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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谪隐身暗处,眯眼看着。
云霁下午就知道他就在上京的人中,只是没料到他晚间会过来。
李谪下午见云霁从马车中伸出头来唱歌,这倒是头回听到。因为漠北的风沙甚重,除非她想吃一嘴沙,否则绝不会在行进中张嘴。
没想到那小丫头片子那一刻居然很是耀眼,引得同行的人纷纷注目。连他身旁几个心腹都忍不住目光流连。他心头一阵恼火,她既然私下里用眼神对他表示倾慕,居然还敢不知死活的在外面,别的男人跟前如此。他盯着她,握着马缰的手捏紧,她立时便察觉了,老老实实的把头缩了回去。此刻她在月下独舞,好像又不是在起舞,又有几分像在舞剑的样子,看起来也很夺目。美人李谪见多了,他亲娘就号称是炎夏宫廷的第一美人,还有人说就是普天下也无能出其右者。
可宫里和王府女人,像他父皇的那些妃子,像柳氏她们,似乎都柔软易折,菟丝花一般。但眼前的月下精灵,却与她们大相径庭,另有一种不知怎么形容的美。
云霁停下脚步,一个人正偷着乐,耳边忽然听到轻轻的一声:“你倒是挺乐呵,白日唱歌,晚上跳舞。”
“王爷”云霁往发声处看去,看到白日见过的侍卫。她当时只觉得眼生,因为这一行,竟是王府精锐,她在府内大多见过,还跟他们请教过不少招数。啥时冒出来这么一位?还这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把自己瞧着。然后再定睛一看,妈呀,这不是好些日子没见的端王殿下么?样子自然是改了,可是那双眼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眼睛倒是尖,叫你看着大公子,你就一个人跑出来?”
“王爷,这里是门户,我替大公子守着门户呢。”云霁走过来,仰头看着李谪,“王爷,前几日的烟花是怎么回事啊?”
李谪轻笑,“那是本王的舅舅派人去看望,没看到所以给他报讯呢。”
“那、那太师不是知道了?”
“虚虚实实还不敢确定吧,不过他该想到,皇兄病重,这种时候本王怎么能就在漠北等消息。”
云霁摸摸衣带,“王爷,会不会是诈咱们回去呢?”
“本王也想过,可是云相应当不会和何惧同流合污。”但是,云峰有可能是听命于皇兄。但是斥候传回的消息说皇兄的确是病重将要不起了。难道他死前想把他一起带走?这不是把江山拱手送给何惧么?可是不得不防。
“本王也有防备,明日就要单独抄小路上京。”
“单独?不带侍卫么?”云霁惊讶的问。
“不带,一个人反而好隐藏行迹。”
次日,马车在路上停歇时,云霁下车去采摘野果,误食了有毒的。经同行的大夫诊断,不能再随同李凛上路。
李凛得赶着日子到京,只好依依不舍的和她分别,“小纪,你好了就赶紧骑马来追我。”
“嗯,大公子,我不在,你一路跟着乳母,不要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我知道。”这一路上京的王府众人,自然都是精挑细选的。生活上能照顾好李凛,安全上只要应该也无虞。
眼见马车走远,李谪轻声问云霁:“跟着凛儿上京,一路会很安逸的。”
云霁服下解毒的药丸,她可是认准了才摘来吃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要李谪还活着,李凛自然就是安全的,何惧抓了他也无非是个小人质,这一路当然会很安逸。但一旦李谪出事,那端王府就得被人一锅端了。
“你要是累赘,本王随时丢下你。”
“我知道,我不会拖累王爷。”要在这北地驿站安排个替身养病再简单不过,两人上了准备好的马抄小路上京。
对云霁来说,她不愿意跟着李凛进京去,那样万一出了什么事连转圜余地都没有。一路安逸的担心,还不如跟着走小路心头踏实。
李谪如果不愿意带她,肯定不会同她说起要单独上京的事。
云霁不会是个小累赘,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起点作用。而李谪不愿言明的是,他不想见到昨天那样的场景再发生。小丫头无知无觉的展现她得天独厚引人注目的一面,而旁人就那样被她吸引。还是放在身边比较让人放心。
何惧派在这边负责的人收到刺杀失败的消息,信号弹的意思是他们压根没见到端王。而对外宣称抱恙的端王,到底在哪里,他拿不准。于是一边继续设法探查,一边飞鸽传书回京。李凛上京的车队,自然是在他的监视之中。他也排查过,没发现什么。
李谪本来就是冒充的一个面生的侍卫,他若露面,那侍卫就得藏着。他走了,那侍卫再出来,也不引人起疑。
而陪同上京的方公子误食毒果被迫留在驿站,也一直在人的监视下。
其实也不能怪这位负责人失职,李谪在北地经营了十一年。若在此地都无法施为,那他趁早不必去夺大位,就当个缩头乌龟或许能保住一命。
所以等何惧在几次派人潜入端王府皆无果后,再揣测出李谪可能上京了的时候。李谪与云霁已经单独上路三日了。
其后,李凛的车队遭遇不明身份土匪的抢夺,互有死伤,但端王的行踪始终不现。而另一路人马也从小路进行追踪。
云霁上次跟容愈长途骑马有了经验,那晚做准备工作时,便在自己大腿上绑了一圈绣好的厚厚软布。她就准备了自己的,对李谪来说这样女气的东西他才不会用,而且他的确不是一味娇生惯养的皇子。云霁也就没多这个事,省得费力不讨好。
临近边关,头顶有大雁飞过,云霁弯弓搭箭,她的弓是方文清费心设计的,不会太费力,但射程甚远。
大雁应声而落,她纵马过去捡拾起来。他们二人是猎户打扮,马上有些野味才是正常的。
“你到搞得像郊游似的。”李谪笑她。
“王爷,你一路叫我留下给人追踪的痕迹做甚?”
