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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难道经理也可以拿小费的?我还是赶快回家的好,上流社会不适合我。
“小米,”一走到大厅,岑焱就走过来:“刚才那麽吵,出什麽事了?”
“没什麽事,我有点头痛,想回家了。”
“我还不想走,你自己叫计程车吧。”岑焱有点冷漠。
“好。”我只想回去睡一觉,最好醒来後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等一下。”成启拦住我,他想秋後算帐?虽然我没真揍过人,但不表示我不会揍人。
郭飞在一边神秘兮兮地说:“刚才我路过龙云龙的休息室时,门开了一条缝,我亲眼看到她握著阿明的手,难怪阿明那种乡巴佬会出现在这里。”
“你骗人!阿明是饭店服务员,来这工作的。”
“别傻了,你以为他们都穿白西装就全是服务生了?阿明身上那套衣服是法国一位著名时装设计师设计制作的,得十几万元美金,服务员会穿这种衣服?”
仔细一研究,服务生身上的衣服做工确实比不上阿明的精良考究。
岑焱站在一边似乎一直在考虑什麽,终於还是开口对我说:“我已经听成启说了你和阿明的事,既然你喜欢的不是我,又何必与我拖泥带水的?我不会和一个不是全心全意对我的人在一起。”
“对不起。”我想过要全心全意对她,我以为时间可以让我做到,只是现在时间还太短,又或者永远都不够长?
转身要走的时候,余经理叫住了我:“腾先生,贺少爷让你先别走。”
“贺少爷?哪个贺少爷?我不认识。”我皱起眉。
“就是贺嘉明少爷啊,你们不是小学同学吗?”
贺嘉明?原来他真的是我小学同学呀。我很高兴地问:“贺嘉明呢?我很久没看到他了,他还记得我?”
“当然,贺少爷现在有急事已经搭私人飞机去德国了,他要我问你,想不想来白龙企业工作?”
白龙企业?别说我,成启郭飞岑焱全吃惊地张大嘴,下巴都快掉了。
“可、可是,我文凭不高,也没什麽资历,我、我……”我已经快不会说话了。
“没什麽,贺少爷安排你做白龙大厦大堂的接待员,要求不用太高。”
接待员?那不是应该女人干的事?贺嘉明纯粹只是当卖个人情给我,不然怎麽会连见都懒得见我一面?说不定将来还会把我当典例,对记者说,他是个重情重意的人,对老同学也关爱有加。成启郭飞岑焱全哄笑起来,不过我却另有打算。我需要这份工作,这样我就不用再和岑焱有任何瓜葛了。
18
与岑焱分手没什麽感觉,就好像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又或者我们的确是没在一起过。我们没有过什麽亲密,只是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而已。她请我吃过好几次饭,所以最後一个月的薪水我没去向她要。
第一天上班我才知道,因为白龙大厦女性职员偏多。所以接待员全部都是美男帅哥,据说是为了让女职员们每天上班来有一个美好的心情开始工作。只有在特殊聚会时,才会由一些美女职员来兼任礼仪小姐。
“先生你好,请问你找哪位?请登记姓名和身份证号码。”
访客拿出证件,在电子写字板上写下姓名,资料立刻进入电脑。我们必须很快地熟悉这些资料,因为这些访客可能就是白龙企业未来的客户。这份工作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我认识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有很多人以前只能在财经杂志上看得到。
阿明又无缘无故失踪了,我依然过著波澜不惊不引人注意的生活。虽然我是贺嘉明的同学,但在这里工作的人大都自己就来自显赫的家庭,而且他们都很有教养,不会随便询问别人的稳私,也不会有什麽人把我当成特例。下班後,有时候我会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参加一些小型派对。
家里的新房子装修好了,因为十七楼的租约还没到,所以我仍然一个人继续住在这里。一个人睡的日子春梦不断,我老是梦到阿明,梦到他抱著我,在我耳边喘息,强硬地刺穿我。醒来时,我想,他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女人身边?
冬天快过去的时候,我生病了。不知道是什麽病,躺在床上浑身没有力气,什麽都没力气做没力气想,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我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但又似乎是清醒的,鸟儿从窗外飞过,停留在我阳台上,叽叽喳喳地欢叫了一阵,然後又飞走了。真希望它能多留一会儿,至少让我感觉自己不是这麽孤单。
好像有门锁转动的声音,有小偷?我什麽都没有了,还有什麽可偷的?只怕他要失望了。
“小米……”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母亲……”我迷迷糊糊无意识地喊了一声。
“是我,阿明。”那人把我抱在怀里。
我惶恐地整个缩到那个宽厚熟悉的怀里去,生怕这是个梦,梦醒时他又不见了:“阿明,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
然後我就真的昏迷过去了。
醒来时,屋里有个穿白短裙的女生,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个护士。她对我甜美地一笑:“你醒了?大夫已经给你看过了,没什麽事,打几天吊瓶输几瓶营养液就会好了。”
“谢谢你。”我虚弱地说。
门推开,阿明走了进来,原来他真的来了,我刚才并不是在做梦。
请医生上门一定要花不少钱,护士也一定要收护理费。
我对阿明说:“我不用护士陪。”
阿明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护士马上听话地收拾东西走了。
阿明过来给我盖好被子:“睡一会,我正在做饭。”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厨房里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过了一会,飘来了久违了的饭菜香味。
这样的日子对我而言曾经是多麽熟悉,我曾经多麽地幸福。
眼角湿润了。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睁开眼睛,阿明手里拿著一块热毛巾正要给我擦脸。
“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他说。
“你怎麽来了?”我问:“你老婆呢?”
