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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主任很快便说出原因。严力在“东源化工”发现的那半张写有“江海石蜡”“山西广灵”的废纸,局领导很重视,还在会上特别表扬了他的细心认真。为避免打草惊蛇,决定先通过外围调查搞清“东源”和“江海”的关系。
“‘东源’的帐你也熟,就继续参与这个案子吧。明天先去趟镇工商局,以核对办证情况为由,查查这两家公司的登记底册。这次,没准儿能抓到一条大鱼!”主任眼里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时的精光。
严力也被他的兴奋感染了,苍白的脸上渐渐晕开一抹淡红。毕竟,工作上得到领导的肯定与信任,对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稽查员来说是最大的鼓励。
心情忽然好起来,觉得这冬日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温暖灿烂。
本应该回宿舍的,上了出租车,却不假思索地说出张华的住处。想起他这会儿应该还在自由市场,又急忙改口。
严力走近水果摊,张华正在削菠萝,买主站在摊前等着。
一片阴影落在张华手上,他抬起头,看清来人后,淡淡地问:“好了?”
“嗯。全好了。”
张华低下头继续。
倒是吴喜妹,热情地与严力攀谈起来。先问他算不算工伤,又问他咋不多休息几天,还羡慕地说:“你们俩对待朋友真是没话说……”
“严力,你去家里等我。”张华突然打断了吴喜妹,掏出钥匙塞给严力,继续低头一条一条剜着菠萝的刺根。
严力攥着钥匙却挪不动脚步,脑子里回响着吴喜妹的话。
等候在一旁的女顾客不满的指责:“你削得仔细些好不好?你看,这边的刺根都没挖掉,那边又剜那么深。这不是变相缺斤短两吗?”
这时,买菠萝的妇女和吴喜妹同时“哟”了一声。
刀尖戳进张华扶着菠萝的左手虎口,一小股鲜血喷溅到黄澄澄的菠萝上,迅速洇开。
严力下意识地向摊前迈了一小步,半抬着手又停下。
张华拿起一块不甚干净的布在左手上绕了几圈,从标有“海南特产”的箱子里拿出一只更大的菠萝,跟买主说:“对不住,那个弄脏不能要了,这只大些的赔给你。耽误你时间了。”
买菠萝的妇女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这多不好意思。也怪我,站在一旁瞎叨叨,净添乱。”
严力匆匆地离开了张华的摊位,先在自由市场买了些菜,又到附近的“民生药店”买了些消炎药水、棉签、纱布。
他厨艺一般,遵循大众菜的烹调程序,番茄炒蛋、青椒肉片、干煸四季豆三样家常菜端出来倒也有模有样。
张华看来是饿坏了,坐下来便闷头吃,左手虚放在碗边。虎口的伤没有包扎,一团暗红色的血污,手心的纹路和手背上,蜿蜒着几道干涸的血痕。
和以往一样,一顿饭吃得悄无声息。没有对话,也没有对视,只有咀嚼声伴着毫无迟疑的闹钟滴答。
饭菜很快便扫荡干净,张华把碗碟摞起来准备送进厨房,严力却拉过他受伤的左手,站在灯光下帮他涂药,裹纱布。
他们离得很近,呼出的热气轻拂脸庞,掠过丝丝暧昧的诱惑。然后,同时抬头,凝视对方的眼睛,聆听彼此渐渐沉重的呼吸。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也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无需扭捏或是羞涩。
张华对这种事一向急躁,不耐烦严力对他身体的抚慰。也许,潜意识里的恐惧或是厌恶使他本能的要把时间减少到最短。
于是,他用力推开俯在胸前舔吻的头颅,主动分开双腿。
一个极具诱惑也极尽残忍的姿式。如同他们的第一次。
只是,此时的张华,没有被人强按住四肢。
严力木然地看着面前赤裸的身体,以及敞开的双腿间完全暴露的私|处。眼睛仿佛被强光刺到般突然紧闭,又在张华渐促的喘息中骤然睁开。
手指,自张华的臀滑至缝隙,轻柔的按压,缓慢的深入。
这样的刺激并不能使张华满足,反而添加急怒,催促已如同嘶吼:“干我。快。”
严力的身体缓缓下降,脸上似乎是漾着笑容的,越近却越看不清楚,那笑反倒不真实了,映到张华眼里只是放大的紧蹙的眉心,悬垂水珠的睫毛,颤抖的嘴唇。
身体的空虚终于被填满,张华发出极满足又极痛苦地呻吟,随着严力身体的起伏挺动着腰臀。
呻吟缠绕着喘息,痉挛包裹着戳刺,疼痛伴随着快感……
“用力……用力啊……我是贱货……干死我……”迷乱中,他还是喊出来了,断续的吐出残忍的音节。
“你不是。”严力心头轰隆作响,反对却微弱无力。
缠了纱布的手,闪电般挥落在严力的颊上。一记并不响亮但充满力道的耳光。
人生真是奇怪得如同梦境。七年前,被控制的身体渴望挣脱渴望能去阻止;今天,自由的手脚却挥动着想要更多想要继续。
严力似乎被这一掌刺激到,眼睛里闪现出少有的凌厉。他俯视着张华被激|情染满红晕的脸,软弱的反对变为强硬的威胁:“说!说你不是!”