“这一路自然有人分头上京以作掩护,你留下痕迹倒反而可以让人迟些往这里追。不过,何惧派来的人应该也不是傻瓜。即便到了关口,也一定有人在等着本王。快一点,我一点不想被赶进大草原去喂狼。”
“端王殿下,这个恐怕由不得你了。”前方突然出现十几骑人马,而后方也有人合围过来。
“太师有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阻止端王进京。兄弟们只有得罪了。”
二十几骑人马围拢过来,手中执箭。
李谪一夹马腹腾身而起,马中数箭而亡。而云霁则是快速躲到马腹下去,马也中数箭而亡,她小心避开马倒下的方向,就窝在马蹄之间没有动弹。
李谪身在半空,箭雨已追随而至,他接下披风,右手舞得密不透风,将箭一概兜入。左袖中滑出一物,他按动机括,细密如牛芒的阵对着执箭之人喷射而出。
“暴雨梨花钉”对方为首之人也算识货,眼见手下立即倒下一片,口中报出李谪手中之物的名称。想不到端王竟是如斯高手,人在半空,还能再度跃高,避敌不说还能还手。
云霁窝在马尸体后面,心头默念:不要过来。
结果还是有几人驱马过来要看她是否死了。她被李谪逼着,拿死囚练过手,可是还是不想杀人。眼见那几人走近,耳中响起那日练手时被责备的话:“你不杀人,等着被杀吧。死了都没人给你收葬,被乌鸦吃掉。”
我不想死,更不想被乌鸦吃掉。所以,只好请你们去死了。她手中偷偷换了连环小弩,以马尸为掩护,连连扳动机括。十数只小箭已然连环射出。那几人只有两人人避了开去,迎面就是两刀向云霁砍来。
拼力气云霁自然不是对手,也没必要硬拼,她迅速翻滚几圈避开。力气虽然不足,但胜在灵活。几刀下来,那人皮毛都没挨着她。
云霁滚得远了,一弹指甲,藏在其间的药粉射出,那两人闻之立倒。云霁站起从靴子里摸出短剑上前闭目在他们颈间各补了一刀。颈下左侧,刀入肉三分,中者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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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李谪也已将十几人一并解决掉了。看来对方的确是分兵追的,这才分散了兵力。他方才见那为首之人伸手入怀,岂能让他得逞。
那人手刚入怀,就见端王鬼魅一般已然到身后,然后听到自己颈间一声‘卡擦’的声响,手便松开了信号弹。那可是白日也能看见的。
云霁过来时,李谪正看着手里一堆五颜六色的信号弹。他好洁,虽然连毙十数人,但身上并未沾血。云霁之前用弩箭,后来颈间一剑也避开了,因此也没有沾血。
“把能用上的东西收一收,看来只好进草原绕出去了。这些人找没找着人,估计都有信号联系。咱们不能再走原路了。”
云霁把留在原地的马留下三匹,其余的让它们负着尸体向几个方向带伤狂奔。
那三匹马见了其它的马狂奔,奋蹄欲走,但无奈李谪骑在其中一匹身上,三只缰绳互相栓着,另两只挣脱不得。
“你这法子倒挺好,省力气。真要让我抓三只奔马,那可不行。”
这个法子是方文清教的,两个人在不同方向使力,想把一个力气相当的人拉过去,那是无论如何拉不过的。(这个学过物理合力这一章的亲应该清楚,两个人如果不在一个方向,那他们的合力是大打折扣的,甚至不如一个人的力气。我不会在电脑上画图示意,亲们可以去翻翻初中物理书。)
趁他还在马背上制住马,云霁手起刀落刺死比较瘦弱的那匹,然后割了几大块好肉带走。然后再拿了解下的敌人的水囊、干粮袋一并放马背上。进了草原可没处找补给去。李谪曾经就给她一把刀、一壶水就把她丢进草原里,七天后才来接她。所以,在那里头需要什么她心头是清楚的。
“王爷,我那回你真的是七天后才来的么?”
“那当然。”
“如果我死在里头呢?”云霁骑在马上,闷闷的问。
“暗卫会把你埋了,不让你被乌鸦吃掉。”
云霁笑了,既然有暗卫在一旁,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