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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羽,走吧。”
庄希羽挑好了东西,招呼着弟弟。看着神色茫然的庄希羽,她微微摇摇头,刚刚看着还有点神采,怎么现在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庄希羽跟在姐姐背后,心里却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帮韩至永度过难关。
踌躇的在长青镖局门口徘徊,庄希羽想进去又怕进去,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韩至永。
“庄公子来了,怎么不进来?”
一个镖师一眼瞧见庄希羽,赶紧走了出来,请他进去。
庄希羽勉强一笑,随着那人进了大门。
“总镖头在后院里,庄公子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着了。”
犹疑的穿过练武场,庄希羽慢慢的走进了后院,一眼看见韩至永正低着头,拿着笔在记着什么。
“韩大哥,”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
韩至永猛然抬头,仿佛没有料到会是庄希羽一样,惊愕的样子让庄希羽心里一痛,眼睛里又开始聚集起水气来。
“啊,你来了,坐吧。”
韩至永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神色憔悴,他定了定神,放下手中的纸笔,站了起来。
“韩大哥,镖局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庄希羽垂着头低声道。
“多谢你费心,我会想办法的,没事的。”
不待庄希羽说完,韩至永已是不假思索的拒绝了。虽然这几天为了钱的事情他已经被弄的焦头烂额,可是他不想让庄希羽担心,更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窘迫的样子。
“韩大哥,你不用瞒我了,我问过黄宗仪他们了,你要赔给人家五千两银子,他们都在帮你筹集,可是还差很多是不是?”
韩至永无言以对。当时因为东西不多,路又近,所以自己没有亲自出马,没想到偏偏就出了事。如今货物被抢,保镖的镖师又畏罪而逃,按规矩肯定是他们镖局要赔出来的。主家其实并没有为难他们,只要求按原价赔偿,否则就告上官府,已经是很宽容了。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无法筹到五千两银子,即使是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再加上借的,最多也就能筹到三千两,其余的如何是好?如果不能按时赔出银子,长青镖局的牌子这就算是倒了,今后还有谁会上门?难道爹一手创立的基业就毁在他手上不成?娘一急,也躺下了,这些天,他已经内外交困,实在是无法可想了,精力体力都透支到了极限的韩至永颓然的坐下,手支着头,一言不发。
庄希羽从来没有看到过韩至永这么困窘愁措的样子,以往的丰采点滴无存,心中是难过不已。
“给你。”
庄希羽把一直捏在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韩至永。
韩至永一愕,不明所以的接过来,仔细一看,当时就楞住了,那是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
“希羽,你,这个,我不能要。”
韩至永象是被烫着一般把手里的银票迅速的又塞回庄希羽手里。
“为什么?黄宗仪他们的钱你都收下了,为什么不要我的?”
庄希羽猛的抬头,盯着韩至永。为什么他不要自己帮忙?难道只因为他喜欢他,所以连朋友都当不成,他可以向别人求助,却拒绝他的好意,他连帮助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眼泪缓缓的从庄希羽的颊上滑下,一滴一滴,仿佛最晶莹的珍珠。
他的泪千斤重石般砸在韩至永的心头,他无措的呆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能止住这泪珠,止住他心中无法遏止的心痛。这些天,他忙着处理发生的事情,有意无意间忽略着庄希羽的话在他心中掀起的狂潮。可是今日再见庄希羽,他却再也避不开心中那澎湃着的情感,逃不开庄希羽那纠缠着的情思。
韩至永握着庄希羽再度放入他手中的银票,轻飘飘的一张纸,捏在他手中,却重若千斤。
“韩大哥,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它吧。”
庄希羽咬着唇,强忍着眼泪说。朋友,他不要当韩大哥的朋友,可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和韩至永继续在一起吧。
“谢谢你,希羽。”
韩至永喃喃的说着,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看着庄希羽泪眼婆娑的样子,韩至永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拭去了他面颊上的泪水。他何尝不喜欢庄希羽,这个纯真的男孩子仿佛是快乐的精灵一样闯进了他的心灵,在里面生根发芽。可是同为男子的身份让他只能选择逃避,一直以来,他都在骗自己,告诉自己只是当弟弟一样喜欢着庄希羽,可是,如今他再也瞒不过自己,庄希羽的情,庄希羽的泪让他再也难以掩饰自己的情意。
“希羽,哦,我的希羽。”
再也无法遏止自己情意的韩至永难以自禁的伸出手去,紧紧的把庄希羽揽进了怀里,喃喃的呼唤着。
而突然被拥进他怀里的庄希羽却楞住了,靠在韩至永宽大的胸膛上,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感觉,真的吗?韩大哥拥抱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珍宝一样,那么紧,那么重,还有那喃喃的呼唤声,虽然没有经历过情爱,但是庄希羽也可以听出那其中有多少爱怜。
韩大哥也是喜欢我的,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爱意,庄希羽被强烈的喜悦充盈着还带着泪水的俏脸腾的热了,庄希羽脸红心跳的偎在韩至永宽厚的胸膛上,激动不已,不禁喃喃的说到。
“韩大哥,我好喜欢你。”
“希羽,我也喜欢你。”
韩至永情绪激荡之下,吐露了自己一直藏在心地的情意。他何尝不喜欢庄希羽,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用心过,这么宠爱过,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么牵动着他的心,扰动他的情绪。
庄希羽乍闻韩至永吐露爱语,心内激动,一展双臂,紧紧搂住了韩至永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韩至永也是情难自持,环住庄希羽的身子,把头搁在了他的头顶。
“你们在作什么?”
