急过来,“王爷,跟你小时候很像呢。”
“是么?”按照老辈的规矩,抱孙不抱子,徐夫人看他眯着眼打量,忙推推如珠,让她抱过去一点。
这个如珠,老实是好的,可是一点都不会争宠。现在王爷是只有一个儿子,稀罕。以后多了肯定就不稀罕了。
李谪伸手摸摸孩子的下巴,肉嘟嘟的,而且不怕生,就睁着眼把他看着。
“王爷还没习惯当爹吧,也难怪,你也才十五。”
李谪想起自己的来意,本来他是没打算亲自过来的。却是难得的良心不安了一下,所以亲自过来,以做安抚。
“来人,把大公子抱到王妃那边去。”他背转身不去看如珠的眼。
两个等候在外的侍婢进来,一福身,从徐夫人手里把人抱走。
如珠一时呆住,知道孩子的哭声把她惊醒,她嘴唇颤动,就想过去求李谪。徐夫人一把拉住她,小声道:“别犯傻,要是过继过了王妃,那可是嫡子。”
徐夫人无子无女,如珠也没父母,两人这一年多相处甚好,已有了几分母女的情分在。此时,她出声挽留,“王爷很久不来了,今儿就留在这里吧。老身吩咐人去准备你爱吃的小菜去。”说着领了人出去,领出去的时候给如珠递一个眼神:想法子把王爷留下来。
如珠看到了,可她现在哪有别的心思,只想李谪快快走了,自己能关上门痛痛快快哭一场。可知道,这也是奢望,她哪敢哭啊,这是好事。而且,都知道王妃不能生孩子了。即便不是这样,要把孩子抱到那边去,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李谪转身,看她脸侧在一边,肩膀微微耸动,上前一步,“你放心,亏待不了他的。”
“王爷”如珠忍不住,趴在他肩头,把泪水无声的流了出来。她是真心的贪恋这个怀抱,虽然于他而言,她是可有可无,谁都可取代的。
李谪圈住她,轻轻拍抚。徐夫人在门外看到,舒了口气。
孩子一路哭着,被抱到王妃处。云霁正在这里,陪卧床的柳王妃说话解闷。四个贴心贴肺的侍女,一下子去了两个,再加上自己被断定此生无子,这个打击着实有些过大了。她一下子就起不来床了。
云霁听到小孩子哭声,然后就看到在侍婢手里不停挣扎,哭得鼻泡都冒了出来的李凛。
王妃此时却见不得这样的孩子,虽知是李谪的好意,还是挥手让人抱了下去。云霁上前帮她理了理被子,“王妃放宽心,好好将养身子,谁说遇上好医家就当真无望呢。王妃这样消沉下去,才是真正绝望了呢。”
“你倒真会宽解人,罢了,你出去吧。”
“那王妃好好歇着,我去看看大公子。”
其实云霁倒是时常跑去看李凛,大凡人对比自己小的总有几分好奇心。这府里,统共就李凛比她小了。
李凛被放在准备好的摇篮里,还在不住的滚动挣扎,小脸倒是让擦净了。
云霁走到摇篮边上,轻轻伸出手,“大公子,你摸翻腾了,都出汗了。”再翻腾也是改变不了什么,你得等着大了才有办法。
李凛哪里听得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被从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抱走了。
几个仆妇都没有办法,云霁看了半天,看李凛总算消停些,轻声说:“他是不是饿了?”
乳母自然是用的以前那个,他总算安静下来,用力吸吮着乳汁。
李凛喝了奶,然后被乳母哄睡着了。此后又闹了数日无果,渐渐也就被迫习惯了。
云霁日日来看他,李凛像是认得她了,一看到了眼珠子就跟着她转。她也乐得在这里玩。
如珠的位分又升了,从没有品级的侍妾,升到了正五品的宜人。这是要报宗正府的,李谪着徐夫人问她姓什么,家居何处。
她结结巴巴的说自己从小被拐子拐卖,不知道家乡在何处,姓什么也不知道。她看看徐夫人,“夫人,我跟您姓徐行么?”