深埋体内的充盈徐徐退出,故意减缓的速度使谷道中的感知愈加清晰,滑动的轨迹仿佛带着电,引发了自湿软热烫的最深处直达全身的战栗。
弓起腰想要追随,髋骨却被如钳的双手压制,固定在床褥上。只需一步便可临顶,身体却刹那失去了依附,悬浮在凛凛风中……
“说你不是。”严力温柔而坚定的诱哄,听在张华耳里却如同风中飘忽不定的天外梵音。除了叫嚣的欲望,他的大脑已趋于空白,嘴里只是机械地重复“……不是……”
严力笑了,有些凶悍,却得意着,满足着。他迅速地挺进,深深的戳刺,换来张华一声声惊喘,无力承受地晃动着头颅。
发梢扎进眼睛里,液体流淌在黑暗中……
张华简单的清洗之后,疲惫的裹进棉被里。
严力在黯淡月光下地穿衣,身后却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不嫌挤就明天一早再走。”
抓着衣襟的手伸向左上腹,按在微凸的疤痕上,扭转头,床上模糊的人影背对他侧身躺着,一动不动。
第五章 无能的力量
你说干就干 走得更快
像天使一般 飞去飞来
你的视野开阔 而我的窄
我看不清你对我 是好还是坏
刮起了风 感到了希望
风像是我 你像是浪
你在我的身下 我在你的身上
你是否感觉到这 无能的力量
《无能的力量》BY崔健
严力在镇工商局翻了三天登记底册,终于查到“东源化工”和“江海石蜡”。
不出所料,这两家公司果然大有蹊跷。不仅经营地址、经营项目完全相同,法人代表也为同一人刘健明。
一个在匿名举报信上曾出现过的名字,一个他试图忘记却如同烙印般刻在记忆里的名字。
严力长吁一口气,抛开那些与案件无关的思绪,再次凝神:同一企业,不同名称,意味着什么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局领导得知调查结果后,马上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会上,严力建议把突破口放在“废纸”记载的“山西广灵”。鉴于“江海”生产的石蜡主要用于炸药包装,可以先从广灵县的炸药生产企业入手。
局领导对这个建议很是赞同,决定以正常税收检查的名义对当地最大的炸药生产厂“浩腾爆破”展开调查。
去广灵外调的前一天,严力打电话告诉张华他的大致行程和期限。电话另一端传来“知道了”三个字之后迅速挂断。
严力握着话筒有些怔忡,盲音响了很久才想起挂电话,以致放下时那塑料玩意儿像鱼一样在手上直打滑。
打电话之前他根本没有多想,那种理所应当的感觉似乎把张华当成了朋友甚至家人。事实上,两者皆不可能。
张华挂电话时却有些手忙脚乱,话筒放了几放才卡好,好几次“啪啪”的扣在拨号盘上或是机座外侧时,还能听到话筒里严力断续的说话声。
空气中温柔弥漫的好友般的亲近感使他一时莫名的烦躁,也使他想起曾和严力一起渡过的最快乐的年少岁月。
亲密无间的友谊此时回味起来竟泛起无尽酸涩。仿佛是很久远的事了,像一场快要遗忘的旧梦,即便偶尔忆起,也要怀疑那美好的真实性。
严力和江大江在山西广灵的近两个月外调非常辛苦,但也卓有成效。
他们从“浩腾爆破”掌握了“江海”向其销售30吨石蜡的证据,又以闲谈的方式从企业财务人员口中了解到同样从“江海”进货的几家大型化工厂。
两人决定带着证据先回局里,由领导斟酌是直接拿“江海石蜡”即“东源化工”开刀,还是继续展开调查。
回到T镇的当晚,严力直接回到单身宿舍。煮了两包方便面,洗了个热水澡,便早早上了床。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很亢奋。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他摸出手机拨通张华家的电话,说:“我回来了。刚到。”
“哦。那有空赶紧过来,有日子没干了,憋得难受。”
张华说话的口气仍是淡淡地,就像在说“有空来家吃顿便饭”一样随意。严力却被他的话撩拨得脸红心跳,浑身燥热,挂了电话手立即伸向胯下的热源。
他动作着,情不自禁的低声呻吟,圈起的手心恍惚中成了张华湿热的内壁,随着他的出入收缩着,挤压着……
欲望在手上得以宣泄,严力握着渐渐疲软的部位,心里突然一紧。张华在渴望而不能及时,对我的怨恨与愤怒是否会随着焦灼与绝望成倍增长?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二天,严力和江大江把在广灵外调的情况向局里做了汇报。局领导认为“东源化工”即“江海石蜡”的问题是老鼠拖木楔大头在后头。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决定暂时不动“江海”,而是继续从那些向其购买石蜡的企业单位中寻找偷漏税的证据。
严力和江大江受命,几日后将继续外调。
下班的时候,T镇百年不遇的沙尘暴终于拉开了序幕,铺天盖地的黄土势不可挡的侵占了这个城镇的每一寸天空和角落。
严力和几个同事一起从办公大楼出来,掩口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