突然的质问声把相依相偎、两情依依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两人转头一看,韩母拄着拐杖,正满面寒霜的站在卧房外,冷冷的看着两人。
庄希羽还沉浸在突然而至的幸福中,一时间没有明白韩母的话,怔怔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而韩至永却如遭雷殛,震的脸色惨白。母亲一向严厉、刻板,恪守礼法,从小就对他们兄弟严加管教,怎么能接受两个男人相恋这种违背伦理,触犯禁忌的事情?
他不由自主的一把推开还偎在他怀中的庄希羽,楞楞的看着母亲,不知说什么好。
看两个人不做声,韩母厉声又道,
“至永,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
韩至永六神无主,只叫了母亲一声,声音气若游丝。
“韩伯母,我喜欢韩大哥,请你答应我们在一起吧。”
庄希羽看看韩至永为难的样子,咬咬唇,突然大声的说了出来,他知道韩大哥不接受他很大程度是因为畏惧人言、害怕家人反对,如果他母亲可以接受他的话,那他和韩大哥不就有希望了吗?在这点希望的鼓舞下,庄希羽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无耻下贱的东西,”
韩母气的嘴唇都在哆嗦,
“你给我滚,我早就觉得你妖气十足,怪不得一个男孩子怎会长的这么妖娆,原来是如此龌龊不堪的东西,成心勾引我儿子来了,你不要脸随便你,可是韩家不会有这样的子孙,你给我离至永远远的,今后要是再敢跨进韩家半步,我就和你拼了。”
庄希羽那里被人这么羞辱过,一时间被骂的呆立一旁,张口结舌,脸色也迅速的失去了血色。
韩至永焦急的看着庄希羽变的惨白的脸,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他上前一步,想阻止母亲,却被韩母一拐杖打在背上,
“你给我跪下,”
“娘,”
韩至永一屈膝,无奈的跪在地上,仍然哀求的喊。
“伯母,我只是喜欢韩大哥,有什么错呢?”
庄希羽万没想到会遭如此痛骂,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什么错事,要受这样的羞辱。
“你不要叫我,免的脏了我的耳朵,至永,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你今后若是再见他,就不要叫我娘。”
一语未竟,韩母就俯身剧烈的咳嗽起来,韩至永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扶住母亲,焦急的帮她拍着后背顺气,好容易韩母缓过气来,韩至永舒了口气,赶紧扶着母亲坐下,这才瞟了庄希羽一眼,目光里满是责怪。
庄希羽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是罪人一样,韩至永责怪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重重的刺伤了他的心。庄希羽咬住自己的下唇,忍着眼泪,洁白的牙齿深深的陷进了唇瓣中,然后,他的嘴里尝到了一丝咸腥的血的味道。一扭头,庄希羽转身跑出了长青镖局。
出了长青镖局的大门,庄希羽根本不辩方向的狂奔着,直到他耗尽力气,才渐渐慢下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荒凉的野地,只有几棵老树在旷野中孤独的站着,四周没有一个人。
完全不觉得害怕的庄希羽茫茫然的在不知名的地方踯躅着。他知道韩至永不会追出来,他是一个很孝顺的人,怎么会违逆母亲的话呢?他就算喜欢自己,可在他心里,怕是十个庄希羽也比不上从小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的母亲吧?
庄希羽笑了,笑容凄苦,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会给自己招致这么大的羞辱。为什么,自己只是喜欢韩至永,为什么他母亲要这么羞辱自己?自己真的下贱吗?不是啊,他只是喜欢韩大哥,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个温和的男子,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呢?
庄希羽摇摇晃晃的走着一棵树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渐起,庄希羽单薄的衣服无力抵抗傍晚的寒风,他抱起手臂,缓缓的在树下坐了下来,不多时,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了,老树残破的枝叶挡不住雨丝,很快,庄希羽的身上已经湿透了,他好似完全没有感觉一般,仍然静静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突然,一把伞遮在他的头顶,突然停止的雨水让庄希羽怔了一怔,他有些呆滞的抬头,就望进了一双深邃如夜般的眸子里。
绝丽的容颜,冷淡的神情,幽深的黑眸,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是江慕天。
庄希羽惨淡的笑了,似乎自己最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