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嬷嬷在知了轩看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你提醒一下太妃。”
“奴婢知道要怎么做了。”
明月出王府大门,苏沐风恰好要进王府。
“你是王妃的兄长?”王府守门人问道
“正是。”
“公子稍候,待小的进去禀报太妃。”
王妃的兄弟到来,还得禀报太妃,不是直接请进府看座上茶?苏沐风心头一突,不知靖王府里如今是什么情况,若是事先禀报,自己还进不进得去。
听到来人是苏青婵的兄长,明月注意地看了一下,不是酒楼中见过的那一个,背脊挺直,年轻却不青涩,神情稳重而不古板,没有邹衍之与生俱来的耀目凌厉霸气和凛冽,却另有一股经过历练的豁达可靠。
明月调查过苏青婵,知道苏沐风是苏青婵异母庶出的兄长,心中暗道:这一个比酒楼见到的那个,倒更像是与苏青婵同胞的。
明月在打量苏沐风,苏沐风也看向她,在心中快速地揣测了一下,微笑着拱手行了一礼,很自然地说了声“走好”。
他认识自己?明月有些不解,不便在大门外与男子来回对话,笑了笑,下了台阶上轿。
“公子认识明月郡主?”守门人好奇地问道,明月可是靖王府的娇客。
原来是个郡主,苏沐风唔了一声,淡然道:“宫中饮宴,见过的。”
“公子还进宫赴宴过?”守门人的声音变了,带着殷勤。
“淑妃娘娘便是王妃的表姐。”苏沐风矜持地笑了笑,抬起脚往里走,似乎门房方才没说过要禀报。
王妃的表姐,当然也是他的表姐。淑妃正得圣宠,王府的门房自然也听说了,要拦苏沐风,嘴唇张开又闭上。
姚清弘这个正牌国舅来了,倒得等通传,苏沐风却径自入内了。
靖王府很大,苏青婵居在何处,一处处找过去不行的,苏沐风停下脚步,举目四顾。
不远不近走动的侍女不少,苏沐风看了片刻,朝一个梳着侧髻,眼睛狭长美丽的侍女走了过去。
那女子却是萍珠。
红影走了几步就不见了,别的人没注意,萍珠却看到了,陪了端静太妃回房后,想着红影搭上明月,以后明月嫁给邹衍之,红影作为有功之臣,自然能得明月提携,做邹衍之的房中人,晋升为半个主子,呼奴使婢过日子。萍珠不喜欢邹衍之,明月当日言语试探,许了她这个好处,她未置可否,没有接明月的橄榄枝,今日被排斥在外,心头却有些恹恹。
海棠说着笑话逗端静太妃开心,萍珠悄悄地退出房,随意走动解闷,苏沐风在张望间,她也看到苏沐风,心跳突地加快。
这便是她一直渴望的男人,不耀眼不张扬,刚健沉稳,像扎根大地的大树,一眼看去,便觉得安心可靠。
把苏沐风带到知了轩门口,萍珠柔声道:“这就是王妃与王爷的居处。”
“有劳姑娘了。”苏沐风有礼的道谢。
他丝毫没有瞧不起自己是个奴婢,萍珠的心雀跃地跳了起来,羞红着脸对苏沐风笑了笑,蝴蝶一样转身轻快飞走。
方才一路言语试探,已知王府里没出什么事,苏沐风放了心,只是还需得与苏青婵交谈一番,了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院门紧闭,苏沐风抬手轻轻敲门。
衍之哥哥回来了!苏青婵从席子上站了起来,飞快地朝院门扑去。
不会是邹衍之,他回来哪用得着敲门,双手抓住门板时,苏青婵略为清醒些。是琉璃她们回来了吧?苏青婵想回转,双手却已把门拉开。
“青婵……”急切关怀的叫声,苏青婵愣愣地看着视线里修…长的身影:“二哥,你怎么来了?”
阳光的映照中,苏青婵纤巧的身体那么单薄,大眼红通通的,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有些杂乱。
出事了,苏沐风心头一紧,往院子里看了看,不见人影,鸦雀无声。
“琉璃呢和服侍你的人呢?”
“出去了。”
“王爷呢?”
“出去了。”
把院门关上,苏沐风拉住苏青婵,拉起汗巾替她擦泪,温言问道:“告诉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哪说得清,苏青婵默默流泪。
“大哥送来的是什么药?娘怎么那么慌张?”
“落子药和避子药。”苏青婵低低道,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掉落。
“王爷不是不近女色从不招人侍寝吗?怎么又有姬妾怀上了?”苏沐风五内如焚,想劝苏青婵,这是作恶,却又说不出来,进门才几日,夫君的姬妾却已有喜,于她这个正室,委实是在打脸。
“不是要给人家喝,是……是我自己喝的。”苏青婵声音更小了,泪水却流得更快了。
“你……”苏沐风按在苏青婵肩膀上的手紧了又紧,愣了半晌,低声道:“你为何不安心与王爷生儿育女?”