他细心地给我擦脸:“我真的没结婚,当时那个人是骗你的。”
“我又不认识他,他为什麽要骗我?”
“因为他是个混蛋……”阿明双眉紧蹙:“以後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你要好好休息。”
“你真的没结婚?”我还是不放心:“你知道,我这人很笨,就算你骗我我也识不破。”
他在我嘴边亲了亲:“我把饭菜端进来,你什麽都别想了,现在身体是最重要的。”
只有在阿明面前,我才会有这种被当成宝的感觉。我不希望他的温柔给别人,哪怕这是一种自私。我甚至想,就算他真的结了婚,我也要他重新回到我身边来。
吃完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碟水果,他在我身边躺下,让我枕著他的肩膀睡。
“阿明,你为什麽会喜欢我?我这个人一无是处,从小,别人很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我不管怎麽努力也得不到。连我父亲母亲都觉得我很没用,早对我失望透了。”
“你太悲观了,不管得到什麽,都值得珍惜。而你想要的,也总有一天会得到。”他搂紧我:“不要不安,不要害怕,我不会再离开你。”
於是,我真的安心地睡著了。
我做了一个梦,阿明穿著华丽的服装,戴著金色的皇冠,俨然像个王子。他高傲地站在皇座前,余经理站在旁边高声叫:“现在,所有的公主进场!”
不知道为什麽,我也跟著一群公主进场了,我衣著寒酸,站在聚光灯下,却高傲得环视著所有人,似乎我比他们更加高贵。
王子走下来拉著我的手说:“你就是我最心爱的公主。”
我惊叫起来:“不!我是个男的!”
19
梦醒了。
我只睡了一小会儿,天都还没黑,只是下起了雨,天空阴沈沈的。
“我知道你是男的。”阿明笑吟吟地看著我说。
雨点敲打在窗户上,声音又急又响,就像一个妖怪在敲窗户要冲进来一样。我阿明胸前乱蹭,蹭成了一个鸟窝头:“为什麽下雨了?”
轰隆隆,一阵巨大的雷声响起,又渐渐远去。
“因为春天来了。”阿明下床,拉上窗帘,回来再将我抱紧。
又是一个春天了,时间是这样匆忙地流逝,不经意间竟已是一个轮回。
春天是一个离别的季节,很多人都这样说。冬天依偎著取暖的人,在春天时就不再需要对方了。如果不是寒冷让人渴望温暖,一个人总是会比两个人过得更舒坦,这是郭飞对我说过的话。
以前我也会这样认为,可是现在我想,那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相爱的两个人,会依偎一辈子也不舍得分开的。
我没有问阿明这些天去哪了,如果他要说,总会告诉我。重要的是,以後他都会陪著我。
他说帮我请了假,所以我回公司的时候主管并没有多说什麽,同事们还是很友好,如果生活能一直这样过下去,我也就满足了。
接待的工作比较特殊,所以比普通员工上班时间早,下班时间晚。待我下班时,天色已经暗了。我和夜班保安交接了工作,几个同事约我一块去吃日本料理然後去打保龄球,我谢绝了。
才一天不见,我就很想念阿明。
地下铁一如平常地热闹,我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等车。
几个奇装异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是不是叫腾小米?”
“我不认识你们。”从小到大,我这种乖宝宝和这些人一向彼此鄙视,保持距离,敬而远之。
“你就是贺嘉明的男宠?长得倒挺斯文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的时候别有骚样才把贺嘉明勾引到手的?”几个人笑得淫秽。
“他只是我的同学。”这话要是被贺嘉明听到了,只怕他比我跳得还高。我何德何能,哪里配得上他?
“别装蒜了,你男朋友是不是叫阿明?”
我瞪著他们,默认了。
“阿明就是贺嘉明,你和他睡了这麽久连这都不知道?”
风从过道穿过,我的背脊一阵阵地发冷。
──其实我们家族里不止我一个人喜欢同性,我舅舅也是,他已经和一个男生共同生活十几年了。
──我们这只有一个范明,他前些日子请了长假,昨天才回来上班的。
──他来这个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