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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打耳洞的店出来,我站在街头,茫然四顾。天空是一种沈闷的灰色,没有一丝风。
汽车从我身边开过,扬起灰尘和黑烟,我闻到了汽油味,我想呕吐。
一个女孩子在我身边停下:“腾小米?真巧啊。”
我看著她:“你是谁?”
“我是席颖呀,以前和你相过亲,当小学教师的。”
这麽一说,我才想起了,她是我去扶风镇之前最後一次相亲对象。
“嗨,你现在好吗?”我问。
“还不是老样子,你呢,有女朋友了没?还在原来的公司上班?”
“还是单身汉一个,我在白龙企业工作。”
“真的?那可是有名的大公司呀。”
“只是做接待员的。”
“年轻人当然从基层做起,只要公司有前途,不管在哪个部门工作都会有前途的。”
我们很愉快地聊了起来,似乎我们是很熟的朋友。我才发现,其实我和女孩子也可以相处得很好。
“你呢?找到男朋友了吗?”
她苦笑一下:“还没有。以前年轻,总觉得有的是机会挑选,可是现在年纪大起来,才发现可以挑选的都已经被别人挑走了。”
我们还真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如我们凑成一对算了?”她忽然说。
我愣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说:“好啊。”
原来两个人在一起只要这麽简单就可以了。
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我的人生还是回到了起点。
晚上我找了一份兼职,在酒吧做服务生。我总是戴一副黑框眼镜,用头发遮住大半个脸,并且对老板说我只有中学文凭。这一切让我感到新鲜刺激,让我离现实非常的遥远。
我默默地站在吧台後面,看著很多人在这里相遇,然後在这里分手,很多人今天和昨天的伴侣是不同的人。贺嘉明在我生命里变得很模糊,有时我怀疑他只是我的一个梦,是我不小心又把梦与现实混淆了。
有几次我遇到了成启,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来,也许他不想让别人认出他来,所以也装作没有认出我。他的怀里总是抱著不同的男生女生,我为岑焱感到悲哀。听说成启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已经破产了,现在全靠岑焱的广告公司支撑著家里的收入,但情况也并不乐观。她的广告公司规模不大不小,是最难发展的那一类。
最近酒吧里来了一个客人,他总是很孤独,没有人和他搭讪,於是他只好和我聊天,因为我也酒吧里唯一没有人搭讪的服务生。
他是个gay,长得很丑陋,五大三粗,却是一个纯受。这让他非常痛苦,没有人看得上他,他就像午夜里倒处流浪的野猫,在发情期发出凄惨的悲鸣,总也找不到夥伴。
说不出是同情还是什麽,有一天我同意让他摸我的手,他的口水都快滴下来:“没想到你的皮肤这麽细腻。”
我胃里一阵泛酸,忽然觉得他不配,不配拥有我的一切,哪怕是多看我一眼。
我想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去,却发现自己早把门窗全封住了。
一个男生走了进来,紧身的红色皮衣,黑色皮裤,勾勒出强健性感的身体。酒吧内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对他注目。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我跟前,推开我抓著我的手不放的客人:“哈罗,还认不认得我?”
“凌翔?你找我?”
凌翔递给我一张纸:“嘉明给你的。”
我以为贺嘉明有什麽话要对我说,我的腿开始打战,幸好没有人看得到。可是接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支票,一张三十万美元的支票。
“这是干什麽?我不要!”我当场扔在了地上。
凌翔捡起来,又递了我,他靠近我低声说:“嘉明说,你给他的时候还是处男,又陪他睡了这麽多晚,按最高档的男妓行情,完全值这个价格。”
男妓?我冷笑起来。带著自暴自弃的情绪,我反而从容地接过了支票放进口袋。
凌翔忽然笑起来:“嘉明果然了解你,他说只要这样说你一定会接受的。”
“我不用他来了解。”
“以後不要再在这种地方兼职了,这里龙蛇混杂,万一发生什麽麻烦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如果有什麽困难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他给了我一张卡片。
他走後我才冷静下来,三十万美元,我竟然一下子有了三十万美元。省著点花,我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可是倒底要不要花这笔钱呢?如果用了这笔钱,是不是就代表我真的变成了男妓?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已经有了三十万美元,并且不再在酒吧打工。直觉告诉我,贺嘉明以为我经济上发生困难才来兼职,所以给了我三十万美元,他可能已经回到了这座城市。但与我又有何关呢?他再怎麽善良,也不再属於我。
我宁愿再也不要见到他。
33
非常不幸的,贺嘉明的弟弟居然长水痘了。这种小孩子得的病,他一大把年纪才得固然是他的不幸。但同时牵连到了我,因为贺嘉明回公司了。
他依然上班比我们早,下班比我们晚,所以我并没有见到过他。我尽量不在公司里随便走动,很怕一不小心就在电梯里或者洗手间里遇到他。我纯粹是杞人忧天,他有自己专用的洗手间和电梯。又也许,我其实是渴望和他偶遇的,我很想看看,他见到我会是怎麽样的表情,会对我说什麽话,或者他早已把我当成一名普通的员工而已。
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工作,是因为我一向认为为了逃避失败的爱情而辞职是懦弱的表现。只有面对爱情时,我才有比别人更多的骄傲。
我不怕看到他,我问心无愧。
这天运输部的搬了很多东西到接待室,我见他们人手不够就帮忙也搬了两个箱子。两个箱子叠在一起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没怎麽在意,有人看到我这样走过去总会自动让开的。
只是没想到还真有不长眼睛的人,刚走进门我就撞在一个硬物上。我还以为只是撞到了门上,还硬往里挤,结果箱子倒了下来,砸在那个人身上。
所有人都吓呆了,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面前站著的是贺嘉明,他用手挡了挡,箱子没打在头上。
“腾小米,你什麽时候被调去运输部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你要是很喜欢那里的工作,我可以把你调过去。”
我说不出话来。
他也没再说什麽,走出了门。
主管提心吊胆地过来:“你得罪总裁了,这下可麻烦了。”
我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态度。
完全把我当作了一个陌生人。
过了一会人事部打电话来让我去一趟,难道真的把我调到运输部去了?