再说下去,就要说自己成亲前已失身的事,苏青婵不愿提,跺了跺脚撒泼耍赖,道:“二哥,人家哥是护妹妹的,你尽来指责我。”
这事是自己妹妹不对,苏沐风暗暗怪苏太太糊涂,见苏青婵伤心,不忍也不舍得指责她,话峰一转问道:“王爷知道了?”
“嗯。”
“你怎么说?”
“我坦言了。”苏青婵有些后悔,又哭了起来,说道:“我那时慌了,也没想着可以推托是送错药的。”
“悔之无益,别想了,我找王爷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别下休书,对外说是和离。”和离比被休,脸面上好看些,再嫁的压力也能小些。
苏青婵整个人呆了,怔怔看苏沐风,半晌,咬牙道:“我不和离。”
喝药落子避子,这样的行止,别说王府,就是民间夫妻,婆家也容不下的,哪是想不和离就能不和离的。
苏沐风劝道:“王府规矩多,和离了也好,以后再找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过日子。”
“我不要我不要……”苏青婵涕泪交流,她不要与上一世相同的命运。
“好,好,不要不要。”
不想和离,只能想办法化解了,苏沐风沉思片刻,问道:“此事只有王爷知道,太妃和府里下人都不知道,是吧?”
苏青婵点头,听苏沐风提起端静太妃,心头委屈涌上,把端静太妃趁着自己回娘家,要嫁祸栽赃赶走琉璃一事说了,抽泣道:“太妃就爱银子,嫌咱家贫穷。谁爱高攀王府来着,当日或不是王爷逼婚,我也不嫁她家。”
梦轻云腻
作者有话要说:
“那时跟你说,哥去想办法;你非说你仰慕王爷。”苏沐风顿足叹气;他给苏青婵骗了;邹衍之风采过人,他以为苏青婵真的喜欢邹衍之。
说什么都晚了;人都已经嫁了;只能想办法让苏青婵在王府里日子过得好些。
出了王府后,苏沐风极缓地走着,端静太妃爱银子是吧;那他就想办法;让苏青婵有个富得流油的娘家。
暴富的法子他有;只是先前想的是安稳平淡度日,不想一朝事败被律法制裁;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务之急还是探听邹衍之的想法,若是他能念夫妻之情,不休妻,自是最好,不然,只能想办法打消他休妻的念头。
***
小婵,你为什么会变了这么多?纵然你变心了,不爱我了,可我们已成亲结为夫妇,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还想杀掉我们的孩子?
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投射下来,曾经居住了两个月的山洞过了五年,还是那个样子。这里是茂林深处,也许猎人都未曾来过。邹衍之在铺着厚厚树叶的所谓床铺上躺了下去,大睁着双眼望着山洞外的天空。天气跟那时一样好,一朵朵的白云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上飘移,山风不时吹进山洞里,带来幽幽凉意,还是五年前那么清爽舒适。
只是,怀里却不再有一个柔软的身体,耳边也听不到脆生生的衍之哥哥。
小婵,我熬了那么多年,得到的就是你的虚与委蛇吗?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恨我拆散了你和姚清弘?
鸣蝉在欢快地叫着“知了……知了……”
邹衍之耳边响起苏青婵清脆的声音:“这虫子的叫声很好听。”
“这虫子叫知了。”
“知了,好听,衍之哥哥,我也不知我叫什么名字,要不你叫我知了好了。”
“知了?”邹衍之在回忆中微笑,那时他道:“叫知了人家会笑的,要不,就叫蝉吧,小蝉,好不好?”
“好呀好呀!”苏青婵拍手,跳起来勾住邹衍之脖子,两腿上缩,盘到邹衍之腰上,晃着两个小髻,脆生生道:“衍之哥哥,小蝉这个名字是你的,你的名字也是我的,不准你给别的人喊衍之哥哥。”
“好。”
“不过我也挺喜欢知了这个名字。”
“那以后我们住的房子,就叫知了轩,好不好?”
“好,勾手,不准变。”
邹衍之双手捂着脸,清泪从指缝间源源不绝滑落。再相见时,小婵言行正常,他多么希望,小婵是恢复了正常,忘了与他的一切,可是他失望了,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她长期住在姚家,与姚清弘有婚议。
新婚之日,她颤颤地喊出衍之哥哥,他心中那丝微小的希望完完全全地被打碎。
“知了……知了……”鸣蝉还在欢快地叫着,邹衍之抓起一把土,狠劲地挥了出去。 “梆”的一声响,树叶哗啦啦抖颤,知了的声音跟着消失。
耳边寂静下来,静得让人恐慌。小婵,没有你,我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迷惘痛苦失落,比五年前发现亲娘竟然安排了刺客暗杀他那一天更甚。
小时,他在亲娘和太后的推搪中徘徊,两个人似乎都很疼他,却又都想把他推给对方抚养。
当小蝉依恋地捉着他的手,把头靠进他怀里时,他突然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用东西来形容小蝉不合适,那是他的宝贝,愿意用命来保护来拥有的人。
如果小蝉没有突然不见了,他们也许就那样,在这个山洞里过一辈子。
那一天她怎么突然不见了?又怎么回的