徐夫人一惊,“这怎么使得?如今你是有品级的人了。”
如珠苦笑,“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我自己呀。您待我好,我心头拿您当亲娘一样的看待。不如,我求求求王爷,让我认了您做母亲。”
正跨进来的李谪听她说的情真意切,“徐夫人,就这么定了吧。改日挑个好日子,让她给你磕头。”
见李谪发话,徐夫人站起福身,“那老身就多些王爷与宜人了。”于是,如珠就姓了徐,府里称作徐宜人。
自然有没位分的人在后面冷言冷语:“好心计啊,先攀上徐夫人爬上王爷的床,现在又把儿子送给王妃卖好。不然,哪有这个宜人做。”
“有什么法子,你我倒是想送,那也得肚子争气生得出儿子来才行。谁叫人家一举得男呢!”另一人也说,酸溜溜的。
“我肚子里这个还不知男女呢,等生下来我也送给王妃去。”
徐夫人在外面把脚步声加重,“二位姑娘,风大,小心些保养,还是回屋吧。”哼,小心被闪了舌头。
柳王妃病倒,内府的事又全靠徐夫人张罗,这二人也不敢得罪于她,于是讪讪回房。
云霁每日除了背着人习武,便是到王妃院里去。先陪柳氏说会儿话,然后去逗李凛玩儿。李谪倒没提过继的事,只跟柳氏说:“我的孩子就是你孩子,你放宽心做这个嫡母就是。”
夫妻二人互相提防着,但这些面上的功夫却是少不了的。
李凛到了这边,见到父亲的机会倒还多些。这天下午,李谪又信步踱了过来。正见着云霁拿着个铃铛在逗他。他扶着床柱,已经能站稳了,就是不敢迈步。
“来来,过来就给你。”云霁就在他面前一步逗着。几个丫鬟仆妇守在一边,看到李谪纷纷行礼。
云霁也赶紧扶着李凛,给李谪见了礼。
“来,大公子,这就是你父王,叫父——王!”
李凛张了张粉红的小嘴,一时李谪也不由得有几分期待。结果,李凛是张嘴打哈欠。
他迁怒的瞪云霁一眼。
云霁心头暗笑,“大公子玩累了么,要睡了是不是,好,我们睡了。”
李谪看他轻言细语的哄孩子,显然玩的很上瘾,而李凛果真就把小小的头,靠在她近前蹲下的身上。
云霁示意旁边的仆妇过来抱人,她可不敢自己抱着李凛,万一失手她可赔不起。
李凛很快被哄睡了,李谪转身出去。
云霁迟疑着跟了上去。自从魏将军来喝了满月酒,李谪就没给她派任务。
“怎不见你再跟魏家小子出去?”
“厄,王爷,大公子比无衣有意思些。再说,他忙了七岁,就改作十日一休了,没得什么机会玩了。”
“所以,你就来玩我儿子。”
云霁听着,觉得李谪心情好像好不错,忙趁机请求:“王爷,我想去送送杜先生成么?”
彩晖班的人除了杜生生都让折腾没了,他能出来,坊间都说不出走了谁的路子。说得更难听一点的就是,不知道跟谁睡了,才换得逃出生天。一时,李谪及他身边亲近的人,除了段康人人都让背地里臆测了一番。
“他还想带你去呢,罢了,你就去送送吧。”
“谢王爷!”杜生生要重组彩晖班,自任班主,确实玩笑的跟李谪提过想带云霁去。他是一片爱才之心,但一请不准。也知道云霁的身世绝不只是路上捡来的这么简单,便绝口不提。
云霁到离城数里的地方想送,递给杜生生一小坛酒。
他拍开封泥闻闻,“天啊,居然是贡酒——江南春。快快,拿杯子来,咱们喝一杯。”
云霁笑嘻嘻的掏出两个精美的杯子,杜生生立即满上。自己喝了一杯,一杯给了云霁。
“咳咳,好辣,也没什么好喝嘛。枉我费那么大劲去偷。”
“你偷的?”
“是啊,这是贡酒,王爷也只得这一小坛呢。我麻翻人进酒窖偷的。”
“你好大胆,居然敢偷王爷的宝贝,我记得他好像很中意这酒。”杜生生边说,边舔舔嘴边的残酒。真是好酒!
“没有啊,我没偷,是你偷的。”云霁窃笑。
“你——”
“你反正要走了嘛,这黑锅就背了吧。王爷还能为这个找你回来。”她用的是杜生生的迷药,开锁用的也是他的手法。李谪如果问,她抵死不认就是。
21
三年后
十岁的云霁牵着死活要跟她出门的刚满四岁的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