忐忑不安地走进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她笑咪咪地对我说:“小腾,你在我们公司也干了不少时间了……”
不会要吵我鱿鱼了?也许贺嘉明根本就不想再看到我。
“你在接待部工作的表现很好,很多客户都说你态度好,很温和,所以我决定把你调到销售部去。”
我松了口气。
很多基层的员工都想去销售部,一来那里挑战性强,历炼的机会比较大,而且通过业绩能很明显地看出这个人的工作能力,升职的机会也就比较多。二来提成拿得高,只要业务做得好,薪水可以比一些中层都高。
这样的好事怎麽会轮到我?
“经理,我的个性不太开朗,不知道能不能做好销售。”
“我们的知名度这麽高,并不需要你一家一家公司地去拉业务,最关键的是对待客户要耐心细心。你很有亲和力,工作也一向认真努力,我相信你能做好。”
这晚同事们大大敲了我一笔,吃饭、唱卡拉OK、夜宵,全是我出的钱,席颖也和我们一起玩得很开心。送席颖回家时,在她家楼下,她对我说:“你要多和上司打好交道,这个月发薪水後别忘了买点礼物送给他们。”
我点点头,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席颖上楼了,她家离我家不远,打车太浪费了,我慢慢地走回去。街上除了几家路边摊,几乎没什麽人。路灯下,我的影子很长很长。
手机响了,传来凌翔的声音:“贺嘉明喝醉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他?”
“我?为什麽要我去接?凯文呢?”
“凯文?他还在外国。我找不到别的人,要是让他父母知道他在外酗酒,他会很惨的。小米米,帮帮忙嘛,我现在正在做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走不开……”
我早就在电话里隐隐听到一些喘息声,想也知道他那“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并非什麽正劲事。但我并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好像在刻意逃避贺嘉明,就按凌翔提供的地址去了一家贵族俱乐部。
贺嘉明躺在一个小包厢里,正在打电话:“舅公,你怎麽还不来?我头好痛……”
他似乎并没有看到我进去,一直对著电话咕哝,我看了一会发觉不对劲,走过去接过电话才发现并没有接通。
“小米?”被人抢走电话,他很无辜地转过头,总算注意到了我。他用力把我拽到他身上,不停地亲我:“小米,真的是你?我好想你……”
还真是醉得不轻。
我想把他拉起来,但他太沈了。他的眼角红红的,像一抹胭脂,很是妩媚。细薄的嘴唇,更是闪烁出玫瑰红的妖。我从来没见过他这种喝醉酒的样子,忽然产生了邪恶的念头,我想要他。
脱掉他的衣服,洁白无瑕的身体展露出来。两腿间茂密的毛发一直延伸到小腹,粉色的肉团柔软地蜷缩在那里。我将肉团含在嘴里,它立刻苏醒过来,雄狮般开始张牙舞爪。我能感觉到那里的血管在我口齿之间跳动,像魔法棍一样突然变粗变长,直刺向我的喉咙。
34
他的喉结滚动,发出了舒服的声音,我忍不住轻轻地咬了一下,他委屈地呻吟了一声。
高潮之後,他很温顺,像睡著了一般。泪水与体液都是咸的,咸得让人心情低落到极点。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我还是要做下去,不然我会在他面前崩溃的。我以为我忘记他了,原来一点都没有。我依然爱他,甚至比过去更爱他。时间没有让爱情流逝,反而将爱情积累起来,越积越多,塞满了我的整个身体整个灵魂。
翻转他的身体,让他背对著我。我四顾了一下,没有看到什麽可润滑的东西,只好从杯子里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