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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语气跟神态,却使人觉得李燕月这个神武营的班领受尽了屈辱,也就是说神武营丢尽了面子。
索尼静静听毕,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扭过头就狠狠责备李燕月不该招惹查缉营。
李燕月没说话,因为彭烈全替他辩白了,到最后,彭烈加了一句:“别说李班领没有什么错,就算有,神武营还有您在,还轮不到他查缉营动用私刑。”
索尼猛然拍了桌子:“召九门提督来见我/”
话声方落,神武营的营管事匆匆告进,恭谨一礼道:“九门提督求见。”
李燕月、彭烈一怔。
索尼道;“他来得正好,叫他进来。”
营管事恭应声中出去了,转眼工夫,陪着个顶戴花翎穿戴整齐的瘦削老头儿进来了。
九门提督掌管内城九门钥匙,兼步军统领,是京城最高的治安’官员,官职权势都不小,但索尼是辅政四大臣之一,代表着皇上,加上这位军门大人又是四个辅政大臣的人,所以他一见索尼就恭恭敬敬的施礼。
索尼大刺刺的坐在那儿,只抬了抬手。
九门提督垂头退去,连个座儿都役有。
索尼道:“我正找你,你就是为两个营之间的这件事而来的吧?”
“是,卑职怕大人怪罪,特来跟大人做个解释。”
“你怎么解释?”
“大人,大刀会里有查缉营的人,而且已经掌握了大刀会。”
“神武营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通报神武营?为什么不禀报我?”
“回大人,苏克大人怕泄密。”
索尼脸色一变:“这意思是他的人靠得住,我的人甚至连我都靠不住?”
“来职不敢”
“你回去告诉他,往后最好少独行其是,要不然再出了事,你查缉营自己承当。”
“是。是”
九门提督只有恭应的份儿但是他还有后话:“还有神武营的这个李燕月,曾经以叛逆的罪名,被抓进过查缉营,所以这次的事情,查缉营怀疑他别具用心”
索尼刚“啊”一声。
彭烈立即接了口:“军门是指神武营收容叛逆,别有用心了?”
九门提督一惊忙道:“我没这么说,彭大班领千万别错会我的意思。”
彭烈道;“查缉营抓叛逆,神武营收叛逆,我实在琢磨不出,军门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九门提督脸色大变,还待再说。
索尼一拍座椅扶手,喝道:“不必再说了,李燕月是叛逆,究竟是怎么回事?”
彭烈道:“大人,这件事卑职清楚,洪门天地会的总部把子住在张家口李燕月来京的时候经过张家口,照江湖礼数去拜望了一下,这件事让查缉营知道了,就硬指李燕月是叛逆,如果这样就算是叛逆的话,那江湖上的叛逆岂不是太多了!”
索尼转脸问道:“是这样么?”
九门提督忙道:“据说,李燕月在张家口不只是江湖礼数上的拜访。”
“呢,还有什么?”
“ 这个……”
彭烈道:“请大人问问,查缉营是怎么知道的,谁告的密,找他来当面对质。”
索尼望着九门提督道:“说!”
九门提督低儒道:“据说他们之间关系非浅”
李燕月突然道:“军门大人这关系非浅四个字指的是什么了?”
九门提督道:“这个,这个”
索尼道:“究竟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九门提督忙道:“回大人,卑职只听他们禀报关系非浅,至于究竟是什么关系卑职就不清楚了。”
索尼哼了一声道:“你这个九门提督是怎么干的,下属既有这样禀报难道你就不会问个清楚。”
九门提督诚惶诚恐;“是卑职疏忽,是卑职疏忽!”
索尼道:“那么,你的下属之中,究竟是哪一个知道,李燕月跟那个张家口姓马的,是什么关系?”
“回大人,查缉营的统带富衡知道。”
“那富衡又怎么知道的?”
“是查缉营派在张家口马家的人的密报。”
“查缉营派在张家口马家的,是哪一个?”
“这个富衡知道。”
索尼一拍座椅扶手,怒声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九门提督吓白了脸,忙道:“回大人。卑职要求的是各自负责,富衡领查缉营,查缉营的大小事一概由他负责,卑职为了要他放手去做,所以很少过问”
“强词夺理。”
索尼道:“查缉营总在你的辖下,受你的节制,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这样的话,你这个九门提督岂不是太好干了。’“是,是,卑职疏忽,卑职失职”
“叫富衡来见我,顺便把那个密告的人也带来。”
九门提督忙道:“回大人,查缉营派出去的人是机密一”
彭烈截口道:“军门大人,这话对别人可以这么说,对索大人,以及索大人亲领的神武营,不能这么说,军门大人是怕索大人泄密呢,还是怕我们神武营的这几个泻密?”
九门提督忙道:“不,不,我是怕引起私人间的恩恩怨怨……”
彭烈道:“军门大人,这就不对了,如果查缉营的人密报属实,谁会有什么怨恨,又怕引起什么私人恩怨,军门大人尽可以放心,神武营营规森严,不容这个。”
九门提督不理彭烈的话,向上座索尼躬身道:“事关非常重大,大人是否可以允准那个密报之人”
彭烈也向上座索尼躬了身道:“大人,这是因为事关重大,留职才坚持传那人来当面对质,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便是军门大人的指证,只是一面之词,都不足以采信。”
别说彭烈豪迈粗扩他还真会说话,每一句话都紧紧扣住了理。
索尼道:“传富衡,把那个人一块儿带来。”
九门提督不便再说什么了,恭应声中,施和退了出去,想必是出去传令去了。
九门提督一退,索尼又即双目炯炯,望着李燕月:“你到张家口马家公,真是纯江湖札数的拜访?”
李燕月从容安祥欠身道:“回大人,彭老清楚这件事,卑职自小家住张家口,常在马市游玩因而结识了姓马的女儿,后来卑职家迁出张家口,十几年后团职长成进人江湖,经过张家口,以江湖之礼前去拜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索尼没再问道:“老夫歇息一下去,等他们到了再行召见。”
他起身带着他的贴身护卫到里去了。
李燕月,彭烈躬身相送等到索尼进去了,彭烈直起腰就道:“他奶奶的,整吧,看谁整得过谁。”
李燕月投过探询一瞥。
彭烈道:“我不跟你说了么,他们四位平素就不对头,一直不是明争就是暗斗。”
李燕月装了糊涂:“可是他们针对的是我啊?”
“兄弟,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针对你就是针对索大人,索大人好不容易网罗了你这么个好手,他们能不千方百计把你从索大人身边除掉么?”
李燕月“明白了”‘呗!’地一声道:“原来如此…一”
他们办事还真快。
没多大工夫,九门提督又进来了,一见索尼不在,微一怔,旋即道:“彭大领班,查缉营人到了。”
彭烈转身往里,高声道:“禀大人,查缉营人到。”
转眼工夫之后,索尼带着他的贴身护卫出来了,大刺刺的居中一坐,说着道。“叫他们进来吧。”
九门提督恭应一声,向外道:“索大人有令,查缉营统带富衡等进见。”
外头响起一声恭应。
富衡低着头、哈着腰,带着个“查缉营”打扮的中年汉子进来了,趋前恭谨施礼。
索尼道:“起来回话。”
“谢大人。”
富衡带着那汉子起退一旁,垂手而立。
索尼道:“他就是你查缉营派在张家口马家的人?”
显然不是,但是在场除了富衡跟那汉子之外,恐怕没人知道。
富衡恭声答应:“回大人,是的。”
索尼道:“姓什么?叫什么?”
“回大人,他叫陈景。”
“陈景,你密报李燕月是个叛逆?”
那汉子陈景忙道:“是的。”
彭烈突然道:“大人,可否让劳职代大人问他?”
富衡刚要说话,索尼已点了点头。
富衡只得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听彭烈道:“你凭什么指李燕月是叛逆?”
陈景道:“他来京之前,到马家去过,还跟马家的渊源不浅。”
“怎么个渊源不浅法?”
“ 他跟马家很熟,马鸿元的女儿对他尤其热络。”
“还有么?”
“彭大班领,这还不够么?”
“你是什么时候被派到张家口去的?”
“这…一快两年了。”
“我问你什么时候被派去的。”
陈景的答话顿了一下:“乙酉年三月初六。”
“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见李燕月的?”
“半个月前”
“那是哪一天?”
“正月十二。”
“在什么地方?”
“在马家,我看见了他,他没看见我。”
“李燕月”
李燕月道:“进出马家的人下少,我无法记得每一个。”
富衡脸上微有笑意。
彭烈冷笑一声道:“那是当然,不过正月五六的时候我在京里看见过他。”
李燕月一怔。
富衡也一怔要说话。
陈景一惊,脱口道:“正月五六我根本没出营门,我压根儿就很少”
富衡喝道:“住口。”
彭烈一笑道:‘统带,来不及了”
转向索尼接道:“大人,这个人根本就没到过马家,他怎么能以李燕月去过马家,密报李燕月是叛逆?”
索尼怒喝:“大胆,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